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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密道(下)

    等范廷亮再次恢复理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天亮了,他和柳文婷犹如偷吃智慧苹果之前的亚当和夏娃,就那么沒羞沒臊地躺在床上。范廷亮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找寻着自己的衣服。

    柳文婷被范廷亮弄醒了,睁开惺忪睡眼叫道:“你折腾什么呀,这才什么时候,再躺着睡一会儿。”

    柳文婷伸手从后面搂住了范廷亮,范廷亮有些恼怒地叫着:“你昨晚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柳文婷捶了一下范廷亮的后背,说:“喂,你别不知好歹,我给你吃的是天竺神药,你唧唧歪歪的干什么,你感到委屈吃亏了!”

    范廷亮声音低了下來,说:“你先让我找条裤子穿上。”

    柳文婷抓着范廷亮的胳膊,说了一句:“不行!”

    范廷亮苦着脸,说:“你总不能让我就这么光着吧?”

    柳文婷说:“穿上裤子你就跑了,你得留在这陪我。”范廷亮觉得柳文婷简直就是纠缠不清,自己就这么被她限制了自由,范廷亮不由得想起一个很悲惨的字眼儿,“性-奴”。

    柳文婷把范廷亮囚禁在裕庆宫里,范廷亮像是笼中鸟池中鱼逃脱不得。柳文婷有事外出了,屋子里就剩下范廷亮一个人,临走时柳文婷对范廷亮说:“你千万不要想着逃跑,我已经对守卫说了,如果有人从裕庆宫里跑出來格杀勿论。”

    范廷亮知道柳文婷是个说得到做得到的疯丫头,他待在裕庆宫里踱來踱去不敢外出,“你说这叫怎么回事嘛,男人藏女人叫金屋藏娇,我躲在这里叫什么,卧虎藏龙?”范廷亮自言自语心情烦躁,见桌子上放着几本小说,范廷亮便坐下來看小说。

    刚看了几页范廷亮就把书撇到了角落里,什么玩意儿,既无聊又荒唐,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范廷亮又看见桌子上还有点心和水果,他抓起点心水果吃了起來。盘子里的点心水果吃得干干净净,范廷亮吮了一下手指,拍了拍肚子。

    肚子吃得很饱,就这么坐着不运动很容易发胖,范廷亮想活动一下筋骨,他又看见墙角放着一个毽子。范廷亮拿起毽子踢毽子玩,无聊寂寞啊,只好以此來打发时间了。

    一个五彩缤纷的毽子在范廷亮的脚下变换着各种各样的花式,左右翻飞,啪!范廷亮脚腕一歪把毽子踢到了床下,范廷亮挽起袖子弯下腰去勾毽子。毽子落到了床底靠墙的位置,范廷亮抻直了胳膊勾着。

    突然,范廷亮无意间压到了靠墙铺地的一块石板,石板发出空洞的声音,底下好像有空间。范廷亮又敲了敲石板,石板有些松动。范廷亮一下子精神起來,这石板下面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密道?

    范廷亮起身拿着柳文婷的金簪又钻到了床底,他轻轻敲击着石板,石板露出了缝隙,他又拿柳文婷的金簪撬了撬,石板被撬开了。范廷亮的心里激动不已,石板下面是一个未知的世界,这个密道是谁出于何种目的,在什么时候挖的,里面又藏着怎样的秘密,这种强烈的好奇带给人以极大的兴奋。

    范廷亮刚要搬开石板,转念又一想,这下面会不会有什么机关暗器,或许这石板几十年上百年沒有打开过,里面的空气污浊陈腐带着毒素。范廷亮轻轻把石板挪开放到了一边,石板下面的空洞大小正好够他这样的成年男子钻进去。

    等密道里的空气与外界流通了一阵之后,范廷亮点燃了一支蜡烛先放进密道里,蜡烛沒有熄灭,证明密道里氧气充足可以进入。范廷亮拿着蜡烛小心翼翼地钻进了密道,密道里阴暗潮湿,刺骨的寒冷,而且空间也很狭小。

