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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下

    这宁谧的黑夜中,在千古史书《史志通鉴》上,刻下浓重墨笔。

    “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袅袅的香韵为萧启墨如玉似雪的面颊上洒上一抹水润。

    元文恪深望着眼前醉人之景,一面放任自己心之沦陷,一面嘴角勾起一抹顽笑:“启墨不认为,我说‘忍了’,是当真的?”

    “你若当真要忍,又何必要来。”萧启墨好笑的睨了他一眼。

    “呵呵,”元文恪嘴角噙笑地凝视着白瓷杯中的清茶,英气的夺人心魄,“想来那群兵痞子怎会轻易听从我这个王孙贵胄的调遣?!要在短时间内既达成效果又树立威信。。。。。。。”

    故意摆出一副愁容满面,元文恪摇摇头,佯装委屈:“启墨啊,我可是任重而道远呢。”

    不知不觉间,萧启墨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元文恪对自己亲昵的语调,时而暖暖时而暧暧的笑容,以及那时时噙在口中逾矩的称呼。。。。。。

    “启墨作何安排?”见他凝神望着自己沉思,元文恪忍不住笑问。

    敛眸,轻抿清茶,白衣少年徐徐答:“抢走的东西,再抢回来便是。”

    “抢回来?”

    萧启墨抬眼,眸光流转之际,挑唇一笑。宛如静谧的碧波中惊起一汪涟漪,层层律动,撩拨心弦,美得不可方物。

    次日卯时。一轮橙红旭日挤破云层,晕开层层曙光,洒下清辉。

    平原旷野上,数以万计的铁甲士卒整装列阵,手持枪戟刀剑,随着正前高台上一身英武戎装的年轻将领那一声声响亮高亢的号声,士卒们按照口令一步一动,演练的喊声震天,虎虎生威。

    元文恪着广袖宽袍,抱着双臂,一脸闲适的望着高台下斗志昂扬的士卒,时不时的打个长长的哈欠,慵懒的神色里溢满说不清的英魅邪气。

    这、这。。。。。。这哪里是个将军该有的样子!

    年轻将领气得咬牙切齿,口中喊得号声里也带着怒气和郁愤。

    堂堂骠骑将军寅时不操练、卯时不带兵,哼!

    “对阵!”年轻将领一声令下,台下全部士卒自觉两列相对而站,实战拼杀。

    一甩披风,阔步奔到元文恪面前站定。年轻英气的脸上写满鄙夷。

    行一军礼:“元将军歇息的可好?”

    “还不错~”元文恪悠悠的笑,“赢槊中将这么早便晨起操练,真是尽职守则啊!”

    赢槊死死瞪着这张英魅俊美的不似凡世之人的脸,气的连翻白眼。

    “赢槊将军。”

    一声清雅如莺鸣的呼唤,顿时令这位刚刚还满面增怒之色的年轻中将,面颊浮上红晕,霎时间没了言语。

    元文恪饶有兴趣的望着这素来对自己横眉竖眼的中将,此时竟害羞的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

    循声望去,一个着素布绣碎花袄裙的靓丽少女,青丝挽成各个瑶台髻,笑意盈盈的迈上台阶步上高台。

    魅惑的眨了下桃花眼,元文恪朝赢槊笑的颇有深意。

    赢槊见这妖魅的元小将军笑的不怀好意,便愈加窘迫,脸色涨得更为通红。

    眼瞧少女向自己走进,英气的少年将军的心跳抑制不住的加快。

    “漪清。”赢槊轻柔的开口,脸上带着些许憨笑。

    少女瞥到赢槊身旁玉树临风的元文恪,俊魅的双眸深望着自己,脸一红,垂头抬手行了一礼:“元将军长乐无极。民女乃骁骑都尉杜挚之妹,杜漪清。”

    元文恪略一点头,笑容落落,款款答道:“漪清姑娘。”

    “将军昨天刚至升州,今天一早便与赢槊中将一起带兵操练么?”漪清笑问,瞳眸黑亮。

    元文恪笑得顽劣:“是啊,一大早就被中将叫起来,可是乏得很。”

    漪清被逗得呵呵一笑,脸颊红的宛如朝霞。

    赢槊望着漪清在元文恪面前娇羞的小女儿态,心下无比搓火。

    冷哼一声:“统领一城守将的骠骑将军,做不到尽职守则,如何领兵作战如何守卫百姓?!”

