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对话
“德郡王一向是自诩百花深处觅佳音，从来不会为一枝独秀伤怀，怎么竟然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了呢？”朱允熙的声音虽然清冷，话里的意思却满是讥讽。
“人总是会学着变化的，可以因为花喜欢人，亦可同样因为人而喜欢花。”白暮然丝毫没有因为朱允熙的讥讽生气，反倒是眉头竟然隐着得意之色。
“喜欢人也好，喜欢花也罢。莫因为一厢情愿，错解了花语，弄得伤心断肠”朱允熙看着白暮然丝毫不减的好心情，眉头微蹙，嘴角倒是扯了一抹邪情。
“无妨，向来好花都是待人欣赏的，谁能猜透它就无情呢？”白暮然振振有词，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模样。
朱允熙纵身一跃朝着那月色处直奔而去，浮光掠影般的，脚下的葱绿便荡起微波，扶着衣袖立于山巅。转身之际，令一抹锦白飘然而至，那身形恍若蜻蜓点水。
“来找我不单单是为了向我表明，你最近一段时间的喜好吧？”
“那是当然，本小王从来没有因为留恋花前月下而误了大事”。白暮然神情如远山般的飘渺不定，唇齿间的话语竟是坚毅的如巍巍的高山不容置疑。
“好，那么你就说说吧”朱允熙知道他刚刚的言下之意。
“朱庭熙借你之手除了宋允与陆兖，初登大宝，可谓是民心所向。他接下去的事情便是可想而知了”白暮然轻摇折扇，微微的瞥了一眼旁边的人。
“他能怎样？无非就是给我封个藩王，将我发配到一个远离他视线的地方”
“哼，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了。若是封了王，不准你踏入长安半步，你如何是好呢？”
“那么我就带着他的心一起离开便是了”朱允熙丝毫没有觉察到白暮然诧异的目光，竟是那般的轻松的说出了这句话。
“允熙，你我相识数十载，我不懂你吗？你别玩火自、焚。你的存在是他最大的隐患，你以为他会轻易的放你和她走吗？”白暮然的声音极尽无奈的恳求。
“我若想走，这个世界上怕是没人可以阻止。只是天下与我来说尽在咫尺，说他是圣上他便是，我若不喜欢那么他就什么都不是”朱允熙的声音就如同他的身影一般，立于众山之首，有着鬼魅一般的魔力，使得白暮然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俊朗的容颜。
“带走她你能有几成的把握？”白暮然忽地将折扇收起，定定的看着朱允熙。
“我一样都不会给他留下”朱允熙的声音同那道瞬间飘落的身影一同划过天际，消逝在了白暮然的眼前。白暮然望着那道凄美的背影，心竟然跟着一点点的坠落。如果她知道他接近她的原因，怕是这个世界真的要塌陷了。
紫禁城内灯火通明，刚刚得了位份的嫔妃早已卸了妆撂了帘子休息。穆贞儿身披锦袍，独守空闺，听着沙漏声声，不见朱庭熙回来，心里一阵慌乱。
“娘娘，奴婢听德公公说，这会圣上还在前朝处理政务呢，说是晚些回来，要不您早些歇着？”穆贞儿的贴身丫鬟莺歌紧着说着。
“等都等了，也不差这会。只要他不去别处就好”。穆贞儿紧了紧身上的袍子，斜倚在湘妃榻上，微垂着凤目。
德顺手持拂尘，紧着步子跟在朱庭熙的身后，拐了几道路口，在一处偏殿前停了脚。殿上赫然几个鎏金大字“醒事堂”。待朱庭熙那一抹明黄闪进了屋内，德顺方才喘着粗气，立于大门前。
醒事堂中一身青布长衫，青丝半挽成髻的少妇，双膝跪于蒲团之上。一手持木鱼锤，凝神静心的虔诚诵经。
朱庭熙默默的立于后，不语。许久后，只见夫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慢慢起身，道“佛堂乃静心顿悟之地，你是不该来的”
