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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3 人生若止初相见

    姥姥,为什么我们的手上有那么多路?”盛夏,墨般的夜空,一个个亮眼睛在天边闪耀着,数到眼睛花了也数不清出,姥姥的蒲扇“吱嘎”“吱嘎”摇着,驱赶着身边的蚊虫;姥姥握着那只稚嫩的小手,在看看自己那双满是皱痕的双手,新旧的生命在那刻对比的如此鲜明。

    “宝儿,手上的道道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老天爷给你刻上了,这叫命路,为的是帮每一个来这个世界的人指出未来的路。”轻轻的摇着蒲扇,姥姥出神的看着漆黑的远方。

    那孩子伸着粉嫩的手仔仔细细的看着,似乎不太明白姥姥的话:“姥姥,怎么我什么也看不见呢?这些道道会把我带到哪儿去呢?”脆生生的声音回荡在那个寂静的夜里,一个孩子在窥探未来。

    姥姥笑了,抚着孩子圆圆的脑袋:“宝啊,我们都看不见的,只有天上的老天爷知道;知道吗?宝儿,在我们身上有很多线。”

    “线?姥姥,哪里有线?是缝衣服的针线吗?我怎么没看见。”孩子直起身子,转悠着身子找寻着,姥姥呵呵的笑着,看着自己孙子的那份纯真。

    “宝儿,来。”姥姥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轻轻拉着他的小手:“在这,我们都看不见的。”姥姥略显粗糙的手指在那只幼嫩的小手上指画着。

    “其实它有很多颜色,就是因为颜色太多了,让我们眼花,所以觉得什么都看不见;它有红色的线,这叫姻缘,它会带着宝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它有紫色的线,这叫事业,它让我们宝做个有出息的人;它有黑白色的线,这叫善恶,它会教会宝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姥,我喜欢蓝色,有吗?”孩子扑闪着溜黑的眼珠子,认认真真的看着阿婆。

    “有,有蓝色的,宝啊,蓝色是悲伤,知道吗?”

    “为什么呢?咱们的天空也是蓝色,海也是蓝的,他们都很悲伤吗?姥。”

    姥姥那时没有太多的解释,抚着孩子的头,轻轻的唱着一些孩子听不懂的老民谣:

    穿过了山哟

    海在哪儿叻?

    走湿了郎的布鞋

    海在哪儿哟?

    海有珍珠美润润

    郎想采来换妹笑

    穿过了山哟

    海在哪儿叻?

    山绕山,山过山

    山后还连山

    ……

    那时姥姥的老民谣,偶尔会回荡在我的脑海里,没有缘由的;姥姥说的那些斑斓的线,喜怒哀乐愁苦辛,的的确确的缠绕在人生的道路上,我想分的清清楚楚,喜是喜,悲是悲;但越大就越不清晰了,越来越纠结,那些苦的,甜的,爱的,恨的都不单纯。

    “刘凯!”

    “到!”

    “王苏”

    “到!”

    “李耀!”

    “到!”

    ……

    “秦皓帧!”

    “到!……”

    十月的太阳,依然不减它的炎热,接过自己的军服,睁着有些迷离的眼睛,扫视自己身边的一切,不知不觉我已经是大学生了,正在进行大学入学前的军训,感觉还是那么淡淡的,淡淡的,没有点大学生的热情洋溢。

    教官将我们120多个男生划成了10个小组,莫名其妙的我成了第三小组的队长,就因为我个子高点,站在排头的原因。

    教官训了近一个小时的话,个个在大太阳下汗流浃背的,暗自咒骂着教官不是人,却也是隔着肚皮在心里说说而已。这是在部队,不是在家里或是学校,那边已经有几个阵亡的兄弟了,挑战权威的下场:一个耳光下去,哑口无言;哭着鼻子做着200个下蹲,脸色苍白。

    “你们虽然不是军人,但既然到部队体验,那就是半个军人了;军人讲究的是纪律严明,在这里人人平等,别在我面前搞什么特殊!别还以为是在你们自己家里,想什么就是什么,那些自认为有性格的,在军队里就给我收敛着,挑给你们吃的苦,不过是一个正规军人的三分之一!”

