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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七星龙渊

    “佑卿,”

    眼前的人让玉芽微微一讶,他脸色还是蜡黄,若能健壮些,本应是清俊如画羽扇纶巾的美男子,却因一副消瘦的身体略显羸弱,但今日看起来似乎比总躺在床上休养的时候有精神多了。

    待想同他再说什么,银妆已经在半空中扑腾着两条颇有力的后腿,开始不老实了。

    玉芽朝他抱歉的笑笑,只得先将银妆抱在怀中。

    银妆一得被她放下,立马蜷起白爪子又往她臂弯撒娇的蹭了蹭,尾巴毛险些被玉芽吃进去。

    玉芽月眉一皱,往银妆动个不停的小脑袋上猛吹了几气,银妆便呆呆的伸出前爪只顾着理自个儿头上的呆毛。

    玉芽此时方能腾出只手来将被银妆抓下的紫色面纱,轻巧的挂上左耳,沿鼻翼遮住微有血丝的大半张脸。

    “你怎么来了,安安呢?”

    佑卿望着她刻意别过去的半张脸,有一刻的失神,其实上月银妆抓在她脸上的那条伤疤如今已经不太明显了,他也算瞧过她最丑的样子,却觉得她虽恼怒却还得认真照顾银妆的时候最可爱。

    那时候,她脸上淌着血,一边哭一边跑着来找安安要金创药,却是用在总爱淘气,不慎摔进石头堆缝里的银妆脚上,当时她那一把血一把泪的模样,可把他吓的不轻。

    “嗯?”玉芽不乐意的瘪瘪嘴道,“司徒佑卿,我问你话呢,又不理我,你这段时间都忙什么呢。也老不见安安来我们山上采药了。”

    她若是连名带姓的一起叫了,可不是有点生气了么。

    “还不是为了给你做这个,”佑卿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瓶递给她,轻轻浅浅道。

    “安安存着的金创药都快被你三天两头的倒腾光了,我这不得做个更厉害的替她争取争取时间吗,若到时候,安安跟药铺交不出足够的货,你要怎么负这个责?”

    玉芽单手抱住银妆。笑着接过,“是是,你说的都对,把我卖了也不值那么多钱嘛,嘿嘿,那你做的这个叫什么,”

    玉芽一只手拔不开,佑卿便替她揭开。隔着面纱由她细闻了闻。

    像是没什么药味儿,玉芽抬头,眨着一双灰亮的眸子,向他恳问道,“这个东西,真的可以包治百伤么?”

    佑卿不顺气的咳了几声。玉芽声音立马陡然低了两调。

    “嘿,瞧我眼拙嘴笨的,佑卿大哥做的东西自然比安安那丫头的要好得多,呵呵,我收着收着就等哪天再划了手就用。”

    说着便凑近些,将小瓶由他手上硬抢了回来。

    “谁说要你划伤手用了,这叫紫菁玉蓉膏,除了能作金创药用,敷在面上。伤痕什么的也能好的快些。这里面我装了不少,你都往脸上涂一些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寒气已过,这样的暮春时节你脸上也能冻出这些淡血丝。你若是很在意,有用的话再来找我取吧。”

    佑卿迎着风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身上已有些乏力,言毕,便要先回去了。

    “等,等一下,”

    玉芽见他抬腿就走,三步并作两步拦在他身前。

    晨风吹的面纱似迭起的海浪般,一起一伏的轻轻飘着,配上她跑的愈加红润的娇俏小脸,像是早春枝头的细蕊桃花,煞是好看。

    “又怎么了,”

    陆佑卿被她乍停下脚步,抚着突突跳的胸口,瞧她突然丧气的耷拉着脑袋,有些无奈道,“只一条,我对圆毛类的过敏,可不帮你抱这个淘气鬼回去。”

    这个,她自然知道,已经害他发过一次病了,她自然不会再为难他。

    玉芽摇了摇头,腆笑道,“嘿嘿,我只问你,我师兄,我师兄他们有没有奉命下山来找我,这回又是哪几个啊,你先跟我说说,我见着他们的时候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是不是。”

    陆佑卿抬手揉了揉她不管挽多少次都挽不好髻,只任它散的着实无忧无虑的头发,好笑道。

    “这回只一个,你大师兄去平乐镇上送剑,办完了事大概就会来青桐找你了。”

    “哦,”玉芽长舒一口气,忽然想起一事,冲着佑卿悠悠离去的背影喊道,“哎,回去的路上要是碰见我大师兄,千万别说见过我啊。”

    要是被大师兄知道连隔了几座山的安安都知晓她的行踪,他却被蒙在鼓里,少不得又得跟银妆在一起多呆个十天半月呢。

    玉芽呼的往上吹开面纱,又往怀中眼睛眯的甚是舒坦的某狐呆毛上吹了几气,瞧见它笨笨憨憨的又不得不扒出短白小爪子挠起了顶毛,玉芽心情大好的哼起青桐县最新出的小调,抄了近道往小镇平乐去了。

