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过年(2)
吃完饭后，林思雨和叶心收拾碗筷，楚歌想起有一份文件没有签，走进房里。
顾不欢看了看楚歌，跟着进了房。
叶舒和顾念阳留在客厅，叶舒无聊地翻看电视节目，翻来翻去都是春晚，失了兴致。
手机突然响起，叶舒拿起来一看，立刻抬头谨慎地扫了扫身边，顾念阳在激动地完找茬，看样子快通关了。
叶舒按了接听。
“喂。”他低声道。
那头的顾青铭低低地笑起来，声音一如既往地怪异沙哑，“打扰到你的除夕夜了吗？”
叶舒想了想，简洁地答：“我在楚歌家，大家……一起吃了年夜饭。”
“哦？”顾青铭讽刺地一笑：“那再好不过了。”
叶舒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顾青连一顿之后，又说：“你去楚歌房间看看有什么重要文件之类的，我对楚家还不是很了解。”
叶舒皱眉，“你到底要做什么？”心开始动摇，不知道和他合作是否正确……想起刚才的年夜饭，叶舒不禁想，是不是像以前一样，只默默注视也能获得一些温馨呢？
“叶舒，”顾青连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讥枫的笑愈发强烈起来，“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回头？楚歌是谁？她会接受一个背叛她背叛得这么彻底的人吗？你自己想想。别忘了我交待你的事。”
电话挂断，叶舒的右手痛苦地痉挛一下，心中挣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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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楚歌问。“没有。”顾不欢无奈耸肩。
楚歌默默叹口气，“你多培养几个信任的人能怎么样？”
顾不欢挑眉，“你不也没有吗？”
“我什么情况你什么情况？”
顾不欢一噎，没有话回。
确实，楚家的族谱很明朗，几乎都是单代相传，不存在什么兄弟相残的情况，而且楚歌刚接手公司，没有心腹也属正常。
“那现在怎么办，没有信任的人。”顾不欢沉声，突然想到：“你不是有叶舒？我记得他以前好像帮你搜集情报。”
楚歌认真想了想，摇头：“不行。”
“为什么？”
“怕，他成为第二个颜夕。”
“……确实。那颜夕的事怎么查。”楚歌再一叹气，“拜托私家贞探吧。”
“可靠吗？好像给点钱就全说了。”
“不可靠，但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可靠，心腹就一定会全心全意地向着你？”楚歌一顿，“再说，兵行险着，顾青连一定不知道我会去找私家侦探，楚家还不至于连个情报体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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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欢眉头突然一皱，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恩……”楚歌沉吟一下，回答：“大概有半个月了。”
顾不欢叹口气，“糟了。”
“怎么了？”
“半个月，够做太多事了，”顾不欢指着顾氏大楼的方向沉声，“那里，至少有一半，都已经属于顾青连。”
楚歌一惊，眉头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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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走近楚歌房间，犹豫着敲了敲门。
“进。”楚歌声音传来。
叶舒推门而入。
楚歌坐在床上，淡淡看着顾不欢，顾不欢靠在轮椅上，目光平静沉稳，带着笑意看着楚歌。两人之间缠绕着不算暧昧的气氛，但让人平地生起一股隔离感，似乎……
叶舒心里一痛。
“怎么了？”楚歌转过来对上叶舒时，已经是笑意盈盈。
叶舒感觉到那份疏离飘渺，尽量不去看她，麻木地开口：“我想说今天过年……大家都没有好好享受过家庭的温暖，不如好好过一次年，不要管些工作什么的事……好吗？”
楚歌眼睛一眯，不着痕迹地朝顾不欢方向扫了一眼，顾不欢点了点头。
楚歌微笑，“好啊。”叶舒心里难受，停顿一下，不知道说什么，讷讷地转身。
身后，顾不欢扬眉，愉悦地说：“你故意的。”
楚歌同样扬眉，不说话。半晌，叹气。“不然怎么办。不要对那些不可能的东西报有可能的幻想，叶舒……太干净，也太容易被污染，不要给他任何幻想，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他才有可能彻底解脱。
