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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二十九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珍珠回了屋子见郡主睡的很熟,也就放了心,将郡主一应用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南宫璞终是撇下儿女私情,以大局为重。珍珠送了南宫璞到了湖上,临行前又是一阵叮嘱。希望南宫璞看在郡主昔日待大家不薄的份上,不要将郡主送去北溟。她是知道郡主是极不情愿嫁给那个男人的。南宫璞没有点头也没有给个答案,他知道郡主去往哪里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珍珠目送着南宫璞上了船,待船行了许久,才转身回了别院。

    渔殇在船上睡的很熟,一路上竟然都没有醒来,天还未亮,船便近了南宫府邸。南宫璞没有将渔殇带下船,而是将船泊在府外,一个人进了府。没有与南宫傲商议,独自一人去了西院。因着是天还没亮,朱允熙与白暮然还在睡梦中。听着屋外有敲门声,起来推门见是南宫璞,二人颇觉得奇怪。

    南宫璞被请进了屋中,知道事情紧急,便长话短说道“如今府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位王爷自是住的不安心,南宫璞希望二位王爷连夜出城”

    自打二人来了南宫府很少与这南宫璞打交道,南宫璞突然的来这一出,使得朱允熙与白暮然一愣。要说这家伙不喜欢这两位不速之客是真的,可还没到他代主人逐客的份上。南宫璞见他二人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开口又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朱允熙一听便乐了,昨天有个人要与自己打赌,今日天未亮就有人来和自己做交易。这南宫家的主人、仆人、客人,各个都很奇怪。

    南宫璞见朱允熙嘲笑自己的交易二字,倒也没有闲情与其理论。而是沉着脸道“两位王爷与当今圣上的关系如何,我想不用我说。我可以保障两位王爷在圣上面前立一大功,还能够重新回到你们原来的位子上。”

    白暮然一听南宫璞这没来由的话,顿觉的好笑。想到他二人对于王爷的身份惟恐避之及,从来就没有想过还以这个身份回到京都。可又想到他后面的一句话,就知道他是有求于自己,于是试探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只需你们带一人离开这里,只要两位王爷将她安全送到京都。那二位王爷就大功告成”南宫璞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逐将此话说了出来。

    白暮然闻听带一人出府,面上当即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态,并笑道“你不会是想叫我二人护送南宫郡主去京都完婚吧?”

    南宫璞见白暮然明白自己的意思,当下点头示意,他没有猜错。白暮然与朱允熙相视许久,面上即露出异色,故作糊涂状。“既然是拜托我们做事。为何这话不由你们小王爷说?你可别坑害我二人,将来给我们弄个拐骗郡主的罪名,可是为天下人耻笑的。”

    “二位王爷请放心,这乃是我家老王爷的意思。你们也知道若是这人命案一日不破,城中的百姓定不会放过郡主,若是被他们找到。那郡主难逃一死。两位王爷都是英雄气概,该不会袖手旁观,看着郡主受冤而死吧?”

    “那倒是,谁让我们都是怜香惜玉之人呢?只不过,若是我们回了京都,难道你就不怕将此事上报朝廷,弄巧成拙吗?”白暮然就算是衣冠不整却还没忘了摆着他自认为潇洒的动作,忽地将那海棠扇一展,面上可是桃色甚浓。

    “我想两位王爷不会自毁前程的”南宫璞这话可是有着潜在的意思。如果将此事上报到朝廷。朱庭熙发怒。他二人自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如果说朝廷想要派兵再次围攻南宫家,那么带兵之人无非就是他门两人中的一个,这样一来与南宫家开战,谁也得不到好处。反倒是便宜了南辽贼人。

    朱允熙见南宫璞吃定自己会与他做了这桩买卖,自然不会说什么。况且他等这一天也好久了,想到没费吹灰之力就从南宫府将那丫头带了出去,看来自己的运气还真不差。

    白暮然见朱允熙少有的能从面上看出他的心里所想,可这一次他却暴漏内心的想法,不由的瞥了嘴,可心里却是有些酸酸的味道。至于为何南宫傲不来说这件事情,此时二人已经不暇顾及了。

    南宫璞见二位王爷也算痛快的答应了,心中方才安心,紧忙催促二人马上动身。白暮然瞧了瞧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样,撇撇嘴道“就算是你不赏口吃的给我们,总该叫我们穿上衣服吧?这若是被郡主瞧见了,你说到底是谁非礼了谁?”

