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心机
“桃心，姐姐问你，最近太子是否有去长宁殿？”
“长宁殿他倒是没有来，不过太子有去寿昌宫”
“寿昌宫？他去那里做什么？”
“是小皇子不听话，跑去了‘净月殿’，太子追了过去。姐姐也知道玄月门内面便是寿昌宫了”
宫后苑的千秋亭内，一处形似盘龙出海欲上九霄的人工雕琢的嶙峋石壁后，两个着粉装的丫头窃窃私语。一个看样子十四五岁，小圆脸，小眼睛，小鼻子，小嘴，看着很是喜人的模样。另一个鸭蛋脸，柳眉，凤目，略施粉黛，看上去有着女人成熟的韵味。假山的每块石与石的连接处，竟是细如沙的水流，水流顺着石隙一层一层的敲击着石头，发出清脆的声响。最终汇聚到假山下，仿似小溪般的穿过二人的脚下，最后朝着不远处的一座玉池缓缓而去。
“那么太子有见过什么人吗？”穆贞儿与太子朝夕相处数年，太子略微的变化就可以轻易的被自己察觉。这不是女人特有的敏感和恐惧，太子确实最近两日有些魂不守舍。
“嗯，倒是见了一个长得顶漂亮的女子”桃心沉思了片刻还是说了这件事。穆贞儿曾经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若不是当年她亲自向太后求情，恐怕自己这条小命，早就没了。尽管她知道穆姐姐向来是心眼小的，自打回宫后，宫里的大小宫女见着太子都是躲着走。若是太子与谁多聊几句，甚至是多瞧一眼，便会招来她的非打即骂。太子心疼她，宠着她，那些个平白挨打的也就只能乖乖的长了教训，谁还敢有非分之想。
“漂亮的女子？”穆贞儿柳眉轻佻，丹凤眼微眯，嘴角扯出了一道极为不悦的神情。慌忙的抚了抚衣袖，转身便把桃心甩在了身后，紧着步子，回了端本宫。
太子退去蟒袍，一身素雅的清白交领长衫，腰间配有二寸宽的金线描边玉带，玉带中间垂着的丝线缀着龙纹襄宝鎏金铜钩玉佩。这一副淡雅的神情恰与身后的岁寒三友玉质屏风交映出，谦谦君子的悠悠之态。
朱庭熙双手交叉于身后，抬头见穆贞儿红着眼睛，迈步进了屋里。急忙绕开了紫檀木长桌，迎了上来。“这是怎么了，谁又欺负贞儿了？”太子温柔的眼神中有着关切的色彩，贞儿的心里忽地有种暖暖的东西流淌着，可脸上仍旧是冷如霜。冷冷的道“贞儿不过是个奴才，怎敢劳烦太子这般的牵挂，这真真的是折煞了奴婢了呢！”
“这说的是什么话？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这样的气话了？”太子满脸的心疼，柔软的双手触着那光滑的肌肤，隐隐的雨落之处，便是阵阵的温热。
“太子，男女授受不亲。不要做着暧昧的举动，若是被人看见了又要说短论长了。说贞儿狐媚太子，惑乱宫闱了”穆贞儿将太子的双手生生的拉了下来，面色冷的没有任何的色彩，苍白且冰冷。
“贞儿，你是了解我的心思的。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也只会对你好的”太子双手重新抚上贞儿颤抖的肩膀，那满眼的柔情，好似春光般的洒进了自己的心底。眼神里的温柔，似乎要将自己融化掉了一般。贞儿险些就这样的醉倒在他的怀里，只是那一瞬，脑袋就完全的清醒了过来。太子对自己好，自己终是明白的，可这份好却是见不得光的，想到那暗无天日的情分，自己这颗心都快被柔烂了。如今太子选妃在即，寿昌宫住的都是倾国倾城之色，如今自己年华已去，拿什么和她们比。即使太子是真的爱自己，可那份情谊在如云的美眷之下又能维持多久呢？想到这里，贞儿不禁的又是满眼的清波，淡淡的转过身来“贞儿好怀念当初与太子流落在外的日子。那时候你的眼里只有贞儿，贞儿的眼里也只有太子。你还记得那一晚对贞儿说的话吗？”
