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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离家出走

    新的开始,新的朋友,新的一天。子宁和言岩被分配到同一所小学,可惜不是同一班级。言岩还是没有改变以往的习惯,相对于同班新同学,子宁对他的吸引力更大。下课铃声一响,他就冲冲冲的到隔壁班级找子宁,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这给子宁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子宁班上的小男生夏璨宇一看见言岩,就开始起哄:子宁,你的男朋友又来了~~~子宁的小脑袋好像塞进了蜜蜂,开始嗡嗡嗡的叫个没停。。。

    子宁无奈,妈咪曾经叮嘱过子宁要好好善待言岩,而且在子宁的小脑袋里,言岩一家决定她们家的未来——是否要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子宁耐心的提示言岩,让言岩学会与更多的同班同学玩。她甚至不惜引导言岩如何主动与他的同桌,四周的小朋友交朋友。事实上,言岩按照子宁的提议,没有像以往那么内向。话说,子宁再也不是言岩认识的唯一一位能够畅所欲言的小女生了。象他后座的漂亮小妹妹刘佳佳总是有事没事的找言岩,只是课间言岩雷打不动的往外跑。

    一切的一切只是子宁不知道而已。

    言岩:我还不是为了与子宁多多接触,保持友谊。嘻嘻嘻嘻(腹黑)

    子宁依旧象以往一样没心没肺的玩耍。天宇和婌心因为工作的缘故,也没有过于干涉子宁的学习。毕竟,孩子快乐的成长比呆板的教育重要。婌心也曾考虑将子宁送到补习班培养培养一下兴趣,家里不缺这点钱,但是一一都被早与子宁收买的天宇挡住了。以至于子宁的变化,他们都没有注意。

    子宁所在班级的班主任陈老师是一位极其势力的老女人。她那双凤眼总是不停的扫射,仿佛一切障碍物都不能存在于她的眼底下。最糟糕的是:子宁讨厌语文,而陈老师是语文老师。子宁不明白,为什么要学习拼音?那没有特殊意义的字母借助陈老师那低沉的声音就像一曲安眠曲,时高时低的传入子宁的耳朵,子宁的上下眼皮忍不住要开始亲密交往了。最后整个人倒在桌子上,同座高立德无奈,常常将子宁摇醒,但是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

    陈老师并非善类,多年来的教学经验让她早已是问题孩子的克星。这不,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用小木棍敲打子宁的桌子。整个教室安静得哪怕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看见子宁不为所动,陈老师的神经开始发作,敲打得更响了。“你干嘛?吵死了”还没睡醒的子宁终于双手离开了桌子,生气的面对着站在她面前的黑脸女人。最后,她在最后一排罚站了一节课,而且背必须紧靠墙壁,不能弯曲。子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屈辱,她的内心早已被陈老师捻得不成样子。她没有哭泣,只是狠狠的盯着前方。。。课后,男生们开始嘲笑她,而女同学不愿与她玩,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物。。。

    子宁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开心,十分不开心。上语文课时她的脑袋就象变成石头,不像平时那么灵活。事实上,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语文课上。她也很苦恼,想要精神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越努力越是失败。她也不知道怎么告诉天宇和婌心,她害怕爸爸妈咪会因为她这样的表现而不喜欢她。

    情况继续恶化。星期五,期中考试卷子发下来了。子宁的语文考试只考了70分。语文课上,陈老师表扬了班长夏璨宇,学习委员伊薇儿等几个同学语文满分,除此之外她还故意提到全班最低分数70分。子宁的脑袋猛地被什么撞了一下,“全班倒数第一”。她怯怯的抬头看了陈老师一眼,陈老师用犀利眼神“好好地”回应了她。这样难怪,她的语文成绩狠狠的拉了他们班平均分一把,也难怪陈老师。。。虽然数学考了100,班上第一,但是这一门科目倒数,另一门科目第一丝毫不能让着小不点高兴起来。要知道,这回是要开家长会的呀。。。她多么希望自己的成绩跟高立德交换一下,高立德两门科目都处于班级中等位置,至少要比她的强,甚至她愿意跟坐在她前面座位的安琳交换也没问题,要知道安琳两门都不高,甚至有班上倒数的可能,但是只要没有一门科目是倒数,她就满足了。

