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女巫季节
“我一直不懂”走进医院艾伦就开始东张西望，然后小声的对潼恩说，“为什么医生和护士要穿着白色的衣服，不是总是很容易弄到血迹然后弄脏吗？”
……这大概是只有小孩子才会思考的问题，潼恩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指了指楼梯，艾伦跟着她走。望着身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只能随便说道，“我不知道，或许因为他们叫白衣天使，像天使一样挽救生命。”
“白衣…天使？”艾伦重复了一遍，然后好像自己琢磨了一会，“真有趣，因为他们挽救了生命？你可知道，人会死的原因是因为死神勾魂？天使可不会来救人。”
艾伦对一些事情的理论让潼恩无法苟同，这些好像来自于十五世纪的迷信思想却在艾伦的脑海里根深地步，他忘记了使用所有的电器，却牢牢的记得女巫只能生出青蛙来。“你不觉得你应该花些时间来记住你身边的人而不是牢牢记得这些黑魔法小说？”潼恩看了他一眼，“我真怀疑你过去是一名黑巫师”
艾伦无奈的说，“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些想法就像存在我的脑海里一千年了一样，随口就能蹦出来。还有，”他补充道“我觉得我以前是个正派人物，我在光明的地方从事光明的事务，而不是黑巫师。”
“哈？”两人转过弯，进入病房区。潼恩嗤笑道，“你的自信从何而来。”
走到莉斯所在的病房门口，却见医生护士进进出出，不是好兆头。潼恩的表情凝重起来，正打算解释的艾伦也闭上了嘴。
两人没有直接进病房，而是站在病房门口看了一会。总是有人进出，潼恩拉住一个医生模样的人，“不好意思，我是她的朋友，请问她怎么了？”
医生皱了皱眉头显得很困惑，“我记得你，昨天就是你们跟着救护车一起来的。事实上，昨天我们检查的结果都一切正常，但是刚刚突然发现她下腹内大出血，太诡异了，我们正在进行手术前准备，马上手术。”他解释完就匆匆的离去了。
潼恩愣愣的呆在原地，艾伦轻轻了拍了拍她“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她吧。”
听了艾伦的话，慌乱的潼恩总算知道目前该做什么了，她走进病房，病房里只剩哭泣的潼恩母亲，她站在窗边，望着脸色苍白的女儿不知所措，早上她还醒过来，甚至已经跟医生商量好什么时候出院，怎么突然就病危了。
潼恩看了看病床上的莉斯，她紧紧的皱着眉头，带着呼吸器，裸露的皮肤十分苍白，她走近莉斯的母亲，艾伦则留在莉斯的床前。
“我是莉斯的朋友。”潼恩看着她，她擦了擦眼泪，勉强说道“你好，我昨天见过你。”
潼恩点点头，开口问道“我想知道，莉斯到底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潼恩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来的实在太突然了，就像巫术一样，昨天诊断擦伤的人，怎么隔了一天才发现内出血呢。该死的，她在心中咒骂，一定是刚才和艾伦讨论了这个问题所以才会这么想。或许正是这么想，现在的潼恩才觉得格外的镇定。
莉斯的妈妈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说她觉得肚子有点痛，然后我去叫医生，然后…她就没有醒来…”声音到最后，是强撑的语气。
潼恩点点头，太诡异了不是吗？她望了望这个双人床的病房，因为只住了莉斯一个人，所以显得有些空旷，对了，伊芙怎么没有来“额，那太太，我想知道，昨天和我一期的那个朋友她今天来了吗？”
莉斯妈妈想了一会，点点头，来了，她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她们和莉斯说了一会话，当时我去洗水果了，洗碗水果回来，她们就走了。
潼恩皱着眉头，三十多岁，伊芙的妈妈已经快五十岁了，伊芙什么时候开始结交三十岁的朋友了？她回过头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莉斯，脸色依旧苍白的厉害。一旁的艾伦也皱着眉头，十分不安的样子。
潼恩对莉斯的妈妈说，“打扰了夫人，我们在这和您一起等莉斯手术结束。有什么事就叫我好吗？”
她点点头，眼睛却没有离开床上的莉斯。
潼恩叹了一口气，回到艾伦的身边。“太突然了，简直让人不真实。”
艾伦揽住她的肩膀，“我知道。我也希望她可以好起来，她看起来是个好姑娘。”
“谁不是这么说呢？”潼恩想起高中毕业时那些同学和老师对莉斯的评价，“她是一个很棒很棒的女孩。”
艾伦还没来得及说话，几个护工就进来了，就推着莉斯出病房，去手术室。莉斯的妈妈一时有些失控，多亏艾伦抱住了她才不让她倒下。然后把她扶到另一张床上，她半阖着眼睛，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潼恩帮她盖上被子，希望她能好好休息会。
潼恩和艾伦的心情都很沉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大概过了十分钟，病房外一阵嘈杂，莉斯被推回来了，潼恩看见她的脸色和身上的皮肤已经恢复了正常颜色，不再那么苍白的可怕。
？？！！十分钟的手术？包括麻醉？潼恩就算再没有医院常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然后两个医生在病房门口的谈话就更是让她心生疑惑了，那两个戴着帽子口罩穿着隔离服的医生的交谈内容，让人匪夷所思。
“…约翰，你确定你之前检查清楚了？”
