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何去又何从
姐妹二人梳洗一番后，下人来说苏老爷在花厅准备了酒菜来招待诸位贵宾，紫嫣折腾了一整天早已是饥肠辘辘，于是拉着姐姐急匆匆前往准备好好用顿晚膳以犒劳犒劳这些时日跟着自己受苦的胃袋。
到了花厅，众人早已都到了，就等她们姐妹，其中苏公子看着恢复女装的紫嫣竟有了几分呆滞，一时间语不成句，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涩，脸色已微红。
紫嫣见此扑哧一笑，明知何故，却是忍不住突起的玩心，轻咳一声，慢缓缓地踱步至苏公子座前，煞有介事地朝他做了一个揖，并刻意压低嗓子道：“苏兄，才半日不见，怎么就不认得小弟了？”
那苏公子额上早已又冒出一层薄薄密汗，脸涨得更红了。他是苏鹤林的幺子，自幼家中接触的女子不是姐辈就是奴仆，从未有被同龄女子调侃过的机遇，更何况是早上还心生佩服的小兄弟在一天之内居然摇身一变成了眼前这个娇俏无双的动人少女。
紫嫣见他如此窘态，不禁乐不可支，正要再近一步好好逗逗这个过分羞涩的小公子，一只手却搭上她的小香肩。
“不是早饿了？”洛无情淡然依旧，扶着她的肩让她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位置就座。
这回换紫嫣红了一张俏脸儿，早在城郊冲他发脾气的时候，就给他听到了她那肚里不争气叽咕抗议声。她坐在他身边，看着满桌的可口菜色，居然十有八九都是自己素日里喜爱的口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馋虫大动，早顾不得羞怯，只想将美食快快送入口中好好消化一番。
不过主人兼辈分最高之人苏老爷子尚未动筷，她虽无严苛闺训，但这点起码的礼数还是懂得，只得眼巴巴地看着苏老爷子和皇甫攸原他们先进行一些免不掉的寒暄客套。
一块金灿灿的香酥芙蓉鱼片夹入她的碗中，她惊讶地转头看着洛无情。
“吃吧。”洛无情没有看她，自行斟了一杯桂花酿。
突然一片静默，众人都已停止对话看向他们，紫嫣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只恨没将头埋进面前的碗中，心中不断默念：“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洛无情自斟自酌，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方才的举动只是寻常。
“看老夫只顾着闲聊，都忘了招呼了。”苏鹤林忙起身动筷夹了道菜，算是打了个圆场：“诸位别客气，吃菜！吃菜！”
饭后苏家父子陪着他们喝了几盏茶后就回自己的居所去了。洛无情自晚饭后就出门了，别苑外埋伏着不少陆甚的亲兵，他却视若无睹，来去自如，不受分毫影响。
只剩皇甫攸原和紫姗姐妹在厅中商量此后对策。
若说在先前，紫嫣与陆甚之事还算容易解决，因为他们的所谓婚约毕竟没有正式文定，只凭一块小小水玉和数年前的几句家常闲话根本不成定数，完全可以看成陆甚的单方面追求，这点如若紫嫣自个儿不愿意，只要由上官泊这样的长辈出面即可，就算陆甚不乐意，其父陆慕天也定是要卖个面子给上官泊的。
可是现在，这事居然闹到了京城来，还惊动了皇帝，居然金口玉言地给赐了婚，这下儿戏的婚约可就成了铁一样的事实，就是云台山庄在江湖中的声望再高，也终是皇天后土天子脚下的百姓臣民，平日就算再与朝廷不作交道，也不可能任意做出抗旨不遵之行来。要知道，抗旨，可是等同于明目张胆地藐视皇权王法，这种罪名，若要论起，可是抄家灭门株连九族的大罪！
一想到被陆甚逼迫到如此境地，非但自己无处容身，甚至还要连累上整个云台山庄，紫嫣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即刻冲出去和那些守在大门外的陆家走狗打个鱼死网破，既然要不好过，就一起不好过好了。
紫姗轻轻揽着妹妹，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和皇甫攸原忧心道：“那眼下也不是办法，嫣儿也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里吧？二师兄也还在等我们呢，今夜我们没有回去，还不知道他要如何担心呢。”
