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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楔子二·天乱(全)

    (本故事纯属虚构,未参考任何史实事件。)

    所谓仙者,饮清露、食晚霞,寿无期。

    传闻远古洪荒之时,大地之上遍地为仙。鸿钧法旨,鸿蒙显圣;人族禀天地气运而生,仙神退避另立仙界。六道定、轮回循,天地如囚笼,万物生生不息。自上古而始,若要成仙须打破天地桎梏,比之远古难了万千。

    后天之灵慕仙人之道,故而有修仙寻真之法。草木兽禽之灵修行之法暂且不提,本为天地之灵的人族若要修仙,须凝结命魂,昭示天地,成就金丹大道。待丹火凝、元婴成,则上天入地寻找自己天地二魂;三魂凝聚、灵性圆满还须体会天地意志,方可成就仙人之体。

    自上古而今,公认的修仙的体系为四期十六境。第一期为内潜期,分为练筋境、锻骨境、内息境、气海境;第二期为筑基期,筑基四境为辟谷境、聚魄境、分光境、筑基境;第三期为金丹期,分为结丹境、金丹境、丹火境、紫府境(又称紫府凝婴境);第四期为元婴期,其四境为元婴境、分神境、渡劫境、飞升境。

    此乃修仙十六境,修仙所行之事本是逆天而行;自聚魄境命魂圆满、踏入分光境之时,天地有感,将所属天地二魂隐匿于天罡、地煞之中。自此修仙之人不计命运、不入轮回。丹火境时可入地底地煞寻自己地魂,地魂归位则为元婴之魄;分神之时则入天罡,三魂齐聚便能勾动天劫,乃入渡劫境。

    修仙之路寥寥无期,而元婴修士之寿命最长者却不过千二百年,金丹修士寿八百,筑基修士寿三百。自上古以来,修仙十六境,犹如十六道天堑,慕仙寻道之人纷纷遗恨。又上古以来道统缺失,近三千年来有记载的飞升之人不过二三。

    修仙者自命魂凝聚、分光昭示天地便不入轮回,若身死道消则魂飞魄散。修仙本就是逆天地意志,其中之危险不可言道,不可计数。若与人争斗死于非命倒可以说一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倘若殒命于修行之功法、之心魔、之天劫,那真可谓命里终须无,修仙寻道落得个不能轮回又何苦来哉!

    修仙之路,崎岖坎坷不断波折;心术不正者便这般想了:总归是修仙不成落得一个魂飞魄散,这漫漫修仙之路又何苦委屈自己?故而便有了邪魔歪道、有了正邪之分。

    正派之人大都讲究修仙先修心,门人弟子先观其心性,再观其资质,才能授其修仙之法。邪派中人则肆无忌惮多了,往往只管门人资质如何;甚至心性纯良之辈还被教导,就算是做不得恶事也莫去做那行善之人;更不用说如家常便饭的杀人放火,行事求一个问心无愧也就算了。

    正邪之争不知从何时而起,延续了也不知多少岁月。邪派行事肆无忌惮但有正派众人节制,而正派谁来节制?只能靠自律。

    修仙之人凡有所成者大多身居移山之力、填海之能,之间争斗波及寻常百姓者,自然是对后者而言的天灾人祸。世俗皇权也因为这股方外力量而备受煎熬,正邪修士犹如两把利剑悬在自己头顶之上,就算是九五之尊也是终日不得保全。

    曾有人云,侠以武犯禁。

    历朝历代、每朝每代的皇权都积蓄力量、培植势力,以图能对着世外修仙界形成一股制约。然而修仙之宗门多传承万载,其底蕴非世俗皇权所能企及,又道 朝代更迭之时,或多或少都夹杂了这些修仙宗门的影子。

    时至今日,世俗之中分为西晋、东周两大王朝,其中又以西晋占据中土实力雄厚,气运昌盛。东周占据东荒古夷之州,虽经济富庶民风彪悍,但若非有天险可倚,怕早已并入了西晋版图。

    所谓天险,其实便是横亘在两大王朝之间的那万里碧波、一片狭长内海。西晋称之为苍海,东周冠之曰云泽,草原游牧部落对这狭长的万里碧波称之为天国之湖。这内海南接无边汪洋,北临修仙界所占据的无尽群山,其水不死,其浪不绝。