    元文恪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赢槊:这小子还真是出言不逊呐!

    “赢槊。。。。。。”漪清担忧的望了一眼英气卓绝的元小将军,低声唤道。

    赢槊这番气话,不会被按以下犯上罪论处吧。。。。。。

    “如何领兵作战,如何守卫百姓?如中将这般每日率兵晨起操练,就能守卫百姓?!就能免受强人骚扰?!”元文恪冷笑着发问。

    “那是当然!”赢槊自负一笑,“想我赢家领兵多年,深谙练兵之法!整理队列、严肃军纪、明确赏罚、将领身先士卒。。。。。。”

    “未必,”元文恪缓缓开口,打断道,“论起守卫百姓,你的良将未必敌得过本帅的士卒。”

    赢槊被激的一时间说不出话。。。。。。

    见过无用的将领,没见过无用又自大的将领!

    真是。。。。。。

    元文恪嘴角挑起一丝诡计得逞的坏笑:“不服?!好啊,我们较量一番如何?”

    元小世子此话一出,不仅赢槊没有反应,连一旁的漪清也愣愣的望着元文恪。

    赢槊一声朗笑,广袖一挥,台下近万数的士卒整齐划一的停下对决,肃整以待。

    “如何较量?”赢槊血气沸腾。

    早就想教训教训这个自大不可一世的小贵胄,正愁找不着借口,他亲自送上门来,自己能不笑纳?!

    漪清一急,竟顾不得礼数,轻轻扯了下赢槊的袖子,对元文恪勉强的笑道:“元将军,赢槊中将定是与您说笑呢。。。。。。”

    “漪清!”赢槊止住她的话,“这里没有的你的事!”

    杜漪清委屈的咬了咬下唇,嘟囔句“不管你了”。

    元文恪另有深意的注视着赢槊,笑说:“很简单,升州城现有固定百姓2000户,你我各派麾下一千精兵,每人负责一户人家,教习军中放御剑术,以二十天为期。期限一过,若羌人再来侵犯,谁负责的人家出现粮食被抢、人口被掳的情况,就算谁输。”

    赢槊皱眉思虑一番后问道:“士卒教习百姓,那还如何操练?!”

    “这才能看出较量的关键啊,”元文恪展颜,魅惑一笑,“20天不进行集体操练而已,中将的部下莫非就丧失了战斗力?”

    “哼!只怕到时将军的部下先溃成散沙!”赢槊嗤之以鼻。

    “好,输者军法论处!”元文恪扬头傲然一笑。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个年轻英武的将军在高台上击掌为誓,台下近数万名将士振臂高呼,响声雷动。

    幕府内简直炸开了锅,刚刚得知了消息的众将神色各异,或喜或忧,或惧或恼。

    赢叔卬险些一掌拍裂了长案,愤愤之色不以言表。

    “胡闹!简直是胡闹!无视军纪,用两千精锐来打赌,赢槊这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郭汜两张“熊掌”一拍,哈哈大笑:“槊儿英勇,不畏强权,老赢家少年出英才,收拾个鸟!”

    “哎呀你懂个啥!这、这是延误士卒演练,违反军纪的呀!”赢叔卬一拍大腿恼道。

    子岸拍了拍赢叔卬的肩,一脸的放轻松:“老赢啊,你的儿子你还不了解,槊儿带的兵还能不比这贵族无赖强?!这打赌啊,咱们升州军赢定了!”

    “就是就是!”卫良激动的望了一眼坏笑着的车英,“到时候就能看到那个元小将军丢脸了~~”

    “痛快啊!!”

    “哎哎,你说到时候这小子的脸色得多难看,看他还笑不笑的出来!”

    “嘿嘿。。。。。。”

    上将卞和的脸色一直阴晴不定,双眉深锁,对周边的议论声不闻不问。

    他有些不解,对这两个从大梁而来的俊美少年的所作所为很是不解。

    一个索性不闻不问,淡漠的彷如不谙世事。另一个竟以两千精锐来做赌,嬉闹的委实玩世不恭。

    这两个人不仅不像是来助城的,更不像是来监察的。

    不管幕府内众人讨论的多热情满满、兴致勃勃,将军府内依旧是清冷中蕴含着暖意融融。

    秋意颇凉,清风瑟瑟,不见了爽朗,平添了肃杀。

    萧启墨温烫清酒,伴倚寝塌,姿态优美,纤白玉手持玄玉酒觞,胜雪的双腮隐隐透着娇艳微红,淡红色薄唇噙着似有似无的浅笑。

    这无人可比拟的风姿,好一幅巧夺天工的美人饮酒图。

    自斟自饮,动作优雅之至,岂非谪仙可比。

    元文恪沉醉的望着眼前美景,纤细的指把玩着玄玉酒觞,独觉:酒不醉人人自醉。

    心脏跳得急紧,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冷香,元文恪的眼神愈加迷离。

    不由得冲口叹道:“当真清贵无瑕呢!”

