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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让人不省心的小舅把自己玩进了监狱

    自从卖掉了家里的值钱东西过后,邓先梁的日子开始一年不如一年了。

    田地被撂荒了,邓先梁开始东跑西跑。邓先红每年会找上村里的几个人,从自家的秧田里移除秧苗,放在板车上拖着,步行10多里到邓先梁的田里。自刘大河9岁学会插秧开始,每年也会跟着去下田插秧。他心里对邓先梁满带着愤怒和不屑:好歹都这么大人了,人影儿也不见一个,还得我们大老远来给他插秧。

    邓先梁家里,连桌碗筷都不齐。邓先红只好在他的田旁边找户人家,借灶生火做午饭,好酒好菜地招待着村里的人。

    田不多,一般到下午2、3点钟就可完工,一行人又摆着闲龙门阵步行回家。邓先红又会马不停蹄地做晚饭,请帮忙的好心人过来小酌几杯。那时候的刘大河,会提着酒瓶挨个给客人倒酒。很多村民都不忍心让邓先红太劳累,也不想让他家太破费,喝酒也就非常小口地喝那么两杯而已。让乡亲们帮了自家又帮了娘家,来回折腾二三十里路,还要下田干活,连个酒都喝不尽兴的,邓先红非常过意不去,居然也学着会喝点酒了。以后再请喝酒,邓先红也会端起酒杯,说着场面上的话,敬上一圈。客人们再怎么着也不能驳了这当家人的面子,喝酒也就不那么拘束了,他们相互之间也会你来我往地敬起酒来,把个场面气氛搞得煞是热烈,酒足饭饱后打着火把各自归家。

    秋收的时候,邓先梁会迫不及待地组织秋收、颗粒归仓了,道也不麻烦邓先红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他早就仓底见空。粮食本是够吃的,但是他别的本事没有,折腾的技术倒也娴熟。平时伙着村里二不挂五的同龄人,东吃一家,西吃一家地瞎混,没钱就卖粮食,粮食卖光就跑刘大河家蹭饭。

    对于他的到来,邓先红又是高兴,又是气愤,又是心疼。偶尔会教育他几句。邓先梁一听不进去抬腿就走,口里骂骂咧咧地说:“我又不是来要饭的,对我那么凶干什么嘛!”邓先红已然是追不上他了,只能扶门长叹一阵,然后当作反面教材把两个孩子勉励一番。

    邓先梁和他的难兄难弟胆子越来越大了。没钱怎么办?后山就是一大片竹木林,那是集体所有的。所谓集体所有,那就不是私人财产,砍来卖呗!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不是说过吗,“和尚摸得,凭什么我摸不得!”。邓先梁还可以振振有词地说:“兄弟们,砍!我堂哥是乡里书记!”其他村民有时候也会顺手牵羊地砍上一两根当柴烧。竹木林越来越显得稀疏起来,终于引起了村里、乡里的重视了。侯公安带人乔装打扮地蹲守了几天,终于把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逮了个现行。

    侯公安提着明晃晃的手铐,冷冷看着他们。

    “说,哪个是头儿?”

    “是邓老幺!”这帮不讲义气的难兄难弟,立马就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真的是你吗?邓老幺!”侯公安转而问邓先梁。

    “是要怎么样,你敢把我怎么样!我堂哥是书记,管得到你!”邓先梁脖子一仰,颇为仗义地挺身而出,感觉倍有范儿。

    “老子不管书记是不是你堂哥,老子一样的可以收拾你!”侯公安气愤的上去几脚把他们踹翻在地,两个两个地铐起来。

    带回派出所后,侯公安赶忙跑去乡党委书记邓先文办公室。

    “邓书记,邓老幺是不是你兄弟?”

    “哪个邓老幺?”

    “邓先梁啊,他是这样说的。”

    “是,堂弟,从小父母死得早,没人管,一天吊儿郎当的,麻烦得很!他又在哪里打架惹事吗?”

    “啊,也没多大的事情,我就是问问,现在晓得了。邓书记,你忙,我不打搅你了。”侯公安边说边退出去。

    “站住,我给你说,侯公安,不要因为他是我堂弟,你就纵容他!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把他给我收拾得老实点!这个邓老幺,把我邓家的脸都丢尽了。”

    侯公安心中不知道邓书记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是真的要收拾他?还是放他一马,生怕弄砸了,愁眉苦脸地又把邓红梁他们审问一番,恶狠狠地骂上一顿,饿了他们两顿饭后,这才说:“你们家里的人不来送饭吗?”

    邓先梁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人,心里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这才怯生生把刘大河家的地址告诉了他。

    侯公安跑到场镇上,找了两圈,总算找了个三合村的人,给邓先红带了个口信。

    邓先红急得丢下手上的事情,一路小跑10多里,满头大汗地找到了侯公安,好话说尽,求情告饶了半天,侯公安这才开口了:

    “你那个兄弟要好好管教啊,他犯的是盗窃罪,可以坐牢的!你平时是怎么教育的嘛!你那个堂哥,好歹还管着派出所的经费,算是我们的财神爷,要不是看在邓书记的面子上,好歹卖他个人情,否则,我就算不让他劳改,也要关他几天,饿他几天!你既然说了这么多,我也晓得了,确实情况也很具体啊,谁摊上这样的兄弟都麻烦。这样,你去把他领走吧,带回去好好教育。你是他亲姐姐,你要担保他,你也有责任!下回他再这样,我就找你。他要是跑得脱,我不信你还跑得脱!”

