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生烟堂，怀璧灾
掂了掂手中这块古朴的玉佩，王笑笑道：“大哥，你看这玉佩，看起来不错哦，应该能卖不少钱吧。”王笑不懂玉，但是至少分的清楚玻璃和玉来。
老黑舔了舔嘴唇道：“俺只是妖怪，怎么懂得你们人类这些东西的价格？不过若是能卖到点银两……嘿嘿，记得给俺去找那酒鬼买点酒来？”老黑虽然把那顶级好酒猴儿酒带了来，可是却也一直不舍得喝。普通的便宜劣酒老黑又喝不习惯，只能在王笑偶尔猎到有价值的妖怪后，去找那曾经找王笑买过妖酒曲的酒客换点中档次的酒解馋。
那酒客姓萧名逸，倒是一个非常雅致的名字，可是平日嗜酒如命，形容邋遢，全然没有半分飘逸的感觉。王笑在这个世界赚到的第一“笔”钱，就是捕获的一只酒妖卖给他换取的。而且此人一旦遇到同样好酒的，便十分大方，只以能与同样好酒的对手拼酒为乐，即便对方不是人都开心的很。所以是遇到老黑这样的猴子酒友，倒也舍得拿出不少好酒给老黑。这酒客的酒虽然仍然不如猴儿酒，可比起镇上酒家的酒来说却也算是佳酿。若非是看上了老黑这样的酒友，就凭王笑目前能从人阶下位的妖怪身上获取的战利品，其实根本换不到多少酒来。
王笑苦笑：“大哥，你若肯拿那猴儿酒去与他换，一壶猴儿酒至少可以换到一大坛‘云中醉’吧，你却是不肯。至于这个玉佩，我也不是古玩贩子，实在不知道这东西值钱不。要不，我们先进城问问去？”
“同去同去！”
在城内的时候，老黑都是收敛了妖气，再将多出的那一对耳朵收入体内，扮成普通的猴子。
虽然饲养妖物并非驭妖宗的独创，在这楚郡内带着妖怪做护卫、随从、仆役的修道者比比皆是，甚至一些有钱的普通人都有不少豢养了妖怪作为保镖或者佣人。一般来说，带只妖怪其实不算什么。但是王笑深知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异客，低调点总是没错的，尽量不要引人注目才是最大的安全。不管怎么说，带只普通的猴子比起带妖猴，那看起来是平凡的多。
进了城，王笑选了城西南的一家名为“生烟堂”的首饰店，准备去询问下这个玉佩的价格。
这玉佩应该并不是特别好的东西，王笑也不准备能卖到这家规格还算高的首饰店里去，只是准备问问大概的价格后，去当铺里典当的时候能底气足点。
王笑不懂玉，若是贸然的拿到当铺里去，便是真正的好玉，怕也要被当铺的贬低到一钱不值。这生烟堂的玉铺不是很大，但是名声不错，算是一家老店。若能先得到这家还算小有名气的“生烟堂”的鉴定，再拿去当铺的时候，就不怕被骗了。
将老黑留在店外，王笑一人走到生烟堂的里间，却见生烟堂的老掌柜和伙计正在与几个身着黄褐色儒衫的顾客介绍着生意。王笑在修罗界中为了安全，大改以往的习气，行事向来低调恭谦，反正也不急着找生烟堂的帮忙鉴定，就只在一边静静等候。
这五个黄褐色儒衫的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王笑在他们的服饰上看出，他们应该是在楚郡中排名第八的一个门派，专门以驭鬼驱灵为主的“不语宗”。这个门派属于源于诗经“圣言宗”一系，也属于三大宗的附属门派，这个门派的门人数量比之莲根堂多出不少，整体实力在楚郡为第六，比莲根堂的排名高出许多。
这五个不语宗的弟子以其中一个高瘦的青年为首，正满脸不耐的听着生烟堂老掌柜介绍一些玉器，神色跋扈傲慢，将老掌柜小心翼翼递过来的玉器随意的扔到一边。其他四个不语宗门人显然都以这个高瘦青年马首是瞻，无论高瘦青年说些什么，都是尽全力的附和帮腔。显然这高瘦青年应该是不语宗内地位比较高的人。