说来说去，爱不就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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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雨拉开花炮，笑嘻嘻地跑过来，大家立刻捂着耳朵离远了些。
“砰！砰！砰！”花炮筒里接二连三地射出火星，有些刺眼。
花炮在天上爆开，绽放，然后消逝。再绽放，再消逝。
林思雨笑着，顾念阳笑着，而能看着花炮笑的人，都是拥有纯白过往的人。
楚歌眯眼，淡淡看着天空，顾不欢眯眼，淡淡看着楚歌，叶舒眯眼，淡淡看着顾不欢，叶心眯眼，看着叶舒……其实他们的角逐，才刚刚开始。
真的还早。你以为现在的一切已经到了苦尽甘来的时候了吗？你以为现在的一切已经不能再糟下去，生活已经将你打到谷底了吗？还不够，我们活着所受的痛，还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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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门半掩着，叶舒站在门口犹豫着，久久没有迈出那一步。
“楚歌妈妈，我们要干嘛？”顾念阳一脸隐忍的……兴奋。
“我们……”楚歌话不说完，轻轻在句尾勾起一个尾音，意尤未尽。顾不欢在一旁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诶，我发现，”楚歌抬脚，踢了踢顾不欢的轮椅，“你最近很开心？怎么老是笑。”
“我以前也笑啊。”
楚歌斜眼一睇，“笑是笑，又不是面瘫，偶尔也会笑。但是笑的次数让顾念阳的算术都可以应付，对了，忘了告诉你，他能也只能把一到九念得很溜。”
顾念阳大吼一声：“我可以念到二十了！”
楚歌瞄了他一眼，不理会。
“有什么要发生？”顾不欢挑眉。
跟着楚歌躲在柜子里十几分钟，闷热的环境让他不舒服。
“看。”楚歌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顾不欢屏息，往柜子缝外看去，眉头一拧－－叶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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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站在楚歌房门外，手悬在半空中，要推不推的，最终垂下。
顾不欢明显感觉到楚歌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叶舒再次抬手，不再犹豫，推门，一踏而入。
柜子里的人都沉默了，空气中可以清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就连顾念阳都小心翼翼地往楚歌房里偷瞄。
“怎么回事？”顾不欢眉头轻皱，问。
楚歌叹口气，耸肩，“很显然，背叛啊。他被顾青连收买了，除了这个没有其它说得通。”
顾不欢沉默一下，“叶舒应该不可能，他对你可以说是绝对忠心。
”“我记得说过，”楚歌微笑着，眉眼盈盈间泛着失望，“打着爱的幌子，有什么做不出来？你是，颜夕是，现在叶舒，也终于是了。”
顾不欢听见最后一句，心里一梗，原来自己在她心中，一直是这么不堪？也仅是打着爱的幌子来做这一切？默然。
顾念阳悄声问：“好玩吗？”
“好玩，”楚歌笑容灿烂：“我们只要等着看他拿出什么来，会很好玩。”
顾念阳的脸皱成一团，纠结一下，突然道：“我刚才好像听见叶舒哥哥接了一个电话，神神秘秘的。”
楚歌笑答：“说了什么？”
顾不欢眉头也再次聚拢。
顾念阳仔细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说：“我忘了，刚刚在玩找茬。”
楚歌阴笑，“再想想？”
顾念阳一缩，躲到顾不欢怀里，中途还撞到轮椅，疼得呲牙。
“好像……”顾念阳做着怪表情，认真想着，“有说在楚歌妈妈家吃饭什么的……还有……”苦着一张脸。
楚歌明白再叫他说也说不出什么，当时这孙子在玩找茬，还能顾上什么。
“你怎么认为？”楚歌转向顾不欢。
顾不欢眉一挑，“我认为？我认为他不会背叛你。”
“为什么？”
“这还用说吗，如果一个男人还爱这个女人，不会做任何伤害或有可能间接伤害她的事。本来就没有理由可言。以我的理解，他应该是还在犹豫中，一时给什么诱惑冲了头脑，这段时间看我们的状态觉得没有希望，冲动之下才会答应顾青连。但是他，总会回头。你觉得呢？”
