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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情愫

    承德行宫

    “八哥,你整天闷在屋子里写什么呢?也不出去走走,浪费来这里的心思,四哥和十三弟可每天都去皇阿玛那里请安呢。”十阿哥胤誐来来回回的在胤禩面前走着,边走边不满的说上两句。

    “行了,十哥。你再这么晃荡下去,我眼也花了,你就不能安静的坐一会儿吗?”说话的是十四阿哥胤祯。

    “就是,老十,你这脾气急冲冲的,难怪皇阿玛看见你就摇头。”九阿哥胤禟也教训着他。

    “九哥,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不受皇阿玛喜爱也不见得皇阿玛待见你呀。”胤誐反击道。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八阿哥眼一瞥,两人便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不作声。

    “八哥,不就是一个女子吗?值得你这样吗?”胤祯也不解的问。

    “你们素来知道我的字是最差的,若不再练的好些,又怎么去见皇阿玛呢。”胤禩的声音软软的却很有力度。

    胤祯解惑的点了点头,道:“我还以为八哥你。。。。。。”

    “十四弟,你和四哥虽同为德妃娘娘的儿子,但她对你们亲疏有别,八哥今日求你件事,你要帮我。”胤禩第一次那么严肃的、认真的对着胤祯说话。

    胤祯知道事关重大,道:“八哥有事吩咐,十四弟能做到的绝不辜负。”

    “如果皇阿玛把依兰格格指给四哥的话,你千万千万要让德妃娘娘从中调和一下,不能让此事成。”胤禩说完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块重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

    胤禟奇怪的看着他,道:“八哥,为什么?”

    “我想皇阿玛能够指婚的只有太子,四哥,八哥,九哥和十哥或者十三哥。但现在看来,最有可能的也许是太子,四哥和八哥。太子中意依兰格格已久,但是我看那依兰格格不是很属意太子,皇阿玛势必还要斟酌,若是四哥有幸被挑中,再加上蒙古势力,他胜算可能就会增大。。。。。。八哥,你放心,我定帮你。”胤祯分析着一切可能,最后对着胤禩坚定的说道。

    胤誐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道:“这个有可能那个有可能,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指给你看你怎么办?”

    胤祯一阵错愕,是啊,算来算去,没想过自己,若是指给自己。。。。。。

    “不可能。”胤禟的呼喝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绪,他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勉强笑道:“这么多优秀的哥哥在那里轮得到他这个弟弟呢。”

    “也是。”胤祯附和着。

    自从康熙宣布程婉婉被指给十三阿哥后,胤祥和胤禛便似失踪了一样,神出鬼没。但是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秦小北她们愣是在行宫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碰上了他们。

    “十三弟,这次皇阿玛给你指婚怕是没那么简单。”胤禛冷静客观的分析着事情的动态。

    “四哥此话何解?不就是一个贵人的妹妹吗?皇阿玛硬要把她塞给我,我就当多费了一口粮,又有什么要紧?”胤祥的口气毫不在意。

    本来秦小北和程婉婉听到人声准备走了,但听到胤祥的最后一句话,都猛地立住了脚步,尤其是程婉婉,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她不顾秦小北的拉扯冲到了胤禛胤祥的面前,大声斥问:“是你老爸硬要我嫁给你,你以为是我强人所难吗?你是皇孙贵族,我高攀不起,你又何必这样损我?”

    胤禛胤祥见程婉婉连珠炮弹似得一通话,都觉愕然,突然胤禛像是醒悟过来,厉声道:“不该听的你们都听了,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你们讲话都如此奇怪?”

    程婉婉道:“背后不说人,你们两个男人,说人家坏话还那么理直气壮的,还真少见。”

    秦小北也想争辩几句,但她突遇了那么多的变故,早已心灰意冷,只淡淡道:“既是真龙又何需怕水淹?既是真金又何需怕火炼?”

