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妃不寻常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欺情流韵

    某人扬起一鞭,连那匹马什么毛色都没看清的潇潇登时被他推倒在地,基于他的用力过猛和她的毫无防备,一人准准擦破了掌心。

    “你不要命了!”

    混蛋,这么报复她,她刚是要躲开的呀。

    潇潇一只手疼的吊起,单手撑了身子站定,没见她已经起跳要翻了么,是被他拽下来扔出去的吧,明知她的轻功路数,还这么,潇潇怒眼对那凶声的来人,咦,不是他?

    “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哦,也对,如果不是这样,那天你就不会拿它朝自己身上抽了,”楚悠扬熟练的带过长鞭往腰上几缠一挽,潇潇第一次觉得,这人眼光还不错,当然,他会被谁谁打耳光,也是因为这个。

    就算现在甩他几句扭头就走,明天还得再见,逞一时意气于她也无益,潇潇愤愤的往手上吹了吹,余光只见拇指般粗的软鞭上,应该是裹了些金丝银线,闪闪的,倒也别致,更重要的是,抽人方便。

    某人仔细瞧着,寻思着待会儿要不要也照着去弄一根,等她课上课下的练顺了,以后,就能经意不经意的,对他大甩鞭锋了。

    祁游乐拉开无聊围观,其实是被踏了摊子,索要银两的几人,见她虽是狼狈,却很有精神的挺在那里,也放心了。

    为了能第一时间通暗者去向某人报信儿,她一直站在门边探着,此处正是街心拐角,视野极大,不过是进去说了几句话的工夫,马跟人都冒了出来。该说是她运气不好,还是运气太好?

    祁游乐唯一能肯定的是,她今天,确实很霉。

    “看够了没有?”潇潇抬头就见他虽是沉着脸,嘴巴却是闭着,不等她说什么就已经被另一人拖远了,“是不是还嫌闹的不够大,得被人记住你才肯走?”

    这丫头怎么了。刚才那么危险,她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现在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对她说教,自己什么都没做,她站在后面应该看的清楚。

    这事儿不是她惹出来的,那马跑疯了,能怪她么,而且。鞭唆它踏平人家摊子的人,还好端端的在那儿跟别人乐呵呵的使银子呢,她不是该记起旧仇,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后才伙她开溜的么?

    潇潇那只擦伤的手原本不疼的,也被她牵的有些不舒服了,“你别抓着我了。我自己会走,”

    祁游乐闻言,也只是改握了她的手腕,不减速度,更不看她。

    祁家的人,不仅喜欢神出鬼没,还喜欢带着人长短跑,这是潇潇对于某族特征的又一验证性发现。

    身后没人追没人赶,两人却像在逃命似的。祁游乐不由分说。硬把她拉上了街尾最前等着的一辆马车里,动作猛的,把那车夫都挤的跳了下来,与她们让了宽位。祁游乐压着某人一手,一脚把她送了进去,放帘子时才说了,“城主府,”

    “看来,你在她身边并不是为了保护她,”手中捏着银针的带笑女子,淡淡看着身边靠墙不动不言语的一人。

    刚才,若不是他及时出手,她再略施一力,被踏的,就不会只是些本就无命的死物。

    恬静少女目光沉寂,待几步外街侧的喧闹被银子摆平了,理了下衣装,正要绕过她出去,“为什么不动手?”

    “此事与你无关,”

    女子顿时僵了神色,再说出口的话已没有先前的那般咄咄逼人,“你还在怪我当年对薇莫,”

    “闭嘴!你没资格提她的名字,今时今日的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少女冷冷的抛出一句,不留半分尚算熟人的颜面,却是深深剜了与她擦身而过之人一眼,大步离去。

    “我还是去找孟柯吧,”潇潇用绢帕擦着手上未吹掉又被她压牢了些的小小石子,有一说没一说的敷衍着某人非要她坦白,对他心有关切的进一步无聊推测。

    马车被祁游乐催的驶在平路上都起了颠簸,潇潇生怕话说的快了,会咬到自己的舌头,结果,她慢悠悠的这句话,在某人听来,更多了曲折回环的失望憾然。

    祁游乐贼贼笑道,“当真是定情信物,”

    潇潇懒的与她无畏争辩,眼看都到门口了,天色已晚,难道再出去找不成?不行,那家伙总喜欢晚上露面,别说孟府了,孟府方圆一里,这时间,对她来说,都不安全,要是被他知道了。

    潇潇没好气的抢先拉开帘子,跳了下去,“哎呀,”

    怪不得这马车跑的跟要散架了似的,这么高的俩轮子,幸好她中途没逃车,潇潇蹲在地上揉着因错估目距而镇痛无力的脚踝,刚那丫头是怎么把她弄上去的?

    珠子没找到,手脚都遭了殃,什么鬼日子?

    潇潇窝在原地不做声,就等着她下来,偏就不信了,她还真是一步跨上去的?没想到停在她面前的不是跌宕裙角,而是稳稳的。

    果然,她对神鬼派头头的行踪是不会估错的,潇潇才不管他伸过来的那只手是要扶她,还是要抓她,便是一扭头的爽快站好了,心说你就算要审也不至于在门口摆个这么大的阵势围堵吧,也不让人先喘口气儿的么?