紫嫣哼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哪能让他扯上整个云台山庄，他只冲着我来，那就当是我自己离家出走，你们都寻我不得，只当是无可奈何，又怎么能说是抗旨呢？若要说是抗旨，也只能算是我一人抗旨好啦！”
紫姗见紫嫣绝了回家的念头，心中生急，道：“你不回家又要去哪儿呢？一个姑娘家的又叫我们如何放心？”
“云台山庄嫣师妹怕真是回不得了。”皇甫攸原认真思忖一番后，看向紫嫣问道：“然而，就如姗儿所虑，你不回家，又将去哪，还是你已有打算？”
这可问住了紫嫣，这些日子她所做的就是不停地躲避与追逐，躲避她所抗争的，追逐她所渴望的，可是，她从未问过，她所渴望的是不是也一样在渴望着她？
是呀，她从未问过，又如何得知，如若一切都只是自己多心，不也是落得像那陆甚一般庸人自扰还扰人。
紫嫣神色怔怔地，嘴中嗫嚅，却半响不得一语。
“她跟我走。”一声清冷从门外传来，三人抬头，见洛无情已经步入厅中。
这是皇甫攸原早就猜到的结果。
洛无情对人冷淡疏离，却对紫嫣有所不同，虽在言语上没有过多关怀，但举止上那种理所当然的亲昵也许只有他们俩浑然不觉而已。其他人早已是对二人现状了然于心，只是都不好道破罢了。而且以他的武学境界，在江湖上难寻几人能教其驻足出手，有他陪着紫嫣，区区的通缉追捕又能造成什么阻碍，怕是还能成为他们行走江湖的调剂乐趣所在了。
最重要的的一点是，紫嫣看起来也是十分乐意跟着洛无情，这不失为两全其美之策。
皇甫攸原如是想。
紫姗正愁眉不展之际，见洛无情回来并带来了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决定，竟顿时豁然开朗，拍手道：“这下子就都好办了！”
“不好！”紫嫣脩地站起，手撑着桌面，对着洛无情一字一顿道：
“我，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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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花厅，众人早已都到了，就等她们姐妹，其中苏公子看着恢复女装的紫嫣竟有了几分呆滞，一时间语不成句，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涩，脸色已微红。
紫嫣见此扑哧一笑，明知何故，却是忍不住突起的玩心，轻咳一声，慢缓缓地踱步至苏公子座前，煞有介事地朝他做了一个揖，并刻意压低嗓子道：“苏兄，才半日不见，怎么就不认得小弟了？”
那苏公子额上早已又冒出一层薄薄密汗，脸涨得更红了。他是苏鹤林的幺子，自幼家中接触的女子不是姐辈就是奴仆，从未有被同龄女子调侃过的机遇，更何况是早上还心生佩服的小兄弟在一天之内居然摇身一变成了眼前这个娇俏无双的动人少女。
紫嫣见他如此窘态，不禁乐不可支，正要再近一步好好逗逗这个过分羞涩的小公子，一只手却搭上她的小香肩。
“不是早饿了？”洛无情淡然依旧，扶着她的肩让她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位置就座。
这回换紫嫣红了一张俏脸儿，早在城郊冲他发脾气的时候，就给他听到了她那肚里不争气叽咕抗议声。她坐在他身边，看着满桌的可口菜色，居然十有八九都是自己素日里喜爱的口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馋虫大动，早顾不得羞怯，只想将美食快快送入口中好好消化一番。
不过主人兼辈分最高之人苏老爷子尚未动筷，她虽无严苛闺训，但这点起码的礼数还是懂得，只得眼巴巴地看着苏老爷子和皇甫攸原他们先进行一些免不掉的寒暄客套。
一块金灿灿的香酥芙蓉鱼片夹入她的碗中，她惊讶地转头看着洛无情。
“吃吧。”洛无情没有看她，自行斟了一杯桂花酿。
