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那一夜
转眼又过一周，又到周末，一帮挂职锻炼的年轻干部都想着自家老婆，还没下班就跑得无影无踪，也没人来约他活动活动。刘大河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时针逐渐在走向5点，心想下班了也没去处，甚是无聊。
办公室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刘大河一看，竟是学校宿舍楼下面公用电话亭的号码。
“呵呵，师兄，是我。”
“啊？”
“我是唐娟，照片我受到了，谢谢你。”
“哦，哈哈，不好意思，我刚才在走神，没听出来。”
“哼，上班不好好上班，走神干什么呀？”唐娟的话语中，已然没了以前在自己手下干事的那份恭敬。刘大河心想也对，这丫头从应聘开始就属于美术家的那份神情，恭敬了反道觉得太那个了。
“哈哈，师妹，我在琢磨着下班了干什么去了，想了很久没想出来。”
“唉，我也是。她们叫我去逛街，我不想去，就在宿舍里待着。呀呀呀，无聊死了！”
刘大河故意逗她，“是不是哦，这么大个美女没男同学约你看电影吗？是你自己不想去吧。”
“没有人约。连约吃饭的都没有，更别说看电影了。”
“是不是哦？师兄约你吃饭、看电影吧。”
“真的吗？你骗人，你在办公室呢，过来几十公里。等你到了，电影都要散场了。”
“呵呵，不怕。我现在就出发，估计一个半小时到学校电影院门口，你传呼号码多少，我临到10分钟提前给你打传呼发5个8，就表明我到了。怎么样？”
“好，那本小姐要化妆了，1个小时出门，准时接头。”
刘大河说干就干，跟杨慧说了声要回趟学校，一溜烟就去了车站，坐了大巴车就过去了。
提前10分钟，刘大河就打了唐娟传呼。到了电影院门口，小女子已等在那里朝他招手，只是与一周前那素 面朝天的样子相比，多了些女人的抚媚，缺又压不住的青涩。
刘大河故意说：“咦，同学，请问唐娟同学怎么没来呢？”
唐娟把手上的零食朝刘大河手上塞，“我家公主叫我先和大王看看电影，她一会准到。”
刘大河哈哈大笑，和她去窗口随便买了张最近的电影票，进到电影院，也不需对号入座，两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边吃零食边看电影，偶尔说上两句。剧情紧张的时候道还可以。剧情平淡的时候，刘大河 觉得浑身尴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还是不该说点什么。好在有零食，拿零食堵嘴吧。
看完电影出来，天色已晚。唐娟说，“耶，你好久没回来吃学校的小餐馆了，我带你去吃那家老字号。哎哟，我好饿。”
刘大河没饿也被说饿了，跟着去了那家老字号。还好，一个熟人多没有，刘大河暗自庆幸。
唐娟口齿伶俐地给服务员报着菜名，报完了才问：“师兄你看还需要什么？”
刘大河苦笑，“菜差不多了，给我来一瓶啤酒。”
唐娟回头说，“两瓶！”
刘大河很诧异，“你也喝？”
“哎，师兄请我看电影，我请师兄吃饭喝酒，来而不往非礼也！”
刘大河说，“那好吧，你总量控制，就一瓶。”
酒为话之媒，两杯酒下肚，加之餐厅嘈杂，二人没了在电影院里的拘谨，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从刘大河去学联后系上的风云，再到唐娟把部长干了两个月就毅然辞职，凡此等等。
“哦，对了，师兄，余华对我好像有点意思。但是，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呢？他这人还是不错的嘛。”
“他的性格，我不爽，缺了点爷们味道。”
“那要怎么样才有爷们味道？”
“这么给你说吧，我最崇拜的男人有几个，除了我老爸外，还有卡斯特罗、萨达姆！”
“哟，小丫头，你崇拜的可都是些猛得不得了的哦。请问，你父亲和他们是同行？哈哈。”
“不是，我不告诉你，反正，我老爸是个好男人，好爸爸，我崇拜。”
