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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蹩脚人质

    自从头一日,因蓝孔雀一句戏语而非某人故意放出来的银妆,把那只她最宝贝的绿孔雀叼的浑身没剩几根彩的,连在白水寨很吃得开的锦儿都不敢在她面前提什么小绿了,一时,寨中上上下下很有默契的绝口不提两个字。

    但凡事,都会有个挡不住的意外。

    翌日辰间,蓝孔雀早起,在山间漫步散心,打白水湖回去的时候,遥见几人弯着腰站在水边像是在瞧什么东西,一番赏玩自乐的嬉笑姿态。

    蓝孔雀半腹哀愁之余,好奇心起,正欲一探究竟,那几人已不约而同的在碎石滩上蹲下,皆背对着她,几双眼睛竟都瞅着中间那人手上的一只玩物。

    “都看什么呢?”

    众人正兴奋,随口只答,“绿毛,龟呀……”

    某人气急,遂绝倒。

    ***

    夏侯应日暮时分正行至玉芽门前,恰锦儿踢着一颗球从对面满头大汗的过来,一下看见他,将那最后一脚使力大了些。

    若不是夏侯应在前面挡着,那柚笼肯定只一声儿就沉到那湖里去了。

    锦儿跑到他跟前,从他抵着的脚下拔出圆球,放准某个靠门的位置,一双小手抚了抚小胸脯,长出一气,便转身先是抱住他腿亲昵的叫了几声,又问他干爹什么时候才会来。

    夏侯应虎着一张脸,冷眼瞧着已沾了些湿泥的柚笼,沉声道。

    “你不是很喜欢这只狐狸的吗,怎么拿着它当球踢?”

    他将这柚笼拿来给她,并不是要她哄锦儿玩的。

    “呃,锦儿没有把它当成球。”

    八岁的锦儿。除了耳朵灵,嘴巴馋,爱粘人,还爱问十万个为什么,因季獠一惯宠着他,也有蛮力指使除了夏侯应之外的人捧着他。

    所以,自小在青龙寨中长大的锦儿,其实并不擅长看旁人的脸色。但却偏偏,最喜欢缠着不苟言笑的夏侯应。

    以至于搜了许多笑话却只能自娱自乐的季獠有一段时间很想同他就如何赢得小孩子的欢心讨教一二,后被夏侯应请去跟锦儿同吃同住三天,只两天,季獠就爬着窗户出来了,而且摇着头保证再不嫉妒他得宠了。

    锦儿懒懒的偏着脑袋,下巴蹭着他衣服,胖嘟嘟的小脸难得的皱着。像很苦恼的样子,皱了一会儿才一字一顿的道。

    “只是玉姐姐说,我抱不动娘子的时候,可以叫她在地上先滚一滚,玉姐姐还说,偶尔的滚一滚。有益我们的身心健康和茁壮成长。”

    这个说法,似乎有点耳熟。

    锦儿嘻嘻一笑,“夏侯叔叔,跟新娘子成亲之后就可以只叫娘子了罢。”

    锦儿踮起脚,想同他凑近一些,偏夏侯应没心情蹲下来配合他,前一刻脸上还有些骄傲神色的锦儿,立马垮了脸,小手揪着自己的衣角喃喃道。

    “难道。难道没有成亲之前连说说都不行的么。玉姐姐跟我讲娘子的时候并没有说过。”

    夏侯应淡着脸色不说话,锦儿常见他这个蹙着眉头的样子,却是一向是在干爹嚷着要下山的时候才有的,心里一紧张。脑子突然就转得飞快,哪还顾得上脚边娘子的事。

    锦儿隐着哭腔嗫嚅道,“干爹是不是又打马下山,又不要锦儿了?”

    夏侯应愣了一愣,似乎不太能明白他被忽悠了好几天,怎么一下子就转过弯来了,低头瞅了他一会儿,不等夏侯应开口,那双小眼睛还真快要飙出泪花了。

    “你干爹怎么会不要你?等他追回你娘就会来这里接你,还是你只要干爹,不想要亲娘了?”

    夏侯应没打算在干爹这件事上骗他,在同狐狸成亲这句鬼话被旁人多次点拨后他已经觉得不爽,况且为这点事自轻自己在锦儿心中的分量,也是不值。

    他的话,锦儿一向都记在心里,这样很好。

    锦儿如他所料的点了点头,觉得干爹既然是去追娘了,想再来接他中间会耗上几天,才要夏侯叔叔把他送来了这里是很有道理的,蓝姨在干爹不在的时候也很照顾他。

    锦儿面上一松那在眼中滚着的一颗便顺势滑了下来。

    一只大掌覆上他脑袋,轻轻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

    锦儿鼻中哼哼了两气,立马拿手背做出很有男儿气概的样子,一把抹下。

    锦儿虽然自小就知道她还有个亲娘的,只是那人每次见着他都那么紧紧的搂着他,他这小小的身子实在是憋的难过,才不愿叫她。

    不过,现在锦儿开始有点担心了。

    “那我以后不是就有两个娘了?可是爹爹只有一个,夏侯叔叔你以前不是跟我讲,”

    “那个是生你的娘,这个,能不能当你干娘还得再议。”夏侯应把静立的柚笼一脚勾起,往房里踹了进去。

    银妆呜咽一声,锦儿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也不问了,一溜儿小跑的跟了进去,急着追上了柚笼,心疼的把它端放在外面桌上,眼瞅着夏侯应大步流星的往床边去。

