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对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顾微刚把所有啤酒和果汁分发给各桌，就意外在顾家主桌上发现顾青连。
这老狐狸眼睛一眯，笑了起来。“怎么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这个伯伯？”
顾微眉头立刻舒展，笑着说：“最亲近的人哪用通知，这不，我没通知大伯，您也赶来了嘛。”
说着瞟了一眼楚歌坐的方向，发现顾不欢已经看过来了。
糟了！顾微暗叫，现在让顾青连和顾不欢对上，他的婚礼就真的结束了……
顾青连捕捉到他的眼神，也看过去，正和顾不欢黝黑深沉的眼光碰上，电光火石间擦过，顾青连转回头，不留痕迹。
“顾微，怎么不让不欢过来坐呢？坐在楚家那边，怕是不太好吧？”顾青连说。
淡淡的一句话立刻勾起了顾家一干人的热血沸腾。
“顾不欢坐在楚家席位上？”
“就是啊，他到底什么意思……”
“顾不欢什么意思！”
“他怎么坐在那边……”
＂......＂
一桌人立刻站起身，往楚家桌子上张望打量。
楚家顾家敌对已久，摩擦时刻不停，顾不欢的作为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顾不欢扫一眼顾家人抛来的不满目光，仍旧坐在原位，没有过去的意思。
“顾不欢！你什么意思！”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喊出声。
其他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朝这边看。
顾不欢看了看喊话的人，不置可否。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为什么坐在楚家席上！”又有顾家人开始起哄。
楚歌见形势不对，微微偏了身子，压低声音：“过去吧，开始闹了。”
顾不欢看她一眼，摇头：“顾青连在，我能忍他，他不一定忍得了。”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腿：“我现在是残废，只能保全自己。”
楚歌眸光随着那个“残废”一暗，扯出一个笑容，“没事，我去。”
顾不欢惊讶地睁眼，伸手要拦，“别去！”
楚歌一笑，拍了拍他的轮椅，“放心。”话毕迈开步子，闲闲地朝顾家那一桌走去。
大堂里出奇地安静，大家都不想错过顾家和楚家的争锋哪怕是一个细节。
楚歌走了不长不短的一段路，轻松自在，却不知道她的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的耳朵里，踏在顾微的心上……
顾微看见楚歌走过来，就差没给她跪下求她，还是让顾不欢过来吧……
顾青连皱眉，看着这个年纪不过二十多却手段诡异的女子，她踏步而来的闲适，对此刻两大家族对峙的态度，都让顾青连第一次正视这个可以称上对手的人。
楚婉的女儿，果然不差……
“你是谁？”第一个喊出声的顾家人口气不善地问。
楚歌眼角都没赏，直接掠过他向顾青连走去。
“喂！”身后传来中年男子气极败坏的喊声，楚歌依旧没有理会。
顾家一群人立刻觉得受到了污辱性的蔑视，但是出乎意料的，没人敢说话。
楚歌在顾青连面前站定。
“楚歌，你好。”顾青连友好得笑着，点点头。
“别笑了，”楚歌温柔地道：“一股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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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连的表情僵了一下，阴气沉沉地说：“伶牙利齿在商场上可以讨到便宜，但也许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楚歌微笑着说：“不怕，能让我付出代价的人也不多。”
“总有那么几个。”
“最终结局都是惨死，我不在乎过程。”
“谁的结局？”
“你。”肯定无比的语气，楚歌抬眼，眸光有一瞬间摄人，随后又恢复了笑意。
顾青连哈哈大笑，嘲讽地撇嘴：“凭你？和那个残废？”说着将目光移向顾不欢。
顾不欢脸色不变，安坐在轮椅上，就像没有听到似的。
“呦，定力见长？”顾青连继续嘲讽：“其实不管他那双腿有没有废，对我都构不成威胁－－我从来，就没有把他当作对手。从他能为一个女人付出大半个自己开始，我就知道他再狠再聪明也成不了气候。”
“成不了气候就成天气预报，”楚歌笑着，轻松到：“掌控天气的还是他，对不对？－－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顾青连愣了几秒，笑起来：“有点意思。”
“再说了，”楚歌笑眯眯地理了理头发，“区区一个顾不欢为了女人付出自己，哪比得上您为了女儿付出理智，韬光养晦十几年等顾青铭死了才从乌龟壳里出来换口气。父爱如山，您也不怕把你女儿的魂儿给压死？”
顾青连脸色一沉，杀意一闪而过，怒极而笑：“好！有意思！楚歌，这可是你自己找得死。”
