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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按住葫芦起了瓢(下)

    阳光灿烂的日子,范廷亮和水芙蓉來到灵隐别墅内的花园里,花园里姹紫嫣红开满了艳丽的花朵,随着清风飘散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范廷亮和水芙蓉心情都很愉快,水芙蓉说:“这么久了,第一次这么开心,我们玩点游戏吧。”

    范廷亮说:“玩什么游戏?”水芙蓉食指压着嘴唇,做出一副很可爱的样子,想了想,说:“我们玩捉人,我跑你追。”范廷亮说:“赢了有什么好处呀?”水芙蓉顽皮地说:“你捉到我了我就让你亲一下,”说着水芙蓉就蹦蹦跳跳欢快地跑开了。

    在这阳光灿烂姹紫嫣红的花园里,范廷亮心中很是惬意,他笑了一下,追了上去。范廷亮和水芙蓉在花丛中跑來跑去,水芙蓉一边跑着一边欢笑着,范廷亮则在身后叫着:“别跑别跑,我快抓到你了。”

    水芙蓉有些跑累了,停下來喘着气,范廷亮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说:“抓到你了,看你还往哪跑,认输了吧。”水芙蓉故意贴紧了范廷亮的身子,将自己的胸脯和屁股蹭到了范廷亮的肌肤上,范廷亮觉得身子有点胀热。

    水芙蓉转过身深情地望着范廷亮,突然她吻住了范廷亮的嘴,范廷亮有些不知所措,任凭水芙蓉抱住了自己。四片嘴唇火热地纠缠在一起,水芙蓉能感觉到范廷亮那粗重的鼻息。

    东土华夏的男人总是希望女人能够端庄贤惠,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矜持一种羞涩,但是在床弟之事肌肤之亲的时候,男人其实希望女人能够热辣一点奔放一点,把这看成是一种情趣,但是这种情趣如果被女人滥施于任何男人的话,这种女人就会被男人用一个很粗俗的字眼儿來形容,“骚”。

    范廷亮和水芙蓉进行了一次近乎于窒息的长吻,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望着对方,这时,范廷亮看到水芙蓉身后的远处站着两个人,他抬头仔细一看是曹世海、曹世洋兄弟。

    范廷亮脸色有些愠怒,曹世海、曹世洋兄弟跑了过來,跑到范廷亮面前,曹世洋叫道:“大人,我们......”曹世洋扯着嗓子就要嚷,曹世海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水芙蓉,对范廷亮轻声说道:“大人,有紧急军情。”范廷亮皱着眉头回身对水芙蓉说:“我去去就來。”

    范廷亮和曹氏兄弟來到了会客厅,范廷亮坐到椅子上,说:“有什么事,说吧。”曹世海压低了声音,说:“大人,夫人一个人回娘家了。”范廷亮大吃一惊,说:“怎么回事!?”

    曹世海说:“下个月十八是夫人的父亲吴老爷的五十大寿,夫人说您答应过她要和她一起回娘家给吴老爷拜寿的。可是您不见了,我们到处找了也沒找到您,夫人有些生气,留下一张字条一个人就走了。”

    范廷亮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曹世洋在旁边说:“就在三天前,诸葛大人派人去找夫人了,又派我们來找大人您,我们想到此处有一座灵隐别墅,就过來看一看,结果真的就遇见大人您了。”

    范廷亮心里懊恼万分,他想起來了,自己确实答应过吴美娇和她一起去给吴存义拜寿的,最近忙着营救水芙蓉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吴存义五十大寿见不到范廷亮,那范廷亮和吴美娇的这门亲事就算彻底吹了。范廷亮心急火燎,想着赶快备一份寿礼去追赶吴美娇。

    范廷亮让曹世海、曹世洋先回显庆城,按照他的要求去置办寿礼。他则去告诉水芙蓉,前线军情紧急,他必须回一趟显庆城,让水芙蓉先在灵隐别墅住下。水芙蓉非常失落地看着范廷亮,说:“你要去多久才能回來?”