    东周、西晋隔苍海对立已千年。两国争夺神州正统,西晋立国千年以来,两国之间海战一日未绝。

    西晋占据中土大地,地大物博、人口稠密,军队历经百战,政治清明,有儒家仁治天下。西晋祖训,若天堑可掠,必东灭东周、西征天池、统御四方八荒。西晋北方时刻面对荒原铁骑的骚扰和侵犯。北方游牧部落自古如野草一般,不能根除,牵制了西晋相当大的军力。

    西晋西北乃是一片横贯万里的大沙漠,沙漠小国不知几番、不可计数。沙漠之西却又是一片沃土。有史书记载:沙漠之极,谓之水乡也,概因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水乡沃土千里、水木茂盛。其多色目人,发五色、瞳多彩,巫之后也。

    东周占据古东夷、古齐、南至汪洋,所占地域并不在西晋之下。东周经济富庶,民富则国强,与西晋隔内海而治。东周以水军驰名天下,装备精良、号称海上无敌的钢铁楼船成为西晋东征的最大阻碍。

    雄鹰展翅、却非天空的霸主。雄鹰展翅十里,蚍蜉谓之高绝。然古传记载,鲲鹏出之北冥,翼展千里,遮天蔽日。雄鹰谓之,蚍蜉也。

    鲲鹏展翅的传说自古皆有,但凡识星象、知命运者,乃知鲲鹏南飞本是百年一遇之星辰斗冲之势,北斗南冲则天地昏暗难名,天机不显;日月之蚀不可比之。

    西晋年号天齐,六年,八月初旬。鲲鹏展翅、北斗南冲,天地阴暗不明,黑云成于北冥之北,遮掩星象日月,直冲南冥。

    西晋都城上京,城东十里,天机台。

    天机台乃是一方形建筑,四方青石高楼拱托着中央白玉高台。白玉之台,上京之柱,仿佛是几十片巨大无比的白玉堆砌而成,凡七七四十九楔,取大道缺一之数。

    白玉台下,一队仪仗缓缓而来,麒麟为旗,青龙为仗,这乃是西晋王公的标志。西晋满朝上下能用这种仪仗的人物,也不过三四。

    仪仗在白玉台前停止不前,十六人抬着的华銮中一名身着龙蟒紫袍的中年人走出队列,仰着头看向了那白玉台顶,目光所及,乃是一片灰暗的天。

    “大人,”一名麻衣布鞋的少年在台下站着,对着来人略略欠身行了下礼,有些清秀的脸上并没有因为自己面对的是当朝的王公贵胄而有任何的谄媚之色,完全没有一丝波动和情绪的显现,仿佛现在他的心中也是这般的古井不波,“请出示人皇明令。”

    “有劳了,”来者——西晋庆王却没有任何不满的神色,右手在怀里摸出了一块浅黄色的玉符递给了这少年人。后者接过玉符握在手心、眼睛微闭,瞬息后退还了玉符,悄然退到一旁让出身后的阶梯,拱手指引到,“大人请。”

    庆王李罗宇整了整衣冠,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拾步向前,一步一个脚印踏实了,向着最高的所在行去。

    他所行的目的地乃是高台上的那一方玉池,玉池三丈见方,中有清液,一眼便可看见那同样是白玉打造的池底。玉池的四方乃是四位麻衣老翁,白发苍苍、皱纹深深,就连呼吸都是若有若无仿佛行将就木一般。

    或许是在那里保持一个姿势持续了无数岁月,他们与坐下的白玉仿佛已经溶于一体,恍若死物。

    李罗宇看见这四位老人的第一眼便是心中一阵的恍惚,他的眼中不再只是四位盘坐的老人,还有突然出现在身周的漫天星辰。置身在漫天星辰之中,那苍冥的气息让结成金丹的他竟失神其中无法自拔。四位老人仿佛是亘古存在的四只雕塑,无尽星海中起伏飘荡明暗不定。

    略微吸口气,体内真元游动,让李罗宇神智恢复了些许。周围的星辰隐退,看见的只是一方玉池,池边四名苍老的老者。

    那四位老人中,面对着庆亲王的那位慢慢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并没有李罗宇想象中的明亮,反而透着一股薄雾一般的灰暗。