“我做这个做了十年了，什么样的病症难道我还会看错。更何况昨天这个姑娘进来的时候我就检查了两遍，她出了很多血，可是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然后刚刚突然大出血，我也让护士查了两次…”
“但是在手术室里检查她确实是完全健康的啊…”
“所以说今天真他妈的是见鬼了，我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或许这就是奇迹呢？既然有了第一次，第二第三次又算什么…”
“……我从来没看过这种情况…”
潼恩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医生慢慢走远了，护士安顿好莉斯也出去了。
她抬头看了看艾伦，皱起眉“这是怎么一回事？”
艾伦抬了抬眉毛，“其实我是巫师，就像你猜的那样…”潼恩打了他一下，“这不好笑。”
然后艾伦正了正神色，“这是上帝的旨意。”
潼恩撇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离开不久的医生和莉斯的爸爸一起来了。而莉斯的妈妈听见丈夫的声音也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喊着他的名字。房间里一时有些混乱，潼恩推了一把艾伦，“你出去呆着。”
艾伦耸了耸肩膀，乖乖的离去。莉斯的家长因为担心莉斯，所以这么一个大家伙出去也没有注意到。
潼恩扶着莉斯的妈妈，又听医生解释了一遍这个医学奇迹。当然潼恩的父亲有些不高兴，认为医院很不负责任。医生自知理亏，愿意在莉斯出院前多做几次检查，并且说了一大堆的抱歉话。
艾伦走出病房，百无聊赖的在走廊里随便走走。一个有些眼熟的女孩出现了，艾伦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正是那天出现在门口的另外两个姑娘之一，伊芙。
“你好，艾伦。”伊芙带着微笑，看起来却不那么美好。
“你好，伊芙。”艾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们都听说了你的故事，毕竟我是潼恩最好的朋友之一，当然是曾经。”伊芙上下打量了艾伦一番，“潼恩十分着迷于你，我曾经感到困惑，今天见了面，发现她的着迷是有理由的。”她抬起右手，放在艾伦的胸膛上，很结实，心脏跳动也很正常。
艾伦没有后退而是把她的手拿了下来，“你是女巫吧？”
伊芙显然对这个问题有些吃惊，她没想到艾伦这么快就看穿了她的身份。当然艾伦知道的不止如此，他随意的看了她一眼又补充道，“还是个见习的。”
伊芙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很快，她反应过来，表情却不再是虚假的微笑，“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艾伦摇摇头，盯着她说“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不让你的师傅用巫术帮我问问呢？”
“喔，我当然会。然后发短信给潼恩，让她知道你可怕的真身。”伊芙得意地笑，“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多久，魔物”
艾伦的神色突然又十分严肃，好像在警告她“我觉得我是个正派人物，不要这么称呼我，喜欢玩泥巴和血的污秽女巫。”
伊芙好像觉得很可笑般看着他，她抬起手，摸了一把艾伦的脸，“那我们走着瞧。”
艾伦精准的抓住她的手，“用这种方法取得我的皮屑也太恶心了吧。”他用另一只手从头上揪下几根头发，放在手心，“这样好吗？”伊芙挣开手，拿了那几根头发，头也不回的走了。
艾伦在她身后喊道，“记得发短信告诉我。”
回应她的，是伊芙竖起的中指。
艾伦站在原地看着伊芙消失在转角处，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身后传来潼恩的声音，“艾伦你在干吗？”
艾伦回过头，脸色恢复正常，摇了摇头，“没什么，随便看看。”
潼恩望着他身后的方向，这条蓝色的走廊那么好看吗？
伊芙小心翼翼的把头发装进一个小铁纸盒里，扔在副驾驶上，怒气冲冲的开车到了一个破旧的居民楼里，她熟门熟路的绕过堆在巷子里的杂物，和弯弯曲曲的小路。然后她来到一扇小小破旧的木门前，好几块木板钉在上面，用来挡风。敲了敲门，“海伦？你在吗？”
门从里面打开了，大概这个世界只有伊芙一个人不会惊讶于这样一个干瘪衰老的女人了。她大概连一米五都不到，裸露在外的手指就像鸡爪一样只有一层薄薄的皮附在骨头上，仿佛有人拿着一把小刀每天在她脸上勾勒，勾勒了一百年或者更久，所以她脸上的皱纹才会那么深那么多，简直就像被毁容了一样，她穿着一件脏乎乎的黑色长袍，油腻而稀少的头发，紧紧贴在头皮上。如果她不是女巫，还有谁配说自己像女巫呢？伊芙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海伦让开了一条路，颤颤巍巍的进了房内，伊芙在她身后关上门。
“拿来了吗？”海伦的声音和她的外貌一样，干巴巴，十分邪恶。关上门的屋子漆黑一片除了靠近门那儿有一些门板透露的光线，海伦带她进了里屋，里屋里只有一张桌子看起来稍微整齐一些，桌子上点着三只白色的蜡烛，余光所照屋子里堆满了书籍和纸张，还有一些铜制的器皿。不管是什么，伊芙认不出来，她也不在乎那些。
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小小的金属盒子，“这是他的头发。”海伦接过，打开看了看，呵呵的笑了，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太好了，这样就可以看清这个该死的家伙是什么了。”
