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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击掌为盟

    夜迟离她三步远站定,微微行了一礼,刚刚还在跟她横眉毛瞪眼睛的两人顿时没了嚣张的气焰,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唯唯诺诺道。

    “是奴婢们眼拙嘴笨,无知愚钝,毛手毛脚的冒犯了安王妃,望安王妃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们这回,往后,往后奴婢们一定管好自己这张笨嘴,再不会胡说乱说……”

    潇潇定定的瞧着夜迟往廊柱礼貌的退了两步,衣角上沾了些酒水,却不动声色的将脚挪的离她那摊湿气东西远些。

    她们不是瞬间闹起来的,进园子的路就这么左右两条,合起来四四方方的,他要不是早就瞧见了怎么会这么巧,正掐着她要动手的时候出声。

    “你也听见了,是她们先动的手,还摔了我的东西。”潇潇扯了扯嘴角,明眸一扫,留着一滩湿迹的地方还散发着一股清冽的酒香。

    “哦,”夜迟拔高一气,快速了悟道,“既如此,那安王妃的意思是?”

    跟她这坛子酒比起来,她这被绊的一跤,也没磕着哪,着实不当什么气的。

    潇潇眯眼瞅了两人半晌,大方道,“好说,就这一坛酒,一滴也不能少,原模原样的还我就行,当然,也包括这只碎坛子。”

    夜迟仿若认真思考了下,眸光扫过那地碎片,抬手谦恭道,“既然安王妃无恙,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潇潇看他大步流星的头也没回,装的像是个路过的,嘁,刚才跟个英雄似的现身赶来救美,何必呢。还不是知难而退,先把自己给撇干净,潇潇暗笑。

    “你们两个,”潇潇指着还心存希望望着那人离去背影的两人,想着自己现在的笑容肯定分外和善。

    两人瞧着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互相使了个眼色,弱弱应着,“但求王妃能饶过我们。一切,谨听您吩咐。”

    她既已把唯一能帮她们的人给吓跑了,两人只猜潇潇不可能再让她们赔这坛不知名的酒,她们也没有少爷那般敏锐的嗅觉,怎么可能闻一闻就有把握酿出一壶来,更没有粘坛子的技术,眼前这位王妃想来只是拿她们出口气,方才也没伤着她。应该,是不会太为难她们的。

    潇潇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虽然有点脏,稍微收拾下还是能在他眼前露个面的,只是沾上了酒,袖子上都是湿哒哒的。潇潇有些不耐烦的拧干袖角,嘟囔道,“其实,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们不用赔我这酒跟坛子。”

    两人从听见那声安王妃就憋了许久未出的气终于吐顺畅了,还没高兴多久,就听早一刻还复杂着表情的人,严肃认真的道,“只要,把你们刚才的话再同我清清楚楚的讲一遍。”

    ***

    落月在碧痕那里帮着研药。忙了一中午也没能走开。便要浅浅过来孟逍的住处找她。

    浅浅转过曲道,刚走下三步台阶,远远看着一人垂头丧气的,连身上的衣服也是脏乱的一塌糊涂。早先听说这府里有些下人刁蛮难缠,本想绕开了走,余光却瞥见那人腰间,系着一个眼熟的如意荷囊。

    浅浅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抓住潇潇胳膊左瞧瞧右看看,潇潇被她不遗余力打量的眼光看愣了,话说自己现在这副窘样子真就让人认不出来了?

    要不然,狐狸爷爷怎么会一见她,还没等她开口,他就先让人撵了她出来,偏偏撵她的人还是夜迟,这个两面三刀,见风使舵的小人,在院子外面对她毕恭毕敬,果然,翻了墙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对,潇潇在心里犹自骂了一阵,才想起那人一直是跟着孟柯的,虽然孟柯尚算是自己人,但他,肯定不是!

    “小姐,”

    浅浅安静瞧了她会儿,那表情,跟喝了苦药又不得不勉强自己吞下去一样。

    浅浅顿了顿,潇潇只觉得她喊出来的这声很带着疑问的语气,便撅着嘴,不客气的冲她哼了一声,“算你有眼光。”

    浅浅第一次得她一句是夸不是夸的,转眼开始仔细的研究起她蹭的到处都破了口子的外衫,托住像是被蹂躏了几回的袖角呐呐道,“小姐,你是不是?”

    明显的犹疑语气,潇潇沉下一口气。

    “你们怎么都只看衣装不看人,一个个的,都只会以貌取人,衣服破了又怎么样,碰了钉子又怎么样,”潇潇抽了两口气,眼中浮现出憋了许久的委屈样儿,继续汹汹道。

    “就算是摔的,也不是我自愿的,又不是我故意的,谁喜欢趴地上啊,是有恶人推的嘛,你们,你们居然为件破衣服就小瞧我,不让我进去,这张脸总能看清吧,二话不说就轰我出来,什么道理嘛!”

