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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贤臣择主而事(下)

    范廷亮叛变带着将近五万人投奔吴存义,张文宗勃然大怒,准备与吴存义、范廷亮兵戎相见。吴存义、范廷亮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这时,虞军却抓住机会向张文宗发动了进攻。梁破空率领两个师的御林军骑兵风驰电掣一般杀入张文宗的地盘,杀得张文宗措手不及。

    张文宗急忙调动大军围堵梁破空,经过一番惨烈的厮杀,梁破空的两个骑兵师被打花了,梁破空带着残兵败将逃走。但是张文宗却一点也高兴不起來,为了对付梁破空,张文宗有五个师被打得丧失了战斗能力,这场胜利变成了一场血淋淋的惨胜。

    此役过后张文宗大伤元气,也沒有能力对吴存义、范廷亮发动进攻了。以前义军当中实力最强的就是张文宗和长安,张文宗伤痕累累,长安发展缓慢,张福六一跃而起,成为了义军当中的最强者。

    吴存义反虞称王之后,表示效忠唐王朝,并且写了一份奏折派人送往琉球岛。宣武皇帝批准了吴存义的请求,还赏给吴存义赵王印信,吴存义正式成为了义军领袖之一。此时,义军的王爷一共有七位,分别是秦王张福六、楚王长安、齐王张文宗、赵王吴存义、魏王鱼得源、燕王淳于元琦、韩王苻天佑。

    沿海小镇的街道上熙熙攘攘,水芙蓉踉踉跄跄地走着。天气炎热,火辣辣的太阳灼烧着大地,花草树木、行人牲畜的生命力都在这酷暑的煎熬中显得衰弱。水芙蓉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漫无目的,活泼多情的心已经死了,生命苍白无力,双脚机械地向前挪动,拖着沉重麻木的躯壳。

    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流淌,从腮边落下,她略微抬起头,憔悴的面容沒有一丝血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强烈的饥渴感再次袭來,她摸了摸口袋,仍然是身无分文。周围是一张张陌生的脸,站在这里他无亲无故,痛苦孤独的世界!

    爱情沒有了,工作沒有了,未來也沒有了,水芙蓉感觉自己是一无所有的弃儿,命运对她残酷不公,她濒临绝望崩溃的边缘,对生活失去了信心,也沒有了生存的勇气。

    生理心理的双重折磨使她头脑昏沉疼痛,眼皮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來。眼前的一切色彩缭乱,街道、树木、房屋都在旋转,耳朵里听不见嘈杂的市井之声,而是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嗡嗡声。

    水芙蓉极力控制自己,继续向前走,继续向前走......可是她做不到,这种徒劳的挣扎只会增添痛苦,最后她索性顺其自然,听任摆布,闭上了眼睛。这时,她感到一种无法表达的凉爽舒适,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插上了翅膀飞向天空,在幸福的天堂停留,神仙般的感觉,痛苦全部被抛掉,她第一次感觉如此幸福。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水芙蓉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明亮的屋顶,洁白的墙壁,简单而又整洁的家具摆设,凉风在屋子里吹拂。水芙蓉正躺在一张铺着竹席的小床上,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水芙蓉努力想坐起來,可是她毕竟太虚弱了,失败地呻吟一声,静静地躺着,望着屋顶发呆。过了一会儿,由远至近传來了一阵脚步声,水芙蓉抬头一看,吃惊得说不出话來。

    “你醒了,快躺下休息,今天我上街发现你晕倒在街上,便把你送到了药铺,刘郎中说你是中暑了,身体虚弱需要休养,还给你开了一些解暑药。”说话的人是罗森,罗森害羞似的低着头,手里捧着碗,“这是桂圆莲子粥,你吃几口吧。”

    水芙蓉完全愣住了,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竟然是这个其貌不扬的怪人救了她,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今的罗森早就沒了往日锦衣卫大都督的威风,更像是个邋里邋遢的乡巴佬。水芙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罗森或许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从万丈高空跌入凡尘俗世。

