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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心怀不轨

    潇潇在两位老人细细打量的目光中吃完了饭,此时搬了把小凳子安静的坐在墙角,美曰其名,纳凉。

    日渐西沉,某人不动声色的缓缓回头,眼角余光,正瞥见两人一动不动的,双手还端着方才说要收进屋的残羹剩菜,站在灶房前,面带微笑,瞧着自己。

    “呵呵,”潇潇傻笑两声,背过身去。

    刚开始,潇潇因饿的太久,空的作呕的胃里只能进些稀稠的米粥,老妇人见她打不起精神,百般劝说,又亲自做了些潇潇不曾见过的凉菜,粉白的色泽,像是要滴出水来。

    看着诱人,吃到嘴里的味道,也是清爽酸甜,潇潇便依她拌在汤里,又吃了半碗白面。

    可对面的两双眼睛总往她脸上瞅,潇潇还以为是自己吃的急了,嘴边沾了什么东西,正拿手两边抹着,两人就低了头,开始扒饭。

    潇潇本想马上去找祁游乐,却没有走夜路的经验,今早又用完了原打算拿来治蛇的含笑散,再要碰到那帮人,她唯一能派上用场的逃生之术,便是轻功了,可休息了半日,走疲了的两条腿仍是虚软。

    想自己昨夜先她离开齐云楼,却被一早追袭,也该做得最坏的打算,潇潇一时有些气恼自己,也不敢去问捡了她回来的那位老公公,今早是否在这山上遇见过一位比她大不了多少的漂亮姑娘,就怕让两位老人家多担了份心。

    只她一个就被他们问长问短,仅仅听说她是不慎迷了路,两人都是一阵唏嘘不已,叫她如何开得了口?

    “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呢,”潇潇正苦恼着。老妇人已把小桌收拾妥当,一双手忙在围裙上擦着,笑着走到她身侧。

    “看姑娘这般乖巧,又着了这身打扮,定是家中富贵的,若是家居孟遥城,离这里也不过两天的路程,明日就叫我家老头子先去府上报声平安。姑娘你就安心在我家多住几天,等着家里来接吧。”

    两天的路程?她们明明是连孟遥城都没出吧,在外还没呆到两天呢,潇潇锤了下脑门,没觉得脑子糊啊。

    “我们是从,不对,我是从白云寺过来的,那个地方不就在城内吗。我的马还留在山脚呢,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隔了这么远,”

    潇潇站着,急的连比带划,想与她表明自己来的方向,眼睛只往更远的地方看。却辨不出准确的方位,又瞧老妇人听得乐了,原本笃定的声音不由低了几分。

    这就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吧。

    “婆婆,你别逗我了。”

    “姑娘不是本地人,”

    潇潇被身后不远的声音一惊,咦,自己什么都没说,他怎么就知道?潇潇不做声,老妇人便朝带笑而言的人使了个眼色。替他说道。

    “既不是这里的人。也难怪姑娘会有此一问,这白云寺的云山与隐逸峰,外人瞧着不过是相邻的两座,想来走个来回也费不了半日。却不知道这两山之中隔着一处极深的裂谷。

    除非是走云中索桥,否则,不管是从云山来隐逸峰,任何人想来隐逸峰,都必定要往外绕个大圈子,这样一来,花在路上的时间,往往就不止两日了,因此,在我们这就有一句,云隐深处不相逢。”

    不相逢?潇潇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找不到自己是好,若是弄丢了祁游乐,她可连个帮手都没有。

    潇潇心里并不指望季然真能把她带下山来,跟他相处了半日,她也看出来了,除去他力气比自己大点儿,腰上挂着把剑比她能忽悠点,横竖都只是个任人搓扁捏圆的绣花枕头,白长了副练武的好身材。

    夕阳最后的余晖,跨过低矮的墙头,将潇潇寂寞的身影拉长,落在他脚下,老妇人一招手,小院的门就被老公公轻手轻脚的关上了。

    “所幸这里时常有去孟遥城的贩货商旅路过,明早让我家老头子去山下碰碰运气,说不定后天傍晚就能给姑娘往城里认识的人带得口信。”

    “嗯,”潇潇喃喃答应着,心中所想,却与两人真心所愿的,大相径庭。

    夜里无事做,又没钱点灯,山里人总是天黑时分就早早睡了。

    老公公向她要了一枚发簪作为报信时确认的信物,潇潇虽然没有马上回去的打算,也随口胡诌了一处地方,明天她会早他离开,这样,也省得老人家白跑一趟。

    他把唯一的石床让给两人睡,自己去了柴房,潇潇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越发觉得这样不妥。