王笑远远看着，尽量不去惹到他们注意。
原本也有几分傲气的王笑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可是十分的低调，轻易是不会去惹是生非。特别是这种以前最为讨厌的纨绔子弟类型，现在的王笑看到了都是选择敬而远之。王笑深知：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这种纨绔子弟多半心胸狭窄欺善怕恶，目前是惹不起的。
生烟堂的老掌柜小心翼翼的介绍了数个玉器，都被高瘦青年满脸不屑的表示看不起，最后这高瘦青年吐了一口唾沫：“呸，什么生烟堂，都没点像样的货色，我们走，耽误老子时间。”
四个跟班七嘴八舌的也纷纷迎合着，一面贬低生烟堂一面恭维高瘦青年，然后一伙人趾高气昂的撞了出去。老掌柜摇头叹了口气，整理着被乱扔的几件玉器。一旁帮忙的伙计满脸的怒色：“什么玩意，说我们店里没好货色！我看是他们买不起！”
老掌柜神色紧张：“嘘，亮子，小声点，莫要被他们听到了。”
那伙计怒道：“师父，那几个家伙这么无礼，您都不生气的么？”
老掌柜叹道：“唉，他们可是修真的人，我们这些普通人，惹不起的……”
伙计气鼓鼓的道：“修真又怎么样？能随便贬低我们店的货物？”
老掌柜道：“其实也未必是贬低，这修真之人所需之玉器，与寻常人的不同。寻常人买玉，要的是通透温软，多以显出富贵为主。其次才是借助玉器的辟邪，防灾之能。而修真者用玉，那多是要用到玉石中的效力。”
伙计大是好奇：“玉器还有什么效力不成？”
老掌柜笑道：“亮子，你要学的还多的很呢！这玉石之物，有万种之多，有的能辟邪，有的却是藏秽。还有一些的玉石蕴涵着神秘的力量，是制作修真法宝的必要材料。而有些千万年的灵玉，甚至能成精化怪，修成人形呢。”说到玉石的作用种类，这老掌柜顿时眉飞色舞，连方才受辱之事也抛开一旁，专心的对这伙计说起玉石的作用来。说了数种玉器的区别后，老掌柜做了下总结：“那几人当是不语宗的弟子，不语宗的术法多为驱鬼驭灵，想来，他们需要的玉器，属于带有妖灵之气的玉器才是。我生烟堂的玉器，多为辟邪镇魂之用的温玉，哪里是适合他们用的。”
伙计听到这里，对老掌柜的博学更是敬佩，不平之意也就少了许多。直到此时，这二人才注意到等了半晌的王笑。老掌柜歉然走到王笑跟前，一拱手：“这位小哥，累你久等了，老朽罪过，不知小哥需要点什么？”
王笑在旁边旁听了这许多玉器的知识，只觉得大长见识，哪里会有什么不满，连忙也拱手道：“不敢不敢，掌柜的您请了，小子只是一穷光蛋，可是买不起什么好物件。之所以来此，是因为近日得了一块玉，而小子见识浅薄，不识得价值几何，又听闻生烟堂的掌柜见多识广，特想来求教一下。”
老掌柜显然是个好为人师，听闻是找自己求教的，便是明知道王笑是个没钱的穷鬼也仍然笑意盈盈，挺直身板，拂须笑道：“请教却是不敢，小哥若是信的过老朽，不妨让老朽一观。”
“那便劳烦了。”王笑取出方才获得的玉佩，递给了老掌柜。
老掌柜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下，皱眉道：“小哥，你这玉莫非由大者身上而来？”所谓“大者”既为死人，有俗话说“死者为大”，所以也把死者称之为大者。这做玉器生意的讲究说话讨吉利，像死，祸，灾一类的字眼，是不喜说的。
王笑大是佩服，点头道：“老先生果然慧眼如炬。不瞒老先生，小子也算一修真之人，这玉佩却是出自城南那一处。”