“你是怪儿臣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吗？”朱庭熙瞧着眼前那妇人，几日的功夫，鬓间竟已染霜色，刚刚那木锤好似敲在自己的心中一般。
“人在爱欲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妇人的声音竟是被这佛堂洗练的没了一丝的纵欲之色，那声音却涤荡的朱庭熙浑身一颤。
“母妃既然已领悟了这因果循环，儿臣自是万分的欣慰。只是儿臣有一事不明，还望母亲赐教”
“你父皇的死，与我无关。”
“那他为何这般的恨你？”
“当年淑妃颇得圣上宠爱，于我先后得子。皇后无所出，唯有你二人可立为皇储。”
“于是你暗中找人做了伪证，说淑妃与成王暗中私通，父皇大怒，便将他母子二人赶出宫去”朱允熙终于明白，二皇子为什么以此为代价，祝他铲除奸佞了。
“他恨的是我，与你无关”
“原来父皇早就知道他母子二人是受人陷害，父皇终是觉得亏欠他母子二人，于是暗中拟了禅位的遗诏，你却不知。成王迫于无奈立我为储，才导致杀身之祸，险些丧命南宫”。那一桩一件的事情纠结如乱麻般的在朱庭熙的脑袋中盘旋，他同样理解那失而复得的欲望，终会将彼此粉身脆骨。只是他与他竟是在错乱中擦肩互换了身份，他真正的太子险些被另一个帝王拥立成储君。而他一个权宜下的假太子却流落在市井之处，过着食不饱衣不暖的生活。
“我应该早就猜到这一点，可是我错了。以为捉了那丫头，便一了百了”曹贵妃的声音低沉的更似字字的忏悔。
“母妃处心积虑为我所做的，却成了今日成就你儿大业的最大的障碍”朱允熙的话使得曹贵妃的双眸顿时一怔，难道莫兰泽的身上还有着不为之的秘密？
“母妃可知莫兰泽的身世？”
“不知”
“她乃是镇国公莫大将军唯一的后人”
“你的意思是当初宋允将她押入天牢为的是那十万精锐的兵符？”曹贵妃如梦方醒，自己当初自以为聪明的做法，险些酿成了大错。如果宋允从莫兰泽手中拿到那十万兵符，恐怕江山早已易主。
“没错，如今她在他的手上，儿臣该怎么做呢？”
“你后、宫缺一主，昭告天下册封她为后，不是两全其美吗？”
朱庭熙的眸子瞬间掠过一丝的凌厉，既然朱允熙你无情就休怪我无意。
“人总是会学着变化的，可以因为花喜欢人，亦可同样因为人而喜欢花。”白暮然丝毫没有因为朱允熙的讥讽生气，反倒是眉头竟然隐着得意之色。
“喜欢人也好，喜欢花也罢。莫因为一厢情愿，错解了花语，弄得伤心断肠”朱允熙看着白暮然丝毫不减的好心情，眉头微蹙，嘴角倒是扯了一抹邪情。
“无妨，向来好花都是待人欣赏的，谁能猜透它就无情呢？”白暮然振振有词，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模样。
朱允熙纵身一跃朝着那月色处直奔而去，浮光掠影般的，脚下的葱绿便荡起微波，扶着衣袖立于山巅。转身之际，令一抹锦白飘然而至，那身形恍若蜻蜓点水。
“来找我不单单是为了向我表明，你最近一段时间的喜好吧？”
“那是当然，本小王从来没有因为留恋花前月下而误了大事”。白暮然神情如远山般的飘渺不定，唇齿间的话语竟是坚毅的如巍巍的高山不容置疑。
“好，那么你就说说吧”朱允熙知道他刚刚的言下之意。
“朱庭熙借你之手除了宋允与陆兖，初登大宝，可谓是民心所向。他接下去的事情便是可想而知了”白暮然轻摇折扇，微微的瞥了一眼旁边的人。
“他能怎样？无非就是给我封个藩王，将我发配到一个远离他视线的地方”
“哼，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了。若是封了王，不准你踏入长安半步，你如何是好呢？”
“那么我就带着他的心一起离开便是了”朱允熙丝毫没有觉察到白暮然诧异的目光，竟是那般的轻松的说出了这句话。
“允熙，你我相识数十载，我不懂你吗？你别玩火自、焚。你的存在是他最大的隐患，你以为他会轻易的放你和她走吗？”白暮然的声音极尽无奈的恳求。