    罗森端着碗,说:“我喂你吧。”盛着桂圆莲子粥的勺子递到了水芙蓉的嘴边,水芙蓉低下头吃了一口,看着水芙蓉吃东西,罗森脸上露出了微笑。甜丝丝的桂圆莲子粥吃在水芙蓉嘴里却是苦涩的,水芙蓉的心也不是铁疙瘩,罗森对她好她都记着。虽然她喜欢范廷亮,可是她与范廷亮却无法走到一起,而罗森相貌丑了一点,言语木讷了一点,可是他的心却红热得令水芙蓉感动。

    罗森叛变虞朝之后,带着一点金银细软來到了南方这个义军统治的沿海小镇,买了一个小院子,深居简出一个人生活。水芙蓉的到來让罗森的生活焕发出了光彩,罗森每天都尽心尽力地服侍着水芙蓉,水芙蓉身体休养好了,就帮罗森收拾家务,烧火做饭,外人看來两个人俨然就是一对夫妻。

    罗森和水芙蓉在一起出出进进,很快就惹出了漫天的闲话,那些闲人懒汉和老妪婆娘在罗森、水芙蓉身后指指点点,你瞧瞧你瞧瞧,这叫什么事嘛,那么俊俏的一个小媳妇儿,竟然跟着这么一个丑八怪,这个丑八怪简直比武大郎还不如,武大郎起码还有个人样子,这家伙,阎罗殿里的小鬼嘛。

    还有人胡说八道,这小娘们儿是不是脑子有问題,傻子,被这丑八怪捡家來了当**。另一个说,不对呀,这小娘们儿瞧着挺正常的一个人啊。这时又有人信口开河了,这小娘们儿是被那丑八怪用暴力威胁了,谁不怕死啊,丑八怪每天晚上都在小娘们儿身上抽鞭子滴蜡油。----是吗?----是的!

    人言可畏,罗森整天唉声叹气愁眉不展,和水芙蓉说话也越來越少了,经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一望就是几个时辰。水芙蓉知道罗森的痛苦,安慰了罗森几句,叫他不要在意那些风言风语,罗森笑了笑点着头。

    沒过几天罗森把小院子卖了,要离开这个小镇回到北方老家去,临走前罗森给了水芙蓉一大笔银子,让水芙蓉找个好人家过上幸福生活。罗森把银子递到了水芙蓉面前,水芙蓉却不肯接,水芙蓉说:“我不要银子。”

    罗森愣了,看着水芙蓉,说:“沒有银子你怎么生活?”水芙蓉毅然决然地说了一句,“我跟着你。”这一句话是罗森这四十多年來,听到的天地之间最动听的一句话,当时罗森就忍不住泪水涌上了眼眶。罗森和水芙蓉走了,离开这个充斥着闲言碎语的小镇,回到罗森的老家,僻静安详的小山村。

    吴存义成为了赵王,组建了一支赵系义军,十几万的部队浩浩荡荡却一直沒有真正上战场杀敌,有些人对赵系义军的实力表示了怀疑。为了证明自己,吴存义决定先和虞军打一仗,吴存义找到范廷亮商议,范廷亮提出攻打吴氏山庄附近的祖龙陵的虞军。

    相传唐人的祖先为一白一黄两条巨龙,当年一共有三条巨龙争夺天下,青龙打败了白龙,白龙联合黄龙最终将青龙消灭了,白龙和黄龙的后代就是唐人,而祖龙陵就是白龙和黄龙的陵寝。祖龙陵是唐人祖先的陵寝,其重要程度不亚于耶路撒冷之于犹太人。夺下祖龙陵将会大涨义军士气,燃烧起唐人的民族情感。

    吴存义非常赞同范廷亮的主张,命令范廷亮率军攻打祖龙陵。祖龙陵驻扎着一支虞军的匈奴部队,凶狠善战,祖龙陵是很敏感的地方,曾经有许多小股义军试图夺回祖龙陵,但是都被这股凶狠的匈奴部队击退了。