    “附庸清贵,怎会无暇?”萧启墨自嘲笑道,似是不以为然。

    许久,又轻晃酒觞,薄唇微启:“元小世子可有把握,于二十天内令全城两千户百姓与羌人抗衡?”

    “启墨难道是,不相信我?”元文恪含笑着发问,眼底的神采却渐渐暗了下来。

    萧启墨抬眸,对上那双深邃却隐隐黯然的桃花眼,唇畔温柔的漾起一丝鲜有的真诚的微笑:“我信。”

    元文恪刚刚还黯淡下来的双眸瞬间一亮——

    见他笑的孩子气般纯真,萧启墨素来寡淡冷漠的绝色面容上,不自觉的覆上一层罕有的温柔。

    “何必惊讶,萧某一直相信。”

    感动在心口溢满,元文恪微笑着凝视着他倾世绝丽的面容。

    一室间,温暖肆意。

    “启墨。。。。。。”

    “公子!”

    元文恪含笑着忘情的一声呢喃,湮灭在一句清脆而恭敬的呼念中。

    承影略显纤弱灵巧的身影闯进元文恪的视野里。

    元小世子心下抑郁,这个臭小子一直未见身影,现在又突然窜出来破坏气氛!

    “公子。”承影朝萧启墨略施一礼,又暗暗地朝元小世子扮了个鬼脸,俊美而生动。

    元文恪笑眯眯的望着承影:“承影呐,你可以再游山玩水几天,你家公子有我呢~”

    “谁游山玩水了!”承影不满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如何。”萧启墨慢悠悠的开口,敛了之前些许的温柔神色,恢复了以往的雍容和淡漠。

    听到公子开口,承影立刻收起了顽皮,正色答道:“已从军中挑选了三千死士,谙习鲜族骑射,整装待发。”

    “谙习鲜族骑射?”元文恪微微蹙眉。

    萧启墨似笑非笑,漂亮幽深的眸中满是狡黠:“萧某说过,抢走的东西抢回来便是。既然太后下旨不许反抗以坏两国安定,那么只好,假鲜人之手夺我民之粮。”

    “借刀杀人。”

    元小世子了然,两人相视一笑。

    “只是。。。。。。”承影面有疑色,“羌人少了粮食定还是要抢的,且不是。。。。。。”

    “有我呢~”元文恪眨了下桃花眼,魅惑人心的挑唇一笑,“必让他们抢不到分毫。”

    “那若他们举兵来犯呢?”

    “羌人坐实了入侵的口实,领兵攻城,睿王岂会坐视观战。。。。。。”萧启墨唇凝浅笑。

    元文恪似是心有灵犀的接道:“到时升州诸将方能一洗雪耻,以叫羌人不敢再犯,百姓才可一劳永逸。”

    萧启墨颔首,将觞中酒一饮而尽,风姿优美而清雅,一派华贵。

    二十天的期限已过十天。

    赢槊年轻气盛,为赢这高傲跋扈的元小将军,亲选一千干将,每日教习百姓,对于没有男丁的民户也均派亲兵,日夜看护。

    反观元文恪亲率的一身大梁御军装扮的楚军士卒,均是大将岑尚麾下的良将,白日教习百姓,夜间私下操练,克职守则,毫不松懈。

    对于赢槊与本国世子的赌约,楚军将士的反应便是,嗤之以鼻。

    这帮乡野之兵,怎能与他们这些精兵良将相提并论?!

    再说这中将赢槊,年轻气盛、桀骜不驯,哪有我们世子有勇有谋、智慧果敢?!

    得让他们好好长长教训!

