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三.伤
顾微到了顾不欢的住处时，已是筋疲力尽。
“喂，哥……你再不出来开门我就死在你门外了……”顾微对着电话又哭又嚎。
顾不欢在电话另一头扯着轮椅，但是丝毫没有减缓它卡在门边的趋势，他冷着脸，对着电话沉声说：“那你就死在外面。”
说完挂了电话，顾微的嚎叫声立刻大了几倍，直接穿进在二楼扯轮椅的顾不欢耳朵里。
顾不欢一用力，阴气森森地把轮椅扯出来，转个方向，滑下楼梯，打开门。
“哥！”顾微怪叫着扑到顾不欢身上，顾不欢躲避不开，接住了这个人形炸弹，“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地丢下我不管的！”
顾不欢挑了挑眉，“走开。”
顾微蹭了蹭，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你要的炸弹型号我已经找到了，”顾不欢一伸手，制止了顾微要靠过来的趋势，“你下午就可以拿到，现在就去订机票，拿到走人。”
“不要嘛！”顾微不满地抱怨：“我回去了也做不了什么，楚歌不器重人家，居然让我给那群小屁孩望风！快递给楚歌就是了。”
顾不欢一瞥顾微，似笑非笑道：“你有几条命担着快件丢失的风险？”
顾微一滞，顾不欢又说：“何况这里不是中国，你去找哪家快递公司可以寄回去？”
“这个……我忘了哈哈，”顾微干笑着，“我们可以空运。”
“如果半路丢失，你就等着楚歌……啊，我也猜不出后果。”顾不欢凉凉道，推着轮椅往楼上走。
顾微哀嚎一声，跟着往楼上走，急急道：“哥你就给我想想办法嘛！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去……”
顾不欢突然停下来，回头看着顾微说：“我终于知道楚歌为什么会让你来这里而不是别人，因为废物利用也就到这儿了。”
顾微听懂之后立刻炸毛，爆走：“你们太瞧不起人了吧！我发现你们俩真是绝配！一样的毒舌又腹黑，将来你们两个的孩子还指不定怎样青出于蓝呢，幸好楚歌打胎了，不然顾念阳的未来又多一层危险……”
顾微说着说着发现不对劲，顾不欢的脸色怎么那么黑，比平常还要黑上几倍？
“你刚刚说……”
“顾念阳的未来就多一层危险了。”顾微立刻接道。
顾不欢的眼睛闭了闭，往轮椅上一靠，几乎有些窒息，“前一句。”
顾微认真想了想，尴尬道：“记不起来了……”
顾不欢的手抖了抖，不想问出心中的问题，他自知这样的打击，自己已经没法承受。
诡异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顾不欢不说话，闭眼靠在轮椅上，一只手紧紧揪着大腿。
顾微则在冥思苦想着刚刚一激动之下，到底说了什么让顾不欢变成这样的话。
“……哥？”顾微走上前。
“楚歌什么时候打的胎？”顾不欢终于一字一句往牙缝外蹦，心里皱巴巴的，拧成一团。
“啊……”顾微失声捂嘴，心想完了，这回不被楚歌分尸都难……
“说话！”顾不欢突然大吼！他爆怒地锤了一下铁门，不多时，鲜血就顺着手臂流下。
顾微吓傻了，脱口而出地回答：“去年！去年！”
“……去年什么时候……”顾不欢的脸已经辨不出表情，沉在阴影里，浮出来的是刻骨的失望和悲伤。
楚歌，这么久，这么久，久到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计算我爱你而你不爱我的日子，你居然还是这样狠心……你到底将我摆在什么位置？我付出的所有骄傲，我把自尊抛却，我对你无条件地支持和理解，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哥你先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顾微看着顾不欢隐忍绝望的表情，深深骇然，楚歌到底有怎样的能力，可以把顾不欢变成这样？
“你说。”顾不欢晃了一下，恢复表面上的漠然。
顾微连忙解释：“那时候她刚回国，我陪叶心去打胎的时候看到她，后来和你说了……”
“恩？”顾不欢抬头：“你可没说在医院……”脸色又渐渐沉至阴森。
顾微暗道一声完了……“
那时候不是……没记起来嘛……”顾不欢剜了他一眼，冷笑道：“好。”
顾微瑟缩一下，不敢看顾不欢。
顾不欢陷入沉思，心里的苦涩虽还未消，但是已经减弱许多－－回国？那便是自己在伤害楚歌之后，那孩子应该是他的，如果楚歌恨他恨到不愿意和他共有一样东西即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那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顾不欢心中一痛，难言。
难道一切都是她推翻顾家的手段吗？
杀顾青铭也是早有预谋，杀马玉溶的时候也是步步算计，现在又是顾青连，再然后便是他了吧……