“我不找屎，”楚歌瞥他一眼：“我找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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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舌争锋上，楚歌还没输给过谁，当然这次也不例外，以顾青连吃瘪告终。
顾微惊叹一声，“楚歌，你什么时候能把舌头借我用用么？我连顾念阳都说不过……”
林思语白他一眼，你当然争不过，也不看顾念阳师从谁门……
“顾念阳？你连他都争不过？”楚歌鄙夷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我舌头上一个舌苔都能秒杀他。”
“……”
顾念阳在一旁听得不高兴了：“我现在哪有那么差！至少得……”他掰着手指，“怎么说也得三个舌苔才能完胜我吧！”
楚歌摇头，“两个。”
“……两个就两个！”
一群人被这两个玩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继续这场结婚酒席，都在心里默默想着，此行不虚啊……
----------------------------------------------------------------
楚家。
银白色的灯光撒下来，像镀了一房间的阳光。
“在想什么？”楚歌放下手中的娱乐报纸，版面上是一幅占据整张报纸的照片，照片上，顾不欢坐着轮椅从特殊行人区滑过。
楚歌不动声色地将有照片的一面向里折起。
“报纸上说了什么？”顾不欢的眼神没有看向她，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楚歌一笑：“娱乐报纸还能有什么，八卦和无聊的资讯。”
“没有……”顾不欢看着她，眼神不再像刚才那样空洞：“我的照片吗？”
楚歌笑了起来，“我承认你很好看好不好，那也不要自恋到这种程度好不好，你什么表情，小忧伤不适合你好不好？”
顾不欢轻轻笑了一下，五官柔和起来：“好。”
楚歌叹气：“不过老实说你还真有自恋的资本，特别是笑起来。”
顾不欢心情顿时好了不止一点，但是阴霾始终无法全部消却，他问：“你真的……不在乎我可能永远残废？”
“在乎，特别在乎，这辈子没这么在乎过一件事，”楚歌诚实地点头，“所以我们要尽全力治好。”
“如果……”顾不欢眼神一黯。
“没有如果，不允许如果。我在乎的不是你的腿无法行走，我在乎的是它无法行走的原因。是因为我，对吗？所以我在乎。”
顾不欢点点头，觉得自己从经受这个打击之后变了好多。
抬头，看向窗外……
<!-- 作者有话说 -->
顾微刚把所有啤酒和果汁分发给各桌，就意外在顾家主桌上发现顾青连。
这老狐狸眼睛一眯，笑了起来。“怎么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这个伯伯？”
顾微眉头立刻舒展，笑着说：“最亲近的人哪用通知，这不，我没通知大伯，您也赶来了嘛。”
说着瞟了一眼楚歌坐的方向，发现顾不欢已经看过来了。
糟了！顾微暗叫，现在让顾青连和顾不欢对上，他的婚礼就真的结束了……
顾青连捕捉到他的眼神，也看过去，正和顾不欢黝黑深沉的眼光碰上，电光火石间擦过，顾青连转回头，不留痕迹。
“顾微，怎么不让不欢过来坐呢？坐在楚家那边，怕是不太好吧？”顾青连说。
淡淡的一句话立刻勾起了顾家一干人的热血沸腾。
“顾不欢坐在楚家席位上？”
“就是啊，他到底什么意思……”
“顾不欢什么意思！”
“他怎么坐在那边……”
＂......＂
一桌人立刻站起身，往楚家桌子上张望打量。
楚家顾家敌对已久，摩擦时刻不停，顾不欢的作为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顾不欢扫一眼顾家人抛来的不满目光，仍旧坐在原位，没有过去的意思。
“顾不欢！你什么意思！”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喊出声。
其他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朝这边看。
顾不欢看了看喊话的人，不置可否。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为什么坐在楚家席上！”又有顾家人开始起哄。
楚歌见形势不对，微微偏了身子，压低声音：“过去吧，开始闹了。”
顾不欢看她一眼，摇头：“顾青连在，我能忍他，他不一定忍得了。”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腿：“我现在是残废，只能保全自己。”
楚歌眸光随着那个“残废”一暗，扯出一个笑容，“没事，我去。”
顾不欢惊讶地睁眼，伸手要拦，“别去！”
楚歌一笑，拍了拍他的轮椅，“放心。”话毕迈开步子，闲闲地朝顾家那一桌走去。
大堂里出奇地安静，大家都不想错过顾家和楚家的争锋哪怕是一个细节。
楚歌走了不长不短的一段路，轻松自在，却不知道她的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的耳朵里，踏在顾微的心上……
顾微看见楚歌走过来，就差没给她跪下求她，还是让顾不欢过来吧……
