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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角逐始于人心

    颜夕接到楚歌的电话,一丝丝苦涩漫上唇角。

    刻骨的恨意在心底里翻涌,现在的她经历过家破人亡的沉重,终于明白自己在他们面前不过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色,现在的她确实没有力量抗衡,只能隐忍等待。

    楚歌在电话里说:“我们之间的纠葛也该有个结束。今天下午三点,顾家见。我们赌一赌,你来,就还有机会赢走顾不欢,你不来,就永远看不到他对你的态度。”

    颜夕咬牙。顾不欢……这个她永远都无法下决心去恨的名字,被这么突兀地提起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抗拒……

    恼中蓦地闪过兰琴死前的话,“妈妈不要求你去恨他,但是从今以后,你不能再见他--我颜家和顾家,势不两立!”

    颜夕的心大痛起来,她无法选择……

    爱了这么久,不管结果怎么样她都想知道,想知道自己在顾不欢眼里到底算个什么。

    但是另一边,妈妈的尸骨未寒,自己就要违背她的意愿去做让她死不瞑目的事吗?

    “我……”颜夕艰涩开口,声音嘶哑,“我不来……”

    “哦?”楚歌没有多回答,只有一个字尾轻勾的短促音节,透着浓浓的讥讽。

    在听到楚歌回答的一瞬间,颜夕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也突然不甘……

    听到电话那头的沉默,楚歌满意地勾唇,挂了电话--她会来的。

    要真的说起来,兰琴在她心里的地位也许还不及顾不欢。更何况楚歌是她这一辈子最痛恨的人,颜夕不会忍受一个夺走她所有的女人最后还隔着电话嘲讽她的无知……

    第一回合的交手,楚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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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站在顾不欢简洁的办公室里,颜夕心情复杂。

    走到这里的时候满腔愤恨,直到进了这间房,才略略清醒了些。

    房间里光线明亮,顾不欢从不将窗帘完全拉到两边,他不喜欢过度明亮的环境,现在却是窗帘大开,阳光透过窗棂,转过木质的窗沿和地板,照到座位上的两人身上。

    楚歌缩在椅子的一角,顾不欢和她同坐一把,这把转椅很宽,颜夕从没有在这里看见过,应该是刚买的。

    看着对面一男一女相配到极点的动作神态,颜夕的理智又开始一点点丧失。

    “好慢,”楚歌撇嘴,懒洋洋地坐起来,顾不欢拿了一个靠垫放在她身后,她看着电脑上的时钟开口,“迟到了半个小时啊颜夕,你是看不起我们还是太看得起你自己?”

    颜夕晃了晃,被她话中轻描淡写的“我们”击中,心口微滞。

    楚歌满意地笑起来,心里也不好受。

    时隔两年,昔日一起逃课打架恶作剧的死党,再次见面就注定是一场生死角逐,换谁谁都会感叹世事无常。

    顾不欢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她的手,她回他一笑,示意自己没有心软。

    “只是想到从前。”楚歌轻声说。颜夕再也看不下去两个人默契十足的交流,大声说:“楚歌,现在我人也到了,可以说说你的目的了。”

    楚歌眼睛一眯:“我不是说过了吗。”

    颜夕一愣,“什么?”

    “我说,我们来赌一把,赌注是他。”楚歌轻轻拍了拍顾不欢的肩。

    颜夕终于有理由把眼神移向顾不欢,在触到他阴沉的充满杀意的眼睛时,心口又是一滞。

    “说实在的,颜夕,”顾不欢邪邪一笑,“你要是没有对楚歌起杀心,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不至于置你于死地。”

    颜夕心口一点一点凝滞,被绝望包裹。

    “可是我没有杀死她!”颜夕终于爆发,歇嘶底里起来:“而她杀了我全家!顾不欢,你怎么可以这么护着她……”

    哽咽起来。“颜夕,”楚歌站起来,“你现在把自己弄得跟受害者似的好玩吗?谁逼我出国?我要是不出国,我爸会死吗?你享受过亲情吗?你不知道在得到那种温暖之后突然失去的绝望吗?你现在应该知道了。”

    “我逼你出国?你放屁!血口喷人!你自己要逃避顾不欢,不愿意正视他的感情,现在把这罪明加在我身上,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死我吗!”

    “我乐意。”

    “……”事实证明楚歌确实拥有把疯子拉回现实的能力。

    她确实是随口给颜夕安的罪名,只是想逗逗她。

    对于一个时刻欲除她而后快的人,楚歌也懒得去追忆什么过往。

    顾不欢侧过头,轻声说“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楚歌看了颜夕一眼,此刻她眸光有些涣散,没有焦点,楚歌这才用唇语,简短地说了一句“她有问题,背后有人。”

    顾不欢明悟。

    颜夕反常的表现确实不像她冲动的性子,很多事都不对劲。

    “颜夕,”楚歌突然笑起来,“你有多爱顾不欢?”

    颜夕一愣,瞬间被楚歌话里的讥讽激怒,“你什么意思?我多爱他关你什么事?你这种不懂爱的人有资格来嘲笑我吗!”

    “别激动,只是问问,”楚歌笑容荡漾,坦然道:“我确实不懂爱,所以我想知道你的爱到底值多少。”

    一个精美的盒子被轻轻放在颜夕面前,颜夕一震。

    这里面装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无力地滑坐下来,靠在墙上。

    “熟悉吗?”楚歌蹲下身,轻轻问。

    颜夕眼神一闪,躲开楚歌的对视,“你想干什么,直说好了。”

    楚歌一声嗤笑:“我这一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直说。你把药粉抖进去的时候,想过和我直说吗?你计划着一步一步让我病死的时候,想过和我直说吗?”

    颜夕沉默,楚歌并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继续道:“我问过马玉榕,他说这药粉是可以吹化在空气中然后贴在人体的皮肤上的,按理来说并不会留下粉末。只有……”楚歌顿住。

    颜夕反而不害怕了,冷笑起来:“只有什么?继续说呀!”

    楚歌笑了:“我猜你是放了两包,对不对?你要是只放了一包,指不定我现在就是具尸体。可是颜夕,你一直都没有意识到心肠歹毒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哈哈哈哈哈哈哈!”颜夕大笑,讽刺而绝望:“你也配说别人心肠歹毒?!”

    楚歌站起身,笑容不变,脱出口的话却是如同冰剑一般深深扎进在场两人的心里,“我不想歹毒,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歹毒。但是我确实是心狠手辣的人,我的双手从顾青铭的尸体上开始染血,你瞧着吧,最后我们都要下地狱,没有例外--你,我,他。”

    颜夕一震,顾不欢胸口巨痛起来。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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