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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 错身

    黑暗中的影院,荧幕上的光芒映衬在脸上,忽暗忽明;口中细碎冒出的烟圈,平添着细腻的朦胧。偌大的影厅中稀疏散落着蜜恋中的爱侣,肩靠并耳的亲密私磨着甜蜜,电影不过是种情调的陪衬,更多的是沉溺在他们的热恋之中。

    独自坐一隅,我显得有些没落,偶尔传来隔壁情侣间几声矫情的打情骂俏,无不是一种讽刺:这里,你太多余了。心中不知不觉的冒出艳羡的酸涩,曾几何时我的旁边空了一个。

    有人说爱情是速食方便面,来的快,感觉新鲜却没有营养,我们都有青春的冲动,面对它无疑是新奇无比,觉得那是一件值得在别人面前炫耀的事;而穿梭在一段又一段的感情后,我们才会明白自己不过是在找一个停靠的怀抱,那些走马观花的爱情懵懂,只是对青春成人礼的奠基仪式。

    曾经有过几次悸动?平淡的人生,一路看过来或多或少的有些波澜,经过有所差异,但结局是大同小异的:恋上了,一起了,最后走散了。立于这样的的俗世中,想要不平凡的,终归于平凡。正因为那份不甘,我们才会把原本简单的生活世界,越来越复杂化。

    林叶是一个让我悸动过的人,她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却以朋友的代号在牵绊着我。短短的两年时光中,她给了很多在爱情上的全新体会,有别于中学时代的萌动,她让我明白感情是种契合,把对方放进心里的安抚,一点点把对方融化;她的出现不是亮眼的,甚至是不起眼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才发现我们之间有很多默契,以至于达到他们说的心意相通的境界。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皱眉,都可以了解对方的心境,恣意的舒畅是不能言语表达的。

    林叶的很平淡在我的世界里出场,如宁静的海,乍眼望去是一片无际的宽阔,而靠近了却发现她的世界包罗万象;她无声的出现,把她的感触无形化作一阵春雨,埋下了种子,扎了根,然后淡淡的过了,而后却是一连串耐人寻味的萌芽,渐行渐长,越来越茁壮。

    在未明白其中的深意时,这样的感觉是种困扰,所以我给她套上了枷锁,我告诉她我们是朋友,交心的知己;她也坦然接受了,一切看起来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而我却忽略了,只要有心它就会长大,它超过了应有的范围,我开始试着反抗它,抑制它,心能左右吗?故我开始有了很多奇怪的念头,也有了莫名的嗔怒,渐成种逃不了的折磨。

    清醒过了又幻灭,却无力束缚。

    我脸上笑了,没有快乐的,天台的那一幕,有种庆幸,她心中有我;庆幸的背后是种惶恐,一种深深地自责:我什么都没给她,却看着她在那片茫然中沉浮,无奈让她越陷越深。四周无不是嘲笑的风,高唱着即将的离别,他们都在怂恿她,宣扬着她是个病入膏肓的愚人。梅子叫我放了她,其实我想告诉她,我困住了她,也捆绑住了自己。

    我们是不是过的太复杂了?我想,我会难过,会发脾气,她应该是住进了我的心里,都有感觉要不就摊开说清楚。

    黑暗中,我脱掉了所有的面具,其实自己是个简单的人,到今天我们之间少的是个简单的总结:我予她有好感,我喜欢上她了。

    如果我们简单的这样想下去,那我们会不会有那么的错身。但有那么错误的几瞬间,我们都暂时忽略了,用极端的想法代替了自己的初相;却不明白,其实这也是爱情。

    我们的错身岔口在哪儿,一切,要从一个电话说起。

    裤袋里的手机有节奏的律动着,将我从自己那些冥想中拉了出来,自然的按下的通话键,放在了耳边。

    “喂?”

    “哈喽。”手机那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是苏静。

    “在干什么呢?”

    “嗯……一个人没事,看电影,怎么有事吗?”

    “一定要有事吗,你这人。”苏静有些愤懑的抱怨道。

    “哦。”我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敷衍着回应了声。

    “我一个人在时代广场,你有空没,我正无聊呢,陪我逛逛。”

    我略顿了顿,掐灭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烟。

    “好,我打个车过来,十分钟后在小钟楼下碰头,好吗?”

    “好的,那我先挂了哦,你速度点。”

    “嗯,拜。”哔的一下我挂断了电话,将手机塞进裤包里,转身走出这片压抑的黑暗。

    门外射来一片白花花的亮,刺得我眼睛泪花四起,轻轻揉了揉不适的眼睛,踏出了电影院。一路上,我轻靠车窗心里在琢磨着刚才的那些想法,苏静的突然出现,是不是一种天意,一种必然。心中的犹豫顿时退去了不少,既然有了想法,那就趁机会把事情说清楚,苏静的示好,我也该给她一个答案了。林叶低泣声又浮现在脑海中,刺得我很忐忑不安,我想让她笑起来,简单一点,和苏静理清关系,然后和林叶谈谈,让她知道我的想法。

    这样的构想在心中掂量,有种莫名的兴奋。

    的士刚刹住,透过窗我就远远的看见钟楼下的苏静,一袭粉色蕾丝边的短袖衬衫,配上紧腿的牛仔裤,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凸显的别具风情,头发随意的挽着,斜插着一支木簪,两手抓着手提包,微低着头轻晃着身体,说不出的妩媚。

