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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序幕开启

    时间在历史的长河里奔腾涌动,不知埋掉多少英雄豪杰的身骨。

    花开花落,春来秋往,一个时代的凋零,也意味着又一个时代的开启

    十万大山位于大荒的西南部,山如其名,绵延数十万里,从西之极到南之角,至今也无人探明其中蕴含多少奥秘。这里少有人烟,想来是荒兽的天堂,有些地方即使是修士中最强大的那几个人也不肯轻易涉足。一望无际的大山,就像一个充满魔力的潘多拉之盒,充满神秘与诱惑。据说在这里,遗留着上古时代诸神遗迹,据说在这里,能够寻到遁世大修的洞天福地,据说……有太多的传说,自古以来就吸引着无数修士能来探索。

    而来在十万里大山之中,靠近南之角之地,有着一个较之周围比较特殊的所在,方圆数百里,没有荒兽的存在,有的只是些普通野兽,并不懂得修习也不具备修习的血脉。在这方圆百里之间,居然还有着一个村落,村落间炊烟袅袅,传来孩童嬉戏,家畜低哞的声音。显然,这是一个普通百姓的村落,但就是如此普通的村落,在十万大山之中却显得如此不凡,很难想象在这种修士都不能轻易涉足的大山深处,竟存在这样一群农耕狩猎养蚕捕渔为生的凡人。

    方圆百里,仿佛是供这些人栖息的世外桃源,远离人烟,与世隔绝。

    从远处望来,落英缤纷,繁花似锦。一川山河葱葱郁郁,在这山山之间,水水之中。到处都是一派祥和气息,于十万大山的步步危机相比,当真算是个世外桃源之地。

    就在方圆百里内,山的迂回小道上,两个身影,背负竹篓,一前一后缓缓前行。行于前方的,是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男孩,他回头向后脸上挂着憨笑,对着后面说道:“雪妹,累了没?要不我们休息下?”

    后方,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如一朵立于风中的青莲,宁静如水,清秀如黛。眼中透着一股灵气,似天穹上的星辰,璀璨动人。身姿落落之间,唇角微弧,浅笑盈盈。她抬起头望了望太阳,微微颔首,对着前边不远处的一块石头指指了,然后手指在身前比划了一会。前边憨笑的男孩会意,拉着女孩的手向路旁一块大石走去。

    “雪妹,你说我们能不能赶到家里去吃午饭呢?我看有点问题啊…你饿了没?”男孩小声地问着。

    少女微微侧目,又用手势比划着一些什么,原来竟是个哑女。从她的动作以及神情大概能够推断出应是说不饿之类的话。男孩见状不再言语,只是一双眼睛在四周不断环视着,寻找着什么。突然,只见男孩眼中一亮,脸上露出笑容。对着女孩道:”雪妹,你在这等着,我去拿点东西。”说着从自己竹篓中拿起一根绳子,这绳的一头系着一个铁钩,一看便知是攀爬之用。

    男孩起身,正要向前行去,手臂却被拉住了。他疑惑地向后看去,问道:“雪妹,你怎么了?”

    少女摇摇头,然后指了指前边,那处断崖之地。又指了指男孩,双手不断摇摆着。男孩见状,便知缘由,于是轻声道:“不会有事的,雪妹听话,我马上就回来。”但无论他好说歹说,女孩就是不放,那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眸,有着一股说不明的倔强。

    男孩一看如此,顿时就知麻烦,这个妹妹别看平时像水般轻柔,但一旦认定的事,发起倔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男孩望了望山崖上的那些果子,那是一种比较难得的果子,名叫火果,食之不仅可以充饥,还有防寒保暖的作用。此时正值入秋,虽不至于太冷,但位于大山之中,向来都是较之外界温度偏低的。如果能够摘得几颗,就不用担心中午之前赶不到家挨饿了。男孩望了望断崖,又望了望身边的少女,犯起难来。毕竟对于他来说,爬到那处断崖下,采得那些火果,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但自从三年前的那次意外,自己在爬山采药时不小心坠下山谷之后,这个妹妹再也不让自己去断崖峭壁上采东西。一想到这里,男孩就比较郁闷,为此他还被村中不少伙伴笑话成胆小鬼。但自家苦自家知,要不是怕惹妹妹生气,自己还真不怕什么呢,对于爬断崖峭壁之类的活简直是小菜一碟。