    听说星期日上午召开家长会。学习委员伊薇儿到教师办公室偷偷听到老师在讨论家长会的事情。结果一瞬间这件事就飞到了每一个角落。班级像炸开了锅。。。

    安琳告诉子宁:所有的父母都很重视孩子的成绩,她的哥哥曾经因为考砸了,爸爸妈妈在家长会上觉得很丢脸,回家后狠狠的揍了一顿。她也很害怕爸爸妈妈会因为她的成绩而打她。对于子宁而言,她不害怕天宇,婌心揍她,但是她害怕爸爸妈妈因为她的成绩。。。子宁告诉安琳,她不想回家,她想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安琳安慰子宁:如果陈老师心情好的话,可能家长会的时候事情不会太糟。

    怎样才能让陈老师心情好呢?子宁陷入了沉思。。。

    天渐渐的黑了,子宁还没有回家。这丫头平时玩也有一个度,至少不会让家里人担心。话说,婌心因为考虑到工作的缘故,以及培养孩子的独立性,于是让子宁自己回家。子宁这丫头平时害怕独自一人,时常结伴回家,言岩当然是其中的一个。婌心连忙拨通了言岩家的电话。电话里言岩告诉婌心,他今天象往常一样到隔壁班等子宁,可是没见到子宁,以为她早已经回家了。这回轮到婌心紧张了,玩耍忘记了时间?不会是迷路了吧?还是遇到坏人了?婌心连忙联系了天宇,两人开始沿路寻找。从家到学校,再从学校往家里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婌心快到崩溃的边缘。故作镇定的天宇安慰婌心,可能子宁早已回家了呢?好不容易到家,可是空空如也。没有子宁,这家还是家吗?

    “报警,天宇,我们报警吧。”婌心终于将深埋在两臂之间的头抬了起来,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草。“可是孩子失踪48小时,才可以报警”天宇暂时还没有失去理智。“可是万一,子宁真的被人掳走了呢?”婌心站了起来,紧紧的抓住了天宇的衣服,“婌心,先不要着急,我们冷静下来。”天宇扶住快要支撑不住了婌心“对了,我们给她的班主任打给电话吧。问一下她最后是什么时候见到子宁的”天宇连忙拨通了陈老师的电话,问候完随意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陈老师低声的告诉天宇,今天没发现子宁同学有什么异样,没多久就结束了。这天夜里,婌心没有合眼,时而在房间徘徊,时而低声哭泣。天宇无法在家待下去,沉重的氛围,让他无法呼吸。他到处呼唤着那个孩子“子宁,你在哪里?”梦里,子宁好像听见了爸爸的呼唤,她想回应他,但是她太累了,累到没有力气,或许是之前哭得太累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疲惫,身心疲惫。。。

    天亮了,孩子失踪了将近12小时。天宇都快疯了。怎么办?子宁,你在哪里?天宇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他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驻在那里,一动不动。“子宁”这声音仿佛不属于天宇,小小的身体缓慢的转了过来,天宇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大脑是否运转,“你昨晚去哪里了,说?”这几个字不是说出来的,是他用尽全身力气哄出来的。子宁低下了头,视乎很不配合。他猛地拉着子宁往屋子里拽。是的,天宇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子宁,从来没有,只是那一刻,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婌心”家里的门没锁,婌心怕子宁没钥匙,回不了家。当她看到子宁的一瞬间,应该用什么要形容她的心情呢?一夜而已,她感觉她老了十岁。她想过许多,如果子宁回来,一切都好。但是这刻,她不知道要怎么对她,这孩子好像病了一样,没精打采。婌心慢慢的靠近子宁,突然跪倒在地板上,抱着子宁哭泣。。。

    好不容易让婌心到房间,天宇有话对子宁说,不希望婌心干预。婌心很不愿意的回房了。天宇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竹条,“你昨晚去哪里了?”子宁的目光没有聚点,不知道她是没听见天宇的话,还是不想说。她保持沉默。“你知道你的行为让我和你的妈咪有多伤心吗?”哪怕子宁撒谎,随便编造一个谎言,天宇可能都会原谅她,毕竟孩子也受伤了,心理受伤了。但是子宁有气无力的跟天宇说了句“对不起”之后,就陷入了沉默。这算什么?婌心背着房门,用手捂住嘴巴,默默的落泪。“程子宁,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我告诉你,你给我说清楚,是什么意思。你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对不起”天宇失去了耐心。这娃根本就是耍赖。“说,你不说是吧”天宇挥动手中的竹条,狠狠的抽在子宁的身上,响亮的一声“啪”,一条鲜红的裂不一会儿就浮现在她的腿上。这娃要紧牙关,不哭不闹不求饶。气得天宇快疯了,紧接着又是几声,婌心再也忍不住了,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护住了子宁。“你要打,就打我吧。”婌心含泪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天宇,“好,我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天宇将手中的竹条一扔,径直的走进了房间,乓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他何尝不不苦呢?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婌心帮子宁敷药,“对不起,妈咪。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婌心含泪紧紧的抱着子宁。一夜,她觉得子宁已经不是以前无忧无虑的子宁了。是谁的错,这一切是谁的错?敷完药后,子宁乖乖的睡下,她累了,她真的累了。。。