突然一片静默，众人都已停止对话看向他们，紫嫣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只恨没将头埋进面前的碗中，心中不断默念：“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洛无情自斟自酌，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方才的举动只是寻常。
“看老夫只顾着闲聊，都忘了招呼了。”苏鹤林忙起身动筷夹了道菜，算是打了个圆场：“诸位别客气，吃菜！吃菜！”
饭后苏家父子陪着他们喝了几盏茶后就回自己的居所去了。洛无情自晚饭后就出门了，别苑外埋伏着不少陆甚的亲兵，他却视若无睹，来去自如，不受分毫影响。
只剩皇甫攸原和紫姗姐妹在厅中商量此后对策。
若说在先前，紫嫣与陆甚之事还算容易解决，因为他们的所谓婚约毕竟没有正式文定，只凭一块小小水玉和数年前的几句家常闲话根本不成定数，完全可以看成陆甚的单方面追求，这点如若紫嫣自个儿不愿意，只要由上官泊这样的长辈出面即可，就算陆甚不乐意，其父陆慕天也定是要卖个面子给上官泊的。
可是现在，这事居然闹到了京城来，还惊动了皇帝，居然金口玉言地给赐了婚，这下儿戏的婚约可就成了铁一样的事实，就是云台山庄在江湖中的声望再高，也终是皇天后土天子脚下的百姓臣民，平日就算再与朝廷不作交道，也不可能任意做出抗旨不遵之行来。要知道，抗旨，可是等同于明目张胆地藐视皇权王法，这种罪名，若要论起，可是抄家灭门株连九族的大罪！
一想到被陆甚逼迫到如此境地，非但自己无处容身，甚至还要连累上整个云台山庄，紫嫣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即刻冲出去和那些守在大门外的陆家走狗打个鱼死网破，既然要不好过，就一起不好过好了。
紫姗轻轻揽着妹妹，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和皇甫攸原忧心道：“那眼下也不是办法，嫣儿也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里吧？二师兄也还在等我们呢，今夜我们没有回去，还不知道他要如何担心呢。”
紫嫣哼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哪能让他扯上整个云台山庄，他只冲着我来，那就当是我自己离家出走，你们都寻我不得，只当是无可奈何，又怎么能说是抗旨呢？若要说是抗旨，也只能算是我一人抗旨好啦！”
紫姗见紫嫣绝了回家的念头，心中生急，道：“你不回家又要去哪儿呢？一个姑娘家的又叫我们如何放心？”
“云台山庄嫣师妹怕真是回不得了。”皇甫攸原认真思忖一番后，看向紫嫣问道：“然而，就如姗儿所虑，你不回家，又将去哪，还是你已有打算？”
这可问住了紫嫣，这些日子她所做的就是不停地躲避与追逐，躲避她所抗争的，追逐她所渴望的，可是，她从未问过，她所渴望的是不是也一样在渴望着她？
是呀，她从未问过，又如何得知，如若一切都只是自己多心，不也是落得像那陆甚一般庸人自扰还扰人。
紫嫣神色怔怔地，嘴中嗫嚅，却半响不得一语。
“她跟我走。”一声清冷从门外传来，三人抬头，见洛无情已经步入厅中。
这是皇甫攸原早就猜到的结果。
洛无情对人冷淡疏离，却对紫嫣有所不同，虽在言语上没有过多关怀，但举止上那种理所当然的亲昵也许只有他们俩浑然不觉而已。其他人早已是对二人现状了然于心，只是都不好道破罢了。而且以他的武学境界，在江湖上难寻几人能教其驻足出手，有他陪着紫嫣，区区的通缉追捕又能造成什么阻碍，怕是还能成为他们行走江湖的调剂乐趣所在了。
最重要的的一点是，紫嫣看起来也是十分乐意跟着洛无情，这不失为两全其美之策。
皇甫攸原如是想。
紫姗正愁眉不展之际，见洛无情回来并带来了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决定，竟顿时豁然开朗，拍手道：“这下子就都好办了！”
“不好！”紫嫣脩地站起，手撑着桌面，对着洛无情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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