    耳边传来老婆婆均匀的呼吸声,潇潇怕自己乱动吵醒了为她辛苦半日的老人家,只好憋着长气儿,好像睡着了一般,平躺着,闭目养神。

    如此静躺着过了半个多时辰,潇潇正打发着浅浅袭来的困意,忽然一只有力的大手覆着什么湿润的东西,紧紧捂住了自己口鼻,潇潇几乎要窒息过去。

    只听得见最后斩钉截铁的一句,“快把她带走。”

    ***

    胃里有如翻江倒海,滚腾的难受,潇潇肩膀以下都被绳子绑的严实,嘴虽没被堵住,但干涸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睛上蒙着几层黑布,只能感觉到这屋里还亮着灯,既如此,自己应该没晕多久。

    只是,她恐怕已经不在那个充满温情的林间小院了。

    她现在是被那对老夫妻,不,应该说是被俩装模作样的骗子,给卖出去了。

    那句绑她走的话出自一直陪在她身边,伴她入睡,慈眉善目的婆婆之口,沙哑的语气中略带欣喜,潇潇只觉腹中作呕。

    难怪自己在小屋刚醒过来的时候,脑袋昏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子,铁定就是趁她在树后熟睡之际,被那老头儿拿了斧柄一把抡晕过去的,做给她吃的菜里也不知被加了什么料。反正让她手脚使不上力就对了。

    潇潇能够确定的是,米饭肯定没问题,不怪那两人只顾着扒饭,人家不是觉得自己漂亮乖巧,多看了几眼才不好意思,而是做贼心虚。

    唔,有什么一点一点的从喉道涌了上来,潇潇脑袋一偏。往床下吐了好几口,一股未消化的酸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不该吃的吃了,该吐的也都吐了,潇潇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几声,仅剩的一点力气,也被掏空了。

    今日今时的她,总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孤身没有错,但若是告诉别人你是孤身一人,那就是大错特错。

    “吱啦,”

    门被推开了。一串悦耳的银铃声飘过,有人嗒嗒的在后面追着,随之而道,“唐袖,别在这儿生事。”

    说话人的声音清亮,如泉水叮咚,总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吧,她被送来了一间闺房?

    怎么可能?!

    “啪!”

    一切无关紧要的声音都被隔绝门外,厚重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快到床边的时候。那人一声粗喘,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

    “给老子安排的什么差事,还说有艳福,就这味儿。熏死个人,谁有这功夫。”

    说罢,一手往潇潇头上急切的拔着东西,以粗暴的手法,三两下,便把潇潇头上值钱的饰物掠了个精光,还扯疼了她几缕头发。

    末了,还往潇潇脸上拎了一把,一股难闻的酒气喷在她鼻侧,傻呵呵的笑了两声,“有什么可看的,人都没醒跑什么跑,”

    潇潇恨得牙痒痒,若要她见着了此人模样,待她能动,必定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一支能换几两,人都抓到了身上还留着这些好东西,赏钱都没拿到,做第一手的不是傻子是什么。”

    潇潇原想他捡了便宜,她又没醒,就该走了吧,此时一听,才知人家还有第二手第三手,敢情还有人等着把她过手,再赚一笔呢。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东西尽数扔到桌上,潇潇只听得见叮叮当当,几下清脆的碰撞声,和骨碌骨碌的滚动声。

    安静了片刻,潇潇一颗心不安地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只能极力压着,也不敢大声出气,就怕听漏了自己作为受害人也该知道的。

    “这小妮子,瞧着还是个黄花闺女,”

    他远远地竟说了这么句抑扬顿挫,显词达意的,潇潇顿起浑身的不自在,脑中思虑再三,仍是原模原样的歪在床上,很不正经的装死。

    你不是嫌味儿嘛,你要敢再过来,看我不吐得你满身都是!

    潇潇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她,只觉得脸上发烫,额上突突地跳着,却没听见什么动静。

    某人还在庆幸着,就听有人啪啪的拍着门,那声音,更像是在砸门。

    “锁着门做什么!叫你看个人没叫你瞎忙活,快开门!要让上头知道你坏了规矩还不剁了你!”

    房里的人也被一惊,想他抢的那些值钱的都是私藏的,见不得人,便只顾手忙脚乱的收拾着,难免多了几声磕磕碰碰的。

    “咚,骨碌,骨碌……”

    潇潇听得有一物掉落在地,他走了几步,又有一堆东西跟着掉出来,他一边捡着一边恶狠狠的道,“都给老子添乱。”

    那东西滚动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嘶,”淌过水声,慢了许多,轻撞上了床角,停了。

    “你小子有本事就在里面呆一辈子,永远别出来!”

    “今儿倒了血霉了,还赔上一颗。”那人低声咒了一句,忙去开门,讪笑道,“刚就是打了个盹儿,可什么都没干,您瞧,这人不在这好好的躺着呢嘛。”

    “松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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