    “你说什么?”胤禛问。秦小北虽然觉得胤禛人不坏,但也有些心酸,之前没事的时候假装关怀,一涉及自身利益就原形毕露。

    胤祥道:“对不起,是我说错出话了。”

    “好吧,看在十三弟的份上,你们都走吧,依兰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胤禛似乎很有把握。

    秦小北心里一惊,他已经算透了她的心思,为了程婉婉,她确实不能做对他不利的事情。

    秦小北拉着程婉婉正要走,又被胤禛一把拉住,“四阿哥还有何事吩咐?你要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你要我做什么我也明白,四阿哥有那么多的心思还不如管管好自己家的内务,省得丢人现眼。”她就是不忿,本来也不想掺和到他的家事的,但事到如今,既然他扯开了脸,那她也不能让他好过。

    胤禛眉头一皱,低沉的声音带着点怒火,道:“你不要三番四次挑战我的耐心,不然,你会在大清朝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小北哈哈一笑:“本来我就不该在这里,你要是能让我即刻消失,我还真感激不尽。”看着秦小北渐远的身影,胤禛心里不觉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胤祥第一次看到胤禛那么思虑的眼神,也第一次看见他对女子那么不择手段,不知为什么,他有些害怕起他这个四哥来。这个向来让他敬佩尊重的四哥。他隐约感觉到四哥对这个蒙古格格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夜晚,行宫上空繁星点点。这是古代才有的清醒空气,在这里,秦小北能够拥有的也只有这个了。

    程婉婉早已熟睡,她是个循规蹈矩的姑娘,早睡早起,每天如此。

    秦小北做不到,特别是晚上,她更感觉到孤寂,朱寅地、朱直的惨死让她夜不能寐,失眠的结果只能让她坐在屋檐下数星星。伺候的人也早早被她打发了去休息。此刻,万阑俱静,这天地间就只剩她自己了。

    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滴在手心里,凉凉的湿湿的。

    突然,她听见一阵悠扬的笛声,清澈且略带有伤,似乎一个女子拒绝了一个男子的追求,这男子却苦苦哀求着,令人心碎。

    秦小北从不相信世上会有痴情的男子,她心一动,走了出去。

    行宫不远处就是一片辽阔的大草原,秦小北慢悠悠的走着,领略着这美妙的笛声。

    忽然,笛声戛然而止。

    她一怔,匆匆向那笛声传来的方向跑去,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月光和星星透着朦朦胧胧的光。

    前方似乎站着一个男子。

    “是谁?”秦小北喊着,用声音壮胆。

    “既然害怕又何必那么好奇?”男子隐匿在黑暗之中,嘲讽道。

    秦小北不以为意,笑道:“星星很美,笛声悠扬,吹的人很懂情趣,我克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也是正常的,何况不是你把我引过来的吗?八爷?”

    胤禩呵呵一笑,走到秦小北跟前,调侃道:“看样子你也是把我放在了心里,不然仅凭一个声音,一个影子你就确定了是我?”

    秦小北不想增加误会,只道:“八爷的音乐造诣确实不浅,我听得很陶醉。八爷若不介意,我也愿为你独奏一曲。”

    胤禩听闻毫不犹豫的就将弟子递给了她,秦小北利索的用手一抹,见胤禩看着她,有些尴尬道:“这叫卫生,不然等于间接吃口水。”她不好意思说间接接吻。说完,试了一下音,“音质不错。”她由衷赞叹。

    秦小北对着孔轻轻的吹了起来,她吹的是那首她最喜欢的歌曲《追风的女儿》,一样的绵长清幽,胤禩一脸动容。

    曲毕,他道:“这也是首情歌?”

    “算是吧。”秦小北应声。

    “依兰,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冷血的人,可看你对着前朝乱党,明明又是那么的有情有义,偏偏对我。。。。。。依兰,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有时离得近了忽然间你又远去,为什么?”胤禩忽然拉过她,紧紧地抱着秦小北,那么迫切那么粗野。秦小北被挤得喘不过气来。

    她喜欢胤禩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早已给她设定了结局,那个男子应该是胤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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