    并没有心思去提醒某个正面朝里,在怀里忙的不亦乐乎的人回头瞟一瞟。

    “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玉芽手心顿时冒了一层细涔涔的汗,胡乱拿被子一掩,两手压着被子在身侧,依然坐着,扭过身微微仰着头,嘴一撇道。

    “没做什么。”

    这固执的模样,摆明了是不想跟他说实话。

    夏侯应直接跳过这个肯定会耗上不少时间才能得到结果的问题,一把将她从床上捞起来。

    玉芽猛然被他一抱,两手只顾着掩她被子里的东西,却没想过拿这两只尚且能自由行动的手臂对他施以阻力,或许比现在跟他用一床被子较劲要痛快的多。

    “你答应过的事还算不算数?再不放开,我连你一块扔到地上。”

    夏侯应凉凉的气息吹过她脖颈。

    还扯着那床被子绞在胸前的玉芽望了望床上已经裸出来而他似乎正眼都没瞧过的几根孔雀毛。骤然松了手,被子由她身上一滑,就着这股力道带下一床的斑斓羽毛。

    玉芽瞅了瞅窗外稍暗的光亮,不解的看着他,“现在吗?时候已经不早了,按原路出去的话,天黑前肯定不能赶到方天戟的营帐吧,还是你想趁着夜黑风高直接去他军营劫人放火?”

    某人的脸色并不好看。玉芽缩了缩脖子道,“不过我脚上的伤还没好,连走路都不行,这么过去的话恐怕到时候会拖你的后腿。”

    玉芽抖了抖某只绑的夸张的脚,表示她真的没骗他。

    夏侯应舒眉展目的看着对上他眼的怀中小人。

    玉芽觉得他这种悠然的表情很不妥,对上这种早该跟她剑拔弩张的时候更是要不得。

    “你,你还是放我去床上吧,我保证这回什么都不干。就跟被人打残了一样的躺着,或者,你把我丢到地上也行,这床又不高,我爬得上去,就算摔了也不疼。不劳你又动手又费心的。”

    夏侯应凉凉道,“那怎么行,你现在可是我们救人的筹码,腿脚不灵便还好了,免得你逃跑。”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玉芽挣脱不得,侧着身子手劲儿也使不上多少,夏侯应不觉得疼,反觉得跟抱了只猫似的。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人质了。”夏侯应说着便抱着她往外走。差点撞上了来送晚饭的顾大娘。

    顾大娘瞧见两人一个眉眼带笑一个娇俏可人,腻的不可拆分,惊呼一声便微阖着眼退在一边,由的夏侯应将半吼半叫的玉芽抱走了。

    两人来的时候。白水寨就差倾寨而出了,走的时候门口却一个人都没有,但玉芽并不觉得她们是跟青龙寨的那群一样是去同仇敌忾了,因为经过湖岸的时候,那片葱翠的竹林。

    听起来,很热闹。

    玉芽被他扶着侧身坐在马上,夏侯应温热的身躯贴上她后背,玉芽本能的往前挪了挪。

    “你是想待会就摔死么?”某人绕她拉过缰绳,语带不爽道。

    摔死也比被你折腾死的好,迫于身下是一匹高头大马,身后是一名危险匪头,而她暂无力行走,玉芽悲从中来,不由怨道。

    “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要你救了,还骗我说什么一言为定,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夏侯应调转马头,隐隐听她最后一句。

    “我骗你什么了?”

    “你骗我帮你救出季獠,你就帮我挟持他还我七星龙渊,还有,你骗我在白水寨等你,你还骗我把银妆关进柚笼了啊……”

    玉芽气的抓狂,早知他不安好心,她宁愿当晚就把银妆放了,自己找机会溜了就算了,现在银妆却是被她亲手关在笼子里,还被这个狡诈的家伙留在了白水寨。

    一声驾马微呵,名唤飞沙的马儿四蹄渐起,疾风拂过,耳边,似含了几声轻笑。

    ***

    一片火光外,玉芽蜷着双腿,离某人远远的。

    “不吃?”

    夏侯应举着两块干粮似的饼,朝她问了一句。

    玉芽偏过头,连干粮都是拴在马背上的,这人早有准备带她去营帐里换人了,谁知道他会在两方对峙的时候,再对她做出什么事来,现在还管她吃不吃,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么。

    可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弱女子能把一个有背景后盾好不容易刚抓到的匪头子换出来吗?他脑袋是被驴踢了吧。

    玉芽窝在床上已经两天,这会子骑了马,倒觉得舒服多了,虽然她现在不饿,可不能这么眼巴巴的瞅着他有吃有喝还一手拨着火烤,她怎么着也得找点事来做。

    目光一顿,玉芽开始拆她脚上的那枚粽子,龇牙咧嘴的拆了好一会儿,那粽子还是个标准的粽子模样,一点没因为她使的那些力而塌了一边一角。

    脚上踩着这么只严实的粽子,好了多少她都看不出来。

    这可不行。

    待玉芽狠了狠心,再要下手,那边凉悠悠飘来一句,“还是省点力气吧,等到了他帐中,还怕没人帮你换药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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