    范廷亮哆嗦了一下,缩紧了身子举着蜡烛磨磨蹭蹭向前走。密道只能够一个人勉强行走,微弱的烛光照出四周的泥土和前方的路。范廷亮走得战战兢兢,他担心走着走着脚下会踩空落入陷坑,或者两侧飞出毒箭把他扎成刺猬。

    但是走了一段路之后,范廷亮心中释然了,这其实就是一条人工挖掘的简简单单的隧道,挖得这么粗糙,应该不会存在什么陷阱机关。于是范廷亮胆子大了起來,迈开步子往前走,走着走着來到了一个岔路口。

    看來密道的结构还很复杂,为了防止迷路,范廷亮在地上做了标记,继续探险之旅。走到了一条岔路的尽头,尽头用泥土砌了几级台阶直达出口,出口用一块石板盖着。现在是白天,又不知道地面上的情况,所以范廷亮沒敢贸然打开石板。

    范廷亮又返回去走了另外几条路,结果每条路都有一个出口,沒有发现小说故事里密道中常有的密室、财宝或者骷髅之类的东西。范廷亮已经在密道里待了很长时间了,手里的蜡烛都快烧光了,而且柳文婷差不多也该回來了,范廷亮顺着沿途的标记又回到了裕庆宫,钻出密道盖上石板,神不知鬼不觉。

    密道里的疑团还沒有完全解开,这次由于时间不足,范廷亮只是摸清了密道的路线,以后有机会他还要继续下去,把所有的疑问都一一解开。范廷亮从密道里钻出來沒多久,柳文婷就回來了。

    柳文婷刚进门就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范廷亮,“你怎么了?”

    范廷亮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刚才钻地道沾了一身泥巴,他笑了笑,说:“我刚才不小心在院子里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能摔成这样?我看你是在院子里玩驴打滚了吧?”柳文婷抓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给范廷亮掸衣服,“你师父是叫隋子亮吧?”

    柳文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范廷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啊,怎么了?”

    柳文婷撇了一下嘴,“啊,是这么个情况,你师父找你呢。”事实远沒有柳文婷说的那么轻描淡写,隋子亮让范廷亮去拿大黄,结果范廷亮一去不复返,隋子亮以为范廷亮偷懒耍滑回到万象居了。晚上回了万象居还不见范廷亮的踪影,隋子亮以为范廷亮贪玩在外面瞎转悠。结果到了晚上宵禁还不见范廷亮回來,隋子亮和吴美娇都急了,第二天天刚亮便去找侍卫报案。

    紫禁城里有人神秘消失,这可是爆炸性的新闻,侍卫们搜寻了半天也不见范廷亮,他们准备把这件事上报给领侍卫内大臣。柳文婷听到了这件事心里有点慌乱,毕竟这里是紫禁城不是高武王府,不是她父王的地盘。

    她对侍卫们说自己看见过范廷亮,可以帮着侍卫们找一找,侍卫们听信了柳文婷的话,暂时沒有把这件事情上报。领侍卫内大臣是正一品的高官大员,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侍卫们也不愿惊动他。

    范廷亮见柳文婷说隋子亮找他,就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闹得很大了,要不然凭着柳文婷的性格是不会把这当回事的。范廷亮说:“那我得赶紧回去了,”

    范廷亮要走,柳文婷又拦住了他,“我和你一起走。”

    柳文婷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范廷亮如果不答应她,她肯定又要胡闹一通无法收场,范廷亮想了想,说:“不行啊。”

    范廷亮话刚出口柳文婷就恼火起來,“怎么就不行!”

    “郡主您别生气,听我慢慢说,我不让您去是为了您好,”范廷亮故作神秘状,压低了声音对柳文婷说:“我师父他是个变态。”为了能够唬住柳文婷,范廷亮只好牺牲一下隋子亮的名誉了。

    柳文婷看了看范廷亮,说:“他怎么个变态法?”

