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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幽冥之舟(上)

    跪在堂下的那个丈夫粗眉厚唇,天生的一副老实相,听见范廷亮要自己讲诉告状缘由,汉子向范廷亮磕了一个头,说:“大人,小的叫王老实,是狐仙镇的百姓,世代以种地为生,这是小人的婆娘鲁氏。”范廷亮看了一眼王老实的妻子鲁氏,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鲁氏被人打得惨不忍睹,冷不丁瞧上一眼真叫人心里骇然不已。

    王老实继续说:“小的与这个大山炮是邻居,我们两家的田地相连,今年春天播种,这大山炮侵占了小的一垄地……”

    大山炮听到这里在旁边叫了起来,“你放屁,那垄地本来就是我家的,是我爷爷传下来的……”

    大山炮与王老实又要争吵撕扯起来,范廷亮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别吵了,王老实你继续说,孰是孰非本官自有明断。”

    王老实说:“大山炮占了小的一垄地,而且还种上了韭菜,小的的婆娘鲁氏去找大山炮理论,没想到大山炮将小的的婆娘毒打了一顿,半边头发都被他扯没了,大人您瞧瞧。”看着妻子的惨样,王老实忍不住哭了起来,范廷亮看着鲁氏也觉得一个男人把女人打成这样,下手是狠毒了点。

    大山炮叫道:“大人你不能听王老实胡说八道,事情真相不是这样的。”

    范廷亮说:“好,大山炮你说说你认为的事情真相是什么样的。”

    大山炮说:“大人,那块地祖祖辈辈就是我家的,这个鲁氏就是刁婆恶妇,她想霸占我家的那垄地,与我争吵起来。是她先张嘴骂我的,然后我才动手打的她,我原本没想把她打成这样。我打了她几下她就抓挠我,而且还用脚踢我的裤裆,您瞧瞧,我那玩意儿现在还是肿的,要不我能把她打成这样吗?”

    大山炮说着就要脱裤子让范廷亮验伤,范廷亮止住他,“停停停,我知道了,大堂之上注意体统。”

    大山炮说:“大人,这事情还没算完呢,我和鲁氏打完架,这个王老实不敢找我,竟然背地里趁我不注意对我儿子下黑手,把我儿子小山炮打成这个样子。”

    范廷亮听得唉声叹气,这都是些什么人?王老实说:“大人我是打他儿子了,可他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这小兔崽子挨了打,回家叫来大山炮提着菜刀要灭我满门,我和我婆娘跳后窗逃跑了,他们爷俩儿没逮着我们一股火没处撒,这个小山炮竟然点了我们家的牲口棚,把我们家的那头大骡子活活烧死了,那可是我们家赚钱活命的劳力啊。”

    范廷亮听明白了,这四个驴粪球没一个好东西,都应该充军发配。范廷亮想了想,说:“王老实打伤小山炮,赔偿汤药费十两银子,大山炮打伤鲁氏同样赔偿汤药费十两银子。小山炮烧了王老实的牲口棚致使一头骡子被烧死,小山炮为王老实家重建一座牲口棚,赔偿一头新骡子。小山炮小小年纪凶狠歹恶,为泄私愤竟纵火杀生,重打五十大板。”

    汤药费两家相抵了,山炮父子还要盖牲口棚赔骡子,小山炮还要挨板子,王老实与鲁氏心花怒放,夫妻俩正要高兴,范廷亮又说:“恶妇鲁氏踢伤大山炮下体,有致其断子绝孙之嫌,用心险恶,将鲁氏掌嘴五十。”

    王老实叫道:“大人,我这婆娘都被大山炮打成这样了,再掌嘴五十这张脸就没法要了。”

    范廷亮说:“那就先寄存着,等养好了伤再打。”

    鲁氏抬头看着范廷亮,问:“大人,那一垄地到底判给谁呀?”

