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不在，不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街上的汽车也都打开了车灯，在极速的穿梭中化为一个个绚丽模糊的光点。
模糊的光点？
王羡宇揉了揉湿润的眼睛。
呵，近视又加深了么，看车灯都模糊了啊……
“蹬，蹬，蹬……”
双拐敲击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自腋下传来阵阵颤动，孱弱的身子不断发抖。
“啪，啪，啪……”
是汗吧，一定是汗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街道两旁灯火通明，晚饭的时间到了呢。
一家西式的小餐厅早已坐满了人，装饰并不是多么考究，却很温馨。店内服务人员的笑容让人感觉像到家了一样。
王羡宇就站在落地窗外。
他看着这一切。
窗中倒映出他孤单落寞的身影。
快……回家吧，回家，就好了吧……
“蹬，蹬，蹬……”
龙天祥推着车远远跟在他的身后。
……
“奶奶，我回来了。”站在家门外，王羡宇淡淡地喊道。
大门刷得是考究的朱红色，可惜上面覆了厚厚的一层灰。对联也是残缺不全。
“唉，乖啊，等下，奶奶来给你开门。”一阵机械簧拉开的声音后，门内现出一位腰系围裙的老妇人，银白色的短发散乱地罩在头上，被岁月刻上一道道深深的纹路的脸上渗着浓浓的喜悦。
“回来了？一切平安吧？腿没什么事吧……”
“嗯，我好好的，不用担心，奶奶。”羡宇强挤出一丝笑容。
“哦，那就好，快进里屋去，外面冷，奶奶接着去做饭。”她温柔地用长满老茧的手抚了抚羡宇那并不光滑的面庞，关切地道。
其实，九月份的天气，就算在外面也哪里能感到凉意呢？
羡宇温驯地拄拐走进洒满橘黄色温暖灯光的屋子，淡淡的影打在小半已脱落的墙壁上。他坐到破旧的单人小沙发里，静静地发呆。
正在一旁忙碌的老人看着沉闷的他，暗暗皱了皱眉。
“小宇，来吃饭了，奶奶今天特意做了你爱吃的！”她臃肿的身子不断穿梭于厨房和卧室，端上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简单小菜。
“哦……”羡宇随口应道。
陈旧的小方桌往前挪了挪，她在另一边坐下：“小宇，吃饭吧。”
虽不大的房间，但只有两个人也显得空荡荡的。
“我爸……上夜班去了？”
“嗯，是啊，你爷爷给你拿药去了，现在只有咱们娘俩。”
“哦……”
羡宇抬头看看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光彩迷离的霓虹灯将这个凄冷得夜映照的似乎不那么黯淡了。
他低头，狠命地吃饭，想忘掉刚才鼻子传来的酸楚的感觉。
……
“我……吃完了。”羡宇本能地拿起碗筷。
“放着别动，我来，我来，乖啊，去看书去，马上就要考试了。”
“哦……”
拿起，又放下。
他慢慢走近自己的卧室。
掏出书，强迫自己忘掉刚才奶奶暗暗的低语。
“这么晚了老头子还没回来，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写作业吧……别想这些事情了。
“啪”台灯猛地一亮，刺痛了羡宇的眼睛。
啊，看来光线太强了，眼睛不适应都流泪了呢。
他的视线下移，寻找纸巾，却猛然定在了书桌旁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一群青春的少年，每个人都灿烂地笑着，洋溢着不可名状的快乐。
照片里，龙天祥的笑容最盛，他站在王羡宇的一侧。
隐约还能听到那句：“来来来，咱们哥几个照一张，从此之后就是一家人了……”
纸巾呢，纸巾呢，谁把该死的台灯调的这么亮，这泪还止不住了。
“当啷。”忙乱的动作将桌上的笔碰掉了。
这……是他送我的笔。
“小宇，你的笔出水好不顺，喏，这是我的笔，送你了，快写写看……”
“哇，真的很好用，谢谢啦。”
“嘿嘿，不客气，咱们是兄弟嘛……”
必须尽快找到纸巾，鼻子越来越酸了……
“我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做一个……”
新短信？
发件人：天祥。
是……他的？
“小宇，是我不好，别生气了，明天还是一起走吧，你这样我果然不放心啊……”
泪水再也无法忍住。
羡宇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强压住自己不发出抽泣声。而强压不住的是心底冒上来的一股血泪之气，它猛烈地冲刷了他的眼睛。
他积蓄已久的泪终于像喷薄的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天祥……我真是活该啊……把你单纯地当成了出气筒……
我错了……真的错了……
“当恩怨各一半，我怎么圈拦，看灯笼血红染，宿敌已来犯……”
来电？难道还是他的？
透过泪水朦胧的双眼，羡宇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三个大字“王晓钊”。
是他？
他……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手指久久悬停在接听键上。
但很快，那电话便放在了羡宇的耳边。
“哥，吃过饭了吗？正在做作业吗？作业做完了吗？”开始的几句问候明明是那么的温馨，但此时却莫名其妙地让羡宇有一种厌恶感。
想说什么就开门见山吧，这做作的寒暄，呵呵……
“嗯，吃过了，正在做呢。晓钊你呢？”羡宇笑着，随意应上几句。
“我也是。”
……
双方都不说话了。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没事我就先挂了。”他忽地不耐烦起来，语气也变得生硬。
“唉，别啊……”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急切，沉默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哥，你喜……喜欢……喜欢冯静宜吗？”
羡宇听到后，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了，大脑一片空白，沉默不语。
“哥……你……是喜欢她的吧……快说话啊……”王晓钊的声音显得有些落寞，却又有些急切。
“呵呵，你想多了。”羡宇的笑容有些惨淡。
他猛地挂了电话。
这一切，还是会来的啊……
我……到底该怎么办……
好吧，疏影真是天下第一大懒蛋！！！可是看在这几天是忙着陪各路妹子逛街+唱歌的份上各位读者大大就饶了我吧……疏影知错了……大家原谅我的话，疏影会给大家发红包，发福利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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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来吃饭了，奶奶今天特意做了你爱吃的！”她臃肿的身子不断穿梭于厨房和卧室，端上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简单小菜。
“哦……”羡宇随口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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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别啊……”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急切，沉默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哥，你喜……喜欢……喜欢冯静宜吗？”
羡宇听到后，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了，大脑一片空白，沉默不语。
“哥……你……是喜欢她的吧……快说话啊……”王晓钊的声音显得有些落寞，却又有些急切。
“呵呵，你想多了。”羡宇的笑容有些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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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还是会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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