楚歌一笑，“我觉得未必。”
<!-- 作者有话说 -->
顾不欢看了看楚歌，跟着进了房。
叶舒和顾念阳留在客厅，叶舒无聊地翻看电视节目，翻来翻去都是春晚，失了兴致。
手机突然响起，叶舒拿起来一看，立刻抬头谨慎地扫了扫身边，顾念阳在激动地完找茬，看样子快通关了。
叶舒按了接听。
“喂。”他低声道。
那头的顾青铭低低地笑起来，声音一如既往地怪异沙哑，“打扰到你的除夕夜了吗？”
叶舒想了想，简洁地答：“我在楚歌家，大家……一起吃了年夜饭。”
“哦？”顾青铭讽刺地一笑：“那再好不过了。”
叶舒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顾青连一顿之后，又说：“你去楚歌房间看看有什么重要文件之类的，我对楚家还不是很了解。”
叶舒皱眉，“你到底要做什么？”心开始动摇，不知道和他合作是否正确……想起刚才的年夜饭，叶舒不禁想，是不是像以前一样，只默默注视也能获得一些温馨呢？
“叶舒，”顾青连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讥枫的笑愈发强烈起来，“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回头？楚歌是谁？她会接受一个背叛她背叛得这么彻底的人吗？你自己想想。别忘了我交待你的事。”
电话挂断，叶舒的右手痛苦地痉挛一下，心中挣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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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楚歌问。“没有。”顾不欢无奈耸肩。
楚歌默默叹口气，“你多培养几个信任的人能怎么样？”
顾不欢挑眉，“你不也没有吗？”
“我什么情况你什么情况？”
顾不欢一噎，没有话回。
确实，楚家的族谱很明朗，几乎都是单代相传，不存在什么兄弟相残的情况，而且楚歌刚接手公司，没有心腹也属正常。
“那现在怎么办，没有信任的人。”顾不欢沉声，突然想到：“你不是有叶舒？我记得他以前好像帮你搜集情报。”
楚歌认真想了想，摇头：“不行。”
“为什么？”
“怕，他成为第二个颜夕。”
“……确实。那颜夕的事怎么查。”楚歌再一叹气，“拜托私家贞探吧。”
“可靠吗？好像给点钱就全说了。”
“不可靠，但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可靠，心腹就一定会全心全意地向着你？”楚歌一顿，“再说，兵行险着，顾青连一定不知道我会去找私家侦探，楚家还不至于连个情报体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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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欢眉头突然一皱，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恩……”楚歌沉吟一下，回答：“大概有半个月了。”
顾不欢叹口气，“糟了。”
“怎么了？”
“半个月，够做太多事了，”顾不欢指着顾氏大楼的方向沉声，“那里，至少有一半，都已经属于顾青连。”
楚歌一惊，眉头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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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走近楚歌房间，犹豫着敲了敲门。
“进。”楚歌声音传来。
叶舒推门而入。
楚歌坐在床上，淡淡看着顾不欢，顾不欢靠在轮椅上，目光平静沉稳，带着笑意看着楚歌。两人之间缠绕着不算暧昧的气氛，但让人平地生起一股隔离感，似乎……
叶舒心里一痛。
“怎么了？”楚歌转过来对上叶舒时，已经是笑意盈盈。
叶舒感觉到那份疏离飘渺，尽量不去看她，麻木地开口：“我想说今天过年……大家都没有好好享受过家庭的温暖，不如好好过一次年，不要管些工作什么的事……好吗？”
楚歌眼睛一眯，不着痕迹地朝顾不欢方向扫了一眼，顾不欢点了点头。
楚歌微笑，“好啊。”叶舒心里难受，停顿一下，不知道说什么，讷讷地转身。
身后，顾不欢扬眉，愉悦地说：“你故意的。”
楚歌同样扬眉，不说话。半晌，叹气。“不然怎么办。不要对那些不可能的东西报有可能的幻想，叶舒……太干净，也太容易被污染，不要给他任何幻想，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他才有可能彻底解脱。
