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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楔子一妖恋(中)

    洞口的众人被迎面而来的煞气所摄,不由心神惊惧,纷然后退,却将那怒气冲冲的老城主独留在那里面对着魔焰嚣张的石仲。

    这老城主却丝毫不惧,“呔!尤那恶贼,害我孩儿性命!”

    老城主的修为尚比这石仲高出一截,那煞气能影响到周围一干散修,而他却作用不大。

    “今日便是你丧命之时!快快束手就擒,免得还要老夫徒费一番手脚!”

    石仲面色如常,背负这双手慢慢走到了插在地上的巨刃之前,一言不发看着这须发飞舞的老城主,但心神却被这老城主身后的几人吸引而去。

    他不说话,那本就是怒气冲冲的老人却认为这是对自己无言的羞辱,加上丧子之痛,一口逆血上涌,周身的气势顿现凌乱。

    只见这老城主又是怒喝一声:竖子无耻!手中浮尘不再,却多了一方三尺铁板尺,一道道惊人的青色真元在这铁尺上流转、张扬,一股暴虐的气息在这老人的身体之中喷涌而出。

    石仲依然没有言语,甚至连目光也掠过了这已经是气急攻心的老人的身体,在那四名正排开众人向前而来的女子身上停留了片刻;但也只是停留了片刻,目光便继续飘转向了别处。

    “吃我一尺!”被无视的老人这是怒了,一出手便是全力一尺,没有花哨的拍向了石仲,当是要做那一力降十会。石仲的目光此时方才凝聚到身前,虽然这老城主的身体已成油尽灯枯之态,金丹修士寿五百而这老头怕也是活了四百九十九岁九个月……

    自然,寿五百只是笼统的说法,只是借比。可那一身精悍的修为却自然做不了假,金丹后期的真元无论是在纯净还是在数量上完全将石仲的修为压制,但也只是修为上的压制。

    砰!闷雷声响,那插在地上的血弃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石仲的手中,双手持着那巨大的刀柄,那巨刃稳稳的将劈下的铁尺架住。这铁尺本是一件遁空法宝,老城主早年所得,却是早已祭炼的有了攻击的效用。毕竟法宝难得,比之法器胜了岂止万千。

    “我杀你子,虽是因为他欲夺我妻,却也让你三分!”

    石仲脚下一顿,一道狭长的裂痕在脚下的石板上刻印而出,而双手中的巨刃血红色一闪,那位列下品法宝的铁尺上青光一滞,而那老城主只觉得尺上一阵巨力传来,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长尺,向后踉跄几步,空门大开。

    心中正急,悔不该如此托大,自己本就不是以力见长,又怎么糊涂的于他拼起了力量。悔不当初,却是道出一句:吾命休矣!而那目光却看到了持刀立在身前没有出手的石仲,却是知道对方果真要让他三分。

    老城主身形一顿,但想起了自家孩儿身首异处惨死在自己眼前的场景,就发生在几刻之前,当下再也不做他想,浑身气势混转,却是将自身修为推到了最高点。

    石仲面色一正,如今的局面却是由不得自己半点儿戏,这老城主他可以不在乎,却也不能被他耗费了他太多精力。毕竟,接下来想必更是一场恶战。

    只见那老城主铁尺被祭起,化作了一道道流光围绕在他身体渐渐的游动。这铁尺游动的速度逐渐变快,渐渐的已经看不出铁尺的样子,只见是一道青色的光蛇急速穿行在老城主的身体四周,一道道凌乱的风刃不时溢出,却只是打入了地面石板之上,激起了漫天的烟尘。

    烟尘之中,老城主面色病态的潮红,口中又吐出一口鲜血,还好吐出的量不多,不然真不知道着老头能不能撑到这一招式放完就吐血而亡了。老人家也不容易,虽然老了点,但这临阵经验可谓十足。

    石仲眯了眯眼,他也渐渐的无法捕捉到这老城主的动作,那铁尺游走的速度十分快速,扰乱了他的感知。

    师尊曾说过,招式一途绝无完美只说,只要是有招可行、有式可依便有它的破绽。对敌之时只要把握住招式的破绽便掌握了对手的命门。当然,这些临阵的理论只是为了增加一点对敌时的把握。若是对敌的双方之间本身实力差距过大,那结果自然不用言语。

