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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糖衣炮弹

    深秋的清晨总是带着丝丝凉意,浴着满园的淡淡霞光,潇潇不禁有些怀念雪山上的耀眼光芒。

    儿时的她总喜欢盯着皑皑白雪不住的出神,师父就会在身后轻轻捂住自己的眼睛,他说,直视雪地如同直视阳光,时间久了,眼睛,会失明的。

    “师父也是被伤过才知道的么?”

    那时的他说的什么,小小的她虽然听不懂,却一直忘不了他眼中的那淡淡的,不知是怀念还是苦涩。

    长大以后,潇潇才明白,那是一种失去后才会有的寂寞,现在连自己都走了,师父他,会不会更寂寞。

    有什么东西轻轻为她披上了,正觉得有些凉,还是小桃细心,可是眼前帮他系颈带的这双手分明大了很多,扭头一看,果不其然。

    “爱妃一早就站在这里迎接,本王可是受宠若惊,”又是那种语气,一样的不正经。

    她此时也没心情与他抬杠,“你来这儿做什么?”不好好养他的伤,瞎晃荡什么,她还急着走呢。

    祁宇凡微微笑着站到了她眼前,“爱妃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一月之期没到啊,看这家伙挺高兴的就肯定不是好日子。

    “今天是九九重阳,爱妃不想出府逛逛?”祁宇凡说着已把披肩往她面前扯紧了些。

    “出府?你可别后悔,”潇潇明喜暗喜,她可是时刻准备着,却见他双手环抱,胸有成竹的一言,“地点由我定。”

    某人爽声答应着就要往外跑,却被他一把拉住,“去换身衣服,山上风大。”

    “这是要去哪?”只是爬个山不用跑这么远吧,她已经在马车里坐了快两个时辰了,还让小桃给她收拾了几天的衣物,带了这么多兵马,到底想干吗?

    祁宇凡听着车里某人嚎嚎的乱叫便是手中一紧,身后的人自是驾马快赶了上来,不多时,众人围护的那辆四驾马车就在山顶的枫山别院前,停下了。

    潇潇急迫的打了帘子下了车,清风习习,只见漫山的红叶,如梦似幻的美景真的就在这里。

    彼时某人如置身梦境,一脸恬静的陶醉其中,她灿烂的笑容仿若晨曦里茉莉花上熠熠闪烁的晨露,清新无暇。

    祁宇凡望着她开心的样子,一时有些愣愣的,“进去吧。”

    那些红色如手掌般大小的枫叶一片片的飘然而下,潇潇有一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被祁宇凡那么一叫,便是全没了,登时愤愤的大踏步超他走了。

    已到了午膳时间,潇潇一心想早离了他四处逛逛,只是匆匆吃了几口,没等她做出撤离行动却被他一句话留下,“爱妃可该尝尝此处的极品枫糖糕,”

    禁不住美食的诱惑,她满怀期待的好不容易等着他那副细嚼慢咽,回味无穷的吃法表演结束了,迟迟也没有甜点送上。

    “枫糖糕呢?”潇潇眼尖的左瞄右瞄,还是没见有下人朝这里走来的影儿。

    “我何时说过在这里?”祁宇凡慢腾腾的品着茶却像吐葡萄籽一样干干的吐出了这么些字。

    她那脸立马青一阵白一阵的幻变起来,不就是枫糖糕么,就算是极品,本小姐也不稀罕了,潇潇愤然一路跑出了大门,见得小桃和浅浅都在外面站着,手里还拿了个不大不小的食盒。

    “小姐,王爷命我们在这里等你。”打开一看,一股沁人的甜香扑鼻而来,真的是枫糖糕,这家伙怎么总能猜到她的行动?

    “听别院的人说,这里每年三四月都会在最好的糖枫树上采集枫汁,制作枫糖,数量很是有限,这样的极品枫糖糕只有在这别院里才能吃到呢。”小桃如数家珍的与她讲着。

    潇潇一脸狐疑的夹起一块果断的送进自己嘴里,果真是入口即化,清爽无比,顿时甜甜的笑开了,“小桃,进去再拿些,我们这就去林子野餐。”

    “小姐,里面还有呢,”浅浅说着快手掀开盒子的二三层,里面放的都是自己爱吃的,她嘻嘻一笑与她讲道,“这些都是王爷吩咐的。”

    “这马车也是?”小桃指着停在一旁的红色马车,那驾车的人带着顶破烂的草帽,严遮的连眼睛都看不见。

    没等浅浅开口回她,那人却说话了,“王爷特命小人在此接送王妃。”

    看这身材年纪应该不大,声音低沉的有些隐忍,估计是被那家伙压迫惯了的,潇潇拉着两人毫不迟疑的上了马车,“出发!”

    “祁宇轩,你拦着我做什么?”

    “废话,拦着你当然是不让你走了,还能干吗,陪你唠嗑啊?”他这泼皮无赖也是被她的一贯无理取闹给逼的。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可是我手下败将,”祁游乐得意的搓搓手,那脸上就是赫然写着四个字,放马过来。

    不错,他也承认,跟她打他是打不过,但是,“王兄?”

    待她回身之时已是颓然倒地,他的神行百步在偷袭方面可是无人能敌,谁让她一听这两个字就仿若本能的去找,从小就这样,屡叫不改。

    “别说我这做哥哥的不帮你,我可是把你带回来了。”祁宇轩把她放下,招手从门外跑进两个宫女,“马上去宁秋宫禀告皇后娘娘,就说六公主请她来霓裳宫菊园赏花。”

    两人远远的接令,自是火速的去办了。

    “母后罚你静思己过,不得出宫,你居然第二天就溜出去了,若不是潇潇派人将你送了回来,你以为只会罚你十天吗?”祁宇轩登时一脚把她往里踹了些,就知道她会去找潇潇的麻烦,也猜到她会败兴而归。

    “那又怎样,是她把我弄晕的,我要是没晕怎会回来就被禁足,要不是被禁足,此刻会轮着你抓我回来?”

    真是蛮不讲理,枉潇潇还特意让人送了口信说是自己邀她去安王府的,才消了母后对她私自出宫的气,只说她不该任性妄为,逃避责罚,所以只是区区的禁足十天,不过是连这霓裳宫都不能出。

    “母后一会儿就该来了,你是想被多关几天,还是准时刑满释放,我可是为你着想,早吩咐了人去各门口守着,就等着抓你呢,哥哥我可是明智的帮你选了后路。”

    祁宇轩说的恳恳切切,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儿。

    “抓我?你的人有这本事么?”某人仍是如同往常的对他表现出一脸不屑。

    “那可不好意思了,王兄的白羽团现在我手上,如此,你还怀疑我有没有这本事?”

    “你这小子,想糊弄谁呢,王兄明明带他们去了枫山。”

    祁宇轩瞧着她这般肯定便是凑近了贼兮兮的问道,“你也想去?”

    “懒得跟你说,”祁游乐把头一偏,却是软了语气,“绳子给我解开。”

    “想通了?”

    “长痛不如短痛,暂时收押总比延长刑期来的痛快,”彼人看她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也是同意赞意的微微点头。

    “不过,”祁游乐手一松,照着某人的脸就是一拳,“我的刑期就是你的死期!”

    真是不识好歹,祁宇轩捂住流血的鼻子,暴出一脸怨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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