说来说去，爱不就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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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雨拉开花炮，笑嘻嘻地跑过来，大家立刻捂着耳朵离远了些。
“砰！砰！砰！”花炮筒里接二连三地射出火星，有些刺眼。
花炮在天上爆开，绽放，然后消逝。再绽放，再消逝。
林思雨笑着，顾念阳笑着，而能看着花炮笑的人，都是拥有纯白过往的人。
楚歌眯眼，淡淡看着天空，顾不欢眯眼，淡淡看着楚歌，叶舒眯眼，淡淡看着顾不欢，叶心眯眼，看着叶舒……其实他们的角逐，才刚刚开始。
真的还早。你以为现在的一切已经到了苦尽甘来的时候了吗？你以为现在的一切已经不能再糟下去，生活已经将你打到谷底了吗？还不够，我们活着所受的痛，还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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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门半掩着，叶舒站在门口犹豫着，久久没有迈出那一步。
“楚歌妈妈，我们要干嘛？”顾念阳一脸隐忍的……兴奋。
“我们……”楚歌话不说完，轻轻在句尾勾起一个尾音，意尤未尽。顾不欢在一旁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诶，我发现，”楚歌抬脚，踢了踢顾不欢的轮椅，“你最近很开心？怎么老是笑。”
“我以前也笑啊。”
楚歌斜眼一睇，“笑是笑，又不是面瘫，偶尔也会笑。但是笑的次数让顾念阳的算术都可以应付，对了，忘了告诉你，他能也只能把一到九念得很溜。”
顾念阳大吼一声：“我可以念到二十了！”
楚歌瞄了他一眼，不理会。
“有什么要发生？”顾不欢挑眉。
跟着楚歌躲在柜子里十几分钟，闷热的环境让他不舒服。
“看。”楚歌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顾不欢屏息，往柜子缝外看去，眉头一拧－－叶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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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站在楚歌房门外，手悬在半空中，要推不推的，最终垂下。
顾不欢明显感觉到楚歌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叶舒再次抬手，不再犹豫，推门，一踏而入。
柜子里的人都沉默了，空气中可以清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就连顾念阳都小心翼翼地往楚歌房里偷瞄。
“怎么回事？”顾不欢眉头轻皱，问。
楚歌叹口气，耸肩，“很显然，背叛啊。他被顾青连收买了，除了这个没有其它说得通。”
顾不欢沉默一下，“叶舒应该不可能，他对你可以说是绝对忠心。
”“我记得说过，”楚歌微笑着，眉眼盈盈间泛着失望，“打着爱的幌子，有什么做不出来？你是，颜夕是，现在叶舒，也终于是了。”
顾不欢听见最后一句，心里一梗，原来自己在她心中，一直是这么不堪？也仅是打着爱的幌子来做这一切？默然。
顾念阳悄声问：“好玩吗？”
“好玩，”楚歌笑容灿烂：“我们只要等着看他拿出什么来，会很好玩。”
顾念阳的脸皱成一团，纠结一下，突然道：“我刚才好像听见叶舒哥哥接了一个电话，神神秘秘的。”
楚歌笑答：“说了什么？”
顾不欢眉头也再次聚拢。
顾念阳仔细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说：“我忘了，刚刚在玩找茬。”
楚歌阴笑，“再想想？”
顾念阳一缩，躲到顾不欢怀里，中途还撞到轮椅，疼得呲牙。
“好像……”顾念阳做着怪表情，认真想着，“有说在楚歌妈妈家吃饭什么的……还有……”苦着一张脸。
楚歌明白再叫他说也说不出什么，当时这孙子在玩找茬，还能顾上什么。
“你怎么认为？”楚歌转向顾不欢。
顾不欢眉一挑，“我认为？我认为他不会背叛你。”
“为什么？”
“这还用说吗，如果一个男人还爱这个女人，不会做任何伤害或有可能间接伤害她的事。本来就没有理由可言。以我的理解，他应该是还在犹豫中，一时给什么诱惑冲了头脑，这段时间看我们的状态觉得没有希望，冲动之下才会答应顾青连。但是他，总会回头。你觉得呢？”
楚歌一笑，“我觉得未必。”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