    范廷亮说:“以那垄地为界,你们两家左右再各让出一垄,种上柳树立上石碑,告诫世人,邻里之间要和睦相处,退下去。”

    大山炮父子和王老实夫妻都愣怔了,一垄地争来争去充公了,而且还各自搭上一垄地,这个官司打得真不值,四个人也不敢抱怨,憋了一肚子气退出大堂。范廷亮坐堂审案刚开始感觉很新奇,时间长了就有些厌倦了,上堂告状的全是一些东家长西家短,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听得人心里直烦。

    连审了七八个案子范廷亮有些累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时两个壮汉和一个老妇人来到了大堂之上,两个壮汉见到范廷亮就开始互相指责对方是贼。范廷亮拍着惊堂木止住争吵,说:“谁是告状之人?好,老人家您把事情简单地说一说吧。”

    老妇人把事情说了一下,原来昨天晚上老妇人去儿子家看望儿子,临走时儿子给了她五两银子,她把银子装在包袱里。刚走出儿子家不远,后面就冲上来一个壮汉抢走了她的包袱,她大声呼喊求救,后面上来一个小伙子跑去帮她追赶劫匪,最后把劫匪抓住了。见义勇为的小伙子与劫匪撕扯在了一起,当时天黑,老妇人也分辨不出谁是劫匪谁是好人,没办法只好请范廷亮来断决。

    事情发生在晚上,除了老妇人与两个壮汉之外没有目击证人,同时也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范廷亮有些为难。范廷亮挠了挠头发,突然灵机一动,问老妇人:“老人家,劫匪是在什么地方抢的包袱,见义勇为的好人是在什么地方抓住的劫匪?”

    老妇人说:“我在镇子中央刘家绸缎庄被抢的,见义勇为的好人,是在镇东头大杨树下抓到的劫匪。”

    范廷亮说:“好,辅国,作栋,你们俩带着几个兄弟和我,还有这三位当事人一起去刘家绸缎庄。”

    范廷亮等人来到了刘家绸缎庄门前,同时范廷亮让马功赞带着几个人守候在镇东头大杨树下,范廷亮对两个壮汉说:“你们俩使足了力气,给我往镇东头大杨树那跑去。”两个壮汉听了范廷亮的话,向镇东头大杨树下跑去,范廷亮和陈忠、侯楠骑着马慢慢跟在身后。

    跑了五六分钟,一个壮汉率先跑到了大杨树下,另一个壮汉被甩下了五六十米,气喘吁吁跑了过去。范廷亮骑马赶到大杨树下,吩咐马功赞,“把跑在后面的这小子抓起来。”

    几个士兵上前按住了壮汉,壮汉大呼冤枉,范廷亮说:“你他妈的还在这给我装好人,你是好人他是劫匪,那你为什么跑不过他,老太太说了,见义勇为的好人是从后面跑上来的,追上劫匪的,你再敢狡辩我就大刑伺候。”

    范廷亮把劫匪押入大牢等候发落,给见义勇为的青年一些奖赏,一件谜案成功告破。范廷亮从早上坐堂审案一直审到日落天黑,有点精疲力竭。回到家里范廷亮吃了饭便上床睡觉,准备养足精神明天继续审案,看着老百姓那些期待的眼神,范廷亮觉得自己苦一些累一些也值得了。

    第二天早上,范廷亮早早地就吃完了饭,向衙门走去,走到衙门马功赞等候在此,马功赞说:“大人,今天是小虾屯刘员外女儿出嫁之喜,刘员外想请您去喝杯喜酒。”

    范廷亮愣了一下,说:“刘员外女儿出嫁之喜,我在这狐仙镇为官,诸事庞杂,日后少不了各位士绅的襄助,刘员外这个面子我一定要给。”

    范廷亮去小虾屯喝喜酒,侯楠留下来坐堂审案,陈忠则代替马功赞到县城采买铁器,范廷亮和马功赞乘船来到大湖湖畔的小虾屯。刘员外是小虾屯第一大户,女儿出阁自然要操办得风风光光,酒宴摆了近百桌,鞭炮鸣放了几十挂,满地的红纸屑,一眼望上去红红火火尽是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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