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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石头剪到布

    不是他说是宴日的吗,一听就是个好日子,为什么不让出去?

    只见水廊上之于前行的两抹清影儿咋咋呼呼的停下了,闻言只顾对着身后一人射出几道哀鸿遍野的目光,仍是死心不息。

    怪不得用早膳的时候,易风要把人家的席面损的那么一无是处,两人还在嘀咕,怎么说也是一城之主,品味不至于这么差吧,就算真如此,她们也是去凑热闹的,难吃的话,不吃就行了,现在知道了,他分明是故意的。

    总不能说,经过了昨晚的事,现在城中已经没人有那种心情,去参加孟府摆出的千人流水宴了吧,易风看着两人顿时满不情愿的样子,忙一手指着他,“他不是来了吗?”

    连城主都来这儿蹭饭了,他家能开灶吗?

    “那又怎样?”

    祁游乐可没易风待客的那份心,算他是宾她也不是主,又不是来看她的,自然没道理要留下陪这无名小卒,“潇潇,我们自己去,”

    易风既对某人口中的小乞丐如此重视,想他们的关系该是不一般的,见易风一时面露难色,潇潇便问了那猢狲,“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

    “多谢姑娘,我还是不去了。”他虽是温和的笑了笑,却是一口回绝。

    刚当着他的面损他家的厨子就算了,眼见说不了实话,倒拿他当了挡箭牌,本意是不想配合他的,不过,现在不用管城中那堆烂摊子,他也乐得清闲。

    祁游乐睨眼瞧他,只觉他和早先的小乞丐大有不同,前几日都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到了这儿竟开始摆谱了,着急着拉起潇潇就往外走。

    “公主请留步,”

    “哼,留不了,”

    “若是以昨天那身装扮示人,我劝公主还是留在这庄里好些。”潇潇看着祁游乐倏的转了身,一脸怨愤,便明白了,“哦,怪不得你不学了。”

    某人扭头,抬颔,张牙,舞爪,一气呵成,顺带不满的瞥了下手边的人,心说你这什么技术,连他都骗不了,还好意思收我,我都不好意思拜你了。

    她那点赤裸裸的小埋怨,谁都看得出来,潇潇当下于己于公的站到了反方,仰头只一句话就灭了她的气焰,“你自己去吧,”

    祁游乐气急语顿,当真跑了。

    “你还不去追?”

    “为什么是我?”易风不动,他却拦在他面前,潇潇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反正最后是易风追去了。

    某人嘴角弯弯的快步上前,一双带笑的眼定定的看着她,“我可以直接叫你潇潇吗?”

    凭着他能把那丫头给怄跑这一点,也是个有意思的人,潇潇瞧着他一脸诚意,“可以啊,你既是易风的朋友,我也会把你当朋友的。”

    孟柯一时愣愣的苦笑,“是啊,”

    原来被人遗忘是这种感觉,他心中的酸楚他多少也体会到了一些。

    “你就别生气了,今天多了一个人,不也挺好玩的么?”

    “哪里好玩了?”祁游乐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一脚响当当的把门踹开,毫不掩饰自己对某人的不满。

    只有她会这样觉得,连一向好脾气的易风这一天的脸色也不好,就他俩在一边说说笑笑的,一块儿捣鼓着,完全无视他二人的眼色,该说她是反应迟钝还是,故意的?

    祁游乐狐眼瞧她,潇潇视若无睹的还在那儿滔滔不绝的数着他的好,有创意有想法与她志同道合,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一副觅得知音的良相。

    不过相识一日就这么肯为他说话,想来王兄若是知道了,会作何感想,他这位王妃与他相处了一个月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跟一个来历不明的乞丐初次见面倒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投缘,某人汗颜,真不知该为谁。

    “王爷,”

    祁宇凡见浅浅脸颊微红的立在门边的模样,就想起那次在郊外,他俯身耳语要她陪在王妃身边做他内应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这些年他见的多了,寻常女子若与他亲近些,都会禁不住的如怀春般羞涩红颜,只有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他如此。

    明明是个情窦未开的小丫头,还总骂他是淫贼是混蛋,对他从未有过好脸色,平日里就是一副得理不饶人,无理更张狂的蛮横样儿,张嘴还咬了他一口,可是,为何自己还会这样不由自主的想着她,担心她?

    祁宇凡,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他轻声冷笑,浅浅以为是对自己的无端出现有些不满,急忙开口,“浅浅是来谢过王爷昨晚的救命之恩。”

    昨夜周围的人都倒了下去,而她预先服过解药的,但见他仍不受影响的活动自如,也无人出手,她只好装起中毒之症,静待时机,不多时,却感到被人抱了起来,耳边传来的是孟逍的声音,“王爷,这地方不宜久留。”

    躺在他安稳的怀里,她努力控制着自己那颗不安跳动的心,想让它快些平静下来,他不会知道,他现在抱着自己的这双手臂,差点被她给毁了,他更不会知道,那日,被她用草席卷起来的那具唤作娘亲的尸体,正是他当日在倚红楼所杀之人,她教中的同门。

    从一开始,她就是有目的接近他,答应为他守着王妃,只是在找机会能够杀了他这位王爷,为死去的姐妹们报仇,和教众里应外合的计划一次次,都是冲着他。

    而今,却被他所救,他若是不管自己的死活,想来会更好。

    祁宇凡看也不看的摆手道,“下去吧。”

    待浅浅走远了,月色下的一人即从庭前浓密的树影中闪了出来。

    “碧痕姐姐,你怎么站在这儿?”

    落月自是熟悉碧痕身影的,哪怕她是有意躲着的,只是一直见她盯着浅浅不说话,半晌才出来。

    碧痕像是被她惊了一下,微微缓了面色,又向远处看了几眼才与她和气说了,“都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我有些担心夜迟大哥,想叫你一起去看看他回来没有。”

    “他不是在府里养伤的吗?”他中的毒也不浅,想来是太负责了,一直在祭台上的缘故。

    “早上我见他匆忙出去送药了,”

    送药?可今天来找她拿药的分明不是他。

    堂内一人也听得真真切切,孟柯傍晚才跟他见过面,还滔滔不绝的讲了他今天在外安抚那些中毒民众的见闻,一副痛心疾首枉为城主的样子,也提了随行之人,正是,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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