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五.谜团四起
爱情中本就不存在绝对的信任。
楚歌趴在床上，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顾不欢离去之前带有香烟气味的嗓音。
第一次失眠。
“楚歌你在乎颜夕当我的助理每天和我朝夕相对吗？”不在乎……
“楚歌你在意别的女人和我搭讪吗？”不在意……
“如果我不联系你，你会想到我吗？”不会……
“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爱着我吗？”
楚歌眯眼，最后一个问题，她不能确定了。
要是刚回国的那段时间，她甚至可以用讥讽的语调反问：怎么，我应该如我所说的那样爱着你吗？
可是现在，她开始在爱和不爱，伤害和顺其自然之间徘徊。
没有人会在经历过他那些刺骨铭心的爱之后无动于衷，楚歌想。没有觉得丢脸。
抬手，拨开面前盒子的盖子，盖子落在床上，一条棕色围巾静静躺在盒子中央。
楚歌看了两眼，评价：“有进步。”
如果到现在她还看不出来围巾是顾不欢自己织的，她也白活了。
其实主要是没有人会把织成那样的围巾拿出来卖……
伸手拿出围巾，再拿着原先那块反复对比，缓缓笑了。
收起围巾。
楚歌有了答案。
其实她不在乎顾不欢说的这些，既不是因为无所谓，也不是因为信任，更大一部分是来源于对顾不欢的依赖和本身的自信。
对顾不欢时刻陪在身边的依赖性让楚歌潜意识里认为他永远不会离开，对自己的自信让楚歌相信区区一个颜夕改变不了什么。
每个人的不同性格，注定他们在爱里的方式也不尽相同。
顾不欢，我想我是爱你的，我终于把自己输了个彻底。
可是你似乎还是这么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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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兼卧室。
出门前的喜悦一扫而光，心中只留下一些疲惫，一些无奈，一些害怕，一些悲哀。
爱她多久？十年？二十年？
准备爱多久？三十年？一辈子？
无法预知。
他拖着步子走近那张柔软的大床，被子整齐地叠放，再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都被整理得干干净净，不得不说自从颜夕当他助理之后，他的生活环境好了很多。
他不禁想，为什么颜夕拥有一张不逊楚歌的脸，拥有一身高出常人许多的才华，还是大多数男人梦寐以求的贤妻良母，最重要的是那一份如同和顾不欢对楚歌一样炽烈的关心甚至爱，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动心？
楚歌是不是也像他对颜夕那样，对自己的所有无动于衷？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顾不欢心里一痛。
从前他一直认为只要真心，迟早能暖化楚歌。
到现在了，他二十三岁，楚歌二十三岁，他不是七岁那个一眼望见楚歌便草率决定自己的一辈子最终沦陷而有苦难言的小男生，楚歌呢……这十六年，她是不是一如既往地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他，敢不敢再爱她十六年?？
顾不欢幽幽地叹口气：“谁来给我勇气和信心，把这场执著进行到底……”
---------------------------------------------------------
楚歌收起盒子之后进了卫生间，陡然发现自己的双手上有一些白色的小颗粒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似乎是想到什么，蓦地冲回房间。
果然，天蓝色如缎带般的被单上，一些细小的粉末在淡淡地反射着光……
楚歌脸一沉，平静甚至于有些懒散的眸光中，杀意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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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顾不欢突然想起颜夕今天是要来打扫的，可是因为帮他弄围巾耽搁了，那屋子里的垃圾算算应该有一个星期没倒了。
想了想，起来倒垃圾。
要是此刻顾微在这里，一定尖叫着膜拜楚歌，她竟然能让顾不欢改掉少爷脾气，起身倒垃圾……
顾不欢伸手绑起垃圾的袋子，低头看到地板上一块不小心掉下的纸屑。
生活就是一部电视剧，狗血，恶搞，满满充斥着玩弄和被玩弄的气息……
如果此刻顾不欢没有俯身去捡纸屑，没有重新拉开袋子把纸屑丢进垃圾袋，那他就不会看见袋子里写有楚歌名字的水费单，更不会看见单子折起的一角上，熟悉到心惊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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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没有犹豫，立刻换了衣服，看了看顾不欢送的围巾，因为刚才她将两条放在一起对比，所以一起放着，都沾上了那个白色药粉。
叹口气，不能戴了。
楚歌从橱子里抽出自己的围脖，简单地在脖子上绕两圈就打算出门。
“你要出门？”睡眼朦胧的林思雨听到开门声，跑出来，看了看钟，哀嚎：“老天，凌晨一点半，你要去哪里啊？”
“办事，可能要下午回来了。”