老掌柜原本还以为王笑是盗墓得来，正心中不齿，此时听王笑说出本是修真，这玉佩得自城南，便知道了这是从僵尸身上而来，阴沉的脸色顿时转晴，笑道：“小哥原来是修真的居士，那就不妨了。这玉佩原本质地倒也是上乘，只是受阴气怨气良多，若是普通人佩带，自是极为不当。不过若是小哥这样修真的居士，自然是不怕的。不知道小哥是何门何派的高足？”
王笑叹道：“小子是李有善师傅座下一记名弟子，不敢提及师门……”
老掌柜理解的点了点头，这记名弟子出门，是不可以随意说自己属于何门何派的，宽慰道：“老朽看来，小哥英气勃勃，器宇轩昂，将来定非池中物。李有善居士善名远扬，小哥只要勤加努力，日后正式登堂入室当属自然。”
王笑感激的点了点头：“亏得先生吉言，但愿如此。”
老掌柜将玉佩还与王笑：“老朽虽不入修真，却也对修真之事略有所知。莲根堂所学尽属阳刚正气，却是用不上这玉佩了。小哥虽然法力高强，但也不大适合长久佩带此物，与己无益。”
王笑笑道：“不瞒先生，小子原本就没想佩带此物。小子本就是因为手头拮据，想将这一物送于典当，只是不知道价格，担心受人蒙蔽，才特意来向老先生请教。”
掌柜大笑：“小哥果然坦荡。依老朽看来，这一物若是卖与有用的修真居士，当可以卖得纹银百两以上。若是遇到正好急需此物的修真居士，怕是能卖得更多呢！”
王笑大喜过望：“当真能卖到纹银百两？”这一两银子就是一千个大钱，在这楚郡中，两个大钱就能买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一千个大钱足够让一个三口之家充裕的一月花用。纹银百两，大概就能相当于二十一世纪中国的一二十万人民币。虽然纹银百两在这生烟堂连一块上档次的好玉都买不到，但是对于眼下一穷二白的王笑来这，这简直是一大笔横财。
老掌柜笑道：“老朽虽然老眼昏花，但是这辨识玉一事上，却是当仁不让。呵呵……”
王笑朝老掌柜行了一躬身礼：“多谢先生，若小子卖出好价钱，当请先生同谋一醉。眼下先告辞了！”
老掌柜也一拱手：“呵呵，小哥慢走，不送。”
“也祝先生财源广进啊！哈哈，小子去也！”说罢，心中欢喜的王笑便飞也似的奔出，找老黑汇报好消息去了。望着王笑欢喜的背影，那店伙计笑道：“师傅，这同为修真之人，区别可还真大。这小哥如此有礼数，而那之前那几人，哼，当真有若云泥之别。”
“亮子，你也莫要生气了。我看那几人面相，今日却是有血光之灾呢。”
伙计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笑道：“血光之灾？那几个无礼之辈？感情好！哈哈，当真是报应。嗯，师傅，那刚才的小哥面相又如何？”
老掌柜沉吟了一会，沉声道：“奇怪，那小哥为人如此和气，可是他的面上，却也有血光之灾。不过与之前那人不同，那人眉宇阴深唇薄寡德，乃是横死之相，而方才那小哥眉间虽有血光，但天庭广阔，眼中有浩然之气，便是有些灾祸，却也应会逢凶化吉吧……”
王笑却是没有听到这老掌柜的一翻相人之言，因为他才带着老黑走出不远，便遇到了之前在生烟堂中的那几个不语宗的弟子。
那不语宗的四个跟班之一，正对着为首的高瘦青年耳语，那高瘦青年皱着眉听了几句后，忽然嘴角一翘，朝王笑招了招手：“兀那小子，过来，你那，似乎有一块好玉？”
王笑见高瘦青年找他，顿时想到：这不语宗，不正是擅长驭鬼驱灵法术的么？而这一类法术的修行者，正是需要这蕴涵着大量怨灵阴气的物件。
王笑心中一喜，暗想，这当真是瞌睡来了个软枕头，想要什么来什么，这可是好主顾啊！当下恭谦的迎了上去，行了一礼：“几位师兄好，在下王笑，见过五位不语宗的师兄们。”