“本宫怎么会忘记当初对你的承诺，本宫对你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会忘记呢？”太子将双手忽地从那颤抖的双肩移下来，紧紧的抓着她的如葱白的嫩手，眼里闪着晶莹的光芒。
“太子，贞儿什么都不要，只想和你永远的在一起”贞儿娇滴滴的瞧着眼前的男人，眉间荡起迷人的微笑，羞赧的进了太子那暖暖的怀里。那一双炽热的目光灼灼的燃烧着彼此的身体，他匀称的呼吸，起伏的胸脯拍打着她如玉的脸颊。他滚热的温度似乎要将她从头到尾的融化进他的身体里去。她的心跳随着他的呼吸的旋律加快了速度，浮纱掠影般的朦胧中，满地的娇柔旎旖。她似抓住了一根稻草般的，凤目中瞬间闪过一丝的窃喜。
“太子殿下，太后请您去慈宁宫叙话”一尖细的声音穿过厚厚的朱门，直直的刺进了穆贞儿那颗柔软的心里。她微抬头，不舍的将身子从他的身体里挣脱出来。伸出柔弱无骨的芊芊玉指，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发髻，他则满目含情的扯动了嘴角道“放心，我去去就回”
太子重新换了身褐色云龙赶珠的交领长袍，青丝挽成了髻,罩了一顶翼善冠,便随着小公公一路进了慈宁宫。
“你是太子的生母，凡是啊都该为江山社稷考虑，成天的挖空了心思就想着如何笼络自己的爷们，那算不得本事。”太后倚在湘竹榻上，微垂着凤目，轻轻的拨弄着手里的玉石物件。
“母后教训的甚是，臣妾定当恪守本分，不枉为人妻，人母。定将母后的训则谨记于心，早晚定省，静思己过”曹贵妃坐着桃木圆凳，谦卑的频频的点头称是。
“你啊，就这张嘴最好，到什么时候都能将圆的说成扁的，把扁的说成方的”太后正了正身子，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瞧着曹贵妃的模样，说道。
“臣妾听不出母后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曹贵妃拧着眉头故作委屈状，有着几分撒娇的模样，讪讪的开口道。
“莫离，你瞧瞧这都是快做婆婆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太后扭过头朝着立在一侧的莫离，眉开眼笑的说道。
“贵妃娘娘在您面前可不就是小媳妇吗？”莫离看着太后孩子一般的神情，心里跟着倒也舒坦了。
“太子殿下到”说话间，门外的公公唱报道。只见太子撂着帘子进了来，深深的躬身“庭熙见过祖母了”。略微抬头却见一脸灿灿然的母亲也在，先是一怔，随即低头道“儿臣见过母妃”
“罢了，快过来吧”太后招着手示意太子走近些。“你们母子也好些时候没见着了吧？太子居于端本宫整日协助圣上处理政务，想必也没个时间去你母亲那请安，正好今儿在我这聚聚，也话话家常”太后一脸慈爱的，与平常老人无异的神情。
太子微微撩了撩长袍，径自的坐在了太后对面的雕龙木凳之上。
“庭熙啊，今儿叫你来，是哀家想要向你讨一样东西”待太子坐定，太后的眼角堆起了一抹会心的笑意，苍老的声音和着浓浓的喜爱之色。
“孙儿有的自当祖母也该有。不知祖母向孙儿求的什么东西？”太子眉头略微的蹙了蹙，温润如玉的眸子泛着暖暖的光彩。
“呵呵，说来呢，这个物件也还是祖母当年赠与你的”太后呵呵的笑出了声音，继续瞧着自己的孙儿，那种满意的神情是从心底里生发出来的。
“哦？”只是瞬间的功夫，朱庭熙只觉的额头有冷汗渗出，难道太后说的是她？
太子微微的有些变化的神情终是没有逃得过太后的眼睛。只见太后刚刚还是一副慈爱的能够化出水的神情，顷刻间也随着太子嘴角的那丝变化，变了几变。两道苍穹有力的眉头间，竟是隐着一丝稳若泰山般的笃定，她知道，他是不会拒绝自己的。