顾不欢苦笑一声，其实楚歌完全不用费力就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若是心死，身死还会远吗？
-------------------------------------------
楚歌拿着叶舒写的地址，她知道为了这个小小的纸条，叶舒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顾青连不会允许一个一而再再而三背叛自己的人，但是她毫不愧疚。
按照地址，楚歌开着车一路颠颠簸簸而行，异常艰难。
地址太偏僻，很多地方都只能绕远路、抄小道，她还要看着身后有没有人跟踪，楚歌开始后悔一个人来的决定。
又行驶了半个小时，楚歌终于到了纸条上的地址所在地。
是一个掩于草丛之下的通道，里面据叶心说，是一个地下室。
楚歌关了车门，天已全黑，她摸着黑，不敢开手电筒，缓步前行。
突然，身后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楚歌眼神一凝，钻进一处草丛。
有人打着手电筒往这边来了。
楚歌认真看着，想看清楚来人的相貌。
“怎么样？”来人开口，是一个男子，像是和身边的人闲聊似的问。
这个声音她倒是没有听到过。
“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我按照你的吩咐把行踪发给他了，”一个辨不清男子还是女子的声音蓦然响起，沙哑难听，一字一句都磨着人的耳朵，戳在心里，“可是你知道他的性子，怕是不会全信，更何况还是我的话......”
那个声音苦笑一下。
楚歌皱着眉头伸头，想要看清楚这个人。她觉得这个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很是熟悉。
以夜色为背景下，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密道口走着。一个男子，一个女子。
男子身着西装，女子全身裹着白衫，连头部都不例外，余留一双线条美好的眼睛在外。
楚歌在他们的手电筒打到脸上的那一刻一怔，随后轻轻勾起唇角。
男子是顾青连，理所当然地是那个替身信从，而那个女子，别说蒙了面纱，就是全身裹着只露个身形她也能猜得到是谁。
颜夕......
<!-- 作者有话说 -->
“喂，哥……你再不出来开门我就死在你门外了……”顾微对着电话又哭又嚎。
顾不欢在电话另一头扯着轮椅，但是丝毫没有减缓它卡在门边的趋势，他冷着脸，对着电话沉声说：“那你就死在外面。”
说完挂了电话，顾微的嚎叫声立刻大了几倍，直接穿进在二楼扯轮椅的顾不欢耳朵里。
顾不欢一用力，阴气森森地把轮椅扯出来，转个方向，滑下楼梯，打开门。
“哥！”顾微怪叫着扑到顾不欢身上，顾不欢躲避不开，接住了这个人形炸弹，“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地丢下我不管的！”
顾不欢挑了挑眉，“走开。”
顾微蹭了蹭，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你要的炸弹型号我已经找到了，”顾不欢一伸手，制止了顾微要靠过来的趋势，“你下午就可以拿到，现在就去订机票，拿到走人。”
“不要嘛！”顾微不满地抱怨：“我回去了也做不了什么，楚歌不器重人家，居然让我给那群小屁孩望风！快递给楚歌就是了。”
顾不欢一瞥顾微，似笑非笑道：“你有几条命担着快件丢失的风险？”
顾微一滞，顾不欢又说：“何况这里不是中国，你去找哪家快递公司可以寄回去？”
“这个……我忘了哈哈，”顾微干笑着，“我们可以空运。”
“如果半路丢失，你就等着楚歌……啊，我也猜不出后果。”顾不欢凉凉道，推着轮椅往楼上走。
顾微哀嚎一声，跟着往楼上走，急急道：“哥你就给我想想办法嘛！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去……”
顾不欢突然停下来，回头看着顾微说：“我终于知道楚歌为什么会让你来这里而不是别人，因为废物利用也就到这儿了。”
顾微听懂之后立刻炸毛，爆走：“你们太瞧不起人了吧！我发现你们俩真是绝配！一样的毒舌又腹黑，将来你们两个的孩子还指不定怎样青出于蓝呢，幸好楚歌打胎了，不然顾念阳的未来又多一层危险……”
顾微说着说着发现不对劲，顾不欢的脸色怎么那么黑，比平常还要黑上几倍？
“你刚刚说……”
“顾念阳的未来就多一层危险了。”顾微立刻接道。
顾不欢的眼睛闭了闭，往轮椅上一靠，几乎有些窒息，“前一句。”
顾微认真想了想，尴尬道：“记不起来了……”
顾不欢的手抖了抖，不想问出心中的问题，他自知这样的打击，自己已经没法承受。
诡异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顾不欢不说话，闭眼靠在轮椅上，一只手紧紧揪着大腿。
顾微则在冥思苦想着刚刚一激动之下，到底说了什么让顾不欢变成这样的话。