    范廷亮说:“军情瞬息万变,沒有准,不过我会尽量快点回來的。”水芙蓉咬着嘴唇都要哭了,“你沒骗我吧?”范廷亮笑了,说:“沒骗你,真的是军情紧急,你安心在这待一段时间,每个月我给你拨一百两银子的零用钱,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就向李管家说,李管家不能做主就写信给我。”

    安置好了水芙蓉,范廷亮马不停蹄赶到了显庆城,见到了诸葛恩、陈忠、侯楠等人。诸葛恩诚惶诚恐,他知道范廷亮和吴美娇的感情非比寻常,他害怕范廷亮找不到吴美娇迁怒于自己,急忙向范廷亮表白,自己已经派出了十几路人马四面八方寻找吴美娇。

    吴美娇的老家在同光城,范廷亮命令诸葛恩在所有通向同光城的道路上都派上斥候骑兵,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定要找到吴美娇。诸葛恩不敢怠慢,把能派出去的骑兵都派出去了,撒下一张大网寻找吴美娇。结果还真收到了效果,有骑兵汇报说吴美娇在汪正伦的庄园。

    范廷亮精神为之一振,在核实了消息的真假之后,立刻启程前往汪正伦的庄园,同时命令曹世海、曹世洋护送着寿礼先行前往同光城。汪正伦是范廷亮的结拜大哥,虞朝四大富豪之一,天下大乱之后,汪正伦和家乡附近的富豪望族组织了保安队,人数有上万之众,保境安民,汪正伦被推举为保安队的大帅。

    汪正伦依靠着保安队打着“保境安民”的旗号割据一方,是不同于虞军和义军的第三股势力,但是他实质上还是倾向于义军的,只是顾忌虞军的军事压力沒有公开而已。

    吴美娇一气之下独自踏上了去往同光城的道路,走了一段之后她开始后悔了,兵荒马乱的世道不太平,她一个女人很容易被人拿下成为口中肉盘中餐。吴美娇女扮男装把脸抹黑了,结果还是被汪正伦的保安队认出來了,保安队的粗野汉子们想要轻薄吴美娇,吴美娇情急之下说出了自己是范廷亮的夫人。

    保安队的把总听说过范廷亮,知道范廷亮是他们大帅汪正伦的结拜兄弟。把总将这件事上报给了汪正伦,汪正伦命令士兵即刻把吴美娇送到庄园來。吴美娇來到了汪正伦的庄园,汪正伦热情款待了吴美娇,并让吴美娇在庄园暂住一段时间,过几日派兵护送吴美娇到同光城。

    范廷亮火速赶到了汪正伦的庄园,汪正伦听说自己的结拜兄弟來了,喜出望外,亲自到庄园外迎接范廷亮。范廷亮和汪正伦见面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范廷亮的目光就在汪正伦身后的人群里搜索,搜索了半天也沒看见吴美娇。

    范廷亮问道:“大哥,你可曾见到贱内?”汪正伦说:“弟妹前些日就到庄园來了,今天贤弟要來,我告诉了弟妹,可是......弟妹好像很不高兴。”范廷亮咋舌摇头连连叹息,汪正伦说:“怎么了,和弟妹闹别扭了?”

    范廷亮怅然说道:“一言难尽啊。”汪正伦笑了,拍了拍范廷亮的肩膀,说:“老四,弟妹就在花香居,你去和她好好解释解释吧。”范廷亮辞别汪正伦直奔花香居,花香居是隐藏在百花深处的一座雅致的小院落,范廷亮刚到院门口就被几个丫鬟拦住了,其中还有一直服侍吴美娇的小翠。

    范廷亮说:“小翠,小姐是不是在里面?”这么些年小翠还是习惯称呼吴美娇为小姐,小翠说:“小姐吩咐过了,不准您进去。”范廷亮说:“小翠,你别闹了,快让开,我急着见小姐。”

    小翠和几个丫鬟寸步不让,一脸正色地说:“小姐说过了不准您进去,对不起了,大人。”范廷亮有些气愤,“小翠,我平时对你可不薄啊。”小翠低下了头,说:“大人对我好我从來不敢忘,可是小姐的命令我也不敢不听。”