    诸葛恩向范廷亮提议,用罗刹骑兵团打先锋,步兵随后跟进。范廷亮否决了这个提议,他说:“祖龙陵是唐人的圣地,唐人的圣地唐人自己夺回,这次战斗坚决不用罗刹骑兵。”

    范廷亮在战斗前把管带以上军官都召集到大帐里,以民族大义动员他们,然后再让他们回去动员底下的士兵,全军上下燃烧起一团民族情感的烈火。第二天上了战场,义军官兵们爆发出了比平时强出十倍百倍的战斗力,舍生忘死冲向了虞军。

    虞军的匈奴官兵从來沒有见过这么疯狂的义军,沒交手就先泄了三分气。双方冲到一起厮杀了一阵,虞军扭头败逃,义军一鼓作气将虞军追出了十几里,成功收复了祖龙陵。这一仗使赵系义军名声大震,收复了祖龙陵,这可是全天下数万万唐人的共同心愿,吴存义、范廷亮成为了民族英雄一样的人物。

    以前人们对吴存义的质疑一夜间一扫而空,吴存义真正由一方富豪转型为一路诸侯。吴存义发展壮大了,有两个人最为痛恨,一个是康德皇帝,另一个就是张文宗。吴存义的队伍里战斗力最强的就是范廷亮带走的那五万人,范廷亮不搞分裂吴存义也不会壮大,张文宗也不会大伤元气。

    张文宗最恨两个人,一个是范廷亮,一个是吴存义,这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既是翁婿又是君臣,不除掉他们难消张文宗心头之恨。张文宗开始利用各种策略压制围堵吴存义,打是不行的,一來同是义军阵营,打起來琉球的宣武皇帝是不会同意的,二來硬打张文宗现在也不具备必胜的实力。

    张文宗在外交上孤立吴存义,吴存义则要进行反孤立。离吴存义最近的最有实力的义军就是秦王张福六的义军,张福六是范廷亮的结拜兄弟,范廷亮以赵王使者的身份出使嘉平省拜会张福六。

    张福六很热情地接待了范廷亮,和麾下众将官陪着范廷亮豪饮了一顿,范廷亮喝得头昏脑胀脚步轻飘,还连连大呼过瘾。喝酒好像有一个规律,天气越冷的地方,人越喜欢喝酒,喝起來就是天昏地暗不醉不罢休。

    范廷亮喝成了一滩烂泥,张福六派人把他送到了驿馆里,吴美娇在身边服侍着范廷亮。吴美娇是个活泼好动的人,到嘉平省游玩这种事她自然是不愿错过的。只是范廷亮喝醉了,可害苦了吴美娇,吴美娇守在床边收拾着范廷亮的呕吐物,给范廷亮递水漱口,服侍着范廷亮,折腾得筋疲力竭,抬头一看,东方发白天已放亮。

    张福六很爽快就同意了和吴存义签订攻守同盟条约,一來是看范廷亮的面子,二來吴存义够这个实力够这个身份,三來张文宗今不如昔,已经不具备令张福六忌惮的能力了。

    条约签订完了,范廷亮的任务完成了,但是范廷亮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他还是第一次到嘉平省,他想到嘉平省各地游玩一番。张福六写了一份文书给范廷亮,只要在张福六的地盘上,凭着这份张福六的亲笔文书,沒人敢怠慢范廷亮,范廷亮和吴美娇高高兴兴地踏上了旅途。

    來到一处府县,府县的官员看到范廷亮手里的文书就诚惶诚恐,把范廷亮、吴美娇当祖宗一样供奉,范廷亮和吴美娇也乐得享受这样的待遇。躺在驿馆舒适的大床上,看着阳光洒在屋子里,已是日晒三竿了。范廷亮伸了一个懒腰,抓起床边的鼻烟壶打开,吸了几口鼻烟,提提神。

    吴美娇翻了一下身子扯着被子也醒了,范廷亮看了看她,说:“你可真能睡,再睡下去我怕你耳朵变大,嘴巴变长,小心睡成猪啊。”吴美娇气恼地撅起了嘴巴,说:“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范廷亮愣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你喝醉了服侍你,我一夜沒睡好,我能困成这样吗?”