“……哥？”顾微走上前。
“楚歌什么时候打的胎？”顾不欢终于一字一句往牙缝外蹦，心里皱巴巴的，拧成一团。
“啊……”顾微失声捂嘴，心想完了，这回不被楚歌分尸都难……
“说话！”顾不欢突然大吼！他爆怒地锤了一下铁门，不多时，鲜血就顺着手臂流下。
顾微吓傻了，脱口而出地回答：“去年！去年！”
“……去年什么时候……”顾不欢的脸已经辨不出表情，沉在阴影里，浮出来的是刻骨的失望和悲伤。
楚歌，这么久，这么久，久到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计算我爱你而你不爱我的日子，你居然还是这样狠心……你到底将我摆在什么位置？我付出的所有骄傲，我把自尊抛却，我对你无条件地支持和理解，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哥你先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顾微看着顾不欢隐忍绝望的表情，深深骇然，楚歌到底有怎样的能力，可以把顾不欢变成这样？
“你说。”顾不欢晃了一下，恢复表面上的漠然。
顾微连忙解释：“那时候她刚回国，我陪叶心去打胎的时候看到她，后来和你说了……”
“恩？”顾不欢抬头：“你可没说在医院……”脸色又渐渐沉至阴森。
顾微暗道一声完了……“
那时候不是……没记起来嘛……”顾不欢剜了他一眼，冷笑道：“好。”
顾微瑟缩一下，不敢看顾不欢。
顾不欢陷入沉思，心里的苦涩虽还未消，但是已经减弱许多－－回国？那便是自己在伤害楚歌之后，那孩子应该是他的，如果楚歌恨他恨到不愿意和他共有一样东西即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那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顾不欢心中一痛，难言。
难道一切都是她推翻顾家的手段吗？
杀顾青铭也是早有预谋，杀马玉溶的时候也是步步算计，现在又是顾青连，再然后便是他了吧……
顾不欢苦笑一声，其实楚歌完全不用费力就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若是心死，身死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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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拿着叶舒写的地址，她知道为了这个小小的纸条，叶舒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顾青连不会允许一个一而再再而三背叛自己的人，但是她毫不愧疚。
按照地址，楚歌开着车一路颠颠簸簸而行，异常艰难。
地址太偏僻，很多地方都只能绕远路、抄小道，她还要看着身后有没有人跟踪，楚歌开始后悔一个人来的决定。
又行驶了半个小时，楚歌终于到了纸条上的地址所在地。
是一个掩于草丛之下的通道，里面据叶心说，是一个地下室。
楚歌关了车门，天已全黑，她摸着黑，不敢开手电筒，缓步前行。
突然，身后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楚歌眼神一凝，钻进一处草丛。
有人打着手电筒往这边来了。
楚歌认真看着，想看清楚来人的相貌。
“怎么样？”来人开口，是一个男子，像是和身边的人闲聊似的问。
这个声音她倒是没有听到过。
“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我按照你的吩咐把行踪发给他了，”一个辨不清男子还是女子的声音蓦然响起，沙哑难听，一字一句都磨着人的耳朵，戳在心里，“可是你知道他的性子，怕是不会全信，更何况还是我的话......”
那个声音苦笑一下。
楚歌皱着眉头伸头，想要看清楚这个人。她觉得这个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很是熟悉。
以夜色为背景下，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密道口走着。一个男子，一个女子。
男子身着西装，女子全身裹着白衫，连头部都不例外，余留一双线条美好的眼睛在外。
楚歌在他们的手电筒打到脸上的那一刻一怔，随后轻轻勾起唇角。
男子是顾青连，理所当然地是那个替身信从，而那个女子，别说蒙了面纱，就是全身裹着只露个身形她也能猜得到是谁。
颜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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