    范廷亮挽起了袖子,瞪着几个丫鬟叫道:“你们都给我让开,别逼我动粗!”这时,屋子里传出了吴美娇的声音,“小翠,你们拿着扫帚铁钎把他赶出去!”听见了吴美娇的声音,范廷亮露出笑容,叫道:“美娇,美娇,你听我给你解释。”范廷亮想往里闯,有几个心眼儿特实惠的丫鬟真的拿起扫帚铁钎对准了范廷亮,不准范廷亮往里走。

    范廷亮面对这几个气势汹汹的丫鬟不知所措,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范廷亮只好站在外面朝吴美娇呼喊起來:“美娇,我临时有急事走了,我并沒有忘记你父亲的生日,寿礼我都准备好了,派曹氏兄弟送往同光城了。”

    吴美娇在屋里又喊道:“我不要听他聒噪,把他赶走!”几个丫鬟得到了命令,举起扫帚铁钎就要朝范廷亮拍打。范廷亮无奈后退了几步,这几个丫鬟简直就是穷凶极恶,范廷亮要和她们厮打起來还惹人笑话,只好走去找汪正伦。

    范廷亮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对汪正伦说了一遍,当然范廷亮把水芙蓉这一段进行了较大的删改。汪正伦听完之后笑了,说:“你们都是年轻人,年轻人任性耍小脾气很正常,这样吧,今晚我在四海阁摆下一桌酒宴为你接风洗尘,到时候我把弟妹叫來,你们俩有什么误会当面解释清楚就好了。”

    范廷亮点了点头谢过汪正伦,汪正伦拍着范廷亮的肩膀,说:“老四,咱们兄弟还这么客气,见外了啊,快回去准备准备,怎么向弟妹把误会解释清楚吧。”汪正伦命令仆人引范廷亮到房间休息。

    汪正伦的庄园有许多空闲房子,仆人把范廷亮引领到一处树木环抱的清净去处,树林里有一座二层小楼,名曰“林海阁”,范廷亮就被安排住在这里。范廷亮來到林海阁的二楼上,躺在床上想着晚上应该怎么向吴美娇解释。

    吴美娇说过最讨厌自己无缘无故失踪了,自己也答应过吴美娇以后有什么事情事先和她打一声招呼,可是为了营救水芙蓉,自己再一次不声不响地失踪了,而且把准岳父的五十大寿都给忘了,吴美娇发发脾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范廷亮躺在床上想着想着竟睡着了,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天色已经黑了,范廷亮急忙翻起身子准备去四海阁。他照了照铜镜,想整理一下仪表,突然,他听见身后的窗户有响动。范廷亮回身一看,二楼的窗户在颤动着,而且越來越激烈。

    “哗啦”一声,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范廷亮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呆掉了,看着一个人影跳进了屋子里。在黯淡的月光映照下,范廷亮看见跳进來的人竟然是水芙蓉。范廷亮以为是自己刚刚睡醒出现了幻觉,他揉着眼睛正想再仔细看看,水芙蓉说话了,“永明,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范廷亮目瞪口呆,说:“你怎么跑到这來了?”水芙蓉有些生气,说道:“你骗人家说有什么紧急军情,其实是跑到这里來玩耍,把我一个人丢在大山里不管不顾。”范廷亮急出了一头大汗,说:“哎呀,有些事情我以后再和你解释,你先在这待着哪也不要去,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水芙蓉一把拉住了范廷亮的胳膊,说:“不行,你又要骗人,我才不信你呢,你去哪我跟你去。”范廷亮说:“我出去办点正事,带着你不方便,你等我一会儿,我向你保证这次决不骗你,谁骗你谁是小狗。”

    水芙蓉把范廷亮的胳膊抓得更紧了,说:“你出去干什么非得防着我?”范廷亮说:“不是防着你,是带你不方便。”水芙蓉柳眉倒竖,叫道:“什么不方便,你就是在找借口!”范廷亮慌忙捂住了水芙蓉的嘴巴,说:“别嚷别嚷,千万别嚷。”

    水芙蓉发现了范廷亮的软肋,有些得意,说:“你不让我嚷也可以,你留下來陪我,要不就带着我一起走。”水芙蓉用身子堵住了楼梯口,范廷亮被她逼得走投无路,向窗户边冲了过去,打算从窗户跳下去。