顾青连皱眉，看着这个年纪不过二十多却手段诡异的女子，她踏步而来的闲适，对此刻两大家族对峙的态度，都让顾青连第一次正视这个可以称上对手的人。
楚婉的女儿，果然不差……
“你是谁？”第一个喊出声的顾家人口气不善地问。
楚歌眼角都没赏，直接掠过他向顾青连走去。
“喂！”身后传来中年男子气极败坏的喊声，楚歌依旧没有理会。
顾家一群人立刻觉得受到了污辱性的蔑视，但是出乎意料的，没人敢说话。
楚歌在顾青连面前站定。
“楚歌，你好。”顾青连友好得笑着，点点头。
“别笑了，”楚歌温柔地道：“一股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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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连的表情僵了一下，阴气沉沉地说：“伶牙利齿在商场上可以讨到便宜，但也许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楚歌微笑着说：“不怕，能让我付出代价的人也不多。”
“总有那么几个。”
“最终结局都是惨死，我不在乎过程。”
“谁的结局？”
“你。”肯定无比的语气，楚歌抬眼，眸光有一瞬间摄人，随后又恢复了笑意。
顾青连哈哈大笑，嘲讽地撇嘴：“凭你？和那个残废？”说着将目光移向顾不欢。
顾不欢脸色不变，安坐在轮椅上，就像没有听到似的。
“呦，定力见长？”顾青连继续嘲讽：“其实不管他那双腿有没有废，对我都构不成威胁－－我从来，就没有把他当作对手。从他能为一个女人付出大半个自己开始，我就知道他再狠再聪明也成不了气候。”
“成不了气候就成天气预报，”楚歌笑着，轻松到：“掌控天气的还是他，对不对？－－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顾青连愣了几秒，笑起来：“有点意思。”
“再说了，”楚歌笑眯眯地理了理头发，“区区一个顾不欢为了女人付出自己，哪比得上您为了女儿付出理智，韬光养晦十几年等顾青铭死了才从乌龟壳里出来换口气。父爱如山，您也不怕把你女儿的魂儿给压死？”
顾青连脸色一沉，杀意一闪而过，怒极而笑：“好！有意思！楚歌，这可是你自己找得死。”
“我不找屎，”楚歌瞥他一眼：“我找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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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舌争锋上，楚歌还没输给过谁，当然这次也不例外，以顾青连吃瘪告终。
顾微惊叹一声，“楚歌，你什么时候能把舌头借我用用么？我连顾念阳都说不过……”
林思语白他一眼，你当然争不过，也不看顾念阳师从谁门……
“顾念阳？你连他都争不过？”楚歌鄙夷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我舌头上一个舌苔都能秒杀他。”
“……”
顾念阳在一旁听得不高兴了：“我现在哪有那么差！至少得……”他掰着手指，“怎么说也得三个舌苔才能完胜我吧！”
楚歌摇头，“两个。”
“……两个就两个！”
一群人被这两个玩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继续这场结婚酒席，都在心里默默想着，此行不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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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
银白色的灯光撒下来，像镀了一房间的阳光。
“在想什么？”楚歌放下手中的娱乐报纸，版面上是一幅占据整张报纸的照片，照片上，顾不欢坐着轮椅从特殊行人区滑过。
楚歌不动声色地将有照片的一面向里折起。
“报纸上说了什么？”顾不欢的眼神没有看向她，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楚歌一笑：“娱乐报纸还能有什么，八卦和无聊的资讯。”
“没有……”顾不欢看着她，眼神不再像刚才那样空洞：“我的照片吗？”
楚歌笑了起来，“我承认你很好看好不好，那也不要自恋到这种程度好不好，你什么表情，小忧伤不适合你好不好？”
顾不欢轻轻笑了一下，五官柔和起来：“好。”
楚歌叹气：“不过老实说你还真有自恋的资本，特别是笑起来。”
顾不欢心情顿时好了不止一点，但是阴霾始终无法全部消却，他问：“你真的……不在乎我可能永远残废？”
“在乎，特别在乎，这辈子没这么在乎过一件事，”楚歌诚实地点头，“所以我们要尽全力治好。”
“如果……”顾不欢眼神一黯。
“没有如果，不允许如果。我在乎的不是你的腿无法行走，我在乎的是它无法行走的原因。是因为我，对吗？所以我在乎。”
顾不欢点点头，觉得自己从经受这个打击之后变了好多。
抬头，看向窗外……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