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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婚礼

    赫颜回首,伸出手去,拽着兰泽冰凉的小手。到了这几人身前,微微躬身,“颜儿给王祖,王叔,王母行礼了”。只见中间的上了年纪的男人略微的从兰泽的身上扫过,淡淡道“孙儿幸苦了”,便转身朝着里头走去。身旁的八字胡的男人脸上现出一抹异笑,紧随其后也进了屋子。

    “公主一路在马背颠簸甚是辛苦,我已差人备好了热水,稍后洗洗风尘,也解解疲乏”身着白袍的女人脸上荡起了一抹和蔼的微笑,上前拉住了兰泽的小手。

    “这是我的母后”赫颜瞧出兰泽诧异的神色,紧忙扯了一抹甚是迷人的笑意,冲着兰泽解释到。恍若这世间两个自己最为真爱的女人相见一般。

    “公主本生在南国,初入北国一时还难以适应,还是赶紧进去暖暖,这来日方长,有什么话以后在说吧”那一身蓝色袍子的女人神情甚是伶俐,瞧着兰泽有些发抖的双手,紧着上前,推了一把被赫颜称之为母后的女人。

    赫颜的母后似是恍然大悟,微微的点头称是,与兰泽甚是亲近的进了屋子。兰泽由着赫颜的母亲与那蓝袍女人拉到了令一间屋子。赫颜似是有些不放心跟在身后,倒是那蓝袍女人半开玩笑道“颜儿,莫是不放心我与你母后照顾公主?女孩子家要洗尘,你一个男儿跟着做什么?”

    “婶婶说的甚是,只是这公主生在南国,不懂我北国的规矩,我是怕她哪句话惹了您不高兴”赫颜知道自己不能跟在兰泽的左右,顾地将声音提的老高,生怕兰泽胡说八道。

    “瞧瞧,这还没成亲呢,就护着了。王后本是一国的公主,哪会那么的不懂礼数”蓝袍女子说着故意的将那扇门关了上,赫颜不得不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子。

    屋子的格局与中原的有些相近,除了处处尽显了赫舍皇族的高贵,只是少了中原人的那份细腻。赫颜的母后将兰泽领到一褐色的似是一水帘洞模样的屏风前,停了脚步。双手轻轻一击,数个穿着一色服饰的小丫头手中托着似是衣物的东西,站在兰泽的身前。只见赫颜的母亲向前探了身子,将屏风前的一类似狮子头的东西轻轻的旋转,那屏风忽地向两侧拉开,里边竟是腾腾的袅袅雾气,那雾气下似碧泉之水缓缓的从另一方向汇聚到一碧潭中,碧潭周围却是有一似龙头的东西,龙嘴中不时的从里头喷出雾气。

    “公主,你先随女婢到里头洗尘,我与你婶婶稍后在来看你”赫颜的母后一双幽蓝的凤目噙着丝丝的温柔,放了兰泽的小手,嘱咐道。片刻与赫颜的婶婶出了屋子,听着脚步渐行渐远,兰泽才收回了神色,与女婢进了那屏风后。

    众个婢女倒是很麻利的将兰泽里三层外三层的衣物退去,方才牵着她进了那碧潭。双脚刚一站稳,一股暖流便由脚下涌上了周身,最后到了头顶。兰泽微微的蹲下了身子,由四面八方汇聚的温热便冲刷着周身,一股久远的舒适,瞬间的使她完全的放松了下来。女婢熟练的将那软软的东西在兰泽的皮肤上来回的擦拭,有那么一刻兰泽竟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天堂,也许是太久的疲乏,使得她已经无暇的享受,竟沉沉的睡了去。

    众女婢瞧着这个似从天上掉下来的璧人,均收拾了东西,退了出来,生怕惊了她的美梦。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见一男人的脚步声,只听得女婢道“王后许是疲乏了,她睡着了,女婢们怕惊扰了她,所以没敢叫醒”。

    “估计这会也醒了,你们进去伺候她更衣吧”赫颜有些生硬的声音,却带了如释重负的洒脱。女婢应了声是,便纷纷的进了来,帮着兰泽擦了身子,又换上了赫舍里族的服饰。衣服的料子与中原的也相差无几,只是中间似是加了棉絮,有些暖暖的,不过看着倒是不臃肿,待一层层换了上去,众女婢皆用惊艳的神情扫视着兰泽,使得兰泽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兰泽这才注意自己穿的乃是带着喜庆气息的艳红,那袍上下通体,似是与金丝线缠绕织就而成,泛着盈盈的烛光。袍身刺了一只腾舞的鸾鸟,那鸟身也皆是以各色金线刺绣,鸾鸟的头部正与肩齐,展开的尾部上穿了各色的彩珠,恰与周身呼应。头上同样为红的翬羽冠嵌了颗硕大的明珠,那冠的周围竟是流淌着熠熠之色的五彩玄珠。兰泽觉得这身衣服似有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待兰泽迈出屏风后,瞧得赫颜一身的装束皆与自己所同,只是身上的鸾鸟与自己的有几分的诧异,本就俊朗的容颜,在这华丽的锦袍下更是锦上添花,兰泽知道鸾鸟的典故。难道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与自己成婚吗?