她拿起一根骨头一样的东西在桌子中间那锅紫黑色的不明液体搅了搅，“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个法术了，大概有三百年，或者更久。通常只要让我闻一闻味道我就可以知道，狐妖的腥臊，吸血鬼的血腥味。不过，”她制止了伊芙想帮她把头发倒进桌子上的液体里的动作，“让我先闻闻看，”她把那个小小的金属盒子放到她尖刀一样的鼻子下，“唔，真是奇怪…这个味道，好像有闻到过…有点像阳光？”
伊芙有些不耐烦，“为什么不把倒在锅里，不是马上就可以知道了吗？”
海伦摇摇头，“伊芙，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邪恶的妖怪，还有很多强大到无以复加的生物，有一些使我们无法染指的。我活了五百年，什么样的事物没见过，和我一起的女巫的尸骨早就被挖出来做材料了，而我能到今天，最重要的就是…”
“小心！”伊芙打断她，“我知道，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你到底帮不帮我？你每个月都要吃一个猫的心脏，除了我还有谁愿意每个月去帮你打电话去流浪猫收留站要呢？”
“好吧，真是个性急的姑娘。”海伦把盒子盖上，递还给伊芙，“直接放进去…小心些”她话音刚落，伊芙已经把盒子直接放进去了。
海伦闭上眼睛，开始低声念咒语。
伊芙竖起耳朵听，可是除了一连串的嗡嗡声就像蜜蜂一样，什么也没听到，她翻了个白眼，只能看着那盆黑紫色的液体，还有漂浮在上面装了艾伦头发的小盒。
大概过了十秒，那个小盒子开始上下起伏，然后那盆不知道由什么血，什么植物熬成的液体竟然开始火热的沸腾了。
“成了。”海伦睁开几乎要被眼皮盖住的小眼睛，浑浊的眼睛散发出贪婪的目光，“我有预感，他绝对是个好东西…”伊芙也好奇的看着这一切。可是液体在两人的注视下，竟然逐渐冷却了下来，不再沸腾，反而散发出一股恶臭，就像某种动物的粪便，伊芙先闻到，她捂住鼻子把脸侧到一边，“这该死的是什么味道！？海伦，你用了猫屎吗？”
突然那个小盒子自动打开了，从里面迸发出刺眼的光芒，仿佛是你直视太阳的那种让人流泪的冲动，伊芙的皮肤裸露在外的皮肤好像烧伤了。
“这是什么？”她想看，却被一旁的海伦制止，“快闭上你的眼睛，直到不再发亮。”
大概过了二十秒？或者更久，伊芙感觉到不是那么亮了她试着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星星，她努力的眨了眨，使恢复，她看桌子上，蜡烛被融化了，像三坨稀稀的奶酪瘫倒在桌上，那些紫黑色的液体不见了，只剩下盆子里几个烧焦的骨头，那个小盒子也被融化了，她打开手机，照亮屋子，屋子里所有书籍的最上一层都像被火烧过一样，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和脸都有些痛痒，肯定是轻度烧伤了。“这是什么…”她扭过头想问海伦，却发现一件恐怖的事情，海伦不见了，那个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巫婆只剩下一件烧焦的衣服，她难以置信的蹲下身子，拿起那件成碎片的衣服查看蛛丝马迹，例如海伦的头发之类的。
从衣服里滴溜溜的滚出了一个水晶球，中等大小，里面没有什么圣诞老人，这是空的。
伊芙皱了皱眉，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是好，突然水晶球里传来海伦的声音，“伊芙，我的肉身被那个怪物烧死了。”
三根头发烧死了一个女巫，水晶球开口。还有比这些更诡异的事情吗？
该死的，好在和海伦在一起的这些天伊芙都在努力接受这些不寻常，她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看出来了。”海伦没有说话，伊芙又问，“那他到底是什么，能烧死你一个五百年的女巫？他是神吗？”
海伦沉默半响，才说“或许他是另一种强大的生物，只有他们…才拥有这样的光芒。”
声音越来越小，伊芙把水晶球放在耳边，海伦也没再说话，快说啊，说了我就不管你了，把你扔在这个该死的地方等烂把。
海伦好像看透了伊芙的心思，“这只是一个猜测，现在，在明天午夜之前，把我完全浸泡在猫血里，给我十五天时间。我再告诉你答案。”
伊芙皱眉，“为什么不能现在说？”
海伦又邪恶的笑了，“那谁帮我重塑肉身呢？呵呵呵呵~~”
该死的老巫婆。伊芙没有办法，只能从房间里随便找了个比较安全的角落，把水晶球装在一个布袋里放在那儿，然后用书挡着，“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记住，要新鲜的猫血。”海伦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伊芙没有理她，随手从书堆里抽了两本书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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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长乐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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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无奈的说，“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些想法就像存在我的脑海里一千年了一样，随口就能蹦出来。还有，”他补充道“我觉得我以前是个正派人物，我在光明的地方从事光明的事务，而不是黑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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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斯妈妈想了一会，点点头，来了，她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她们和莉斯说了一会话，当时我去洗水果了，洗碗水果回来，她们就走了。