    ***

    玉芽抱着越睡越沉的银妆一路走到镇外的十里亭,甚诧异的围着亭子又走了三圈。

    怎么没有卖馒头的呢,上回明明除了白馒头,还有油黄的煎饼来着。

    玉芽越找越饿,索性往石亭阶上一坐,不死心的又往远处瞟了瞟,确实没有人烟。

    想来,这处的十里亭并不是上回同三师兄下山采办时歇过的那个十里亭,也就是说,玉芽看了看怀里不管怎样饿也还能睡得香甜的银妆,突然有些沮丧,她还得走十里才能吃到东西。

    早知这近道上上下下的走的这么不顺,还不如跟佑卿一道呢,至少他身上时刻带着药丸,就算没买着吃的吃他几颗滋补的丸子,也是无碍的。

    玉芽甚悲痛的抚了抚某狐狸浑身的毛,且哀怨的想着若它不是金贵的白狐,烤了吃了埋了骨倒也罢了,怎偏偏送到嘴边的肉,还艰难的吃不得。

    玉芽神色凄凉的晃到亭柱边上,没力气的靠住,开始发自身心的悔过。

    那时候玩什么不好偏玩焰火,吓的银妆撒丫子狂奔了几座山,她也跟着吃了半个多月的苦。

    眼下已近正午,玉芽打算先这么歇歇。

    若是她歇歇的时候能遇上从平乐镇出来找她的大师兄,倒是正好,也省得她空着肚子还得走这些路。

    玉芽正美美的想着,怀里的银妆似感应到了什么,不安的一动,一双细长的狐狸眼居然瞪的溜圆。

    玉芽拿下巴轻轻压了压它突然立起的圆短小耳朵,银妆不仅是五感敏捷的走兽类,且属其中的佼佼者白狐族,在这么高质低量的白狐狸中,银妆也是毛色变化最为明显的,极大的继承了白狐冬白夏青的特性。

    师父也说过,像银妆这样动静能力俱佳且颇具灵性的白狐很少有,比她这个生来就是一双灰瞳的,更少有。

    所以,她入师门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每个小徒弟都干过的扫洒之事,而是跟怀里这个不会说人话的小淘气搞好关系,她也问过几个师兄是不是也通过了这一关才成功入得师门,结果师兄们很庆幸的告诉她,他们拜师的时候这世上还没银妆呢。

    银妆猫着身子,口中呜呜的姿态越来越像是要抓人的样子,玉芽警惕的朝四周望了望,只看到几只飞的很低很亲密的春蜓,倒像是要下雨了。

    或许是因为白狐耐寒的关系,银妆有些怕火,不过抱着银妆躲雨,这还是她接手银妆之后的第一次,玉芽低下头,拿鼻子蹭了蹭它茸毛最短的额心,往常这样做,多少可以安抚一下银妆突然不安定的情绪。

    可现在,银妆依旧四爪紧紧抓着她膝盖上薄薄的几层衣料,爪子狠的似要嵌进她肉里,整个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一双狡黠的小黑眼贼亮贼亮的盯着近旁尚连个人影都没有的官道。

    不多时,从平乐镇的方向,传来一阵阵马蹄声,玉芽抱起银妆躲进身后一片半人高的草丛中,果然,只片刻,几十匹骏马便如雷霆万钧之势往这里飞奔而来。

    驾着马跑的最欢的那个,玉芽凝神仔细看了看那个跑在最前面的人,他手中握着的那柄剑,那柄剑明明是她师门的七星龙渊嘛。

    玉芽在心中飞快的犹豫了一下,若她能从此人手中抢回师门至宝,或许不用再求大师兄,师父一高兴就把银妆收回去了呢,若是抢不回,好歹这剑是该大师兄保护的,大师兄肯定在后头紧追着呢,她这么冲上去也出不了什么事。

    如此清楚的一分析,眼见拿剑人的快马即刻就要跑过十里亭,玉芽立马将银妆搂在自己腰侧,两个燕子翻飞,脚踏亭尖,轻巧的跃到了那人身前,只是方才玉芽想的入神,起跳时也没看清那人是单手拿剑且驾马,另一只手实实在在是闲着的。

    她这么轻松的一跳,那人就这么轻松的伸手一捞,玉芽便被他打横按趴在马背上,更倒霉的是,玉芽因舍不得丢下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银妆,自个儿唯一还指望着能逃命的双手还紧紧的搂着颇重颇不老实的白团。

    玉芽这个倒趴的姿势,被快马颠的五脏六腑都难受,只听那人一声激昂的长笑,“那方天戟不仅送老子佩剑还兼一个小娘们,哼,他此行倒是替老子想得很周到啊!”

    然后,就是他身后的一群喽啰吹捧他这位老大今日如何如何神勇,如何如何机智的从方天戟手中拿到这把七星龙渊剑……

    她才不认识从哪里冒出来的什么方天戟呢,玉芽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她怎么就忘了今天大师兄,只是来送剑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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