“若不是你母妃提起，哀家倒是忘了曾经放在你身边的人儿来。如今你回朝了，这马上东宫也会有女主人了。哀家琢磨着贞儿她年纪也不小了，她自幼跟在我的身边，倒是个知疼知热的人。想着她与我皇家有恩，哀家也定不会就让她在宫中无衣无伴的终老。哀家听闻早年间她与李护卫交好，所以你母妃想要做个顺水人情，全了人家的这段缘分”太后径自的说着，也不理会太子此时脸色的变化。太子只觉的头上好似被重击了一般，瞬间的有些头晕目眩。
“其实这事倒是你母妃提起的，本来她是想着到你那直接讨了人儿，可她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倒是想着贞儿原是哀家宫中的丫头，所以来与哀家商量。”
“祖母所言极是。只是孙儿自幼被贞儿照顾习惯了，东宫一时半会还找不出这样一个体贴的人。要不祖母在等等？”太子的声音明显没了往日的镇定，许是这只能是他想到唯一可以挽留她的办法了。
“庭熙，难道你皇祖母向你讨个人都这么难吗？再者，我们又不是将她向火坑里推，只是想给她找个依靠。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曹贵妃见太子那张脸色有些泛青，心里一阵郁闷，脸色利马的变了，厉声的喝道。
“儿臣不敢”太子直直的将目光锁在了他的亲生母亲的眼底。只是那幽深的眸子顿时的波涛汹涌般的翻着巨浪，一浪推着一浪，马上那泛白的巨浪便席卷到了岸边。却一切戛然而止的恢复到了没有任何迹象的平静。曹贵妃望着那双由气恼到悲愤最后竟是绝望，心头猛地被抽紧了一般，胸口顿觉憋闷的有口气喘不上来。她知道他一直都对自己不满，从小到大他便不喜欢自己为他安排的一切。只是他不能够理解这个做母亲的一片苦心。自古皇家便是成王败寇，你若不强大，不使手段，那么那皑皑的白骨里掩埋的便是自己。
“长宁殿他倒是没有来，不过太子有去寿昌宫”
“寿昌宫？他去那里做什么？”
“是小皇子不听话，跑去了‘净月殿’，太子追了过去。姐姐也知道玄月门内面便是寿昌宫了”
宫后苑的千秋亭内，一处形似盘龙出海欲上九霄的人工雕琢的嶙峋石壁后，两个着粉装的丫头窃窃私语。一个看样子十四五岁，小圆脸，小眼睛，小鼻子，小嘴，看着很是喜人的模样。另一个鸭蛋脸，柳眉，凤目，略施粉黛，看上去有着女人成熟的韵味。假山的每块石与石的连接处，竟是细如沙的水流，水流顺着石隙一层一层的敲击着石头，发出清脆的声响。最终汇聚到假山下，仿似小溪般的穿过二人的脚下，最后朝着不远处的一座玉池缓缓而去。
“那么太子有见过什么人吗？”穆贞儿与太子朝夕相处数年，太子略微的变化就可以轻易的被自己察觉。这不是女人特有的敏感和恐惧，太子确实最近两日有些魂不守舍。
“嗯，倒是见了一个长得顶漂亮的女子”桃心沉思了片刻还是说了这件事。穆贞儿曾经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若不是当年她亲自向太后求情，恐怕自己这条小命，早就没了。尽管她知道穆姐姐向来是心眼小的，自打回宫后，宫里的大小宫女见着太子都是躲着走。若是太子与谁多聊几句，甚至是多瞧一眼，便会招来她的非打即骂。太子心疼她，宠着她，那些个平白挨打的也就只能乖乖的长了教训，谁还敢有非分之想。
“漂亮的女子？”穆贞儿柳眉轻佻，丹凤眼微眯，嘴角扯出了一道极为不悦的神情。慌忙的抚了抚衣袖，转身便把桃心甩在了身后，紧着步子，回了端本宫。
太子退去蟒袍，一身素雅的清白交领长衫，腰间配有二寸宽的金线描边玉带，玉带中间垂着的丝线缀着龙纹襄宝鎏金铜钩玉佩。这一副淡雅的神情恰与身后的岁寒三友玉质屏风交映出，谦谦君子的悠悠之态。