    两队人马竞相较量,仅仅十天竟使得平日里只知耕种的老百姓如脱胎换骨般掌握了各种放御剑术,偶尔前来骚扰的三俩羌人,不仅毫无便宜占到,反而被打的落荒而逃。

    使这号称“马背上的雄鹰”的民族——羌人,大跌颜面。

    每天都要对赌约一事进行好一番议论的升州诸将,无不称奇。

    卞和整理着各类军务,由于一千精兵被调走,他需要重新对资质尚可的士卒安排整训,统计升州城所储粮食,这五千梁军赶来助城,粮食怕是不够了。

    浓眉紧凑,带着刀疤的黝黑的脸更显粗犷,不住叹气。

    “大人,”赢叔卬趁着卞和停下手里的书文,凑过去唤道,“你说这元小将军所为何意啊?”

    卞和大笔一摞,若有所思:“这次元将军与槊儿做赌约,却是为升州城的百姓做了件大好事啊。”

    “也不知是无心而至还是刻意而为。”

    “如果是刻意而为,”卞和轻轻一叹,“那这个王孙贵胄,倒确实是有些实力。”

    赢叔卬一怔:“如此说来,我们当初是看错了?”

    “现在定夺,为时尚早,”卞和缓缓摇头,“再看看吧。”

    “那槊儿这次私用一千精兵做赌约,延误操练违反军纪的事。。。。。。”

    卞和横眉一竖,厉色道:“军纪是军纪!即使有益于百姓,违反了军纪也必须论处!”

    习惯了自己兄弟正直品格的赢叔卬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随着赌约接近尾声,升州城等着看戏的众将却被又一个消息给震惊了。

    羌人抢走升州城百姓的粮食,又被鲜族游民抢走了!

    而这些鲜族游民竟然是奉萧相之命前去夺粮的大梁精兵!

    将粮食分与百姓后,剩下的充斥军粮,竟也非常充裕。

    白衣卿相萧启墨无声无息的命人夺回了粮食、抢回了被掳的百姓,一夜之间平息了城内所有猜忌。

    而后萧启墨又有条不紊的更改法纪条规、取消赋税,修筑仓储派重兵把守,完备河渠修缮引水至城以存水源。

    种种战前部署,萧启墨均在暗中妥善完治。

    在升州城,是人皆言,白衣卿相萧启墨,名不虚传。

    羌人损失了大量抢夺而来的粮食和奴隶,恼羞成怒,由于鲜族慕容国深居山间,不易招惹,便又肆无忌惮的意图侵犯升州。

    随着二十天紧锣密鼓的教习,百姓已非往日任人宰割之态,面对屡屡来犯的羌人次次击退,毫无惧色。

    每一次告捷,都令幕府内的诸将喜不自胜。

    卞和久久阴霾的脸,也渐露喜悦之态,面上的疤痕也消弭了狰狞。

    粗狂豪放的郭汜郎将更是满脸憨笑,一连痛饮,放声长笑,以泄心中郁愤。

    幕府内八人落座,均是满面喜气。

    赢槊英气的脸上写满了得意。

    元小世子一身玄衣广袖便服,步履悠然的从八人中间走向正前长案。

    俊美的脸上带有深意,似笑非笑。

    议论声戛然而止,八名众将齐齐将目光投向元文恪,脸上神色各异。

    “元将军,此次赌约,孰输孰赢呢?”车英一脸挑衅的注视着元文恪。

    赢叔卬沉了脸色:“车英,休得无礼!”

    “喏。”年少的校尉怏怏的沉了声。

    赢槊毫不退缩:“元将军,二十天已至。城内百姓均无一户被抢,那么,你我二人究竟谁赢了此次赌约呢?!”

    “赢槊!”久不吭声的卞和突然正了脸色,喝道。

    众人均是一愣,难以置信道:“大人。。。。。。”

    卞和猛地起身,单腿一曲,朝元文恪握拳一跪,垂头朗声:“将军,末将等人愚鲁,未解将军良苦用心,仅纠结一些小事,望赎罪!”

    众人面面相觑。

    元文恪嘴角似是含笑,扶起卞和。一个旋身,立在长案前,长身玉立,气宇轩昂。

    “升州城内尽是骁勇善战的精兵良将,本将一向敬佩。”元文恪敛了笑,厉色,“但若不可开战,中将麾下的强兵勇将如何卫民?!士卒的每日操练又将用于何处?!”