高瘦青年皱眉道：“你是什么东西，也能和我黄子文称兄道弟？今天大爷我心情好，饶你一条狗命，你那玉呢？交出来，然后滚吧！”
<!-- 作者有话说 -->
老黑舔了舔嘴唇道：“俺只是妖怪，怎么懂得你们人类这些东西的价格？不过若是能卖到点银两……嘿嘿，记得给俺去找那酒鬼买点酒来？”老黑虽然把那顶级好酒猴儿酒带了来，可是却也一直不舍得喝。普通的便宜劣酒老黑又喝不习惯，只能在王笑偶尔猎到有价值的妖怪后，去找那曾经找王笑买过妖酒曲的酒客换点中档次的酒解馋。
那酒客姓萧名逸，倒是一个非常雅致的名字，可是平日嗜酒如命，形容邋遢，全然没有半分飘逸的感觉。王笑在这个世界赚到的第一“笔”钱，就是捕获的一只酒妖卖给他换取的。而且此人一旦遇到同样好酒的，便十分大方，只以能与同样好酒的对手拼酒为乐，即便对方不是人都开心的很。所以是遇到老黑这样的猴子酒友，倒也舍得拿出不少好酒给老黑。这酒客的酒虽然仍然不如猴儿酒，可比起镇上酒家的酒来说却也算是佳酿。若非是看上了老黑这样的酒友，就凭王笑目前能从人阶下位的妖怪身上获取的战利品，其实根本换不到多少酒来。
王笑苦笑：“大哥，你若肯拿那猴儿酒去与他换，一壶猴儿酒至少可以换到一大坛‘云中醉’吧，你却是不肯。至于这个玉佩，我也不是古玩贩子，实在不知道这东西值钱不。要不，我们先进城问问去？”
“同去同去！”
在城内的时候，老黑都是收敛了妖气，再将多出的那一对耳朵收入体内，扮成普通的猴子。
虽然饲养妖物并非驭妖宗的独创，在这楚郡内带着妖怪做护卫、随从、仆役的修道者比比皆是，甚至一些有钱的普通人都有不少豢养了妖怪作为保镖或者佣人。一般来说，带只妖怪其实不算什么。但是王笑深知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异客，低调点总是没错的，尽量不要引人注目才是最大的安全。不管怎么说，带只普通的猴子比起带妖猴，那看起来是平凡的多。
进了城，王笑选了城西南的一家名为“生烟堂”的首饰店，准备去询问下这个玉佩的价格。
这玉佩应该并不是特别好的东西，王笑也不准备能卖到这家规格还算高的首饰店里去，只是准备问问大概的价格后，去当铺里典当的时候能底气足点。
王笑不懂玉，若是贸然的拿到当铺里去，便是真正的好玉，怕也要被当铺的贬低到一钱不值。这生烟堂的玉铺不是很大，但是名声不错，算是一家老店。若能先得到这家还算小有名气的“生烟堂”的鉴定，再拿去当铺的时候，就不怕被骗了。
将老黑留在店外，王笑一人走到生烟堂的里间，却见生烟堂的老掌柜和伙计正在与几个身着黄褐色儒衫的顾客介绍着生意。王笑在修罗界中为了安全，大改以往的习气，行事向来低调恭谦，反正也不急着找生烟堂的帮忙鉴定，就只在一边静静等候。
这五个黄褐色儒衫的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王笑在他们的服饰上看出，他们应该是在楚郡中排名第八的一个门派，专门以驭鬼驱灵为主的“不语宗”。这个门派属于源于诗经“圣言宗”一系，也属于三大宗的附属门派，这个门派的门人数量比之莲根堂多出不少，整体实力在楚郡为第六，比莲根堂的排名高出许多。
这五个不语宗的弟子以其中一个高瘦的青年为首，正满脸不耐的听着生烟堂老掌柜介绍一些玉器，神色跋扈傲慢，将老掌柜小心翼翼递过来的玉器随意的扔到一边。其他四个不语宗门人显然都以这个高瘦青年马首是瞻，无论高瘦青年说些什么，都是尽全力的附和帮腔。显然这高瘦青年应该是不语宗内地位比较高的人。
王笑远远看着，尽量不去惹到他们注意。
