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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三十三章 络府

    两人陈默许久,白暮然突然灵机一动悄声道“知道那丫头身世的人该是不少,不然我们怎么会被人引到这里来呢?”。按照正常的分析,从出了绮罗城定是一路有人跟踪,或许那人并未走水路,而是算定了他们定会在南镇落脚,于是才将那船放了出去。一旦水路不通,从陆路而行,那必经之地便是这幽城,既然是有人故意的想让他们来这幽城走一趟,想必这里头大有文章。

    二人说话的功夫却见渔殇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渔殇见他二人出来了许久也没回去,吃饱了出来看看。见二人在楼梯处不知道嘀咕什么,心道:准是又在算计什么。见渔殇出了来二人似是有所悟道“难道是他?”

    渔殇这句话听的还算清楚,满脸狐疑的问“什么是他不是他的?”。朱允熙与白暮然相视片刻,双双下楼,渔殇也尾随其后出了这家酒馆。

    出了酒馆已是过了晌午,因着大热的天很少有人在街上闲逛,就连各种的杂货铺子看着也轿冷清。趁朱允熙去牵马的功夫,白暮然先是将手中的扇子合了随即别在腰间,朝着对面的摆着扇子的摊子去了。卖扇子的是个三十左右岁的书生打扮,一身青色的布褂,见面前来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便笑意盈盈的道“这位公子可是要把扇子?”白暮然随意的从那摊子上捡了一把,将扇子一展,见那扇子的材质乃是用了较为名贵的檀香木为扇骨,扇面上绘的却是岁寒三友中的松与梅,青松本为绿却染了梅色,梅色本为红却旁生出松枝。白暮然略微扫了一眼卖扇子的。那书生瞧得白暮然似乎对于这扇子甚是满意,随即道“这位公子真是识货,我这扇子上绘的乃是岁寒中的二友,这松与梅甚是与公子您相配呢”。

    白暮然听书生这几句话就知道不是个做生意的料,这扇面上的书画再好却远没有那扇骨的材质值钱,他不夸赞这扇子的扇骨却反赞扇子上的书画,就知道这松梅乃是出自他之手。白暮然佯装对那扇子感兴趣,呼扇了两下。似是不经意的问道“小哥,不知道你们这幽城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那书生打量了一眼白暮然,看他一身锦服就知道定是个浪荡哥,便一脸酸腐道“这种鸟过都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公子若是实在没处去倒不如去城西的络府瞧瞧,至少那里不枉公子您来一遭”。

    “络府?什么地方?”白暮然见那书生很是不屑的模样,自是知道他定是鄙夷自己这样锦衣玉食的公子哥,想到自己堂堂的德郡王爷却要受这小厮的白眼。心中有些憋闷。不过自己有要事在身,却也不能计较。

    “也许这城中也只有此一处可使得公子不枉走一遭了”公子说着竟是一脸的惋惜,神情有些许的失落。

    “不知道那络府究竟有什么好玩的?”

    那书生看了一眼白暮然那双桃花眼,一副风流的模样,不由的有些后悔心道:怎么能叫这种人去瞻仰皇后娘娘的住所。想到这里不由的夺过白暮然手中的扇子,很是不悦道“公子还是去别的地方吧。我们这种穷乡僻壤污秽了公子的浊眼。”

    白暮然一听这话是委婉骂自己的,可却不能发什么脾气。既然得到自己想要的了,还跟他计较做什么,随即转身欲走,却被那人叫住了。“这位公子不是差钱的人,您刚刚用了我这扇子扇了风,您是要付钱的”

    “付钱?”白暮然本以为这个卖扇子的是个酸腐的书生,没想到他试了两下扇子就要钱,看来自己真是被他善良的外表给迷惑了。想到这人不可貌相一句话还真是没有白说。不过自己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就当出门没看黄历罢了。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那摊上便扬长而去。那卖扇子的书生捡起银子瞧了一眼白暮然腰间别的扇子道“ 用既是租,租就当付钱”。

    朱允熙见白暮然从对面摇着扇子过了来,便问道“可打听到了什么?”“哼。下一次这种事情就该让你去,惹得老子一肚子气”。朱允熙瞧着他定是受人奚落了,便似笑非笑道“怪只怪你生的俊俏”。

    “若是都生了你张脸,这花也都谢了”

    朱允熙听白暮然这没来由的一句,竟没明白什么意思,白暮然瞧着他一脸的疑惑,架上马车道“冻谢了呗!”朱允熙自是知道白暮然这张嘴厉害,只能吃了哑巴亏,谁叫是自己先招惹了他呢!

    按着那个卖扇子人的话,白暮然驾车在前沿着街道向着城西走去。走了约莫有半刻的钟头,就见前方出现了一座似是门楼的牌坊,看样子是新修的不超过三四年,上头却是有两个大字‘络府’。朱允熙见白暮然在这门楼前停了车,便也翻身下马,一瞧络府二个字便明白了。

    渔殇撩开帘子见前方却是一处牌坊样的建筑,上头书的却是洛府二子。不由的心中泛起了嘀咕,要说这牌坊可是为了表功颂德而建,这洛府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会建了牌坊?细一打量,看虽都是青砖红瓦的硬山顶建筑,可却又比正常的牌坊小了一圈,看样子到像是大户人家的门楼。 突地想到在酒馆中那伙计说过这城中出过皇后,难道这里会是莫兰泽出生的地方?如果是莫兰泽出生的地方那就有情可原了,虽说她只是做了没几天的皇后,不过这对于幽城百姓来说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情,所以在洛家原有的宅子前建了这门楼以示于对络家的崇敬。

    渔殇下了马车,来到那门楼前向里张望,却见里头是一排的连檐房屋,院子很是宽敞,东西与南北见方,院子似是许久没人居住,看着有几分的荒落了。朱允熙瞧着渔殇那一副表情。心中暗道:难道她记起了什么?