    幕府内安静的出奇,每个人似是都在深深思略。

    “士卒骁勇只为抗战,然而羌人游民夺人抢粮构不成作战缘由,百姓仍是屡屡遭难。假粮囤粮均非治本之计,唯有强化百姓自身反抗之力,方能抵制羌族的肆意掠夺!”元文恪字字铿锵,俊逸而英魅的脸上显露坚毅之色。

    一抹愧疚浮上八人的眉梢,头也更加低沉。

    元文恪将目光转向赢槊,缓缓走到他面前,猛然抬掌一劈,厚重而结实的赤榆长案顷刻间四分五裂!

    轻蔑的挑起唇角冷酷一笑:“孰输孰赢?!本将告诉你孰输孰赢!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你若能接得下我十招,本将任你论处!”

    被元小世子前哄后吓的这般诛心猛击,卞和等大将脸色煞白,赢槊更是被面前这坍塌的长案震得崩溃,抿紧双唇不知所措。

    幕府内又是一阵骇人的死寂,元文恪不动声色,眼神灼灼的扫视众人,英魅而霸气。

    八位久经沙场马革裹尸的英勇战将,战战兢兢。

    那种,相迎时,初见元小将军而产生的莫名敬畏,此刻,刻骨铭心。

    放缓了语气,元文恪面带一丝暖意,真诚微笑,愈加俊朗而魅惑。

    “捍卫城池固守疆土,无论是前来助城的梁军还是驻守的升州军,都将拼尽生命至死方休!在这里,每个铮铮男儿都是升州军!本将不才,但也定当与在座众将齐心协力救民于水火!”

    羞愧和敬畏交织着在八人心胸中涤荡。卞和等人已是禁不住齐齐跪下,最初的骄傲自信被击个粉碎。

    “将军,”赢槊红了眼眶,握拳行礼,“末将臣服,日后定当全意效忠,万死不辞!”

    其余人不约而同的垂头握拳,满怀敬意心悦诚服:“末将,誓死效忠!”

    满意的扫视着堂下对自己甘心诚服的忠肝义胆的铁血将士,元文恪又恢复了以往戏谑不羁天威叵测的浅笑。

    “好。”

    卞和等人再起身时,已是满脸敬重神色。

    “即刻起,诸将需与士卒一同,日夜加紧操练,整训换防,统计粮草辎重,守城备战!”

    “喏!”

    发自肺腑的朗声应下,众人皆是意气风发。

    据《史志通鉴》记载,自此升州城百姓人人歌颂代代传唱着一个经久不衰的传奇。

    戌时已过,子时未到。

    在承影数次明轰暗示下,元小世子终于依依不舍的告辞。

    落帐整榻后,承影从广袖中拿出一张密函,正色:“公子,汴京密报。”

    萧启墨停下撩拨琴弦的纤白的指,面色沉静:“念。”

    “姬后已知公子前往升州,并无下旨招返。大司空军崭竟趁机参奏公子,与之一同者还有中大夫光篱,已被姬后驳回。”承影平静的念完密报,脸上顿时浮出愤愤之色,“公子,军崭这个老匹夫仗着梁朝元老的身份,次次与公子作对,何不。。。。。。”

    萧启墨缓缓摇头,止住了承影欲脱口而出的话。

    “军崭是忠臣,他与萧某作对,无非是不满萧某大权独揽。”萧启墨不以为然,“排除异己,未必只有除掉他这一种方法。”

    承影一愣:“公子的意思是?”

    萧启墨唇畔一抹风淡云轻,眸中睿智的神采和光华如清波流转。

    “将不日前收到的,军崭的三位爱子与景王互通的‘友好信件’送给宗政,聊表萧某心意。”

    承影一听顿时咧开了一副灿烂的笑脸:“公子是要要挟他?!”

    “不,要挟未必能得到人心。”萧启墨凝神浅笑,勾魂摄魄,“本相要救他。”

    “啊?”承影张大嘴,“还救他?”

    “宗政收到密函,自会禀报姬后,到时军崭被贬官罢职,我们再雪中送炭便是。”

    承影恍然大悟,笑嘻嘻:“军崭这个老匹夫虽然固执,却也刚正知恩图报,知道公子为人又得公子大恩,肯定忠心耿耿。”

    指尖一抹,琴音又起,萧启墨风姿绝代,款款起弦。

    “承影,”倏尔幽幽开口,“传信赤霄,矢在弦上,不可不发。”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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