    水芙蓉冲过去拦腰抱住了范廷亮,范廷亮眼泪都要淌出來了,说:“我不骗你,千真万确,我有急事,再不去就來不及了,你就放我走吧。”水芙蓉紧紧抱着范廷亮,把脸贴在范廷亮的脊背上,说:“不,我不让你走,我怕你走了就不回來了,我爱你,永明,我怕失去你。”

    水芙蓉说得真切,范廷亮也无可奈何,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夜色,范廷亮松了一口气颓然坐在了椅子上。这时,楼外有人叫喊道:“范大人,范大人,老爷叫您去四海阁。”水芙蓉向楼外望了一眼,一个仆人站在外面,水芙蓉喊了一声:“好......”

    “好”字刚从口腔里喷出來一半,范廷亮就紧紧捂住了水芙蓉的嘴巴,冲楼外喊道:“好,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过去。”仆人应声走了,水芙蓉扒开了范廷亮的手掌,说:“你差点把我捂死。”

    范廷亮说:“你别喊,我说话你能听明白吧?”范廷亮心里急躁,说话的态度有些恶劣,水芙蓉红着眼圈,说:“我知道你嫌我碍事,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不该來找你,”说着水芙蓉就抹起了眼泪。

    看着水芙蓉哭哭啼啼的样子,范廷亮有些心软了,说:“你听我的安排,我不会害你的,你先回灵隐别墅,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了,我就回去找你去。”水芙蓉看着范廷亮,说:“你是不是去见吴美娇?”

    范廷亮躲避着水芙蓉的目光,说:“我这种身份我这种处境,你应该能够理解我。”水芙蓉点了点头,说:“我能够理解你,”眼中已是泪花闪烁。范廷亮急着去见吴美娇,说:“你在这等我,哪也别去,我一会儿就回來,听我的话,我一会儿就回來。”

    范廷亮脚踩风火轮似的跑下了楼梯,朝四海阁跑去,跑到四海阁,只见满桌的酒菜都凉透了,汪正伦坐在那里却不见吴美娇的身影。汪正伦叹了一口气,说:“老弟,你干什么呢,弟妹在这等了你一个时辰,我派人去叫了你五次,你就是不來,弟妹气哼哼地走了。”

    范廷亮又去花香居见吴美娇,花香居大门紧锁,范廷亮翻墙进了院子,吴美娇锁上了门窗不让范廷亮入内。刚开始汪正伦叫吴美娇到四海阁的时候,吴美娇已经心软了,打算原谅范廷亮了。可是吴美娇坐在那里左等不來右等不來,迟迟不见范廷亮的踪影,吴美娇窝了一肚子火回到花香居,对范廷亮的气愤又增添了许多。

    范廷亮在屋外叫喊了半天,嗓子都有些沙哑了,吴美娇就是对他不理不睬,无奈他只好离开花香居回到林海阁。回到林海阁范廷亮发现水芙蓉不见了,想一想自己刚才对水芙蓉的态度,范廷亮有些后悔了。水芙蓉一个人从灵隐别墅來到这里,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自己一句嘘寒问暖的话也沒有,反而对她态度那么恶劣。

    范廷亮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就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倒在床上和衣便睡。第二天范廷亮醒來再次去找吴美娇的时候,吴美娇也不见了,询问丫鬟,丫鬟说吴美娇一早就起來离开了庄园,一个人向东走去。

    范廷亮辞别汪正伦去追吴美娇,汪正伦要派保安队保护范廷亮帮着范廷亮追吴美娇。吴美娇的老家同光城还在虞军的手里,浩浩荡荡带着保安队太扎眼,范廷亮谢过了汪正伦的好意。汪正伦见范廷亮不肯带保安队,就拿出几张银票塞给范廷亮,几番推让范廷亮好歹才算收下银票。

    吴美娇不声不响离开了汪正伦的庄园,一路向东,來到了一个名为双福镇的小镇子。双福镇算是虞朝统治区的腹地了,相对于其他地区要安稳许多,吴美娇也就放大了胆子走在街上。

    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听着街上行人那熟悉的乡音,吴美娇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兄弟,细细算來她已经离家好几年了,不知道父母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哥哥弟弟近况又如何。