    “过来吧。”那位老人似乎是刚刚睡醒,看了看另外仍旧如枯石一般静坐的三位老者,嘴角有一丝掠动。

    “本王、晚辈见过前辈,”庆亲王欠了欠身,行了后辈礼,他的手中捧着那方淡黄玉符,“晚辈受人皇令,来此问询天机。”

    “嗯,“老者没有什么动作,那玉符缓慢而稳稳的飞向了老者,老者伸出那干枯的右手接过后闭目微微思索,似乎是在倾听玉符中的声响,玉台周围静谧的如同昨日,让庆王李罗宇刻意的放轻了呼吸。半响,老人睁眼看着玉池。

    “人皇要问何事。”

    “近两日之内黑气蒙蔽四方天地,不见日月,不明星象,朝中大臣认为乃是大凶之兆。人皇御驾亲征北狄族,大军日行三百里已出了曲平关,特派晚辈请前辈批示天机。”

    “鲲鹏北出,冥气乱天,此乃百年星象,非凶兆,非良兆。”老人轻拍了拍玉池边缘,玉池之中突然显现出了漫天星辰,只是,一股灰蒙蒙的雾气笼罩在了池面,让这些星辰不可辨认,不可窥见,更无法明了星象中蕴含的讯息。

    “四方镇,八荒明,天清地明!”老者低喝一声,那缩在了袖中的手指微微指向了玉池中央。李罗宇没有感觉到丝毫气息波动,但那水池中有些迷蒙的景象顿然一清。

    身为一名金丹修士,李罗宇自然也懂得些许观星之术,惊异之中忙凝神看去。然而在他还没来得及辨认出那熟悉的星辰位置,一股灰色朦胧的气息笼罩在了池面,池中的星象又是一片灰暗。

    “鲲鹏乱天,诸神退避,”老者声音第一次包含了些许情绪——低沉,“出征之事,血光之兆,不宜。”

    “然,吾皇已率军出征,军出万里未战而还,这恐怕有伤国体。”李罗宇想起了临来时人皇的旨意,“晚辈斗胆,恳请前辈赐下补救之法。”

    老者看了李罗宇一眼,后者却是微微低下头去不敢对视。老者那有些浑浊的眼睛重新闭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是在斟酌些许天命。

    “前辈…”

    “罢。”老者睁开了眼睛,手中那淡黄玉符慢慢举到了眉心位置,那浑浊的眼中划过了一丝耀眼的白芒,随后又复浑浊。

    “日月、天地、星辰;命理、常行、百命。”

    老者额前淡淡的白光汇集,注入了淡黄色玉符,注入持续了片刻,直到那玉符由淡黄色散发着乳白色的毫光。老人手一摆,玉符缓缓的飘到了李罗宇面前,被后者连忙捧住。老者缓缓闭上了那浑浊的眼睛,“三日之后的午时,在城北点将台,以此玉祭祀天地。”

    “多谢前辈。”李罗宇心中大定,完成了人皇的任务,他身心一阵轻松。

    “大人,若无事还请离开吧,天机阁重地,闲杂人等不宜久留。”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李罗宇身后,李罗宇心中暗惊不由回头看去,却见是那位白衣布鞋的少年人站在了台阶旁,微微欠身拱手相送。

    “如此,便不打扰了。”李罗宇沉吟一声,把玉符小心的揣在怀里,对少年人摆了摆手,便按着来路走下了高台。

    李罗宇没看见的,是背后的那少年人缓缓地跪在了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对着那方才为李罗宇测算天机的老人俯身叩头三拜。

    西晋之北是茫茫的沙漠和广辽的草原,草原之北却是连绵的群山,不可见其终止。此乃方外,方外之地乃修仙之所,世俗所不知,民众所不明。在这无尽群山之中奇峰林立、绝壁峡谷随处可见,或是山清水明或是仙气渺渺,又或是阴气森森、血光漫天。

    修仙之处,正邪之分,宗门林林总总不可计数。所谓正派,乃是标榜其行事维护天地之正气,修行更修身,立的是堂堂正正的身形。天下修仙正派中以七宗为首,这七宗均是传承不知几凡的名门大派,底蕴之深厚非别派可及。

