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彷 徨
小伙子大胆追求，姑娘在躲躲躲闪闪，她不知道他是否就是自己的真爱，但小伙子一直锲而不舍。
这天晚上，桃花村的扫盲班如往日一样，昏暗的灯光下依旧嘈杂，课堂内却弥漫着异样的气氛，首先是她们的队长，玉凤没有像往常一样懒洋洋的趴在课桌上打盹，或是忙乎手头的针线活，她一直静静的低着头，连平时恰到好处的咳嗽也忘了；湖秀坐在角落里，像鸵鸟一样恨不得把头低到课桌底下，更人感觉诧异的是老师翔子，一迈进教室就让人看出了异样，虽然依旧在黑板上板书，好多几次，都写错了笔划，像做坏事被人抓着一样，红着脸，慌忙用袖子去擦，尤其是领着大家朗读的时候，更是错误百出，惹得姑娘们轰然大笑，此时的他更显窘迫，不安的用手挠着头发。
自从那天晚课以后，翔子觉得生活就像在面前展开了万花筒一样的绚丽，又像经历了漫长的无数的阴雨绵绵，人发了霉一样窒息，突然迎来了艳阳高照，周身的毛孔肆意的享受着，心里更有一股说不上来欢愉。
姑娘身上似乎有吸铁石，总把小伙子的目光吸引，有意无意视线总落在姑娘头上，小伙子的心头也有一丝的不安，姑娘显然被吓着了，这些天似乎在躲避着自己。
每天傍晚散课后，翔子总习惯站在村头小桥边，夹着一本书，孑然而立，静静的眺望着远山，俯视着小河里游戏的小鱼，等待着收工的姑娘，高高的山坡，山花烂漫，姑娘们嘻嘻哈哈，飘下一路银铃般的笑声。
看到姑娘走过来，翔子低着头慢吞吞踱过河，眼睛已经偷偷的瞟向那个熟悉的身影。
“翔子，放学不回家，在这等谁呢”一个姑娘大大咧咧，
“还能等谁呀，看不到吗”另一个姑娘接腔，眼睛却瞟向队伍中间的湖秀，姑娘早就羞红了脸，头勾的像捕鱼的老鸭子，心里即羞涩又甜蜜，她以为翔子在等她呢。
湖秀对翔子有好感，并且送了一双精心缝制的定情之物，在桃花村姑娘和小伙子中一直是公开的秘密，大家以为，私下里也许两人已经有了进一步的秘密接触，只是避着大家而已。
现在翔子在姑娘们收工的路上等待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姑娘们善意的说笑，让小伙子大窘，他不安的撮着两只手，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尴尬的如坐针毡。
小伙子的窘态惹得姑娘们一阵又一阵哄然大笑。
走在最后的是玉凤，其实远远的她就注意到了一直在村头边等待的小伙子。
自从上次以后，玉凤已经好久没有睡一个囫囵觉了，脑海中总是不时的跳出那天的情形：翔子忘乎所以的表白，好像时时刻刻就在眼前，理智让自己忘却，心头却总是挥之不去。
说实话，对于翔子，玉凤一直都心存好感，这孩子自小人就知书达理，人更是聪明，一直是庄户人家教育孩子的榜样，玉凤不识字，对于这个村里唯一的高中生，自然很是仰慕。
但是这种好感，并不是参杂着男女之间那种情感，而是一种基于浅浅的、很纯粹的朴素的看法，村里杂姓很多，虽然不时暗流涌动，但基本上都维持着一种平静、单纯的表象，相处也很融恰。
翔子家和玉凤家就隔着两户人家的墙头，小时候玉凤很调皮，上山掏鸟窝，下河捉泥鳅，许多男孩子不敢做的事情，她都干的风风火火，头上经常吃火栗子，屁股上也没少挨过巴掌，一直是村里的小孩头，而翔子从小就老实，常常被村里同龄的孩子欺负，玉凤一直是他的护身符。
玉凤一直把小她三岁的翔子当作小弟弟一样的护着，而翔子自小也像跟屁虫一样跟着玉凤，仰着黑乎乎的小脸傻傻的叫着“姐姐”。
玉凤眼里翔子一直是长不大的小孩子，当然也从没有把他看作村里男人的一份子，无论是在现实和梦里他都是一直以另一种面貌存在玉凤的面前。
突然有一天，这种感觉被翔子亲手打破，他竟然以一个真正的男人的身份，向自己表达，表达男人对女人的仰慕，表达男人对女人的想念。
玉凤震惊之余是愕然，这让她一时无法接受：翔子一定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或是犯了癔症。
这几天她一直有意无意的疏远着翔子，每天晚上也不再去小河边，想着自己一个人在河边发窘的时候，竟然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玉凤心里不禁有点发毛。