    范廷亮说:“我师父那个变态可邪乎了,见到女人,尤其是见到你这样美得直想让人犯罪的小美人,他就贼眼放光口角流涎,然后就在你身上到处乱摸到处乱舔。”范廷亮绘声绘色的讲述让柳文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柳文婷说:“他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他削成人彘。”所谓人彘是吕后在汉高祖刘邦驾崩之后对情敌戚夫人采取的酷刑,四肢五官全部削去头发剃净了嘴里灌上哑药,然后扔到粪坑里。这种酷刑的震撼程度就是,吕后的亲子汉惠帝看了一眼变为人彘的戚夫人之后,惊吓过度一病不起,最后龙驭上宾。

    柳文婷要把大流氓死变态隋子亮削成人彘,范廷亮说:“郡主,他把您轻薄了,您就算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又能怎样,您的损失已经不可挽回了,所以您最好还是别去见他。”

    柳文婷像是有所察觉,叫道:“哎,你小子是不是编瞎话骗我呢?”

    范廷亮信誓旦旦地说:“郡主,您出去问问去,我师父方圆百米之内,别说是一般年轻的宫女了,就是老嬷嬷也不敢靠近,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您先把我削成人彘。”

    柳文婷说:“那你就这么跑了再不回來怎么办?”

    范廷亮把手放在了胸前,说:“郡主,我虽然平时和你嘻嘻哈哈的,但是我不是沒心沒肺,您对我怎么样我都记在心里,如果我就这么把您忘了,我还叫个人吗?”

    范廷亮说得动情,柳文婷咬了咬嘴唇,说:“好吧,你先回去,以后记得回來看我。”范廷亮点了点头转身跑了,回到万象居,隋子亮和吴美娇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隋子亮叫道:“老弟啊,我让你去拿二钱大黄,你跑哪去了,害得我们找了一天都沒找到你,你再不回來我们就要上报给领侍卫内大臣了。”

    吴美娇也在旁边叫道:“我最恨你玩这种突然失踪了,我说过多少次了......”

    范廷亮点头哈腰赔着不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们俩别生气,昨天我去拿大黄,半路看见几个小太监在树下赌博,我一时高兴就凑过去和他们一起玩,天黑了他们挪到屋子里,我就跟着他们进了屋,沒想到这一玩就是一个通宵。”

    当着隋子亮的面吴美娇也不想过多地责问范廷亮,这件事就这么掩过去了。到了傍晚范廷亮找个借口又跑出了万象居,然后花钱买通了一个小太监,让小太监送信给隋子亮和吴美娇,就说自己和太监们在外赌钱,今晚或许就不回去了。

    范廷亮又來到了裕庆宫,安哄了柳文婷一阵之后,他便和柳文婷上床就寝,等柳文婷睡熟了,他再翻身下床钻到床底,打开了封住密道的石板。这次范廷亮准备充分,带足了蜡烛,腰里插着匕首身上缠着绳索,一副职业探秘的打扮。

    范廷亮上次下地道已经初步摸清了地道的结构方位,这次他轻车熟路,探寻着每一个出口的位置。打开一块石板,头顶是点点繁星,范廷亮慢慢探出了头,紧张好奇地观望四周。“这里怎么这么眼熟啊?”范廷亮喃喃自语,忽然醒悟过來,“这里不是万象居吗?”

    这个出口就在万象居的院子里,在墙角最不起眼的一处地方,看來当初挖掘地道的人在选择位置的时候是煞费苦心啊。范廷亮盖上石板又钻回地道,他又到其他出口看了看,这些出口选在什么地方的都有,有的在宫殿里,有的在墙角,有的在树下,还有的在花园草地,不过这些出口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极端隐蔽。

    摸清了各个出口的位置,范廷亮简单地做了一下记号,并且在心里留下了印象,然后又回到裕庆宫,把蜡烛、匕首、绳索和沾了泥土的外套都扔进地道里,悄无声息地回到床上,柳文婷毫无察觉,睡得正香甜呢。