“不行，你一个女人，还孤身，太危险了，”林思雨想了想，“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去。”
楚歌皱眉沉默一下，“快点。”
-------------------------------------------------
顾不欢平静地看完单子上写的话，心里已经将几个事件联系在一起。
他起身，打了个电话，几声嘟之后，顾微充满睡意的声音响起：“喂？”
顾不欢说：“帮我查个东西。”
“什么？”一听是顾不欢，顾微精神起来－－能让顾不欢半夜打电话来，顾微直觉这件事跟楚歌有关，自然不敢怠慢。
“颜夕这个月有没有邮寄什么或者快递什么，如果有，寄到哪里？还有顾青铭生前一个月内的所有来往人员。”
顾微精神抖擞地应声，虽然顾不欢的话里没有出现楚歌这两个字，但是字里行间透出的急切让顾微几乎肯定这件事和楚歌的关系很大。
挂下电话，顾不欢看着手上的单子沉思。
颜夕是拍了什么东西给楚歌发现吗，为什么要写在水费单背面？
最重要的一点是，顾不欢咬牙——楚歌既然觉察到威胁，为什么不告诉他？
—---------------------------------------------------
一辆车停在监狱大门外。
楚歌下车，背后跟着林思雨还有一个精神抖擞的球－－顾念阳。
“哇靠－－”他看着监狱森冷的大门，轻叫：“好帅！”
楚歌眼睛一眯：“哇靠？”
顾念阳转头一看楚歌诡异的笑容，立刻谄媚地捏了捏兰花指，改口：“说错了，是－－哇塞！”
楚歌淡淡扫他一眼，迈步进了铁门。
很快，马玉榕就被带到了审迅室，一对上楚歌笑意盈盈的脸，心里咯噔一下，叫苦不迭……
--------------------------------------------------
顾不欢坐在转椅上，右手无意识地捏着左手手指，眼神越过笔记本电脑，看向桌上楚歌的照片。
还是那一张，顾不欢靠在楚歌膝上，楚歌微眯着眼睛看着阳光。
顾不欢在等待黎明，城市里有多少势力隐隐不安，被黑暗里山雨欲来的气氛压得蠢蠢欲动。
时间一份一秒地过去，难熬。
顾不欢突然抬头看着窗外的天。
楚歌在监狱里的高墙下，微有所动，抬头看向天。
顾微查着资料，打个哈欠，余光轻轻扫过天边。
颜夕从睡梦中惊醒，抬眸，看向天。
叶舒抬头。
叶心抬头。
顾家密道的尽头，年近中年的男子狠厉的目光一闪，抬头……
他们，都在等待一个让黑暗中的龌蹉污秽无法遁形的，黎明。
<!-- 作者有话说 -->
楚歌趴在床上，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顾不欢离去之前带有香烟气味的嗓音。
第一次失眠。
“楚歌你在乎颜夕当我的助理每天和我朝夕相对吗？”不在乎……
“楚歌你在意别的女人和我搭讪吗？”不在意……
“如果我不联系你，你会想到我吗？”不会……
“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爱着我吗？”
楚歌眯眼，最后一个问题，她不能确定了。
要是刚回国的那段时间，她甚至可以用讥讽的语调反问：怎么，我应该如我所说的那样爱着你吗？
可是现在，她开始在爱和不爱，伤害和顺其自然之间徘徊。
没有人会在经历过他那些刺骨铭心的爱之后无动于衷，楚歌想。没有觉得丢脸。
抬手，拨开面前盒子的盖子，盖子落在床上，一条棕色围巾静静躺在盒子中央。
楚歌看了两眼，评价：“有进步。”
如果到现在她还看不出来围巾是顾不欢自己织的，她也白活了。
其实主要是没有人会把织成那样的围巾拿出来卖……
伸手拿出围巾，再拿着原先那块反复对比，缓缓笑了。
收起围巾。
楚歌有了答案。
其实她不在乎顾不欢说的这些，既不是因为无所谓，也不是因为信任，更大一部分是来源于对顾不欢的依赖和本身的自信。
对顾不欢时刻陪在身边的依赖性让楚歌潜意识里认为他永远不会离开，对自己的自信让楚歌相信区区一个颜夕改变不了什么。
每个人的不同性格，注定他们在爱里的方式也不尽相同。
顾不欢，我想我是爱你的，我终于把自己输了个彻底。
可是你似乎还是这么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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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兼卧室。
出门前的喜悦一扫而光，心中只留下一些疲惫，一些无奈，一些害怕，一些悲哀。
爱她多久？十年？二十年？
准备爱多久？三十年？一辈子？
无法预知。
他拖着步子走近那张柔软的大床，被子整齐地叠放，再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都被整理得干干净净，不得不说自从颜夕当他助理之后，他的生活环境好了很多。
他不禁想，为什么颜夕拥有一张不逊楚歌的脸，拥有一身高出常人许多的才华，还是大多数男人梦寐以求的贤妻良母，最重要的是那一份如同和顾不欢对楚歌一样炽烈的关心甚至爱，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动心？
楚歌是不是也像他对颜夕那样，对自己的所有无动于衷？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顾不欢心里一痛。
从前他一直认为只要真心，迟早能暖化楚歌。
到现在了，他二十三岁，楚歌二十三岁，他不是七岁那个一眼望见楚歌便草率决定自己的一辈子最终沦陷而有苦难言的小男生，楚歌呢……这十六年，她是不是一如既往地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他，敢不敢再爱她十六年?？