原本也有几分傲气的王笑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可是十分的低调，轻易是不会去惹是生非。特别是这种以前最为讨厌的纨绔子弟类型，现在的王笑看到了都是选择敬而远之。王笑深知：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这种纨绔子弟多半心胸狭窄欺善怕恶，目前是惹不起的。
生烟堂的老掌柜小心翼翼的介绍了数个玉器，都被高瘦青年满脸不屑的表示看不起，最后这高瘦青年吐了一口唾沫：“呸，什么生烟堂，都没点像样的货色，我们走，耽误老子时间。”
四个跟班七嘴八舌的也纷纷迎合着，一面贬低生烟堂一面恭维高瘦青年，然后一伙人趾高气昂的撞了出去。老掌柜摇头叹了口气，整理着被乱扔的几件玉器。一旁帮忙的伙计满脸的怒色：“什么玩意，说我们店里没好货色！我看是他们买不起！”
老掌柜神色紧张：“嘘，亮子，小声点，莫要被他们听到了。”
那伙计怒道：“师父，那几个家伙这么无礼，您都不生气的么？”
老掌柜叹道：“唉，他们可是修真的人，我们这些普通人，惹不起的……”
伙计气鼓鼓的道：“修真又怎么样？能随便贬低我们店的货物？”
老掌柜道：“其实也未必是贬低，这修真之人所需之玉器，与寻常人的不同。寻常人买玉，要的是通透温软，多以显出富贵为主。其次才是借助玉器的辟邪，防灾之能。而修真者用玉，那多是要用到玉石中的效力。”
伙计大是好奇：“玉器还有什么效力不成？”
老掌柜笑道：“亮子，你要学的还多的很呢！这玉石之物，有万种之多，有的能辟邪，有的却是藏秽。还有一些的玉石蕴涵着神秘的力量，是制作修真法宝的必要材料。而有些千万年的灵玉，甚至能成精化怪，修成人形呢。”说到玉石的作用种类，这老掌柜顿时眉飞色舞，连方才受辱之事也抛开一旁，专心的对这伙计说起玉石的作用来。说了数种玉器的区别后，老掌柜做了下总结：“那几人当是不语宗的弟子，不语宗的术法多为驱鬼驭灵，想来，他们需要的玉器，属于带有妖灵之气的玉器才是。我生烟堂的玉器，多为辟邪镇魂之用的温玉，哪里是适合他们用的。”
伙计听到这里，对老掌柜的博学更是敬佩，不平之意也就少了许多。直到此时，这二人才注意到等了半晌的王笑。老掌柜歉然走到王笑跟前，一拱手：“这位小哥，累你久等了，老朽罪过，不知小哥需要点什么？”
王笑在旁边旁听了这许多玉器的知识，只觉得大长见识，哪里会有什么不满，连忙也拱手道：“不敢不敢，掌柜的您请了，小子只是一穷光蛋，可是买不起什么好物件。之所以来此，是因为近日得了一块玉，而小子见识浅薄，不识得价值几何，又听闻生烟堂的掌柜见多识广，特想来求教一下。”
老掌柜显然是个好为人师，听闻是找自己求教的，便是明知道王笑是个没钱的穷鬼也仍然笑意盈盈，挺直身板，拂须笑道：“请教却是不敢，小哥若是信的过老朽，不妨让老朽一观。”
“那便劳烦了。”王笑取出方才获得的玉佩，递给了老掌柜。
老掌柜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下，皱眉道：“小哥，你这玉莫非由大者身上而来？”所谓“大者”既为死人，有俗话说“死者为大”，所以也把死者称之为大者。这做玉器生意的讲究说话讨吉利，像死，祸，灾一类的字眼，是不喜说的。
王笑大是佩服，点头道：“老先生果然慧眼如炬。不瞒老先生，小子也算一修真之人，这玉佩却是出自城南那一处。”
老掌柜原本还以为王笑是盗墓得来，正心中不齿，此时听王笑说出本是修真，这玉佩得自城南，便知道了这是从僵尸身上而来，阴沉的脸色顿时转晴，笑道：“小哥原来是修真的居士，那就不妨了。这玉佩原本质地倒也是上乘，只是受阴气怨气良多，若是普通人佩带，自是极为不当。不过若是小哥这样修真的居士，自然是不怕的。不知道小哥是何门何派的高足？”