“我若想走，这个世界上怕是没人可以阻止。只是天下与我来说尽在咫尺，说他是圣上他便是，我若不喜欢那么他就什么都不是”朱允熙的声音就如同他的身影一般，立于众山之首，有着鬼魅一般的魔力，使得白暮然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俊朗的容颜。
“带走她你能有几成的把握？”白暮然忽地将折扇收起，定定的看着朱允熙。
“我一样都不会给他留下”朱允熙的声音同那道瞬间飘落的身影一同划过天际，消逝在了白暮然的眼前。白暮然望着那道凄美的背影，心竟然跟着一点点的坠落。如果她知道他接近她的原因，怕是这个世界真的要塌陷了。
紫禁城内灯火通明，刚刚得了位份的嫔妃早已卸了妆撂了帘子休息。穆贞儿身披锦袍，独守空闺，听着沙漏声声，不见朱庭熙回来，心里一阵慌乱。
“娘娘，奴婢听德公公说，这会圣上还在前朝处理政务呢，说是晚些回来，要不您早些歇着？”穆贞儿的贴身丫鬟莺歌紧着说着。
“等都等了，也不差这会。只要他不去别处就好”。穆贞儿紧了紧身上的袍子，斜倚在湘妃榻上，微垂着凤目。
德顺手持拂尘，紧着步子跟在朱庭熙的身后，拐了几道路口，在一处偏殿前停了脚。殿上赫然几个鎏金大字“醒事堂”。待朱庭熙那一抹明黄闪进了屋内，德顺方才喘着粗气，立于大门前。
醒事堂中一身青布长衫，青丝半挽成髻的少妇，双膝跪于蒲团之上。一手持木鱼锤，凝神静心的虔诚诵经。
朱庭熙默默的立于后，不语。许久后，只见夫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慢慢起身，道“佛堂乃静心顿悟之地，你是不该来的”
“你是怪儿臣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吗？”朱庭熙瞧着眼前那妇人，几日的功夫，鬓间竟已染霜色，刚刚那木锤好似敲在自己的心中一般。
“人在爱欲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妇人的声音竟是被这佛堂洗练的没了一丝的纵欲之色，那声音却涤荡的朱庭熙浑身一颤。
“母妃既然已领悟了这因果循环，儿臣自是万分的欣慰。只是儿臣有一事不明，还望母亲赐教”
“你父皇的死，与我无关。”
“那他为何这般的恨你？”
“当年淑妃颇得圣上宠爱，于我先后得子。皇后无所出，唯有你二人可立为皇储。”
“于是你暗中找人做了伪证，说淑妃与成王暗中私通，父皇大怒，便将他母子二人赶出宫去”朱允熙终于明白，二皇子为什么以此为代价，祝他铲除奸佞了。
“他恨的是我，与你无关”
“原来父皇早就知道他母子二人是受人陷害，父皇终是觉得亏欠他母子二人，于是暗中拟了禅位的遗诏，你却不知。成王迫于无奈立我为储，才导致杀身之祸，险些丧命南宫”。那一桩一件的事情纠结如乱麻般的在朱庭熙的脑袋中盘旋，他同样理解那失而复得的欲望，终会将彼此粉身脆骨。只是他与他竟是在错乱中擦肩互换了身份，他真正的太子险些被另一个帝王拥立成储君。而他一个权宜下的假太子却流落在市井之处，过着食不饱衣不暖的生活。
“我应该早就猜到这一点，可是我错了。以为捉了那丫头，便一了百了”曹贵妃的声音低沉的更似字字的忏悔。
“母妃处心积虑为我所做的，却成了今日成就你儿大业的最大的障碍”朱允熙的话使得曹贵妃的双眸顿时一怔，难道莫兰泽的身上还有着不为之的秘密？
“母妃可知莫兰泽的身世？”
“不知”
“她乃是镇国公莫大将军唯一的后人”
“你的意思是当初宋允将她押入天牢为的是那十万精锐的兵符？”曹贵妃如梦方醒，自己当初自以为聪明的做法，险些酿成了大错。如果宋允从莫兰泽手中拿到那十万兵符，恐怕江山早已易主。
“没错，如今她在他的手上，儿臣该怎么做呢？”
“你后、宫缺一主，昭告天下册封她为后，不是两全其美吗？”
朱庭熙的眸子瞬间掠过一丝的凌厉，既然朱允熙你无情就休怪我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