    “尺贯苍穹!“老城主一声大喝,一道青色的飓风劈开了面前的烟尘,向着丈外的石仲卷去。

    “刀断沧澜!”石仲眼神微凝,手中的血弃巨刃对着来袭的那青色漩涡狠狠的挥出一刀,一道血色的刀影夹带着无尽的血煞直面迎上。

    他所修的魔功,所修的招式甚至所选的本命法宝——血弃魔刀都是刚猛套路,而不巧的是,石仲他奉行的正是一力降十会的霸气,这也是他的师尊教授他霸道魔诀的原因。

    刀影扑到了那青色漩涡之外,嗤嗤声不绝于耳,那一阵金属撕扯的声响让周围修为弱些的霞云城散修面色发白,腿脚发颤。

    似乎是那刀影略输一筹,被那青色的旋风一点点的吞没、消散,而那青色的旋风也是一阵萎靡,甚至那青色铁尺的尺身也露出了瞬间。

    老城主脸色一白,却是没想到对方一刀之余竟然有这般的力量,若是再多劈几刀……不由得头上冒出了些许冷汗。

    石仲仿佛是知道这老城主所想,一刀不成,手中的巨刃竖劈衡展,一道十字血色光影扑向了铁尺游转卷起的飓风之上。

    嗤嗤……乒!一道青影砸落在地上,却是那三尺铁尺,只是青光暗淡,一道十字划痕刻印其上,不知毁坏了尺身刻入的多少法阵。老城主面色一白,又是喷出一口鲜血(汗…),而此次石仲的身形却悠然向前,巨刃的刀锋顶到了老人的喉间。

    周围人连连吸冷气,而那老城主却是对着石仲怒目而视,当是死也要记得这杀子之仇,来世也要与之不共戴天。

    石仲眼中留露出莫名的些许异样,却是收回了手中的巨刃,身形也悠然后退到了洞口。

    “你!”“虽然你儿子咎由自取,但你为他的报仇也算是天经地义,我石某人不杀鳏寡妇孺,今日你且离去,来日自然可以再来找我报仇。“

    那老城主顿时一愣,眼中却是划过了些许挣扎,稍许,收回了躺在地上那柄铁尺法宝,对石仲狠声道:“杀子之仇不可不报,又如何得报!我这半只脚已经踏在了棺材口的老头却是不再多想,只愿我那不争气的幼子能有一日将你杀之!我这一把老骨头不用你可怜!”

    言罢,祭起那三尺铁尺便向自己的头上砸去,眼中已然满是死志!

    石仲叹了口气未曾阻饶,而周围的散修均是些分光、筑基的修士,哪能阻止一名金丹后期的大修士的自裁。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突然在老城主身后悠然而起,一时间林间的空地上佛音梵唱、令人心神震颤。那老城主的动作一滞,却见一名白眉老僧出现在了他的身旁,那枯骨般的手抓着老城主的手腕缓缓的放了下来。“老施主又是何可来哉,生死有命,令子平日里恶行累累,当有此劫,若是老施主今日身死,怕只是枉送了性命,霞云城乱象若起,还要害得不少无辜性命。

    老城主一愣,方才想起了那年幼的幼子,想自己老来得子,若是就这般自裁于此,那幼子无人照料,同样是朝不保夕。

    “多谢大师,”当下对这慈眉善目的老僧行了一礼,却是感觉这老僧如枯木一般,察觉不到任何的修为,却是心中更加的惊异。

    “哈哈哈哈。”这笑声透着一股狠戾的气势,这却不同于石仲的笑声,石仲的笑透着一股霸气威严,而这股笑声却透着一股狠戾阴暗,而这两者中透出的那种威慑也不可同日而语。

    却是石仲的比之不过。

    突然几声惨叫,只见几名散修眼中满是惊恐,捂着那不知被何人何时切开的喉咙缓缓的仰倒,而这几人的血色喷涌间,一名身穿血色长袍的灰发老者迈步而来。却是看也不看地上的尸首一眼。

    周围的这些散修不由得骇的后退几步,倒是把那一行四名女子显了出来。

    “阿弥陀佛,血魔君多日不见,还是这般的滥杀无辜,说不得便要请魔君去我天罗寺盘桓几日。”

    “哈哈哈,了尘秃驴,你也不用惺惺作态,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否?你杀的人可不比我老魔少。”这被称为血魔君的老者嘿然一笑,那了尘老僧却是僧衣飘舞,就要出手。

    血魔君冷哼一声,大袖一甩留下一句“怕你个老秃驴不成!”

    魔君!了尘!一般被称为魔君的魔道人物莫不是一方魔道枭雄,而且这些魔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元婴境!不至元婴莫称君!