朱庭熙双手交叉于身后，抬头见穆贞儿红着眼睛，迈步进了屋里。急忙绕开了紫檀木长桌，迎了上来。“这是怎么了，谁又欺负贞儿了？”太子温柔的眼神中有着关切的色彩，贞儿的心里忽地有种暖暖的东西流淌着，可脸上仍旧是冷如霜。冷冷的道“贞儿不过是个奴才，怎敢劳烦太子这般的牵挂，这真真的是折煞了奴婢了呢！”
“这说的是什么话？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这样的气话了？”太子满脸的心疼，柔软的双手触着那光滑的肌肤，隐隐的雨落之处，便是阵阵的温热。
“太子，男女授受不亲。不要做着暧昧的举动，若是被人看见了又要说短论长了。说贞儿狐媚太子，惑乱宫闱了”穆贞儿将太子的双手生生的拉了下来，面色冷的没有任何的色彩，苍白且冰冷。
“贞儿，你是了解我的心思的。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也只会对你好的”太子双手重新抚上贞儿颤抖的肩膀，那满眼的柔情，好似春光般的洒进了自己的心底。眼神里的温柔，似乎要将自己融化掉了一般。贞儿险些就这样的醉倒在他的怀里，只是那一瞬，脑袋就完全的清醒了过来。太子对自己好，自己终是明白的，可这份好却是见不得光的，想到那暗无天日的情分，自己这颗心都快被柔烂了。如今太子选妃在即，寿昌宫住的都是倾国倾城之色，如今自己年华已去，拿什么和她们比。即使太子是真的爱自己，可那份情谊在如云的美眷之下又能维持多久呢？想到这里，贞儿不禁的又是满眼的清波，淡淡的转过身来“贞儿好怀念当初与太子流落在外的日子。那时候你的眼里只有贞儿，贞儿的眼里也只有太子。你还记得那一晚对贞儿说的话吗？”
“本宫怎么会忘记当初对你的承诺，本宫对你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会忘记呢？”太子将双手忽地从那颤抖的双肩移下来，紧紧的抓着她的如葱白的嫩手，眼里闪着晶莹的光芒。
“太子，贞儿什么都不要，只想和你永远的在一起”贞儿娇滴滴的瞧着眼前的男人，眉间荡起迷人的微笑，羞赧的进了太子那暖暖的怀里。那一双炽热的目光灼灼的燃烧着彼此的身体，他匀称的呼吸，起伏的胸脯拍打着她如玉的脸颊。他滚热的温度似乎要将她从头到尾的融化进他的身体里去。她的心跳随着他的呼吸的旋律加快了速度，浮纱掠影般的朦胧中，满地的娇柔旎旖。她似抓住了一根稻草般的，凤目中瞬间闪过一丝的窃喜。
“太子殿下，太后请您去慈宁宫叙话”一尖细的声音穿过厚厚的朱门，直直的刺进了穆贞儿那颗柔软的心里。她微抬头，不舍的将身子从他的身体里挣脱出来。伸出柔弱无骨的芊芊玉指，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发髻，他则满目含情的扯动了嘴角道“放心，我去去就回”
太子重新换了身褐色云龙赶珠的交领长袍，青丝挽成了髻,罩了一顶翼善冠,便随着小公公一路进了慈宁宫。
“你是太子的生母，凡是啊都该为江山社稷考虑，成天的挖空了心思就想着如何笼络自己的爷们，那算不得本事。”太后倚在湘竹榻上，微垂着凤目，轻轻的拨弄着手里的玉石物件。
“母后教训的甚是，臣妾定当恪守本分，不枉为人妻，人母。定将母后的训则谨记于心，早晚定省，静思己过”曹贵妃坐着桃木圆凳，谦卑的频频的点头称是。
“你啊，就这张嘴最好，到什么时候都能将圆的说成扁的，把扁的说成方的”太后正了正身子，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瞧着曹贵妃的模样，说道。
“臣妾听不出母后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曹贵妃拧着眉头故作委屈状，有着几分撒娇的模样，讪讪的开口道。