    夜晚7点,子宁还没有起床。婌心早已准备好晚饭。只是在考虑要不要叫醒子宁。可是子宁房间一直没有动静。婌心不想打扰子宁,不知道孩子昨晚是怎么度过的,但是天宇最后还是悄悄的进了子宁的房间。“婌心,子宁发高烧了。”,婌心连忙跑入房间。这孩子全身发烫,情况好似很严重。天宇顾不上测体温,一把抱着昏迷中的子宁冲出了冲出了家门。。。

    原本天宇打算跟陈老师请假,不出席家长会,最后还是出席了。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夏健。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寒暄了一下,天宇借故走开了。夏健的儿子夏璨宇跟子宁是同班同学,而且还是班上的班长。陈老师客气的招呼着家长们,此外还有几名同学出现在课室。家长会上,陈老师随意的聊了聊班上的成绩排名。没想到夏璨宇整体成绩排名班上第一,作为家长的夏健被邀请上台跟其他家长分享培养孩子的方法,为此夏健在班上好好地臭美了一回。还好陈老师不敢在班上撒野,不然咱们的天宇哥也不是吃素的。天宇虽然憋了一肚子的气,但是他还是心疼他的宝贝丫头。不就是一次期中考试吗?语文倒数第一又咋的,数学不是第一名吗?这证明他家的丫头还是聪明的。俗话说的好:人比人,比死人。孩子之间有什么可比的?相对于这成绩而言,天宇更重视子宁的身心发展。家长会后,一群家长包围了陈老师,想要了解孩子的情况。子宁爸爸当然也想跟她聊聊子宁的事情。可是与其等待,不如。。。

    “哎呦,你是夏璨宇小朋友吧,我是程子宁的爸爸,子宁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这朋友。我想了解一下课堂上的子宁,你觉得我家子宁是一位怎样的同学?”趁着夏健不在,天宇连忙与夏璨宇搭讪起来。这把璨宇小朋友吓坏了,夏璨宇平时老是嘲笑子宁,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子宁生气,他就特别开心。璨宇原来以为子宁很讨厌他,没想到她竟然当他是朋友,而且还在她爸爸面前提起他。这让他吃惊不少。面对着一位大人,璨宇还是很诚实的,把子宁平时的事迹简单的跟他谈了谈。接下来,他乘机又跟其他几位小朋友聊了聊子宁。话题的深入让天宇的脸色不知不觉地沉了下来,他看到了另一个子宁,一个甚至连他也不熟悉的子宁。。。

    人逐渐减少。最后,课室里只剩下了陈老师跟天宇。陈老师没敢像平时用对待子宁的方式对待天宇,毕竟他不是孩子,不好对付。句句客气话,没有半点含糊。天宇偶尔迎合,偶尔暗示陈老师之前的教育方式存在问题。陈老师也不是什么没接受教育的人,还是能听出其中的话中话。天宇最后希望陈老师能够将子宁作为一个成年人来对待,她也具有人一样的自尊。按照天宇后来的回忆:谈话是以他认为最和谐的方式结束的。至于陈老师是怎么想的,他实在没有心思去考虑。孩子还在医院打着点滴,他还有什么心事为一位本来做错事情的人考虑其心情。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子宁的情况好多了,刚刚睡下。天宇跟婌心在他们的房间小声的讨论子宁的问题。婌心揪着心听完天宇的话,天宇也很自责。将心比心,如果自己被老师和学生如此围攻,不知道早成了什么样子。。。

    是干预,还是让子宁自己好好的面对自己的困境?婌心跟天宇发生了争执。在婌心眼里,子宁不过是小学一年级的孩子。她懂什么,没有父母的引导,她怎样知道如何克服困境?天宇坚信子宁需要自己探索,自救是一种很有必要的能力。父母的帮助只能解决一时的危机。当然,如果孩子不能走出了,该出手时就出手。于是,两人约定了一个期限。如果期末情况依旧,一切听婌心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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