    白暮然从马车上下了来,二人随着渔殇进了院子。本以为院子早已经空了,却忽见从一处耳房中竟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花甲老人。老人本是方脸因着年纪大了,皮肤也松弛了下来,海下确是续着胡须,头发斑白。朱允熙瞧着那老人一身粗布烂衫,也许是留在这络府中打扫的仆人。果然那老头朝着三人走来,待见到渔殇的一刻。瞬间停滞了几秒,却又向前迈了步子。

    “老人家,这府中可是住着人呢?”白暮然几步迈到渔殇前头,微微的颔首向那老人做出礼貌的行礼动作,那老头似乎并不领情,冷冷道“难道我不是人吗?”

    白暮然心道: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每个人说话都像是吃了药一般。便又谗着脸道“我是说这府上可有其他人?”

    老人打量了白暮然一眼,最后目光却是落到了朱允熙的身上。停顿了数秒道“这府里只有我一个打扫的老头子,你们若是来游玩的,就自行四处看看吧!这里头虽然没啥好东西,不过也都是娘娘儿时用过的。”

    那老人说罢,便回转身回了刚刚那间耳房。就待那老人回转身的时候,朱允熙忽地发现那老人的步履并不像他面上表现出的那般老迈。腿脚的劲道到像是练过功夫的。渔殇又是四下瞧了,只是觉得这里的每一处都熟悉的很。院中有株上了年纪的老槐树,树杆上似乎还刻了东西,上前细加打量,见那树杆上竟是一首小梅花词“思前别,记时节,美人颜色如花发……”。渔殇心中却念到“相思无计堪相比,珠箔雕阑几千里。漏将分,月窗明。一夜梅花忽开疑是君”。

    待渔殇吟了最后两句。朱允熙方才心动,问道“你都记起了什么?”。渔殇回眸见朱允熙一脸的惶恐,却又淡淡道“这乃是山阴庆湖遗老贺铸的‘小梅花’”。

    窦唯是一介镇抚使,按说经济状况是没有太宽裕的。再说为了掩饰身份,也不会建这么宽绰的院子。院子的正房坐北朝南,东西各有连脊的耳房,正房前都是带着门檐的,檐上与房顶用的红砖不同,乃是刷了漆的松木。窗子大致都是雕了花的棱格子。渔殇自顾的徘徊在院子,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白暮然不语而是用着扇子碰了碰朱允熙,眼神却瞟向了那老头的住处。二人对视,却是都看出了门道,便迈步向着老头的住处走去。因着是耳房,坐西朝东,光线不是很好,待推开门掀了帘子,见那老头正盘膝在一处矮炕上闭目养神。

    老头见这二位进了屋,却是不语。朱允熙四下望去,见屋中果然没什么摆设相较于其他的屋子要简陋的多。炕上一张方桌,桌上没有任何东西。地上还铺着似是芦苇帘子,帘子上堆着没有规整的被子,看样子这老头该是在地上睡觉的。

    老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朱允熙,却不吭声。白暮然又是躬身道“不知老伯尊姓大名啊?”

    那老头却没有瞧白暮然,还闭着眼睛,片刻说了话“老头我不过是个给人看家护院的,哪还有什么尊姓啊!就连自己本性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暮然一瞧这老头说话这语调怎么也不像是个奴仆,反倒这话里似是有话。停了片刻便试探道“老人家您可知道这府中的主人去了哪里?”

    老头许是见惯了这样一号人,前些时候也总是突然的有人来打听那主人的消息,便道“主人早就归西了”。

    “归西了?”白暮然被他这样一说却是没反应过来。倒是朱允熙的神情因着那老头的面上不见任何的异样,感到好奇。如果他只是个护院的,来了外人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此淡定怕是在等什么人吧?

    那老头见都是这小白脸与自己说话,就知道那个闷声不语的才是主角。便低声问道“二位可是从京上来啊?”

    白暮然闻听看了一眼朱允熙脸上的变化,他竟然能看出他二人是从那个地方来的,可是不简单。

    “我二人是从绮罗城来,听闻这城中出了个皇后,便想要到这府上瞻仰一番。”

    “哦”那老头哦了一声,却没有再开口。

    “老人家,你是在等什么人吗?”朱允熙再次开口。只见那老头睁开了双眼,上下扫了一眼朱允熙见他一表人才与那个白面的小子比起来要有气势的多,难道他会是自己等的人?想到这里老者便试探性的朝着桌子底下的似是豆子的东西道“老夫本性豆……”。

    “难道你是……”朱允熙一惊,没想到这老者竟真是窦唯。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经离开这幽城,没想到他竟躲在自己的家中,看来这人的心机可是了得。

    那老头见朱允熙险些喊出自己的名字,方才打了手势,急忙下了地,朝着朱允熙就是叩头。朱允熙紧忙扶起了老人,老人口中却道“殿下亲临我窦唯的府上,窦唯焉有不叩之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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