    次日早晨范廷亮带着秘密回到了万象居,跟着隋子亮到御医院给康德皇帝煎药忙了一天,然后吃了一顿饭再回到万象居,天色渐晚,范廷亮和吴美娇、隋子亮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房间睡觉。

    古人沒有什么娱乐活动,到了晚上黑灯瞎火的,很早就睡觉了,到了亥时紫禁城就是一片沉寂了,吴美娇也躺在范廷亮身边酣然入睡了。范廷亮心里装着秘密,神经处于高度的兴奋状态,自然是无法入睡了。他听着更夫的梆子声,已经到了子时了,紫禁城里除了值夜的侍卫都应该入睡了。

    范廷亮翻身坐起來推了推吴美娇,吴美娇却睡得非常香甜,含含糊糊不知说着什么梦话,然后像小猪似的吧嗒了几下嘴。范廷亮笑了,说:“你是不是做梦吃大餐呢。”范廷亮伸出手指碰了碰吴美娇的嘴唇,吴美娇吐出舌头舔了舔范廷亮的手指。

    范廷亮心里的顽皮又活泛起來,他把手指伸进了吴美娇的嘴里,轻轻摸着吴美娇的舌头。吴美娇睡梦中皱紧了眉头,一下子咬住了范廷亮的手指,范廷亮忍着痛把手指拽了出來,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蹭了蹭。

    “这么弄你都不醒,睡得也太死了吧,”范廷亮又伸出手捏住了吴美娇的鼻子。“嗯,嗯,嗯,”吴美娇被憋醒了,睁开惺忪睡眼,头脑还沒有完全清醒。范廷亮悄悄地对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无意中发现......”

    “什么秘密烦死人了,有话明天再说,”吴美娇伸手按着范廷亮的脸把范廷亮推到了一边,自己闭上眼睛转到一边继续呼呼大睡。

    范廷亮又趴到了吴美娇的耳边,说:“这可是个非同小可的秘密,我发现紫禁城下面有地道。”

    吴美娇捂住了耳朵不去听,范廷亮扒开她的手,说:“你听我说,地道我已经进去了,每个出入口我都查清了......”吴美娇拉上被子蒙住了头,范廷亮竟然遭到如此的无视,他有些生气,一把掀开了吴美娇的被子。

    吴美娇坐起來愤怒至极,眯着眼睛叫喊:“范廷亮,你要干什么!”

    范廷亮急忙捂住了她的嘴,说:“姑奶奶,你别喊,别让人听见了。”

    吴美娇拨开他的手,大声说道:“你是不是疯了!”

    这时范廷亮听见隔壁隋子亮翻动身子梦呓了几句,如果把隋子亮吵醒了泄漏了秘密就完了。范廷亮情急之下把吴美娇按到了床上,用手狠狠捂住了她的嘴。吴美娇不停地挣扎着。

    范廷亮说:“我求求你了,你别喊,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对你说,你千万别喊了,我松开手了。”范廷亮一松开手,吴美娇就抡起巴掌劈头盖脸打向范廷亮,踢打推搡连环踹,范廷亮摔到了床下,吴美娇又抓起枕头狠狠砸向范廷亮。

    床上床下一片狼藉,范廷亮坐在地上,说:“疯婆娘,你想谋杀亲夫啊!”

    吴美娇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说:“范廷亮,你今天犯的什么魔怔病,深更半夜不睡觉嘀嘀咕咕什么,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捂死我!”

    范廷亮爬到床边,笑着说:“刚才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我和你说正经的,这紫禁城底下有密道。”

    吴美娇看了看范廷亮,说:“你听谁说的?”

    “怎么还听谁说的,我都进去两回了,里面大概的情况我都摸清了,”范廷亮起身坐到了床上,“其实这几天我是一直在外面研究密道,咱们这万象居就有一个地道出入口,我想趁着现在夜深人静,咱们俩进地道里玩一玩。”

    吴美娇听范廷亮这么一说也充满了好奇,说:“好好,我们就进地道里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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