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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蛾梦(3)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顿了顿,想着在阴暗里第一次看到的光明,以为可以引领我走向天堂的光明,却离地狱越来越近。

    红,你知道这世上有妖吗?我遇见了。

    红没有震惊,只是平淡的看着我,等着我继续将话说下去。

    我喜欢黑夜中唯一的一盏烛光,烛光下,他的面容模糊不清,淡淡的黄色晕染着他的白发。妖媚的一塌糊涂。我没有恐惧,甚至觉得他只有绝美。

    他勾起我的发丝,轻嗅,声音沙哑,“你想做蝶吗?”

    我心里最深的秘密被他窥视,虽然从不曾表露,但是,我羡慕蝶,嫉妒蝶。为什么她在阳光下,在蓝天下,在花丛中,而我等待的却是一片黑暗中的一丝光明。

    但是我怯弱的摇头,不甘却无可奈何的服从命运。为命运屈膝,并不丢人。

    他笑了,留下一句话,我总会去找他的,那时可以呼唤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做心。

    而后他消失了,留下一脸诡异的微笑。那时的我,也只以为是生命短暂而又惊险的插曲,偶尔的不可能再现。

    虽然我们完全不同,却爱着相同的东西。我先遇见那个人,在夜晚,夜晚独自晃荡在大街上,凝视着路过的一辆又一辆车头灯的旖旎。或许他也是一个寂寞的人,寂寞而又忧郁,我对着他笑了,可能是一生第一次笑容,他也笑了,一见钟情。他牵起我的手,在黑夜中漫步,一步步走向黑暗的角落,那时我看到的是光明。

    而后一天她带着笑容和激动回家,抓着我的手,把我的手都捏疼了。她说,你知道吗?世上真的有那般冷艳的蓝,我看见了。我的心剧烈地跳着,我不知怎么形容,我爱他。

    她从不曾有那样的笑容,我没有抽出手,因为我感到了她的无力,她想要我的支持,想要我给她能量。这时脆弱的她,让我心生怜惜。

    我们多像琼瑶阿姨的故事啊,紫菱和绿萍,但却又完全不同。生活中哪来的那么多的乱七八糟的爱恋,三个人的爱恋就已经让人绞尽脑汁了。可或许就是这样三个人的爱恋更是牢不可破,谁都不愿放手,眼中看不见其他选择,哪怕是赌着一口气,也想要至死方休。

    她带我在远远的窥视着她所谓的她爱上的男人,我那时的心情已经想不清了,乱七八糟的。直到现在我都无法确定,我想给的是祝福还是诅咒。

    那时我的心麻痹了,他会选择我吗?还是选择那个美丽的女人。或许就是这种自卑带来了以后的痛苦,想要靠近而又不敢靠近,想离开,却舍不得。拖着,不解释,两人的痛苦更加多。

    我习惯了谦让,习惯了接受蝶愿意给予我的,而不是自己所需要的,我离开了,想要冷静,也想要知道我是否真的没有他不行。

    离开那天,我谁也没有说,到了老家,宁静而又落后的小村。简单的生活。我平静了,但思念越加明显。爱没有对错,选择谁是他的自由,我的谦让只会让大家痛苦,于是我想通了,回家。

    回到家,家里一片清冷,没有人。母亲回来了,看见我的第一眼居然不是关心,而是冷漠,像一个陌生人。明明都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可以有那样冷漠的眼神?

    蝶真的脆弱的想要死去。我的天啊,我居然忘了,我应该坚强,而不是勇敢。

    红站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像是抚慰。我轻推开她,示意我没有事。

    那是一个破落的茶馆,天南地北的路过,里面的人们聊得无关政治,无关生活,无关情感,只有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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