    赫颜瞧着兰泽的这一身打扮甚是欣喜,蓝眸中难掩如痴如醉的痴恋,片刻笑意甚浓的道“这翬羽彩服乃是我赫舍里王后的嫁衣,公主还满意吧?”

    “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公主,你若是不放我回去,你就不怕北溟的大军压境,毁了你的赫舍里圣土”。

    “呵呵,公主说什么气话?赤秅与赫舍里联姻修两国之好,干他北溟何时?”赫颜丝毫不为兰泽的话生气,倒是神情越发的放浪不羁,牵着兰泽的胳膊向着门外而去。

    众女婢以为兰泽与她们的王是开玩笑,见王少有的与其他女子有着这般的温柔,纷纷的投去羡慕与祝福的神情。

    赫舍里的夜晚虽是清冷,却有着北溟没有的清澈,那夜的味道仿佛是雪山的皑皑白雪洒下的芬芳,极目远眺,连绵的山脉被夜色勾勒出无数道刚而有力的脉络,那分明的线条又有着人力不能及的浑然之色。山脚下的赫舍里皇族却灯火通明,篝火摇曳出了与雪山判若两个世界的冷热与动静的结合。

    赫颜牵着兰泽的双手越来越近,忽地停了步子道“我不管你是谁,只要是我赫颜看上的,你就只能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赫颜的王后。我不是没给他们机会,只是他们的脚步太慢。”赫颜的声音虽是温柔的可以融化掉那远山上的积雪,可那话霸道的却使得自己丝毫没有挣脱的余地。自己难道真的就这样的嫁给他了吗?此时的朱允熙与白暮然又在哪里?

    临近那如茶碗的楼阁处,便听得异族的乐器吹奏出了甚是烦心的乐曲,外头燃起的篝火处数十道身影随着那乐器的奏鸣起舞,那舞蹈的男人肥硕的身躯,笨重的只是挪着步子,上身左右晃着,分明就像憨牛一般,毫无舞蹈的优美意境。兰泽蹙着眉头,想着赫舍里人的聪明竟是这般的不解风情。赫颜牵着兰泽在众人的身前而过,那些男人身披兽皮,舞的更欢,此刻的双手也跟着身子不停的摇晃,这样的似梦魇的张牙舞爪,使得兰泽不时的向着赫颜的身前靠拢。赫颜将手揽在她纤纤的细腰上,迈了大步,朝着屋子的里头而去。

    屋中除了白日所见的男女,没有其他的人,屋中的人似是赫舍里最为高贵的血统之人。白日的长须老者坐于中间,那八字胡的男人坐于旁边。赫颜的母后与婶婶分别的坐在下首,那两名遮面的女子与赫颜的弟弟立在侧边,赫颜牵着兰泽的手到了近前,微微的向老者施礼,老者神情肃然,好似雪山上的石雕,不见任何的神情,只是点头示意。“过了今日,你变是真正的男人,也就是我赫舍里族人真正的首领。”老人片刻才开口道,声音却低沉的如暮鼓晨钟。

    “颜儿,过了今夜你便是我赫舍里的王,你身后的两位赫舍里族血统的女人便是侍奉你的侍妾,等待与你圆房”老者身旁的八字胡男人,瞧了一眼兰泽,扯了嘴角道。

    “劳烦叔叔挂心了,颜儿谨遵教诲”赫颜说着,神情竟没了刚刚的那般沉静,似是多了几分的凛冽。

    “拜过你母后,你们便皆为了真正的夫妻,待明日我差人送信给鳌索挪王,我赫舍里与赤秅两族就此修好,如兄弟般彼此相扶万万年”老者说罢,赫颜牵着兰泽朝着赫颜母后的方向拜去。兰泽被赫颜牢牢攥紧的手,手心上已经浸满了汗珠,只要这一拜,自己便真的成了他赫颜的女人。

    “且慢”只听得一清脆的女人声落,门口一道绿光闪过,在坐的众人皆惊。赫颜那双幽蓝的双眸瞬间似被激起了波涛一般,怔了怔身子。

    “你是何人?胆敢在我赫舍里王的婚宴上造次”赫颜的叔叔第一个占了起来,几个步子到了那女人的身前,认真的审视着女人的神情。

    “我乃赤秅国公主,绿姬。”绿姬话音一落,只见赫舍里老国王,面色一颤,猛地一击,将桌上的东西震得翻飞,“胡闹,哪里来的野丫头大放厥词,赤秅公主就在王子身边,来人呢,给我拿下”。

    只见声音一落,数十条身影便跃进了屋子,朝着绿姬蜂拥而至。绿姬见那身形肥硕的莽汉朝着自己涌来,双袖一舞,煞时,数个莽汉摔倒在地。绿姬收袖之际,却瞧得眼前一黑影近前,一条似马鞭的东西已近朝着自己的额头扑来,绿姬深知赫颜王子的这条皮鞭的厉害,如若沾到自己的面门,就算不死也惨。那速度已经来不及闪躲,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吧。想到此。绿姬竟然一动不动的等着那皮鞭落下来。赫颜瞧着绿姬不动,知道她已是抱着必死之心,于是在皮鞭即将落下之际,便收回了力度,那皮鞭似是没了筋骨一般,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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