潼恩皱着眉头，三十多岁，伊芙的妈妈已经快五十岁了，伊芙什么时候开始结交三十岁的朋友了？她回过头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莉斯，脸色依旧苍白的厉害。一旁的艾伦也皱着眉头，十分不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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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恩叹了一口气，回到艾伦的身边。“太突然了，简直让人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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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恩和艾伦的心情都很沉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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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恩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医生慢慢走远了，护士安顿好莉斯也出去了。
她抬头看了看艾伦，皱起眉“这是怎么一回事？”
艾伦抬了抬眉毛，“其实我是巫师，就像你猜的那样…”潼恩打了他一下，“这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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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恩撇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离开不久的医生和莉斯的爸爸一起来了。而莉斯的妈妈听见丈夫的声音也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喊着他的名字。房间里一时有些混乱，潼恩推了一把艾伦，“你出去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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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走出病房，百无聊赖的在走廊里随便走走。一个有些眼熟的女孩出现了，艾伦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正是那天出现在门口的另外两个姑娘之一，伊芙。
“你好，艾伦。”伊芙带着微笑，看起来却不那么美好。
“你好，伊芙。”艾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们都听说了你的故事，毕竟我是潼恩最好的朋友之一，当然是曾经。”伊芙上下打量了艾伦一番，“潼恩十分着迷于你，我曾经感到困惑，今天见了面，发现她的着迷是有理由的。”她抬起右手，放在艾伦的胸膛上，很结实，心脏跳动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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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摇摇头，盯着她说“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不让你的师傅用巫术帮我问问呢？”
“喔，我当然会。然后发短信给潼恩，让她知道你可怕的真身。”伊芙得意地笑，“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多久，魔物”
艾伦的神色突然又十分严肃，好像在警告她“我觉得我是个正派人物，不要这么称呼我，喜欢玩泥巴和血的污秽女巫。”