    邓先红千恩万谢地别过侯公安,领出邓先梁,带去邓先文办公室,又时一阵千恩万谢。

    邓先文火冒三丈地给了邓先梁一阵吼:

    “邓老幺,你给老子的丢人现眼!成天个不学好,尽搞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你就不能有个出息!你要气死我!我好歹在这里是个书记,你不给我邓家长脸,你尽给我丢脸。人家说出去都要笑我,哥哥是个官,弟弟是个贼!你要辱没先人板板!我告诉你,他“侯大脑壳”要不是看在我面上,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你让我脸都丢尽了!我警告你,只有这一次,没得下一次,下次再这样,我亲自来抓你坐牢!”

    邓先文气急败坏地扬起巴掌就想抡下,想想还是算了,喊人买来了几个包子,看着邓先梁狼吞虎咽地吃下,不禁叹息起来。邓先红和邓先文说了几句,带着邓先梁出了办公室。

    出了场镇,邓先红放声大哭起来。她哭自己命运多苦,哭自己顾了自家顾娘家却遭受这样的磨难,一时引得路人驻足观望。

    邓先红在路边捡了根棍子,一路打着邓先梁一路哭骂。邓先梁唯一的一次没有顶嘴,低着头,挨着打,灰溜溜地到了三合村。

    村里很多人都知道他是个偷鸡摸狗的家伙,除了面对面地碰上了,极少有人跟他说话。天还没黑,很多人就急着赶着鸡鸭进圈了。人们在感叹着怎么一个妈生的,做姐姐的人人称赞,做弟弟的如此不堪,怎么两姐弟就这么大的区别。

    邓先红敏感地感受到了这些变化,自觉也很是抬不起头。邓先梁跟着在家吃住了一段时间,也自觉无趣,趁邓先红不在,又一次悄然跑了。

    这次,他跑去了二姐邓先慧家里。因为那里,至少没人知道他“进去过”。

    邓先慧村里有个云南嫁过来的媳妇,很热心地找到了她商量。

    “婶子,你那兄弟该成家了,要不我帮他做个媒?”

    “好啊,太感谢你了。只是我这兄弟不争气啊,自己都喂不活,那个姑娘看得起他哦。”

    “哎哟,婶子,也别这样说,男人嘛,年轻的时候瞎混,结婚后说不定就改了。你娘家那地方条件还是不错,至少不像我娘家在云南高山上,米饭都吃不上,尽吃苞谷红薯的。你那兄弟好歹有份田地,有个瓦房,比起我们老家好多了哦。”

    一番商量后,那小媳妇回到娘家,果真给邓先慧领了个各方面看起都很不错的姑娘回来。姑娘看起高挑、结实,言语行为中透露着踏实、本分和勤劳,也实地看到了比高山上好得很多的地理环境和生活条件,还是比较乐意先住一段时间再了解下,就回去筹备结婚的事情。

    邓先慧心里那个乐呀!真是睡着都要笑醒了。

    可是,稀泥巴糊不上墙。邓先梁只是口头上犟,实则是个没文化、没本事的家伙。加上平时东一下、西一下的,也不知怎么的就得了个哮喘,虽然不严重,但是喉咙里时不时会发出“吼、吼、吼”的声音,着实不容易让人亲近。那姑娘很本分地跟着邓先慧干活,晚上还帮着照顾那两个孩子,就是不见她对邓先梁有个什么好感。

    邓先慧家的大侄子本就聪明伶俐,很会察言观色,可就趁虚而入了。这小子经常有事没事地来邓先慧家串门,说话做事也隐隐地透露出些魅力起来。

    真是货比货得丢、人比人得死,没多久时间,这小子就把姑娘带起跑得无影无踪了。后来听说跑到镇上做点小生意,还效率极高地结了婚。邓先梁的相亲,就这样竹篮打水一头空了,没心没肺的他倒也没觉得什么可惜的,不久又消失在邓先慧视线里,重新和他的难兄难弟瞎混在了一起,干起偷鸡摸狗的事情来。

    之后的几年里,邓先红不只5次地跑过派出所捞人。邓先梁干的也就是些很不光彩的事情。他的邻居们若是丢了鸡鸭或是腊肉什么的,首先就怀疑到他,先就骂骂咧咧起来,再就是跑去派出所报告。有次是邓先梁进了派出所,邓先红去接人的时候,遇到她以前的邻居来派出所说,“那几只鸡不是邓老幺偷的,我们逮着偷鸡的人了”。邓先红听后,既感欣慰,又感悲哀。没办法嘛,谁叫你兄弟名声不好呢,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地做个人呢。

    再往后去捞人,侯公安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了。侯公安也逐渐感觉到:邓书记的眼神中,先是恨铁不成钢的心痛,慢慢地更多地有了丢脸的尴尬,再后来更多的是累赘和麻烦。邓先梁终于在一个全县范围内的“严打”中自撞枪口,以盗窃罪被判劳改。

    邓先红对他彻底地绝望了,她不想去看宣判,不想再有人提起“邓老幺”这个称谓。她的心伤透了。

    另外,关乎刘大河前途命运的事情也恰好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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