    至于了尘,正派修士少数在外行走的元婴大成的高手之一,正派七宗之一的天罗寺长老,据说不日便能修出元神境界分神之境。如今的修仙界金丹高手已然是这些散修十年难得一见,而这些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多数只知道闭关的元婴高手,那更是凤毛麟角,有的修士终其一生二百余载都是未曾得见。

    这便的四名女子领头的那名女子却也不停,就在了尘与血魔君剑拔弩张正要动手之时,她却向前几步,声如泉溪,闻着如沐春风。“晚辈蓬莱雨晴,拜见了尘大师,见过血魔前辈。”

    血魔君顿时不乐意了,对着这名唤作雨晴的女子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出手教训。反而是给自己想好了退路,自己比之了尘虽然修为不差,但功法克制,这蓬莱的丫头片子虽然刚踏入金丹后期,但也是不可预知的变数。

    “雨晴仙子!”“天呐,真的是雨晴仙子!”这百多名人群中嫌弃了一阵的翻腾,那被魔君、了尘之名所摄的心神顿时扑到了雨晴仙子这四个大字上,据说这可是东海上第一美人,海外三仙岛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蓬莱仙岛上掌门第一继承人!

    “阿弥陀佛,”了尘面色和善的回应了一道佛礼,却是问道:“不知雨晴仙子为何而来。”

    “折杀晚辈了,”这女子欠身施礼,又道:“晚辈奉家师之名,前来擒拿灭那冥领城李家一门百三十口的邪魔,想来就是这名叫石仲的金丹修士。”

    “奥?”了尘还没说话,而那便的血魔君却是阴里阴气的冷笑道:“恐怕擒拿邪魔是假,窥伺这小子一身魔功是真!小子!”却是对那一直站在那里充当木头的石仲喊道:“你若是将你所修功法抄录一份给老夫,老夫今日就替你挡下这一阵,如何?”

    这血魔君言罢,却是志得意满的对着了尘冷笑一声,在他想来石仲没有拒绝的理由。

    “哼!”石仲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却横起了手中的巨刃指着血魔君,“若想要我所修功法,先问问我手中之刀再说!”

    血魔君双眼一瞪,却不料这只是金丹中期的年轻人想也不想就把活命的稻草丢到一旁,难不成这是个二愣子?“你个二愣子!……短视之辈!看老夫不打碎你全身骨节,看你说也不说!”

    “要战就战!作甚废话!”石仲面色严厉,双目爆出一道璀璨的神光,虽然身上的衣袍血迹斑斑破损不堪,但却透着一股惊人的傲意!战意!

    金丹对元婴?(这可还差了丹火、凝婴、元婴三级!你还真当自己吃了九转金丹、罩上了猪脚光环?猪脚不是你,可不要想太多啊亲……)

    “你!你!你!”老魔头被气的脸色发青,倒是那了尘又宣了一声佛号,反而对雨晴道:“雨晴仙子,贵派中有名李姓弟子应是出自被灭门的李家,此事却非石仲之过,老僧恰巧知道其中曲折,稍后再与仙子解释。”

    雨晴却有些犹豫,但想至这了尘大师平日在修仙界颇有名望,就连掌教师尊也是对其仁义德行推崇备至,自然不会欺瞒晚辈。当下顿首道:“晚辈听从大师吩咐。”

    此话一出,那老魔顿时站不住了,浑身血光翻涌就要出手擒了石仲走人,只是了尘的神念牢牢的将他锁定,他却是需要等待时机。听了尘这话,今日要保这个二愣子了。

    咦?你一个佛门老秃驴,这么关心我们邪魔外道的年轻人做什么?可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又或是私生子之类的狗血故事?

    活了六百多年的老魔头心中的八卦之火也是熊熊的烧起,大有燎原之势。更不用说周围那些有些回神的分光、筑基之流。

    了尘却是话音一转,收起了眉目间的慈善,老脸一板对着石仲道:“小施主,你我又见面了,只是近时不同往日,不知今日听不听老僧的一句劝告。”

    “若是大师依然纠缠于内子的事,那还是不必多言了。”石仲的话语一落,那老魔头和周围散修的眼中绿光直冒,就连那雨晴仙子云遮之后的面容也是划过了一丝异样,不由的上下打量了老秃驴…了尘大师几眼。

    了尘暗道一声若不解释明白怕是老僧一世英名毁于一dan……脸上越发疾苦,而口中之言却是婉婉而来。

    “如今世间虽然我人族与妖族未见兵戎,我辈修行中人,以妖为友也属情理,只是人妖殊途,万万不得人妖结合!”了尘一副悲苦之色,雨晴仙子秀眉一挑,却是上下打量了石仲几眼。

    须知这妖族比之人族与许多不同,比如美貌之说与自身妖族血脉相关联,可血脉越高这些妖族也是自命不凡、高傲的紧,难不成面前的男子娶了一个老鼠精不成?