    这一次,男孩当然选择了向妹妹屈服,他微微郁闷地道:“好啦,我不去还不行么。”女孩听见,顿时笑靥满面,那一抹灵动之态,说不出的可人。

    两人休息了片刻,继续沿着小路前行。

    正在他们向村中赶去的途中,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却打破了小村固有的宁静。

    “嘿,向来听闻十万大山当中古怪之处不少,现如今我为神藏而来,却不曾想在此遇见一番。这茫茫大山,险恶异常,平常修士进来,也不见得能够讨得便宜,况此地乃大山极深之处,更是凶险无比,自古不知多少英杰埋骨,身死道消,何况凡尘之人。我天邪子倒要看看此地有何不凡之处。“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男子,面容俊美,说话时,唇角微翘,带着一股透骨的邪气。只见他双手一挥,身体竟腾空而起。双眼爆发出一抹金光,在空中向村落凝神望去。只是片刻之后,只见这个自称为天邪子的男子微微蹙眉。“我用虚妄之眼向前探查,却未察觉有半点不凡之处,与大山其它地方并无不同。此中必有古怪!”只见男子一声轻喝,双手在空中挥洒与指点,随着他的动作,一丝丝乌光在手指处迸发。

    而就在男子在空中施法的时候,村中却早有人发现。顿时惊讶莫名,以为天神下凡,便下跪向空中虔诚膜拜。随着一人如此,村中其它人看见,也都跪拜下来。顿时全村上下男女老少一百来口都跪伏在地,口中念念有词,一看便是许愿之景,场面颇为壮观。

    “哼,一群愚昧之徒。枉费我施法算计。”男子见了村民的行为,顿时感觉心致缺缺,一群愚昧之人,想来即使有些古怪,也不甚惊奇。虽说受人膜拜,集聚念力,也不枉为修炼法门,但男子向来来自傲,平素间最是讨厌那些在他看来欺世盗名仰仗众生念力的僧门之人。正当男子欲继续前行,前往他处,一个人影却稍微引起他的注意。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汉,虽也像其他人一般跪伏在地,但身上却有一股血气,浓郁更似修士,不像凡尘之辈。

    于是男子邪魅一笑,右手向下一抓,在大汉惊恐的瞬间,便把他抓在近前。而男子双眼再次透出金光,盯着大汉仔细观察。

    “咦,有些门道。“男子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眼中透着一股惊讶。而手指向前轻轻一点,顿时大汉右肩处爆裂出一个血洞,滚滚鲜血犹如泉涌般流出,随着空中挥洒而下,溅在那些在地上跪拜的人身上。顿时一声声惊恐此起彼伏,跪拜之人纷纷乱作一团,而人群中更有人失声痛哭,十分哀婉。

    “恬燥!”随着男子一声道喝,似乎蕴含法力,顿时地上的人都纷纷安静下来,只是眼中惊恐,再不似刚才的虔诚膜拜。

    在古老的传说中,仙人都是能够腾云驾雾的。开始时,村民误以为遇见仙人,于是纷纷膜拜,不曾想却是这般光景,不仅村长被抓,且身为重伤,血流如注。这让村民们纷纷想到了在传说中仙人的对头,同样能够腾云驾雾的邪魔。估摸今天必是遇见了邪魔。一念至此,村民都焦躁不安,想要纷纷逃避。但身体却似乎不受自身驱使一样,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这让他们更是诚惶诚恐,有的妇人更是早已晕倒在地。

    空中的大汉,此时脸色惨白,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与担忧,微微启言道:“我族世居此地,向来与世无争,不知是何处惹怒了上仙?还往明示?”言毕,大汉脸色更加惨白,随着鲜血从空中飘落,宛如雪花,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死固然可怕,他亦畏死,但却不惜死。他希望趁着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能够以一己之力保全全村。而他的话,却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对于邪魅男子而言,蝼蚁是没有和他对话的资格的。于是大汉咬牙再言:“倘若我族并无得罪上仙之处,还往上仙怜悯,放过我族,我等必将感恩戴德,生生世世供奉上仙。倘若我族不知何故,却有对上仙失礼之处,还望上仙在取在下性命之后能够宽宏大量,放过我族其它人,而他们亦必将结草衔环,以谢上仙不杀之恩。”

    说话后,大汉意识渐渐模糊,他低头向下望去,看见自己的妻子昏厥在地,眼含泪珠,看见自己的族人个个惊恐莫名,却又愤慨难明。唯一遗憾的是,他没能够看见自己的两个孩子,没能够看上也许是最后一眼,然他的心又是庆幸的。虽然他以及村中的一些族人,因为打猎也练就了一些拳脚功夫,对付一些野兽也是从容有余。但此时,在无法抗拒的能力面前却是如此苍白无力。他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打动了对方,也不知道在他死后,他的族人又将迎来怎样的命运。他只能尽自己微小的一份力,更是庆幸他的子女以及一些外出打猎的族人不在,至少有他们在,也就有了继续繁衍族群的希望。

    大汉最后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子,就渐渐失去了意识,但他并没有死,只是因失血过多晕死过去罢了。但倘若不及时止血救治,则必死无疑。