    南宫傲自知白暮然是故意的与自己打着哈哈,也不跟着计较。等二人换了衣裳,才引着他们从另一处小门而去。白暮然见来的时候走的是光明大道,走的时候却是偷偷摸摸的由小门而出,便又是一阵奚落道“来的时候府上是弓箭伺候,走了竟是悄无声息,还真叫人不适应。”

    “难道还要万千个弓箭手,在后头排着队欢送你才适应吗?”朱允熙冷冷的从后来了一句,使得白暮然竟回头瞧了半天,心中甚是纳闷。一向惜字如金的佑宁王爷竟然开始与自己论短长了,心中暗道,看来这人都是会变的。

    为了不惊动其他人,三人从侧门由经后门又绕到前门才出了府邸。停在河头的一艘船并不显眼因着是深青色的木质,天又不亮,不到近前还真看不清。待上了船,二人才发现这船与其他的游湖的小船不太一样。虽然没有商业往来的大船气派,可里头却是一应俱全。外头有一张小八仙桌,桌上还放着酒注与酒盏。撩开帘子见里头同样放了一张八仙桌,桌的里头却是一道幕帘,将一个空间划分了两个部分,白暮然本想伸手撩开那幕帘见见里头还有什么东西,却被朱允熙拦下了。从绮罗城往北溟去,路经多个地方。沿途还要换下其他的船只,这一路下去也是半个月的路程。

    “那就拜托两位王爷了”南宫璞见两人均已上船,便双手抱拳,转身就要离开。

    “哎,慢着。这若是圣上问起为何是我二人护送郡主回京,我们该如何回答 ?”白暮然用扇子将船舱内的帘子一挑,挑着双眉问道。

    南宫璞先是一愣,随即道“我想两位王爷是聪明人”。话罢便不再多言。

    南宫璞走了后,船也开始行了起来。白暮然与朱允熙进了船舱,分别坐于八仙桌的两侧,对饮了起来。白暮然见朱允熙少有的这样的表情,瞥着嘴唇道“都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这话没错。一向都是冷若冰霜的佑宁王爷今日却柔情款款,怕不是我白某人的功劳吧?”

    朱允熙单手擎着酒注,本就是一张生的玲珑的面孔。因着手中落然的动作添了几分的神骏,似是没有听到白暮然的说话,独自的享受着属于他自己的美好。酒盏被注满,那液体与酒盏的边缘一平,正待他要将酒盏拿起独饮,忽见白暮然的海棠扇在那酒盏上一挑。满满的一盏酒纹丝不动的落到了海棠扇之上。

    “月满则缺,水满则溢”只见海棠扇稍稍一偏,那液体便顺势 的向下淌了出来,酒水是丁点没有糟蹋,完全的落在了白暮然的嘴里。

    朱允熙看着白暮然自唱自演的模样,不禁的暗笑。这小子果然是不同于常人,这么快的时间就能够从丧父之痛中走出来,又能够在秦城扎稳脚跟与自己图谋大业,他这个朋友自己终是没有交错的。

    “有花有酒又有美人陪伴。值此良辰美景若是就这样的喝酒。有点可惜了。不如来一曲‘暗香’如何呢?白暮然忽地将海棠扇一合,砸着嘴唇晃着脑袋很是失落的模样。

    朱允熙并不做声,只见他从身后抽出一萧,起身离开座位。几步踱到了船头。只见他一身白衣在暗色逐渐退去越发的明亮了,待声音顺着他修长的手指启动间曲子便回荡在两岸的青山之间。伴着悠扬绵长的笛声,东方天籁的一抹晕红在起伏的山脉间露出了半边脸,拨开云茧的红日万丈生辉,顷刻间河面上便是波光涟漪。

    白暮然撩开帘子走出船舱放眼望去,却见绮罗城内升腾起一片的黑色烟云,随着便是一通的火光直冲云天。

    已经睡了十几个时辰的渔殇昏沉中听到有笛音,睁开眼睛却见自己住的地方已经不同了。便起身忽觉的整个人都有些晕沉,仿似是在水中飘着的不着地的感觉。稳当了一会,才似有所悟的向外走去,一撩开帘子才知道果然不是在别院了。迈步却见外头的一张八仙桌上有酒注,桌的两侧分别有用过的酒盏。一侧的酒盏旁摆了一把宝清色的纹有碧水长空样的宝剑。渔殇只觉的那东西有几分眼熟,想了一阵子还是没有头绪,便迈步又朝着外头走,待撩开又一道帘子才发现自己果然在船上。