但是玉凤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翔子早已经不是那个拖着鼻涕，跟在她后面转的毛孩子，潺潺的溪流，呼啸的山风，已经把他锻炼成一个成熟男人的模样：挺拔的身材，宽阔的胸膛，粗壮的臂膀，以及那菱角分明的五官，都那么惹人注目，无论是走在哪里，大姑娘、小媳妇那贪婪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生吃了一样。
玉凤还清楚的记得翔子刚回村时的模样：白衬衫，军绿色长裤，脚蹬一双晃眼的白球鞋，草绿色的书包斜挎在身上，小伙子精神抖擞。像极了乡里宣传画上的人。
那天玉凤正领着姑娘在河坡地上除草，远远的看着翔子健步走来，玉凤和姑娘们一样都瞪大了痴迷的眼睛，像瞧稀罕一样
已经好多天了，翔子一放学就习惯在小桥上等候，热辣辣的目光，毫不避讳的递给玉凤，众目睽睽之下，玉凤感觉窘迫极了，总是不自觉的加快脚步，想着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最让玉凤难为的情的是连着几天没去河边，一天晚饭后，翔子装作无意的到家里来串门，两家离得近，互相走动是常事，如果是以前，玉凤一定会大大咧咧的搬上一个方凳，和他聊上半天，可那天正在收拾碗筷的玉凤，看见翔子走进，第一次像小猫一样悄无声息的溜进了自己的小屋，并顺手掩上了房门。
玉凤怀里像揣着小兔子一般，惴惴不安的在房间里踱步，耳朵却不经意的留意着屋外的动静。
翔子和玉凤的家人说着村里的新鲜事，气氛轻松、和谐，不时传来一阵阵的笑声。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他上门仅仅就是闲聊几句”玉凤心里私下嘀咕着，果不然，东扯葫芦西扯瓢说了半天，翔子话锋一转，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怎么没见玉凤，又出去了吗”。
玉凤注意到，自从那天以后，翔子就改口了，他轻松的喊着玉凤的名字，像一个男人叫着女人名字一样自然。
“玉凤，你翔弟来串门，怎么钻进屋就不出来了，你不闷呀”
父母不知道其中缘故，连声喊着玉凤。
玉凤慌忙走到床边，故意装作躺在床上的样子，回答说自己已经睡下了，“这个懒女子，有多困，睡那么早”父亲嘟囔着
“哎！他爹，玉凤这丫头干一天活，累的可不轻，早点睡歇乏呢”还是娘疼闺女，玉凤听母亲在替自己小声的开脱。
又过了好一会，翔子才起身离开。
这种情景一直持续着，弄得姑娘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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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桃花村的扫盲班如往日一样，昏暗的灯光下依旧嘈杂，课堂内却弥漫着异样的气氛，首先是她们的队长，玉凤没有像往常一样懒洋洋的趴在课桌上打盹，或是忙乎手头的针线活，她一直静静的低着头，连平时恰到好处的咳嗽也忘了；湖秀坐在角落里，像鸵鸟一样恨不得把头低到课桌底下，更人感觉诧异的是老师翔子，一迈进教室就让人看出了异样，虽然依旧在黑板上板书，好多几次，都写错了笔划，像做坏事被人抓着一样，红着脸，慌忙用袖子去擦，尤其是领着大家朗读的时候，更是错误百出，惹得姑娘们轰然大笑，此时的他更显窘迫，不安的用手挠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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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身上似乎有吸铁石，总把小伙子的目光吸引，有意无意视线总落在姑娘头上，小伙子的心头也有一丝的不安，姑娘显然被吓着了，这些天似乎在躲避着自己。
每天傍晚散课后，翔子总习惯站在村头小桥边，夹着一本书，孑然而立，静静的眺望着远山，俯视着小河里游戏的小鱼，等待着收工的姑娘，高高的山坡，山花烂漫，姑娘们嘻嘻哈哈，飘下一路银铃般的笑声。
看到姑娘走过来，翔子低着头慢吞吞踱过河，眼睛已经偷偷的瞟向那个熟悉的身影。