    可了尘接下来的话却让雨晴仙子心中波澜不断,细细地打量着面前这还算是英武卓然的年轻男子。

    听那老僧道:“贫僧偶然间得之,小施主之妻竟然是天狐一族的长老……人妖殊途!人妖殊途啊!石仲,贫僧已劝你十数次,如今你们已然结合,天狐腹中竟然怀有你的血脉,这已是犯了天大忌讳。”

    人妖结合?血魔君倒是想起了自己养在家中的那几个妖精……只是却未曾听说过有能怀孕的妖精,莫不是这小子天赋异禀、异于常人?

    “嘿,你个老秃驴,管天管地还要管人娶妻生子?”冷笑一声,能奚落这老秃驴的时候可不多,当是要好好的把握,“你身为一带高僧,别在那里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啧啧天狐一族,定然是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

    “唉,”老僧一声长叹,看着那老魔的眼神中透出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老魔妄作自己对手,邪魔外道果真是邪魔外道!“血魔君,你可想过,我修行之人入门之时为何立志斩妖除魔、维护天地间朗朗正气?”

    “呵,那是你们这群伪君子拐骗弟子、灌输洗脑惯用的计量!”老魔头义正言辞的对了尘呵斥道:“修仙本就是逆天地意志,还维护个屁天地正气!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我修行之人夺天地之造化,逍遥自在谁又能管!”

    “今日老僧不与你争论,”了尘合了佛礼,却转身对石仲道:“还望小施主听得老僧一句劝告,须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人妖殊途不可轻反!只要你肯与那只天狐划清界限,我老僧今日替你挡下这老魔,并为你作保那李家灭门一案,如何?”

    “如何?”石仲仰头大笑,那高大的身形上怒气不再、煞气不再、萧瑟不再,却透着一股悲愤,一声凄凉的笑:“我不交为何?是不是便要取我夫妇性命?了、尘、大、师!”

    “若是小施主执迷不悔,那贫僧唯有出此下策,”了尘长长叹了口气,看着那双被悲愤遮掩的双眼,他脸上挂满了些许无奈之色,复又劝道:“小施主年纪轻轻便已然结成金丹,所修功法之神妙也是老僧平生仅见,若假以时日定为一方人杰。”

    斟酌些许,让一个不通情调的老和尚来对年轻人做男女关系之间的再教育,实在是颇显为难!可了尘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劝道:“凡间女子不知几何、美色亦只是外相,小施主切莫被妖邪迷了心窍、贪恋一时欢愉,因小失大。”

    “哈哈哈!好一个因小失大!因小失大!”石仲手中的巨刃横转,狠狠地挥打在了石板之上,砰然声中,那极为坚硬的石板碎落一地,两滴血泪击打在石板下隐藏的泥土上,那般惊心。

    “你们一个想要我修炼功法!一个想抓我回去给那一百三十多名畜生抵命!一个满口的仁义道德却要我抛弃自己身怀六甲的妻!”

    “什么正道魔道、蓬莱仙岛!昔日我师尊传我血神经、赐我血弃刀!我石仲今日以血刀为誓!”

    “若想夺我师尊传下功法者!杀!欲杀我者!杀!有想害我妻儿者!黄泉碧落、天涯海角,必灭其满门!血刀为鉴!”

    嗡!血刀有灵,嗡鸣声中,一股血色喷涌而出将石仲牢牢包裹,石仲本来便是极盛的气势一时间猛然膨胀!

    老僧默然,老魔却难得正色的点了点头,似乎是颇有赞赏之意,只是双眼中蒙上了淡淡的杀机,惊人的寒意。

    倒是那雨晴仙子,一直低头思量着什么的雨晴仙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欲言又止的对着了尘,又对着似乎狂性大发的石仲,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仙子不必再劝了,”了尘老僧额间增了几条愁眉,那笑容间透着的慢是疾苦,“小施主中毒太深,执迷不悟,老僧今日却要维护这世间伦常、拼的一身骂名也要维护这朗朗太清!”

    “大师,晚辈未曾想劝他,”雨晴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方才将自己的话语说了出来,“我只是想问大师,这人与妖结合产子,所诞下的婴儿,是人、是妖、还是……不人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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