    只见船头立有两人,一人手中执萧,想必刚才那曲子就是他的杰作。另一人手中纸扇,正瞧着远处火光冲天的地方远眺。 白暮然许是感觉出了身后有人,落然的转身瞧着渔殇那一副错愕的表情,轻叹道“看来郡主还真是心无旁骛,睡的挺沉”。

    “你们想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渔殇见果然是那两位王爷,气的小脸顿时凝了烟色,杏眼圆瞪,怒目的道。

    “自然是送你到该去的地方呗”白暮然很少见这丫头有这可爱的表情,不由的想起以前她的端庄模样,突觉的有意思,索性逗她一逗。

    “强盗”渔殇见白暮然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神,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自己,心中竟是一股无名火。就知道他俩没安好心,准是趁着南宫府大乱,将她灌了药带了出来。

    “你这丫头不识好歹,我们帮你倒成了强盗。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自己游回对岸啊!瞧见没有那一片火光冲天的地方就是你的南宫府”白暮然说着用着扇子朝着那一片烟火缭绕的地方一指。

    渔殇顺着那扇子的方向一瞧,果然那是绮罗城,见城中一处高台烟火升腾缭绕,那火光中似是在燃着什么东西,冒着青色的烟。 “你们究竟做了什么?”渔殇想到自己都是被他们掳来的,城中的火也定是他们放的,不由的愤恨的质问道。

    朱允熙收了笛子,回转身瞧着她小脸由于气愤罩了一层温吞的暮霭,一双眸子被怒火燃烧的似是要喷出火来。从未见过这般倔强到可爱的她,不由的勾了唇角,由心里生发出一种久违了的温情。“你能够站在这里是因为珍珠代你受了那惩罚”。

    渔殇听着朱允熙这话并不是和自己开玩笑,不由的心中一惊,暗道:不好,一定是那帮愚民将珍珠当成了自己,然后施以火刑了”想到珍珠代自己受过,自己却独自偷生,心中竟似是有猫抓挠的难受,不由分说就欲跳下船。

    朱允熙眼见她要跳船,身形一晃 一只手臂就将她揽了回来,渔殇猝不及防便跌进了他的怀里。白暮然看的清楚,淡淡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不用你们管,放开我,我要去救珍珠……”渔殇拼命的撕扯着朱允熙的胳膊,努力的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可无论怎么努力却始终挣脱不掉。情急之下便一口咬了擒住她的一只胳膊,朱允熙顿觉一阵钻心疼痛,可见这丫头正瞪着眼珠子没有撒口的意思,反倒是一股子挑衅的模样。本是一腔的怒火,却被她这样的模样逗的舍不得了。

    本来是想咬他个措手不及,待他撒了手自己好挣脱。可没想到这朱允熙愣是任着她咬,似乎不知道疼痛一样。见这一招没有作用,索性的松了口。“你不知道疼吗?”见朱允熙那一脸的风轻云淡,不知道哪里来的关切竟蹙着眉头问道。

    朱允熙瞧这丫头还是关心自己的,心中一暖,无数的往事便又浮现在眼前。想到第一次的海棠花下的初次相逢,第二次的太后寿宴上她拖着虚弱的身子绘了一幅大好河山,第三次她半夜与自己的朋友偷偷的相见。第四次、五次……每一次都历历在目,仿佛就是在昨天一般。

    “强盗”渔殇偷偷的瞧着朱允熙若有所思的神情,将自己箍的更紧的手臂,又是骂到。

    “这样不通情理的女人不如丢下水里喂鱼,你干脆放手叫她去”白暮然见渔殇在朱允熙的怀里挣扎的手舞足蹈,还真以为自己是那南宫府的郡主,不由的为了她那份糊涂生出了几分气。

    朱允熙知道白暮然并不是真的生气,按着他的脾气只能是逗她玩。不过脸上还是还是表现出不悦的神情,白暮然一瞧,得,就当自己是废话了。看来这男人还真是见色忘义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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