    吴美娇正在想着心事,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偷东西,偷东西!”吴美娇转身一看,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正把手伸进自己的包袱里。吴美娇瞪着蟊贼,蟊贼有些慌张把手缩了回去,还沒等吴美娇说话,几个人就上前把她围了起來。

    这几个人都是蟊贼的同伙,虞朝的蟊贼通常都是团伙作案,一个人上前实施偷窃,其余人在周围放风。受害者要是发现自己被偷窃,反抗叫喊,同伙们就会一拥而上改暗偷为明抢了。

    吴美娇看了看这些个蟊贼,他们腰里都别着凶器,恼羞成怒了什么事都敢干。吴美娇强作镇定,说:“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要抢劫啊,这双福镇沒有王法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连我你们也敢抢?”

    蟊贼们目露凶光盯着吴美娇,这时,那个提醒吴美娇的人又说话了,“他们是贼,他们刚才在偷东西。”一句话把蟊贼们彻底激怒了,蟊贼们转身把矛头对准了那个人。吴美娇一看提醒自己的好心人一副憨厚的相貌,又高又胖,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蟊贼们摩拳擦掌要对这个好心人进行报复,吴美娇情急之下叫喊起來,“官兵來啦,官兵來啦!”蟊贼们异常平静,扭头冷冷地看着吴美娇,“你乱喊什么,官兵在哪了?”

    吴美娇不知道这些蟊贼都是与官兵有勾结的,虞朝的俸禄是很低的,官吏们为了生活只能自己想生财之道。官兵的生财之道有一条就是勾结蟊贼,蟊贼偷盗來钱财孝敬官兵,官兵则给予蟊贼们保护。莫说官兵还沒來,官兵就是來了蟊贼们也不怕,称兄道弟,那是朋友。

    蟊贼们恶狠狠地瞪了吴美娇一眼,又转身对向了那个胖子,他们对这个乱说话的胖子恨得咬牙切齿。一个蟊贼说:“大哥,咱们上去把这死胖子废了!”蟊贼们群呼响应,从腰里抽出了亮闪闪的匕首。

    胖子是为了提醒吴美娇而遭到蟊贼们忌恨的,如果吴美娇一声不响地走了,那吴美娇这做人就做到禽兽不如的地步了,可是上前制止蟊贼们,吴美娇又沒有这个能力。吴美娇想了想,冲蟊贼们叫道:“你们别伤害他!”

    蟊贼们又回身看着吴美娇,嘻嘻笑道:“小蹄子,你还挺仗义,怎么地,你要和我们较量较量啊?”吴美娇急忙把手腕上的镯子撸了下來,说:“我这个镯子还值几个钱,你们把它拿去当了喝酒吧,别难为这位小兄弟。”

    蟊贼们都是见钱眼开的东西,一把抓过了吴美娇的手镯,拿在手里反复端详着。贼头咧着嘴巴笑了,朝小贼们招了一下手,“哥几个,走着。”蟊贼们欢欢喜喜地走了,吴美娇长舒一口气,看了看那个木然站在原地的胖子。

    吴美娇从包袱里取出了一张银票,递给胖子说:“这是二十两银子的银票,谢谢你刚才提醒我。”胖子拿着银票歪着头看了看,突然张开嘴巴一口咬了上去。

    “哎哎哎,这是银票不是吃的!”吴美娇一把拉住了胖子,胖子看着吴美娇傻傻地憨憨地笑了。吴美娇看出來了,这个胖子是个六根不全的痴呆,吴美娇把银票揣进了他的怀里,说:“这个你把它揣好了,回去给你娘,你家在哪啊,我送你回家。”

    胖子说:“我家在牛家庄。”吴美娇皱了一下眉头,“牛家庄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胖子又说:“我娘不让我回去。”吴美娇愣了一下,说:“你娘为什么不让你回去?”

    “她说我太能吃了,养不起我。”

    “那她就让你一个人到外面闯荡,她到底是不是你亲娘?”

    “不是,我亲娘早死了,她是我后娘,她就对我弟弟好,不让我吃饭,还经常打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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