    “小姐,你先消消气,我没问你摔跤的事,只是落月让我来,”

    落月跟她说的,明明是小姐高高兴兴的去给老城主送酒,想来她能看见的定是老少一派和乐的摸样,结果小姐现在如此狼狈。

    浅浅听她左一句衣服,右一句衣服,还生了一肚子气,虽然她觉得这衣服怎么看也只能是摔的,话还没说完,见她越发恼了,便知趣的不再往下问了。

    终究她的识趣没换来潇潇片刻的妥协,潇潇义正言辞,像训犯了多大罪的犯人似的,冲她一吼,“你还说!”

    浅浅闭嘴,呆呆的看着她生闷气,心想自己刚刚是哪里又说错了?

    潇潇一股子火气直往脑门上窜,只听摔跤两字,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她还赔了一坛辛辛苦苦做的酒呢,不仅没见着面,连几句闲话都没套出来。

    现在看看眼前的人也有些暗自委屈的小模样,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静了片刻,还是她先开了口。

    “小姐,是落月让我来找你回去,”浅浅怕她又飚火,满满的一口气说到一半就停了,小心看她脸上表情。

    潇潇一只手扶在额头上,听她那么小心翼翼的一声,心里沉沉的,不是滋味,不理她的人又不是浅浅,死活不跟她透露两人旧事的人也心甘情愿的窝去塑坛子了,浅浅不过是来找她一趟,自己跟她发什么火呢。

    “哦。”潇潇脑袋一低,闷着声先往回走了。

    ***

    “老爷,安王妃看起来挺生气的,要不要我现在出去替您拦着?”

    漏窗内侧,一人看了半晌,侧过身朝急得捋胡子的某人报道。

    孟逍一把拎他去一边,一张苍白更显皱纹的脸紧贴着木窗,只看到那人一抖一抖的双肩,自是瞧不见潇潇正拿着浅浅的帕子擦着脏手,目送着折腾了半日离他越来越远的娇小背影,暗淡无色的衣装,极是凄凉。

    孟逍望着实在到了看不见的程度,一转身,朝立在身侧的人劈头盖脸的责骂道,“还叫什么王妃,没眼力见儿的东西!”

    孟逍手一挥,某人自觉跟他进屋,挨训。元家二公子可比他运气好多了,在潇潇进来前半刻,已奉命从园子侧门离开。

    “我叫你送她出去,你耳朵聋了吗,谁家送人跟你似的,押罪人呢,下手这么重,你这脑袋也不想想,你这双手空有蛮劲,摁着哪不成伤啊,你这么没轻没重把她往外拽,要是我孙媳妇儿明儿跟我喊一声痛,你就等着跟那外头那两个一样,一辈子去柴房拼坛子去吧。”

    夜迟很想坦白一句,他力道还没这么大,再说,他也只是奉命行事。

    真要比手劲的话,还是她的指甲比较厉害,她挣脱他手时,使劲抓的那几下,恐怕这红痕没几天是消不了的。

    不过对他的未来很有选择权和行使权的某人眼下正在气头上,他就算委婉的道一句,恐怕这人又会借题发挥,说他功夫不到家,批他两句就算了,要是把他再送回那地方磨个两年,夜迟念头一闪,若无其事的背了手,老实站好。

    “是,老爷教训的是,是属下思虑不周,下手不知轻重,有辱老爷临时下达的送客令,若少夫人往后有所怪罪,属下定全担此责,不会让少夫人对老爷您产生任何误会。”

    夜迟的两声少夫人哄得某人心情大好,孟逍眉开眼笑的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把脸抬起来了。

    夜迟腾出一脸歉疚,却不看他脸色,眼神略过他熠熠闪亮的双目,缓缓道,“不过属下担心,若是安王爷回来了,有他看着,少夫人恐怕没时间再来给老爷您送酒了,要不要我先替老爷去催催少夫人亲手做的酒?”

    “混话!我孟家的孙媳妇何时轮到他祁慕迁的儿子来守着,我能放他出城也能让他再也回不来,半大的小子还想从我府里把人带走,痴人说梦!”

    孟逍猛的拍桌,全新的檀木桌瞬间被劈成两半,一双愈发明亮的眼睛定定的瞧着面前半跪的人。

    夜迟嘴上劝着老爷息怒,心中暗暗点头,如释重负。

    少爷,剩下的,你就自个儿回来瞧着办吧。

    ***

    潇潇只能无视落月一副张大了嘴的惊讶模样,只想还是让碧痕先去洗洗手,做个给人正下巴的准备,几步侧过门边打开的大小箱子,迈进去,一手推了落月在凳子上,同还在研药的碧痕挨着坐下。

    拿着那身海棠色的单件绸裙,却往还站在门外的浅浅面前一展。

    “你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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