“莫离，你瞧瞧这都是快做婆婆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太后扭过头朝着立在一侧的莫离，眉开眼笑的说道。
“贵妃娘娘在您面前可不就是小媳妇吗？”莫离看着太后孩子一般的神情，心里跟着倒也舒坦了。
“太子殿下到”说话间，门外的公公唱报道。只见太子撂着帘子进了来，深深的躬身“庭熙见过祖母了”。略微抬头却见一脸灿灿然的母亲也在，先是一怔，随即低头道“儿臣见过母妃”
“罢了，快过来吧”太后招着手示意太子走近些。“你们母子也好些时候没见着了吧？太子居于端本宫整日协助圣上处理政务，想必也没个时间去你母亲那请安，正好今儿在我这聚聚，也话话家常”太后一脸慈爱的，与平常老人无异的神情。
太子微微撩了撩长袍，径自的坐在了太后对面的雕龙木凳之上。
“庭熙啊，今儿叫你来，是哀家想要向你讨一样东西”待太子坐定，太后的眼角堆起了一抹会心的笑意，苍老的声音和着浓浓的喜爱之色。
“孙儿有的自当祖母也该有。不知祖母向孙儿求的什么东西？”太子眉头略微的蹙了蹙，温润如玉的眸子泛着暖暖的光彩。
“呵呵，说来呢，这个物件也还是祖母当年赠与你的”太后呵呵的笑出了声音，继续瞧着自己的孙儿，那种满意的神情是从心底里生发出来的。
“哦？”只是瞬间的功夫，朱庭熙只觉的额头有冷汗渗出，难道太后说的是她？
太子微微的有些变化的神情终是没有逃得过太后的眼睛。只见太后刚刚还是一副慈爱的能够化出水的神情，顷刻间也随着太子嘴角的那丝变化，变了几变。两道苍穹有力的眉头间，竟是隐着一丝稳若泰山般的笃定，她知道，他是不会拒绝自己的。
“若不是你母妃提起，哀家倒是忘了曾经放在你身边的人儿来。如今你回朝了，这马上东宫也会有女主人了。哀家琢磨着贞儿她年纪也不小了，她自幼跟在我的身边，倒是个知疼知热的人。想着她与我皇家有恩，哀家也定不会就让她在宫中无衣无伴的终老。哀家听闻早年间她与李护卫交好，所以你母妃想要做个顺水人情，全了人家的这段缘分”太后径自的说着，也不理会太子此时脸色的变化。太子只觉的头上好似被重击了一般，瞬间的有些头晕目眩。
“其实这事倒是你母妃提起的，本来她是想着到你那直接讨了人儿，可她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倒是想着贞儿原是哀家宫中的丫头，所以来与哀家商量。”
“祖母所言极是。只是孙儿自幼被贞儿照顾习惯了，东宫一时半会还找不出这样一个体贴的人。要不祖母在等等？”太子的声音明显没了往日的镇定，许是这只能是他想到唯一可以挽留她的办法了。
“庭熙，难道你皇祖母向你讨个人都这么难吗？再者，我们又不是将她向火坑里推，只是想给她找个依靠。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曹贵妃见太子那张脸色有些泛青，心里一阵郁闷，脸色利马的变了，厉声的喝道。
“儿臣不敢”太子直直的将目光锁在了他的亲生母亲的眼底。只是那幽深的眸子顿时的波涛汹涌般的翻着巨浪，一浪推着一浪，马上那泛白的巨浪便席卷到了岸边。却一切戛然而止的恢复到了没有任何迹象的平静。曹贵妃望着那双由气恼到悲愤最后竟是绝望，心头猛地被抽紧了一般，胸口顿觉憋闷的有口气喘不上来。她知道他一直都对自己不满，从小到大他便不喜欢自己为他安排的一切。只是他不能够理解这个做母亲的一片苦心。自古皇家便是成王败寇，你若不强大，不使手段，那么那皑皑的白骨里掩埋的便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