    所谓邪派,乃是行事肆无忌惮,修行不修德,追求力量和天地的极致乃是他们努力奋斗的目标。天地之间却是有不少为了力量而不顾一切的修士,这些邪派势力比起正派也是不遑多让,其中尤以三门势力为首。

    正邪之争自古延续,但无论正邪,都是修的仙、寻的道,都需要传承、延续道统。传言上古乃是正压邪,中古邪乱正,近古正邪两立、一争天地。

    山林之深、群山之山。

    七座雄伟的山峰直入白云,欲破苍穹;遥遥可见上面宫殿连宇,远远可闻仙音渺渺。七座山峰呈七星之位,拱卫着、拱卫着一座悬浮在云端的仙山!这仙山不高、不奇、不险、不厉,只是萦绕在周围的寥寥白雾显得有些神秘,就仿佛九天之上落下的仙山,透着一股出尘的仙气。

    悬浮的山峰仿佛是天地之间有一无形的巨人稳稳的托在手心,这便是正派七宗之首,北斗星辰宫!

    北斗星辰宫,正派执牛耳之宗门,弟子不知几番,宗门长老不知几何,宗门大阵北斗星辰乃是修仙界不二之阵法要术,更是北斗星辰宫立身之根本。但是除了阵法之外,北斗星辰宫还有一门让天下宗门垂涎不已的天机要法——《北斗星辰算法》。

    那悬浮的仙山之上,山峰最高处的那一处楼阁,中枢宫,观星台。

    一位中年道人立在观天台之上,蓝衫长袍,青云发簪,一抹浮尘,两袖垂垂不畏四周翻来的风云。置身观天台仿佛是在云端一般,看见的是那浅蓝的苍穹,和苍穹后面隐匿的繁星点点,那苍穹上不知为何包裹着些许黑色的薄雾,黑雾迷蒙。

    一袭银白遁光自七座山峰中靠北的一座射来,只是转瞬,一位鹤发童颜的青衣老者便出现在了这中年道人之后,对着后者躬身致礼。“明谷子拜见掌教。”

    “师叔不必多礼,”中年道人、北斗星辰宫掌教回头对着青衣老者点了点头,那清淡的眉目间自有一股威严,“本座初任掌教之位,诸多地方还要师叔指点。师叔请看这天象,黑云缭绕、天机不明,是否为鲲鹏遨游之象。”

    “然也!”明谷子有些赞许的点了点头,他知道掌教修行不过百年,这等天象却只是初见,“掌教请看,这黑云非邪非恶,乃是地之本源气,为鲲鹏展翼带动而出,遮掩天象。鲲鹏之游,去三日,归三日,途中小憩又一日,共七日。凡此七日,天机不可寻,天象不显,阴阳混淆,视听不明。”

    “可有妖魔乱世?”“天机不明则气运不显,凡修仙之人纷纷躲避不出,依凭阵法守护,邪魔之辈亦是如此。”

    “如此说来,这等天象却是无害,”中年掌教点了点头,“倒是惊动了师叔一场。”

    “掌教无需客气,”,明谷子应了一声,沉吟道,“只是,这地气喷涌而出,或许会的带动地气之中蕴含之异宝,掌教可以让门中弟子在山门千里内自行游走,有些机缘却是说不得。”

    “当是如此,”中年掌教点点头,左手一扬手中变多出了一道浅蓝色的狭长令牌,一道道诀打入令牌中,却是召集了七座山峰的峰主前来中枢宫议事。

    不消得半日,一道道或蓝或青的遁光在七座山峰射出,设总数大约数百,向着连珠七峰方圆千里的区域分散射去。

    且不说世俗之中,西晋北伐北狄族却遭逢鲲鹏星象,天机不明、祸福不知;更不说修仙之所,各派弟子围绕自己山门势力范围,搜寻着可能从地底喷涌而出的异宝;只说这天机混淆的时刻,或许有些毫不相连的巧合能碰擦出一个传奇的开始,慢慢展开一卷或是山明水秀、鸟语花香,又或是天昏地暗、白骨累累的传奇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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