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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香气袭人

    “你真去那儿了?”已经等了一个时辰,刚欲出楼寻她,就见某人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嗯?”不是她让去的吗,此时又这么问,潇潇急跑下去,抓着她去了无人角落,低声说了,“那家伙就住在孟府,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这一去,没被他们发现吧?”见她摇了摇头,她也就放心了。

    幸好她早溜了,想来那小子还是个福将,关键时候总能帮她一把,不过,他一直没出来,既然是飞毛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禀护法,一切已准备妥当,”

    就算把统领京中事物的权力交给你又如何,薇蒲,原来你的计划也是如此,杀他,这份功劳容不得你来抢,“你且去看看青衣的伤势,若是好了,让她来见我。”

    “是,”云儿嘴角带笑的快步出去了,红衣女子瞥了一眼几天以来,没有任何进展且少有汇报的她,“你的任务,都清楚了?”

    “属下定当不辱使命,”她说着已扑通跪下,女子缓缓落座,径自倒了半杯茶,也不喝只拿在手里捂着,“你本是青衣的人,我也无权罚你,此事一了,你自己请罪去吧。”

    “属下明白。”

    她已经能清晰的望见那片泛着日落霞光的盈盈绿水,登时不满的冲身后嚷嚷了,“这就回去了?”

    一路不绝谈笑的人此时却是不说话了,她便过去扯了她一下,“你也不想这么早回去吧?”见她呆呆的看着眼前之景,只是随声附和着,“你在想什么?这么心不在焉的。”

    早上坐船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看着它,心里会觉得有些不舒服,那双腿,便是自觉的不再往前走了。

    “易风,我现在不想回去。”祁游乐听她也开了口,急忙出了主意,“好啊好啊,晚上城里有祭典呢,我们去那吧。”

    “王兄,现在已是酉时,再过半个时辰,祭典就要开始了,我们这样找了一天也是无用,要不要去那看看?”

    他们一日来,不停的走街串巷,连那些首饰胭脂布料铺子都硬着头皮进了,还是没有线索,想来她可能会去的地方他们都去了,难道还是错过了?

    却不知他们走后,那些铺子的老板都在无一例外的感叹着今天可真是个怪日子,要不怎么越是俊俏的公子越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当真是世风变了,开始有些颠倒,这些话在他们面前自然是不会说的。

    “王兄,”祁宇轩往前努了努嘴,就见不远处一人正艰难的挤进人潮,向他们而来。

    “王爷,我,我看见小姐了,”浅浅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连贯的说出了他最想听的消息。

    成百上千的民众都涌在庙宇前,虽然是人山人海,却也是秩序井然,之所以在继任第一天就举行这样的祭典,目的,就是为了向上苍焚香祷告,与众生感恩戴德。

    祭典最后会由皇子宣读圣旨,以使孟遥城的百姓铭记皇恩浩荡,而后新城主会出来恭受百姓们最直接的祝贺话语。

    祭典已经在鸣炮,鸣钟,奏乐声中开始,主祭,与祭等各就各位,正在虔诚地上香,行三跪九叩大礼。

    祁宇凡心里并不觉得潇潇会在这,她虽然贪玩,但是,像这种庄严肃穆又有朝廷兵力护卫的地方,她应该是不会来的,依浅浅所言,她与一个男子在一起,虽然她也说隔得太远,并不是很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她,然而既知她是与一名男子在一起,也许。

    场上之人密密麻麻的簇拥观赏着,若是在那祭台之上,该能看得更清楚些,他就有些后悔应该把读旨一事揽下的,祁宇轩仔仔细细的由近到远扫看了半晌,仍是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她善于易容,只凭着相似的身材去找,着实不易,当下两人分道左右,绕着场地开始搜寻起来。

    他们都是使了轻功极快的到了,浅浅却是在后面追着赶着的终于奋不顾身的闯了进来,一眼望见祁宇凡的身影,立刻奔他而去。

    祭典已经行了终献礼,祁宇熙上得祭台,高声诵完了圣旨,又将它双手恭敬的投入方鼎之中,这最后一项焚祝文宝帛,在香烟缭绕,钟鼓齐鸣,炮声震天中礼成。

    整个祭典过程,雍容肃穆,瑞气氤氲,司香的执事却在这时倒了下去,随后,祭台上的那些人像是约好了一样,都开始,如他一般。

    场面顿时慌乱起来,台下众人却是未走几步,一个接一个的无力言语,无力走动,更开始出现麻痹状态,某人回首只见偌大的庙宇前殿已没有几个能坚持挺站着的,趴在自己脚边的,正是一个体型健硕的中年男子,祁宇凡抬起他不停抖动的手,映着摇曳的火光,只见某处泛着深重的颜色。

    场上仍是烟雾缭绕,祥和的氛围里却是暗藏杀机,想这熏了许久的祭香,便是毒物。

    “九哥,十四弟,”祁宇凡当时未曾想过自己为何无碍,可是当某人醒来问他的时候,他也困惑了。

    未及翌日,一人早有诸多疑惑。

    “护法,您为何要放过他?”

    “派去司香的人回来没有?”

    一边候着的小丫头朗声回道,“禀护法,一直未归。”

    司香之人是五仙教教徒,却是第一个中毒倒下,想来是不会做出如此引人注目的举动,现又不知去向,云儿细想片刻,“护法,难道此事早已泄露?”

    她紧抿了下妖艳的红唇,望她缓缓道,“你可见到孟府二人?”

    云儿终是惭愧低头,“这个,属下不曾留意,”

    这狐狸,定是将司香之人掉了包,明知有毒却不换香,分明是想引她们出来,方才,中毒之人该是动弹不得的,本该在台上的两人却不见踪影。

    不仅如此,祁宇凡一直在会场走动,吸入的毒烟应比一般人更多,竟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仍是运功带人离开了此地,另两位皇子也是无迹可寻,而今晚眼见此景的谋划之人,却对这些无动于衷,只淡然的扫视了一周便默默离开了。

    谁知等她回来,她已兴师问罪般的以极大的派头坐在了自己房里,与她幽然笑道,“紫衣姐姐,您这剂量,早些时候也该与我知会一声吧,”

    她心中自说着,不管是剂量,还是伎俩,只要能杀了他,便是良计,只是冷哼一声并不答话,瞧她轻巧的倚着危栏,微微抬眼,又慢慢合上,垂目片刻,似乎这一切此人都了然于心,“姐姐可知我有不少属下都藏在人群之中,原是伺机而动,如今托了姐姐的福,不用佯装也已是动弹不得。”

    “够了,”话音未落,已有一物被她丢了过来,“你现在可以走了。”若没有这解药,那些人怕是要躺个三五七天的。

    薇蒲悠然步出房门,仍留下一句,“我与姐姐说过的话,还请您三思。”

    女子轻启朱唇,轻蔑的一笑,“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倒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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