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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结局、⑥

    但是,他到最后都没有回来。

    一天,两天。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

    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就如同太阳升起前那最后一道雾气,消散了,连足迹都没有留下。

    祈臣也没再醒来,医生说他可能变成植物人,一辈子也无法醒来。

    听到这个消息,简惜却只觉得遗憾,却没有那种心痛的感觉。

    也许她不喜欢祈臣,或者说,她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他。

    如果喜欢,在知道他昏迷不醒的那天,不会只有愤怒和伤心,却没有那种绝望。如果喜欢,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他是否会醒来,她都会想要守候在他身边。

    一辈子。

    她也再也没有去看望过祈臣,因为每次看到他,就会想起那天晚上他离开时那落寞的背影,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死命勒住,窒息到绝望。

    相反的,她开始想念那只鬼的聒噪,还有偶尔的沉静。

    没有失去,永远不懂要珍惜。

    在第十天,她开始找他。

    他们曾买过糖的小店,他们一起逛过的街角,他称赞很有创意的咖啡屋。

    她的足迹踏过每一个他们曾到过的地方,但她却再也找不到他。

    她知道,她彻底地失去他了。

    当意识到这一点时,她抱膝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放声大哭。

    许多年没有划过脸颊的眼睛渗进味蕾里,带着绝望的苦涩。她从未像这一刻这样希望那个人能看到自己决不愿让人看到的脆弱。

    冰冷的夜晚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无边无际覆盖而来。

    她小小的身子蜷起,视野被一片苍茫的黑暗吞噬……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一个魂牵梦萦的身影缓缓而来,月白色的长袍,宽大的袖子随夜风鼓动。

    他一如初遇那般美好。

    如画的眉眼弯弯,有阳光一般明媚纯粹的笑容。

    他弯下腰,用春风悦耳的声音说。

    他说:“我会让你喜欢的人醒过来的,不管牺牲什么代价。”

    他说:“瑶瑶,我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他说:“瑶瑶,我走了。”

    不……

    ————

    雪白的天花板。

    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

    一切像一场梦。

    荒诞而离奇。

    只有那种绝望的感觉却如此得刻骨铭心。

    “小惜,你醒了?”

    门被推开,一个声音响起。抬起脸,看到出现在视线里的那个颀长的身影。

    “祈臣,你……怎么在这里?”

    “你发高烧,在家里昏倒了,如果不是我刚好去你家找你,那后果就严重了。”

    “我昏倒了?”

    简惜下意识地朝四周望去,却没有看到梦里那个身影,她突然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去。

    “怎么了?”祈臣按住她的肩,“你现在要好好休息。”

    “他不见了……”

    “什么?”

    “我做了一个梦。”她喃喃道,“有一个人一直陪在我身边,但是他不见了,我喜欢的人不见了……”

    “傻瓜,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么?”

    简惜怔怔地看着他温柔的双眼,突然想到那个人在梦里对她说的话。

    他说:“我会让你喜欢的人醒过来的,不管牺牲什么代价。”

    她捂住脸,温热的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淌下来。

    “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祈臣似乎不介意她的话,只是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病还没好呢,快躺下再睡一觉,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是啊。”她恍惚地一笑,自言自语道,“再睡一觉。”

    再睡一觉,也许,他就会回来了。

    梦里,他说:“我有很多优点啊,我长得这么帅,带出去很有面子的。我会陪着你让你不寂寞,我会照顾你,也会一辈子保护你。”

    他还说,“瑶瑶,离开你,我会魂飞魄散的……”

    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她终于懂了,这次,是真的回不去了。

    *****

    2013年2月19日 14::03

    °慕凉碎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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