王笑叹道：“小子是李有善师傅座下一记名弟子，不敢提及师门……”
老掌柜理解的点了点头，这记名弟子出门，是不可以随意说自己属于何门何派的，宽慰道：“老朽看来，小哥英气勃勃，器宇轩昂，将来定非池中物。李有善居士善名远扬，小哥只要勤加努力，日后正式登堂入室当属自然。”
王笑感激的点了点头：“亏得先生吉言，但愿如此。”
老掌柜将玉佩还与王笑：“老朽虽不入修真，却也对修真之事略有所知。莲根堂所学尽属阳刚正气，却是用不上这玉佩了。小哥虽然法力高强，但也不大适合长久佩带此物，与己无益。”
王笑笑道：“不瞒先生，小子原本就没想佩带此物。小子本就是因为手头拮据，想将这一物送于典当，只是不知道价格，担心受人蒙蔽，才特意来向老先生请教。”
掌柜大笑：“小哥果然坦荡。依老朽看来，这一物若是卖与有用的修真居士，当可以卖得纹银百两以上。若是遇到正好急需此物的修真居士，怕是能卖得更多呢！”
王笑大喜过望：“当真能卖到纹银百两？”这一两银子就是一千个大钱，在这楚郡中，两个大钱就能买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一千个大钱足够让一个三口之家充裕的一月花用。纹银百两，大概就能相当于二十一世纪中国的一二十万人民币。虽然纹银百两在这生烟堂连一块上档次的好玉都买不到，但是对于眼下一穷二白的王笑来这，这简直是一大笔横财。
老掌柜笑道：“老朽虽然老眼昏花，但是这辨识玉一事上，却是当仁不让。呵呵……”
王笑朝老掌柜行了一躬身礼：“多谢先生，若小子卖出好价钱，当请先生同谋一醉。眼下先告辞了！”
老掌柜也一拱手：“呵呵，小哥慢走，不送。”
“也祝先生财源广进啊！哈哈，小子去也！”说罢，心中欢喜的王笑便飞也似的奔出，找老黑汇报好消息去了。望着王笑欢喜的背影，那店伙计笑道：“师傅，这同为修真之人，区别可还真大。这小哥如此有礼数，而那之前那几人，哼，当真有若云泥之别。”
“亮子，你也莫要生气了。我看那几人面相，今日却是有血光之灾呢。”
伙计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笑道：“血光之灾？那几个无礼之辈？感情好！哈哈，当真是报应。嗯，师傅，那刚才的小哥面相又如何？”
老掌柜沉吟了一会，沉声道：“奇怪，那小哥为人如此和气，可是他的面上，却也有血光之灾。不过与之前那人不同，那人眉宇阴深唇薄寡德，乃是横死之相，而方才那小哥眉间虽有血光，但天庭广阔，眼中有浩然之气，便是有些灾祸，却也应会逢凶化吉吧……”
王笑却是没有听到这老掌柜的一翻相人之言，因为他才带着老黑走出不远，便遇到了之前在生烟堂中的那几个不语宗的弟子。
那不语宗的四个跟班之一，正对着为首的高瘦青年耳语，那高瘦青年皱着眉听了几句后，忽然嘴角一翘，朝王笑招了招手：“兀那小子，过来，你那，似乎有一块好玉？”
王笑见高瘦青年找他，顿时想到：这不语宗，不正是擅长驭鬼驱灵法术的么？而这一类法术的修行者，正是需要这蕴涵着大量怨灵阴气的物件。
王笑心中一喜，暗想，这当真是瞌睡来了个软枕头，想要什么来什么，这可是好主顾啊！当下恭谦的迎了上去，行了一礼：“几位师兄好，在下王笑，见过五位不语宗的师兄们。”
高瘦青年皱眉道：“你是什么东西，也能和我黄子文称兄道弟？今天大爷我心情好，饶你一条狗命，你那玉呢？交出来，然后滚吧！”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