刘大河不再追问，说着说着，一会说到了校园轶事上，一会又扯到刘大河走选调上。唐娟顿时精神又陡增了，“走选调好啊，下基层锻炼，好事情啊。象你这样的人才，下去没两年就提拔了，就好像在系上的时候那样，自己说了算！呵呵，我还是你提起来的呢，虽然我不喜欢当那破副部长，但是还是很高兴，毕竟工作得到认可了嘛。”
刘大河说，“你个小官迷，乡镇干部那也算官？是最基层做实事的人，是最艰苦，也最容易被埋没了的人群。若是运气不好，三五年还施展不开拳脚，就该到结婚生子的时候了。但时候，我若混成那样，你们这些才女们来乡村采风，会让你们觉得生活之残忍的。”刘大河边说边作势在抱一个孩子、背一个孩子，手上还在写文件的样子，唐娟忍俊不禁。
轮到结账时，唐娟非要买单，刘大河连连说“哪有女孩买单的道理”。唐娟执拗不听，非要去买，弄得刘大河很是惭愧。
出得餐厅，刘大河还觉得很是抱歉，请人家看场学校电影院的电影，十块钱都不到，却让一个小女孩破费更多，抬眼看到新冒出了一排小卡厅，就提议说：“这样吧，师兄请你上去喝点饮料。”
唐娟很爽快，跟她上楼随便找了家没多少客人、道也清静的地方坐下。点了两杯饮料，二人坐着听了会邻桌客人的歌声。
唐娟悄悄附耳过来说，“师兄，要不，你唱首吧，你肯定比他们唱得好。”
刘大河连连摇头。长这么大，从来不敢单独唱歌，更别说在小卡厅了。刘大河生怕自己一发声，把客人全吓跑了。
唐娟见刘大河不像是谦虚，便主动上去点了《姐妹》和《征服》，唱都声情并茂，该高亢的高上去了，该柔情的时候也柔情了，听得刘大河叹为惊止。
唐娟放下话题，很满意地回来坐下，双手托住下巴，很调皮的问：“怎么样？我唱得难听不？”
“很好，很好，很好！”
“啊，就这些啊。好在哪里嘛？”
“哎呀，你这娃儿，当年解放军进上海，秋毫不犯，纪律严明，表现出色。毛主席给他们电文说，很好，很好，很好！就三个很好。确是他唯一的一次这样高度评价人的。”
“呵呵呵，那你这样评价我，是不是太高了哦。小女子受之有愧啊。”
刘大河大笑，二人重又东拉西扯地说了很久。
出了小卡厅，朝宿舍走去，一路无人，唐娟突然惊呼一声：“你看看你手机呢，现在几点了？”
刘大河连忙一看，“12点35了。”
“糟了，宿舍门关了！”
“不至于吧，我以前有时候回宿舍晚了，还不是把楼下值班室的大爷喊起来开门的。走，我帮你叫门。”
“不行、不行。我们那栋楼的大妈很不好说话。”
“那怎么办呢？要不，我们继续去逛逛，反正学校这么大，逛一圈都要两个小时，实在困了，去网吧将就下吧。人要瞌睡了，在哪里都睡得着。”
唐娟没吭声，跟刘大河折回去，把学校里的每一条道路都走遍了，一些路居然是刘大河入学以来都没去过的地方。
连买瓶矿泉水都找不着地方，两人的话越来越少了，就这样默默地走着，偶尔说上两句。刘大河心里异常惭愧，一直心里责怪自己没看好时间。
走到荷花池旁边，唐娟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坐会吧，我有点累。”
刘大河找了块避风又宽敞的石椅，和唐娟并排坐下，自己也是上眼皮打下下眼皮，挣扎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洒下，刘大河昏昏地醒来，发觉身上有些湿漉漉的，多半是夜里露水。唐娟还在睡梦中，呼吸均匀，若吐莲花。刘大河虽不忍心叫醒，却也只得把她推醒了。
“对不起，昨天太累了，我坐下来就不想起来了，结果睡着了。”刘大河连连道歉。
“呵呵，我是怎么坐下来的都不晓得了。”
“走，吃早饭去！吃了早饭，你是回去补瞌睡还是咋的？”
“看你的吧，补瞌睡道不是很着急。去江边耍吧。”
好久没去过母校门口的江边，刘大河也是心欠欠的。两人到了江边，买了风筝，费劲力气才把它放上天去，放得很远远。
或许是操作不当，抑或其他原因，风筝线断了，二人失望地看着风筝慢慢地消失在视线里。