    潇潇看着站在他身后,同样不动的对头一双,似乎对她的出现,面上都有些不自在。

    当下某人对三者齐齐倦怠的形象不愿多加思量,而是快速打消了心中一路唯望的念头,夜明珠的事,也不能让他知道。

    “你手怎么了?”

    潇潇虽然没走,却也不看他,祁宇凡如此一问才让她想起来,碧痕早回来了,他的伤口应该换药了,微微一瞥,某人嚣张俯看的一张脸,无非是在说。这回罪证确凿,还不从实招来?

    “关你什么事?”潇潇捏紧拳头,就是不想让他看见,已经凝固成型的手心一块又被强行撕开,皱到了一起,想再张开都觉得疼,讨厌鬼,一见到他就没好事。

    话说自己干吗要死撑。摔跤也是很平常的么,潇潇见他板着脸不再问了,另两人远远的在朝她招手,祁游乐磨磨蹭蹭的赖在车上不肯下来,只说了一句先走便先走了。

    疗伤包扎,验伤敷药,应该由碧痕的负责的,但祁宇凡根本不让旁人插手。自从他跟着潇潇进了房间,以眼神吓退三大丫鬟之后。

    “鞭法练得怎么样了,”祁宇凡把她仍然固执蜷着的手放进水盆里,潇潇也拗不过他,登时不服气的哼了一句,“当然是不如你了!”

    她亲眼看见。他是如何抢了对方的长鞭,撂倒了那帮人的,本以为他成天带着剑不过是耍威风做做样子,经过那件事才知道,他还是个深藏不露的用鞭高手,不过,对着女子,他倒也真的狠得下手?

    祁宇凡没说什么,只有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把某人已经摊开的手从水里拎了出来。替她清理着伤口。

    他的脸色冷僵,动作却相当小心,那样的举止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当她突然瑟缩的时候。那宽厚的大手也为之一停,“弄疼你了?”

    潇潇弯弯嘴角,总觉得有了受贿之嫌。

    她哪儿是因为疼,分明是不习惯,还没上药呢,她已经受不了了,同他一样都是伤了手,可他受伤的那只却是在为她开着药瓶,一手灵活的,仿佛昨天是自己看错了。

    要是没有内外几人早已掩饰不住的嬉笑声声,她是真的很想摇头夺手加逃走,只怕她们,会笑的更凶吧。

    只是擦破了点皮肉,最多三五日,若是伤在经常不动的那些地方,好的更快。

    潇潇从小习武,为了达到师父的要求,这些年她也没少跟伤药打交道,加上捣乱研制乱丢的那些,这种程度就跟被蚂蚁咬了似的。

    可是,祁宇凡颠着小瓶为她撒着药粉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他深吸了口气,抑或,他其实没出声,是自己无法相信他会有如此专注细心的一面,倒吸的一口凉气?

    潇潇不大确定,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矛盾的怒气,和在乎,让她心里……

    等某人回过神,手上已经被他缠好了纱布,很薄的那种,绑带的手法比她要高明多了。

    不是说他以前没?

    “在哪弄伤的?”祁宇凡把桌子摆的一团乱,一件没收的就开始紧盯着某人,下套了。

    她就知道,丑话,他是一定会说的,不过是换了顺序,免得她一听就跑,潇潇不负某人所想的那样,火速冲到对面避问去了。

    柔声细语版门外音:“小姐,小姐,我是落月,你开开门,”

    凶神恶煞版强词语:“这是我房间,要关也是我关你,快给我出来!”

    呐呐哼哼某诡计道:“可是,小姐,我还没跟你说芒针大小,”

    最后并入横扫前人扒缝准言被纳之人只此一句,“小姐,你要的金丝软甲,”

    呼啦……

    一人闪,众人倒。

    祁游乐跟最下面的浅浅相比,要惨的多,起码她是扑的远,上半个身子还是自由的,下面又有金丝软甲替她垫着,她却是被上二下一夹着,身下极不平坦,活像个台阶似的,被折成了两半,最先爬起来的碧痕,还拿臂肘敲了她一计。

    某只顿时暴走了,身未起,语已厉。

    谁让你躲在外面偷听,不回屋的,由此可知,这回能被她关在门外,绝对不是偶然。

    潇潇不理她,单去了浅浅面前,把她拖了出来,目的当然是为了拿金丝软甲,顺手帮上人舒坦一下,所以,某人脸上的那印儿,真的不能怪她。

    浅浅的心理和身体承受能力都没有强到可以勇敢转身,睁大眼睛去看清刚才的一脚之礼是失在了谁的身上,便是迅速报了一句,“王爷说要小姐以后出门一定记得穿上,”

    祁游乐凶人的兴趣明显被她撤跑前的这句话给带过了,一时怏怏的在桌前坐下,只盯着那金丝编成的一物,落月和碧痕正忙着点灯。

    潇潇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话和易风最后叮嘱她的一样,那天的事也还没有来得及问,早上在房外偷听的人,会是谁?

    只有一间房亮着光,似乎就是这院儿里归于平静的标志了,今夜,却并非如此。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