    脚有些酸麻,好想喝饮料,部队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在进部队之前就有所耳闻:很多来当兵的大多是那些家里管不住的,又怕走歪路的娃,送到部队教育“成人”;新兵三个月,性格乖张的不知道要挨老兵多少打,而且不只是简单的扇耳光的问题,要知道部队体罚方法是很多的。

    当教官宣布可以进坦克房进行被铺整理时,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在教官眼皮下个个有秩序背着行李进去了;等教官一走,大家跟软泥一般瘫倒在地上,哪管脏不脏,硬不硬,整个坦克房顿时间沸腾起来,骂的骂,叫的叫。

    坐在坦克行道的水泥上,揉了揉酸麻的小腿,仔细观察了下我们休息的地方,感觉就像是个难民集中营:一个可以容纳15辆中型坦克的房里,阴冷的要命;每个行道大概有4米宽的间距,部队给我们这些新生每人发了一个木板和棕垫,让我们铺在坦克的凹槽里,这就是我们的“床铺”了,一个凹槽大概可以容下10个人睡觉。看着潮湿的地面,我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来部队的时候还以为至少要给张床睡,且现在的天气还是“秋老虎”,热的要命,所以行李带的很轻便,根本没带褥子来,就打包了一张床单和薄被子来,还真是出师不利,十五天的时间,有的受了。

    坦克房里三三两两的结队搬起晚上睡觉用的木板来,我还在水泥石阶上发神,背后就被人拍中。

    “你是我们三组的队长吧,我和你一队的,叫卢杰,你叫秦……”

    “秦皓帧。”

    我转过身来,淡笑一声,秦了半天也没把我名字叫出来。

    “兄弟,我和你一头睡怎么样,一起去搬木板子。”两个小眼睛像抹了油一般,灵动的很,脸上的笑将一张脸有些撕裂的感觉,贼坏坏的。

    不一会,卢杰和我也热络起来,还好他带了褥子,也挺大方的,将褥子平铺在我们两个的木板子中间,真有点患难见真情的感觉。这是我来大学第一个认识的朋友,人感觉的出来很热心,就是话很多。

    “耗子,你说这里哪儿是人睡的地方?我靠,知道吗?隔壁营的女生全是睡的钢丝床,瞧瞧我们这些人啥待遇。”

    一边说一边脱着球鞋,瞬间巨大的“香味”扑鼻而来,晕!卢杰这小子是个汗臭脚,臭的没把我晚上吃的吐出来,一把将鼻子捏住了,投以鄙夷的眼光,他还在一旁拿着袜子晃悠着,贼贼的笑着;通铺下边的兄弟伙也闻着味了,一个劲的骂他个“香港脚”

    “都是些爷们,哪有没点味道的,像个娘们。”

    我拿着手机,捂着鼻子,自顾翻着。

    “哇塞,耗子,有钱啊,N73也,诺基亚的新款,我瞧瞧。”带着他的汗脚就向我袭来,一把将我的手机拿了过去,翻玩起来。

    “我说你小子把脚支开点,真的太臭了。”我支起身子,闪到他三丈外的地方,“手机还我,我还给我妈打电话!”

    “别慌,兄弟一会给你弄点好东西。”看着他嘴角的贼笑,我心里就掂量着准没好事,喊都喊不住,一溜烟就不见人。

    大概十多分钟后,卢杰拿着我的手机跑回,此时已经要九点了,几个教官正在催促我们睡觉,拿着教鞭一个个的打着,卢杰快速的窝进铺里,我侧过头来,小声的呵斥着他把手机还我,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贼兮兮的说:“一会看好东西。”

    10分钟后坦克房的军用照明灯熄灭了,四下陷入一片漆黑,没有虫鸣,倒是窸窸窣窣的小声说笑;顺着眼前的黑暗看去,到处是“荧荧之光”,各自埋在被窝里玩着手机。

    “耗子!”

    卢杰不知什么时候钻到我的被窝这边来了,用他的被子将我们两个的头盖住,手机屏幕的荧光照在他的脸上,憋实怪异,总感觉没好事。

    当我的手机在他手中按开视频播放的一瞬间,一下子就愣住了:这臭小子把我的手机拿去传黄色视频!

    虽然在卢杰面前我保持的很镇定自若,但手机里那些**的画面和放荡的叫声,在一旁的我早就尴尬的面红耳赤了,只是光线的问题将这些掩盖了;那小子看来还是个老手,不时的在我耳边品头论足的,用现在的话来说他还真YD……

    更没想到的是,我的手机还成了个黄色视频传播站!起先是睡我们连铺下方的兄弟在叫唤要:组长!传过来,传过来。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周围的几个人也唤起来:我的蓝牙开了,传!事态发展的越来越迅猛,“蓝牙”这东西已经成了代号了,大家也不做太多的说明,要就开蓝牙!有蓝牙开启者,人人有份!