“翔子，放学不回家，在这等谁呢”一个姑娘大大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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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翔子在姑娘们收工的路上等待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姑娘们善意的说笑，让小伙子大窘，他不安的撮着两只手，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尴尬的如坐针毡。
小伙子的窘态惹得姑娘们一阵又一阵哄然大笑。
走在最后的是玉凤，其实远远的她就注意到了一直在村头边等待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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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好感，并不是参杂着男女之间那种情感，而是一种基于浅浅的、很纯粹的朴素的看法，村里杂姓很多，虽然不时暗流涌动，但基本上都维持着一种平静、单纯的表象，相处也很融恰。
翔子家和玉凤家就隔着两户人家的墙头，小时候玉凤很调皮，上山掏鸟窝，下河捉泥鳅，许多男孩子不敢做的事情，她都干的风风火火，头上经常吃火栗子，屁股上也没少挨过巴掌，一直是村里的小孩头，而翔子从小就老实，常常被村里同龄的孩子欺负，玉凤一直是他的护身符。
玉凤一直把小她三岁的翔子当作小弟弟一样的护着，而翔子自小也像跟屁虫一样跟着玉凤，仰着黑乎乎的小脸傻傻的叫着“姐姐”。
玉凤眼里翔子一直是长不大的小孩子，当然也从没有把他看作村里男人的一份子，无论是在现实和梦里他都是一直以另一种面貌存在玉凤的面前。
突然有一天，这种感觉被翔子亲手打破，他竟然以一个真正的男人的身份，向自己表达，表达男人对女人的仰慕，表达男人对女人的想念。
玉凤震惊之余是愕然，这让她一时无法接受：翔子一定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或是犯了癔症。
这几天她一直有意无意的疏远着翔子，每天晚上也不再去小河边，想着自己一个人在河边发窘的时候，竟然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玉凤心里不禁有点发毛。
但是玉凤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翔子早已经不是那个拖着鼻涕，跟在她后面转的毛孩子，潺潺的溪流，呼啸的山风，已经把他锻炼成一个成熟男人的模样：挺拔的身材，宽阔的胸膛，粗壮的臂膀，以及那菱角分明的五官，都那么惹人注目，无论是走在哪里，大姑娘、小媳妇那贪婪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生吃了一样。
玉凤还清楚的记得翔子刚回村时的模样：白衬衫，军绿色长裤，脚蹬一双晃眼的白球鞋，草绿色的书包斜挎在身上，小伙子精神抖擞。像极了乡里宣传画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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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和玉凤的家人说着村里的新鲜事，气氛轻松、和谐，不时传来一阵阵的笑声。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他上门仅仅就是闲聊几句”玉凤心里私下嘀咕着，果不然，东扯葫芦西扯瓢说了半天，翔子话锋一转，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怎么没见玉凤，又出去了吗”。
玉凤注意到，自从那天以后，翔子就改口了，他轻松的喊着玉凤的名字，像一个男人叫着女人名字一样自然。
“玉凤，你翔弟来串门，怎么钻进屋就不出来了，你不闷呀”
父母不知道其中缘故，连声喊着玉凤。
玉凤慌忙走到床边，故意装作躺在床上的样子，回答说自己已经睡下了，“这个懒女子，有多困，睡那么早”父亲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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