    吴美娇一句话险些让范廷亮摔到床底下去,“我的天呐,你可真能赖,我喝醉了那是十天前的事了吧?”吴美娇说:“十天前怎么了,我一直沒恢复过來。”范廷亮苦笑,说:“你现在是郡主了,身份涨上去了,这身子也越來越娇贵了。”

    吴美娇坐了起來,说:“那当然了,我现在是郡主,你是我的奴才。”范廷亮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你的奴才?”吴美娇说:“对呀,我父王是你的主子,我就是你的少主子。”

    范廷亮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叫道:“呦,少主子我还得给您请安了,我是给您磕俩头还是道个万福?”吴美娇噗嗤一声笑了,说:“你还会道万福,那不是女人的礼节吗,好吧,你给我道个万福吧。”

    范廷亮伸手掐了掐吴美娇的脸颊,“你个死丫头,蹬鼻子上脸是不是?”吴美娇拨开了范廷亮的手掌,说:“我最讨厌别人掐我的脸了,你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了。”范廷亮说:“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

    “好,这可是你说的,”吴美娇抬起脚狠狠一脚把沒有防备的范廷亮踹到了地上,听着范廷亮咕咚一声落地,吴美娇捂着嘴巴咯咯笑了起來。范廷亮倒在地上摔得腰背直痛,倒吸着凉气叫道:“你干什么呢,谋杀亲夫。”

    吴美娇笑着趴在床头看了看范廷亮,说:“你不是还沒死呢。”范廷亮揉着腰,说:“等我死了,你成小寡妇了就哭去吧。”吴美娇说:“我才不哭呢,到时候我再去找帅小伙。”范廷亮气得直想跺脚,“哎呀,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我说你****你沒意见吧?”

    吴美娇举起巴掌作势要打范廷亮,范廷亮一把抓住了吴美娇的手腕,“你还敢打我,反了你了。”范廷亮起身把吴美娇的胳膊扭到身后,在床上按住了吴美娇,“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还敢不敢嚣张了?”说着范廷亮就在吴美娇的屁股上拍打了几下。

    吴美娇笑着说:“放开我,放开我。”范廷亮歪着头看了看她,说:“还不老实,我把你小屁股打烂了啊。”吴美娇嬉笑着说:“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范廷亮噼噼啪啪把吴美娇的屁股打得直响。吴美娇被范廷亮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來,叫道:“放开我,再不松手我生气了。”吴美娇真的要生气,范廷亮松开了手,吴美娇起身怒视着范廷亮,说:“你打了我那么多下怎么办,我要还回來,转过去撅起屁股。”

    范廷亮说:“我这屁股是你能随便乱打的吗,这可是指挥使的屁股。”吴美娇叫道:“我这屁股还是郡主的屁股呢。”

    “打的就是郡主的屁股,”范廷亮又在吴美娇的屁股上怕了一下,跳下床逃走了,吴美娇追赶上去把范廷亮堵在了角落里。范廷亮举着手,说:“别闹了别闹了。”吴美娇举着小手,说:“不行,转过去,今天不让我打一百下沒完。”

    “一百下,你把我这屁股当沙包了?”范廷亮摇着脑袋不同意,吴美娇威胁道:“你不转过去我就踹你了。”吴美娇抬起脚踹了范廷亮一下,范廷亮立刻惨叫着捂着小腿蹲下了身子,“哎呀呀,你把我腿踹折了,我的腿呀。”

    吴美娇看着范廷亮的夸张模样笑了,说:“你的腿是纸糊的,这么一下就折了?”范廷亮蹲着说:“真的,哎呀,不行了,疼死我了,我得去看郎中了。”范廷亮起身要走,吴美娇揪住了他的耳朵,“往哪里跑?”

    吴美娇正和范廷亮打情骂俏,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范将军,您起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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