    “苏静。”我大步跨上去,她闻声抬起头,嘟着小嘴埋怨到。

    “怎么才来,等了你老半天了。”我脸上一抹无奈的笑容,道:“路上堵了一会儿,我怎么办。”

    苏静横扫了我一眼,嘟囔着:“借口。”

    我长呼了一口气,随便了。倒是在寻思怎么和她说自己那想法,不停地在搜索着话头。

    “走了,你个傻木头!”见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也不禁报怨起来。

    一路走走停停,苏静倒是兴致勃勃,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我也没太在意,只是附和的应着腔。满心思的是怎么提起那话题,想把伤害降到最低,却始终未果,畏首畏尾,说到底我怕苏静听了那话,不知道会出什么样子的状况。苏静不一会,也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嘴里又开始说些有的没的话。

    “你怎么了,三魂少了两魂的,撞鬼了么,还是本不愿和我逛街……”我半愣的看着她,见她一脸怒色,一时应不了声;本就心里烦乱的很,手就不自觉的摸进包里,掏出支烟来,闷声闷气的点起来。见我这一举动,苏静倒是吃了一惊:“云过,你要抽烟?!”

    点燃了烟,我没急着回答她,只是自顾的吸了两口,嘴里冒着雾般的烟圈。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我记得你不沾着东西的。”看着苏静的表情,我这举动着实对她震惊不小。人的事岂是能一一了如指掌的,人的阴暗面都藏在背后,尤其是有着劣性的一面。

    “会抽烟不代表要抽烟。”

    我夹着烟俆徐道来,人不是那么容易看穿的。

    “你有心事?是不是……”苏静两眼转瞬亮了起来,显然她开始把注意转移到我们之间来了,微微有些激动;意识里,这无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心里的那些话快要呼之欲出了。

    “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可以等的,真的。”她脸上夹杂着慌乱,声音转和,宽慰着我,生生的把我那些话逼回了,如鲠在喉,半响发不出声响。

    “真的。”她眼中已经泛起了波光粼粼的水色,话又落回了肚子,我缓了缓眼色,将燃到一半的烟头扔进了垃圾箱中。

    “很热吧,我去买冰激凌。”见我面上缓和下来,她点点头,不禁感叹她的这架势我还真是招架不住,屡试屡败。

    口中融化着绵绵的冰激凌,冰爽的感觉渗透到每根神经末梢,暂时压制住我的躁动;一旁的苏静也是吃的有滋有味的,嘴里还不住夸赞着,笑靥如花。

    街角两端,红灯高高亮着,两头是潺动的人群,临街对立着。隔着几个人抬眼望去,那一瞬间,我看见了她。她微低着头,嘴里像在和谁说着什么,有些不耐,但却面带微笑;而她旁边,我却看见另一个人,那个叫何唯的男生,略弯着身子在她耳际边说着,面上尽是微笑,极尽讨好之色,不时用手在她肩头轻拍,而她只是稍稍的挪了挪自己的肩膀,并没有太大的抗拒。

    我,似有人在我心口重重的踹上了两脚,痛的快要裂开了,眼角似激怒般跳动着,唇齿咬的紧紧的,薄薄的水雾泛在眼眶里,而终有千百个声音在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融化的冰激凌像泪般划了下来,像似在见证我的悲伤,为什么,林叶?最后你还是选择放弃。四周像是暗下来般,只有我们这样的隔街对望着,那些幻想像破碎的镜子在一块块化成碎片,满目苍夷。

    她在笑,他也在笑,而我在另一头悲怆着,我彻底被赶出去了,和这周遭的陌生人一般,再无牵连;我身子在抖,由心向外的扩张着。

    绿灯亮了,人头涌动起来,我身体却麻木到不能动弹,我该怎么办?手臂突然传来一阵轻拍,我毫不犹豫的抓住那只手,像逮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拽的死死地,借着那手的温暖,我缓缓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如行尸走肉般;阻碍视线的人群散去,我们互相暴露在彼此的视线中,她看见了我,我也望着她,拽着那只手向前走着;她的脸又红转白,之前的清笑全无,没有半点先前的喜悦之色,更多的是如临死境的绝望;而我板刻得脸上如灌上冰霜,满是失落的漠然,肩并肩的一刹那,我看见她眼中流下的眼泪,然后似两个陌生人,擦身而过,埋入各自的街角。

    她的泪像把钝刀在心上割着,痛斥着让我清醒过来;手心暖暖的,此时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件多么荒唐的蠢事,我暮地放开手,却发现苏静却紧紧握着我的手,转首看着身旁的苏静,正热切的望着脸上满是洋溢着幸福,眼睛也是红红的,樱唇微启着,仿佛不相信刚才的一切。我也不信,我做了一件无法弥补的错事,以后的路我无法在回头。正如此刻无法回头去看林叶,她那头我知道,被我的愚蠢伤的体无完肤。

    对的人,总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出现;错的人,却总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出现。

    时间它,一声不吭了,受伤的心拖着长长的血口子在无声岁月中,缓缓地冷却,流失它本有的热情;而夜,成了每个辗转难眠的摇篮。那一头的她,在这样的夜里流了多少泪,望穿了多少黎明。

    我们总爱里犯错,爱里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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