伊芙好像觉得很可笑般看着他，她抬起手，摸了一把艾伦的脸，“那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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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从里面打开了，大概这个世界只有伊芙一个人不会惊讶于这样一个干瘪衰老的女人了。她大概连一米五都不到，裸露在外的手指就像鸡爪一样只有一层薄薄的皮附在骨头上，仿佛有人拿着一把小刀每天在她脸上勾勒，勾勒了一百年或者更久，所以她脸上的皱纹才会那么深那么多，简直就像被毁容了一样，她穿着一件脏乎乎的黑色长袍，油腻而稀少的头发，紧紧贴在头皮上。如果她不是女巫，还有谁配说自己像女巫呢？伊芙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海伦让开了一条路，颤颤巍巍的进了房内，伊芙在她身后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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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小小的金属盒子，“这是他的头发。”海伦接过，打开看了看，呵呵的笑了，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太好了，这样就可以看清这个该死的家伙是什么了。”
她拿起一根骨头一样的东西在桌子中间那锅紫黑色的不明液体搅了搅，“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个法术了，大概有三百年，或者更久。通常只要让我闻一闻味道我就可以知道，狐妖的腥臊，吸血鬼的血腥味。不过，”她制止了伊芙想帮她把头发倒进桌子上的液体里的动作，“让我先闻闻看，”她把那个小小的金属盒子放到她尖刀一样的鼻子下，“唔，真是奇怪…这个味道，好像有闻到过…有点像阳光？”
伊芙有些不耐烦，“为什么不把倒在锅里，不是马上就可以知道了吗？”
海伦摇摇头，“伊芙，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邪恶的妖怪，还有很多强大到无以复加的生物，有一些使我们无法染指的。我活了五百年，什么样的事物没见过，和我一起的女巫的尸骨早就被挖出来做材料了，而我能到今天，最重要的就是…”
“小心！”伊芙打断她，“我知道，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你到底帮不帮我？你每个月都要吃一个猫的心脏，除了我还有谁愿意每个月去帮你打电话去流浪猫收留站要呢？”
“好吧，真是个性急的姑娘。”海伦把盒子盖上，递还给伊芙，“直接放进去…小心些”她话音刚落，伊芙已经把盒子直接放进去了。
海伦闭上眼睛，开始低声念咒语。
伊芙竖起耳朵听，可是除了一连串的嗡嗡声就像蜜蜂一样，什么也没听到，她翻了个白眼，只能看着那盆黑紫色的液体，还有漂浮在上面装了艾伦头发的小盒。
大概过了十秒，那个小盒子开始上下起伏，然后那盆不知道由什么血，什么植物熬成的液体竟然开始火热的沸腾了。
“成了。”海伦睁开几乎要被眼皮盖住的小眼睛，浑浊的眼睛散发出贪婪的目光，“我有预感，他绝对是个好东西…”伊芙也好奇的看着这一切。可是液体在两人的注视下，竟然逐渐冷却了下来，不再沸腾，反而散发出一股恶臭，就像某种动物的粪便，伊芙先闻到，她捂住鼻子把脸侧到一边，“这该死的是什么味道！？海伦，你用了猫屎吗？”
突然那个小盒子自动打开了，从里面迸发出刺眼的光芒，仿佛是你直视太阳的那种让人流泪的冲动，伊芙的皮肤裸露在外的皮肤好像烧伤了。
“这是什么？”她想看，却被一旁的海伦制止，“快闭上你的眼睛，直到不再发亮。”
大概过了二十秒？或者更久，伊芙感觉到不是那么亮了她试着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星星，她努力的眨了眨，使恢复，她看桌子上，蜡烛被融化了，像三坨稀稀的奶酪瘫倒在桌上，那些紫黑色的液体不见了，只剩下盆子里几个烧焦的骨头，那个小盒子也被融化了，她打开手机，照亮屋子，屋子里所有书籍的最上一层都像被火烧过一样，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和脸都有些痛痒，肯定是轻度烧伤了。“这是什么…”她扭过头想问海伦，却发现一件恐怖的事情，海伦不见了，那个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巫婆只剩下一件烧焦的衣服，她难以置信的蹲下身子，拿起那件成碎片的衣服查看蛛丝马迹，例如海伦的头发之类的。
从衣服里滴溜溜的滚出了一个水晶球，中等大小，里面没有什么圣诞老人，这是空的。
伊芙皱了皱眉，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是好，突然水晶球里传来海伦的声音，“伊芙，我的肉身被那个怪物烧死了。”
三根头发烧死了一个女巫，水晶球开口。还有比这些更诡异的事情吗？
该死的，好在和海伦在一起的这些天伊芙都在努力接受这些不寻常，她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看出来了。”海伦没有说话，伊芙又问，“那他到底是什么，能烧死你一个五百年的女巫？他是神吗？”
海伦沉默半响，才说“或许他是另一种强大的生物，只有他们…才拥有这样的光芒。”
声音越来越小，伊芙把水晶球放在耳边，海伦也没再说话，快说啊，说了我就不管你了，把你扔在这个该死的地方等烂把。
海伦好像看透了伊芙的心思，“这只是一个猜测，现在，在明天午夜之前，把我完全浸泡在猫血里，给我十五天时间。我再告诉你答案。”
伊芙皱眉，“为什么不能现在说？”
海伦又邪恶的笑了，“那谁帮我重塑肉身呢？呵呵呵呵~~”
该死的老巫婆。伊芙没有办法，只能从房间里随便找了个比较安全的角落，把水晶球装在一个布袋里放在那儿，然后用书挡着，“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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