时间已临近11点，二人并排坐在沙滩上，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困意慢慢地有点上来了。唐娟的肩晃了一下，刘大河忙伸手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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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刘大河一看，竟是学校宿舍楼下面公用电话亭的号码。
“呵呵，师兄，是我。”
“啊？”
“我是唐娟，照片我受到了，谢谢你。”
“哦，哈哈，不好意思，我刚才在走神，没听出来。”
“哼，上班不好好上班，走神干什么呀？”唐娟的话语中，已然没了以前在自己手下干事的那份恭敬。刘大河心想也对，这丫头从应聘开始就属于美术家的那份神情，恭敬了反道觉得太那个了。
“哈哈，师妹，我在琢磨着下班了干什么去了，想了很久没想出来。”
“唉，我也是。她们叫我去逛街，我不想去，就在宿舍里待着。呀呀呀，无聊死了！”
刘大河故意逗她，“是不是哦，这么大个美女没男同学约你看电影吗？是你自己不想去吧。”
“没有人约。连约吃饭的都没有，更别说看电影了。”
“是不是哦？师兄约你吃饭、看电影吧。”
“真的吗？你骗人，你在办公室呢，过来几十公里。等你到了，电影都要散场了。”
“呵呵，不怕。我现在就出发，估计一个半小时到学校电影院门口，你传呼号码多少，我临到10分钟提前给你打传呼发5个8，就表明我到了。怎么样？”
“好，那本小姐要化妆了，1个小时出门，准时接头。”
刘大河说干就干，跟杨慧说了声要回趟学校，一溜烟就去了车站，坐了大巴车就过去了。
提前10分钟，刘大河就打了唐娟传呼。到了电影院门口，小女子已等在那里朝他招手，只是与一周前那素 面朝天的样子相比，多了些女人的抚媚，缺又压不住的青涩。
刘大河故意说：“咦，同学，请问唐娟同学怎么没来呢？”
唐娟把手上的零食朝刘大河手上塞，“我家公主叫我先和大王看看电影，她一会准到。”
刘大河哈哈大笑，和她去窗口随便买了张最近的电影票，进到电影院，也不需对号入座，两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边吃零食边看电影，偶尔说上两句。剧情紧张的时候道还可以。剧情平淡的时候，刘大河 觉得浑身尴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还是不该说点什么。好在有零食，拿零食堵嘴吧。
看完电影出来，天色已晚。唐娟说，“耶，你好久没回来吃学校的小餐馆了，我带你去吃那家老字号。哎哟，我好饿。”
刘大河没饿也被说饿了，跟着去了那家老字号。还好，一个熟人多没有，刘大河暗自庆幸。
唐娟口齿伶俐地给服务员报着菜名，报完了才问：“师兄你看还需要什么？”
刘大河苦笑，“菜差不多了，给我来一瓶啤酒。”
唐娟回头说，“两瓶！”
刘大河很诧异，“你也喝？”
“哎，师兄请我看电影，我请师兄吃饭喝酒，来而不往非礼也！”
刘大河说，“那好吧，你总量控制，就一瓶。”
酒为话之媒，两杯酒下肚，加之餐厅嘈杂，二人没了在电影院里的拘谨，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从刘大河去学联后系上的风云，再到唐娟把部长干了两个月就毅然辞职，凡此等等。
“哦，对了，师兄，余华对我好像有点意思。但是，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呢？他这人还是不错的嘛。”
“他的性格，我不爽，缺了点爷们味道。”
“那要怎么样才有爷们味道？”
“这么给你说吧，我最崇拜的男人有几个，除了我老爸外，还有卡斯特罗、萨达姆！”
“哟，小丫头，你崇拜的可都是些猛得不得了的哦。请问，你父亲和他们是同行？哈哈。”
“不是，我不告诉你，反正，我老爸是个好男人，好爸爸，我崇拜。”
刘大河不再追问，说着说着，一会说到了校园轶事上，一会又扯到刘大河走选调上。唐娟顿时精神又陡增了，“走选调好啊，下基层锻炼，好事情啊。象你这样的人才，下去没两年就提拔了，就好像在系上的时候那样，自己说了算！呵呵，我还是你提起来的呢，虽然我不喜欢当那破副部长，但是还是很高兴，毕竟工作得到认可了嘛。”