顾不欢幽幽地叹口气：“谁来给我勇气和信心，把这场执著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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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收起盒子之后进了卫生间，陡然发现自己的双手上有一些白色的小颗粒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似乎是想到什么，蓦地冲回房间。
果然，天蓝色如缎带般的被单上，一些细小的粉末在淡淡地反射着光……
楚歌脸一沉，平静甚至于有些懒散的眸光中，杀意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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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顾不欢突然想起颜夕今天是要来打扫的，可是因为帮他弄围巾耽搁了，那屋子里的垃圾算算应该有一个星期没倒了。
想了想，起来倒垃圾。
要是此刻顾微在这里，一定尖叫着膜拜楚歌，她竟然能让顾不欢改掉少爷脾气，起身倒垃圾……
顾不欢伸手绑起垃圾的袋子，低头看到地板上一块不小心掉下的纸屑。
生活就是一部电视剧，狗血，恶搞，满满充斥着玩弄和被玩弄的气息……
如果此刻顾不欢没有俯身去捡纸屑，没有重新拉开袋子把纸屑丢进垃圾袋，那他就不会看见袋子里写有楚歌名字的水费单，更不会看见单子折起的一角上，熟悉到心惊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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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没有犹豫，立刻换了衣服，看了看顾不欢送的围巾，因为刚才她将两条放在一起对比，所以一起放着，都沾上了那个白色药粉。
叹口气，不能戴了。
楚歌从橱子里抽出自己的围脖，简单地在脖子上绕两圈就打算出门。
“你要出门？”睡眼朦胧的林思雨听到开门声，跑出来，看了看钟，哀嚎：“老天，凌晨一点半，你要去哪里啊？”
“办事，可能要下午回来了。”
“不行，你一个女人，还孤身，太危险了，”林思雨想了想，“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去。”
楚歌皱眉沉默一下，“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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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欢平静地看完单子上写的话，心里已经将几个事件联系在一起。
他起身，打了个电话，几声嘟之后，顾微充满睡意的声音响起：“喂？”
顾不欢说：“帮我查个东西。”
“什么？”一听是顾不欢，顾微精神起来－－能让顾不欢半夜打电话来，顾微直觉这件事跟楚歌有关，自然不敢怠慢。
“颜夕这个月有没有邮寄什么或者快递什么，如果有，寄到哪里？还有顾青铭生前一个月内的所有来往人员。”
顾微精神抖擞地应声，虽然顾不欢的话里没有出现楚歌这两个字，但是字里行间透出的急切让顾微几乎肯定这件事和楚歌的关系很大。
挂下电话，顾不欢看着手上的单子沉思。
颜夕是拍了什么东西给楚歌发现吗，为什么要写在水费单背面？
最重要的一点是，顾不欢咬牙——楚歌既然觉察到威胁，为什么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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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车停在监狱大门外。
楚歌下车，背后跟着林思雨还有一个精神抖擞的球－－顾念阳。
“哇靠－－”他看着监狱森冷的大门，轻叫：“好帅！”
楚歌眼睛一眯：“哇靠？”
顾念阳转头一看楚歌诡异的笑容，立刻谄媚地捏了捏兰花指，改口：“说错了，是－－哇塞！”
楚歌淡淡扫他一眼，迈步进了铁门。
很快，马玉榕就被带到了审迅室，一对上楚歌笑意盈盈的脸，心里咯噔一下，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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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欢坐在转椅上，右手无意识地捏着左手手指，眼神越过笔记本电脑，看向桌上楚歌的照片。
还是那一张，顾不欢靠在楚歌膝上，楚歌微眯着眼睛看着阳光。
顾不欢在等待黎明，城市里有多少势力隐隐不安，被黑暗里山雨欲来的气氛压得蠢蠢欲动。
时间一份一秒地过去，难熬。
顾不欢突然抬头看着窗外的天。
楚歌在监狱里的高墙下，微有所动，抬头看向天。
顾微查着资料，打个哈欠，余光轻轻扫过天边。
颜夕从睡梦中惊醒，抬眸，看向天。
叶舒抬头。
叶心抬头。
顾家密道的尽头，年近中年的男子狠厉的目光一闪，抬头……
他们，都在等待一个让黑暗中的龌蹉污秽无法遁形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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