    这风波闹到快半夜2点都不见收尾,我一上气把手机没收回来,将那些视频删个精光,要传找我旁边的那个淫娃!翻过身蒙头睡过去了,由他们去闹。

    第二天,带着一脸倦容,开始军训生活。

    这军训的第一堂课就是队形,一个早上教官就是训练集合,整队,报数,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老天也是不留点情面,一早上就是骄阳似火;大太阳下,裹着穿戴严实的军装,汗水早就湿透了整个身体,然后又干,再湿透;军鞋不像我们平时穿的运动鞋那么厚实,磨得脚底板钻心的痛;耳鬓边的汗水流下来,却不能动,像蚂蚁在噬咬着皮肤,15天才第一天,大伙已经感觉很吃力了,每一分钟都变成了一种煎熬。

    五个小时过去了,当教官宣布原地休息,各组组长组织开饭,大伙都像烂泥般瘫坐在地上,累的说不上一句话,我叫上了几个组员,去伙食团领餐;我也想坐着休息,但谁叫我是什么鬼组长,卢杰自然是跑不掉了,管它眼神再哀怨。

    终于体会到什么是饥肠辘辘的感觉,只是我们的午餐着实让我们失望:馒头,素炒红萝卜,肉汤炖萝卜,炝炒莲白,腌得半生不熟的萝卜,天!肉呢?!

    卢杰倒是不客气,先拿着筷子在肉汤里翻起来,和我想的一样:无肉不欢!

    “靠,搞什么啊?部队不给肉吃吗,当我们是兔子啊,尽是萝卜。”在一桶炖萝卜汤翻了好几遍,一块老大的肥肉漂在汤面上,看着有些恶心,卢杰倒是不客气,一筷子塞在了嘴里,看得旁边几个组员目瞪口呆的,那肥肉被他咬得咯吱咯吱的,居然还是被他吞下去了。

    “香!”

    当卢杰嘴里冒出这个字的时候,众人都傻眼了。

    简单的分配了下任务,我们几个就端着菜往回走,我和卢杰一伙端着一筲箕的大白馒头,倒也轻松,看着多其实并不沉;卢杰倒是不客气,拿起个大白馒头句啃起来了,边走还不忘照顾自己的嘴说话,我就当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刚拐出伙食团,远远的就看见前面有个女生,提着个汤桶,走走停停,像是很是吃力的样子,不时的停下来换换手,不断地拭着额间的汗水,四下的张望着,像是在等帮手一样。

    卢杰也看见前面的女生窘境,看见女的顿时就来劲了。

    “耗子,学雷锋的时候到了,光看背影身段就知道是个美女了,来了部队这两天,除了蚊子是母的外,还真的没看见个我们学校的女生。”

    切,你那点小心思,贼龌龊。

    “可惜雷锋不泡妞。”

    卢杰看我那眼神,分明在暗示着说我假正经;我也以眼还眼鄙视他色胚一个;我倒是佩服他那“毫无羞耻心”的卯劲,还说干就干了,立马招呼上去了。

    “同学,要帮忙吗?”这下好了,把我也拉进去了,那女生惊诧转过头来看着卢杰,看着卢杰那发光的眼神就知道看对眼了,美女?我也转过眼看过去,没什么太大的触动,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那女生也看见了卢杰身边的我,脸上惊讶更是大,脸有些红红的。卢杰这个人精,只是一个眼神就觉察出点什么来。

    “耗子,你们认识?”只是有点眼熟,根本不认识,我不出声站一旁,只是等着卢杰快点结束他的“猎艳”,大伙还等着开饭嘞。

    “你是xx十三中毕业的吧。”那女生声音听起来有些雀跃的感觉,她一口说出了我高中母校,难道是校友,卢杰汇过来看我,挑着两个蝌蚪眉,示意我:行啊,挺红的啊;我倒是有些尴尬,不咸不淡的笑了笑。

    更好笑的是她居然把我的名字一字不差的叫出来,我才感到更囧了,看着卢杰在一旁贼笑那样,我知道回去肯定被他调笑一番。

    卢杰这小子还在那煽风点火的:“噢,看来是遇上老校友了,这忙要帮了哦。”我倒是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大哥,大伙都要饿死了。

    “没关系的,我们那边的人马上过来了,你们赶快回去吧,大家都是在等吃饭呢。”

    “没啥,就是借只手罢了,对吧耗子。”

    我算是服他了,做好事干嘛要扯上我,出力居然还是我,无语到极致。

    他们俩倒是聊的开心啊,那女生原来叫李萍,和我都是XX十三中毕业的,商贸英语系的,还好不是一道的,只是觉得那女生眼神看我的时候怪怪,盯的我有些不舒服,自在。

    卢杰还真不是盖的,人虽长的贼模贼样,但一小会功夫就把人家的电话要到手了,还真是真人不露相。

    “李萍!”我正在头疼的时候,不远处跑一个女生,好了好了,麻烦修成正果了,帮手终于来了。

    像是从光里走出来一般,很耀眼,当对面的那个人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只一眼,我问着自己,发梦了?有种悲凉的感觉从背脊冒出来,一种埋藏许久的感觉像死火山一般,喷涌出来。

    后来的后来有人告诉我,人生若止初相见,有些悲伤就不会发生;但从一开始就停止了,那我如何去感怀那个让我心心念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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