刘大河说，“你个小官迷，乡镇干部那也算官？是最基层做实事的人，是最艰苦，也最容易被埋没了的人群。若是运气不好，三五年还施展不开拳脚，就该到结婚生子的时候了。但时候，我若混成那样，你们这些才女们来乡村采风，会让你们觉得生活之残忍的。”刘大河边说边作势在抱一个孩子、背一个孩子，手上还在写文件的样子，唐娟忍俊不禁。
轮到结账时，唐娟非要买单，刘大河连连说“哪有女孩买单的道理”。唐娟执拗不听，非要去买，弄得刘大河很是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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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娟悄悄附耳过来说，“师兄，要不，你唱首吧，你肯定比他们唱得好。”
刘大河连连摇头。长这么大，从来不敢单独唱歌，更别说在小卡厅了。刘大河生怕自己一发声，把客人全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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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娟放下话题，很满意地回来坐下，双手托住下巴，很调皮的问：“怎么样？我唱得难听不？”
“很好，很好，很好！”
“啊，就这些啊。好在哪里嘛？”
“哎呀，你这娃儿，当年解放军进上海，秋毫不犯，纪律严明，表现出色。毛主席给他们电文说，很好，很好，很好！就三个很好。确是他唯一的一次这样高度评价人的。”
“呵呵呵，那你这样评价我，是不是太高了哦。小女子受之有愧啊。”
刘大河大笑，二人重又东拉西扯地说了很久。
出了小卡厅，朝宿舍走去，一路无人，唐娟突然惊呼一声：“你看看你手机呢，现在几点了？”
刘大河连忙一看，“12点35了。”
“糟了，宿舍门关了！”
“不至于吧，我以前有时候回宿舍晚了，还不是把楼下值班室的大爷喊起来开门的。走，我帮你叫门。”
“不行、不行。我们那栋楼的大妈很不好说话。”
“那怎么办呢？要不，我们继续去逛逛，反正学校这么大，逛一圈都要两个小时，实在困了，去网吧将就下吧。人要瞌睡了，在哪里都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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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荷花池旁边，唐娟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坐会吧，我有点累。”
刘大河找了块避风又宽敞的石椅，和唐娟并排坐下，自己也是上眼皮打下下眼皮，挣扎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洒下，刘大河昏昏地醒来，发觉身上有些湿漉漉的，多半是夜里露水。唐娟还在睡梦中，呼吸均匀，若吐莲花。刘大河虽不忍心叫醒，却也只得把她推醒了。
“对不起，昨天太累了，我坐下来就不想起来了，结果睡着了。”刘大河连连道歉。
“呵呵，我是怎么坐下来的都不晓得了。”
“走，吃早饭去！吃了早饭，你是回去补瞌睡还是咋的？”
“看你的吧，补瞌睡道不是很着急。去江边耍吧。”
好久没去过母校门口的江边，刘大河也是心欠欠的。两人到了江边，买了风筝，费劲力气才把它放上天去，放得很远远。
或许是操作不当，抑或其他原因，风筝线断了，二人失望地看着风筝慢慢地消失在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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