    大汉的哀求以及最后的心思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光景,而邪魅男子更是不曾把大汉的话听入耳中。他盯着大汉挥洒的鲜血,顿时邪笑道:“原来如此,想来距离上次修界大战已过十万余年,却不曾想早已应该消失的兽人一族,在此地竟有一小股遗留当世,虽然兽血已经极其微弱,只有那么一丝。而观此地之人从未有修炼迹象,想来在漫长的岁月之中这兽道修炼法门早已遗失,遗留下来的尽是些愚昧之人。也怪不得此地颇为奇特,原来传言非虚,兽人一族天生亲兽,向来不知是哪个荒兽高手在此开辟了这么一个地方,给予这些人苟延残喘。”男子自语间,便觉无趣,随手一挥,大汉就像失去着力点一般,直直向下坠去,看这高度,如果真个坠地,当真是要粉身碎骨不可。

    就在大汉即将坠地之时,只见一抹身影飞过,一把接住了大汉,在接住大汉一瞬间,来着顿时瞳孔一缩,也是一番惊讶之色。但手中动作未停,在大汉身上快速指点几下,顿时大汉右肩伤口处便止住了血。并从身上掏出一颗绿色药石,塞入大汉口中。等身影停顿,赫然是一位老者,一身白衣,清风道骨,飘逸出尘。老者把大汉放在地上,便也腾空而起,惊得村民个个相顾失色。神仙他们不是没有听过,但都是存在传说中,不仅他们,即使他们的祖辈也不曾见过。如今却在一天极短时间中看见两位,也不知是上仙亦或邪魔,对于他们世间观的冲击可想而知。

    老者腾空而起,转瞬间便来到了邪魔男子面前,轻笑道:“我见此地,一股怨气环绕,以为定是歹恶之徒在此逞凶,便想阻止。却不料原来是天邪子道侄,不知道侄在此欺辱凡人,所为何事?倘若传扬出去,只怕会坏了道侄以及令尊的威名吧。”

    “哼,清轩老儿,别在本座面前装疯卖傻,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此处蹊跷。”天邪子一声冷哼,眉间一股傲气,盯着老者说道。

    “道侄说笑了,小老头确实未曾看出其中究竟。还望道侄指教?”说着,老者向天邪子微微鞠躬,竟似真要请教一番一般。

    天邪子见状,顿时恼怒,但却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语气中夹杂的一丝不悦却是显而易见:“清轩老儿,我敬你是修界前辈,玄清名宿,本不想与你过多争执,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你在此装疯卖傻,欺人太甚。“说罢手中掐诀,便要争斗。

    “道侄莫要动怒,些许边荒弱民,我想尚不能人你法眼才是。眼看神藏开启在即,各路英杰必定纷纷前来,你我还是各自去做准备,以免此时缠斗,误了正事。”

    “哼,我本就不想多生是非,些许愚昧之徒,蝼蚁之命,我自然不放在眼里,只是看不惯某人姿态而已。”天邪子冷声道,但话虽如此,他却不似真要在此厮斗,清轩道人说的也是有理,这次神藏之事,他也是破费周章,才从天机老者处打听到,为了就是占个先进,断不可能在这个地方白费法力。虽然他自傲不惧老者,但真要斗起来,自己也是胜少败多,又何苦自讨没趣,刚才的话也不过是讨些脸面。

    说罢,天邪子就要离去,但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从下边传来,他寻声望去。竟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眉清目秀间脸含怒气。

    “贼子,打伤我父,就想一走了之?”原来正是那采药少年到了,正好见到他父亲被打伤一幕,虽然也是惊骇莫名,但此刻却是怒火冲天,顾不了那么多。

    天邪子看了他一眼,但只这一眼,少年就觉全身麻痹,不能动弹,且双腿不由自主的向下跪去。觉察到这种情况,他咬紧牙齿,口中发出嘶吼,令谁都能看得出在拼命挣扎,那本要跪下的腿确实生生停顿住了,没有真的跪了下去。

    大叫道:“我虽然弱小,上跪天地,下拜父母。像你这等贼人,即使是上仙又如何?就算死我也不会下跪。“

    天邪子见状顿时大怒:“蚍蜉也想撼参天之树?“正要加强一丝法力,但就在这时,被称为清轩道人的老者又动了,只能他瞬时来到少年面前,右手在少年身边一拍,顿时少年身上的压迫之感骤然消散。他抬头望天,眼神如电,盯着天邪子道:”道侄何必如此,还是速速多做准备,免误大事。“

    天邪子一阵恼怒,这清轩老儿屡屡恼他,若是在平时,他怎也不会就此罢手,但目前确实不宜大动干戈,免得一时不慎,黄雀在后。

    “好!好!好!今日有事在身,不与你争斗,待此间事了,我必报今日之仇,以泄吾恨,来日方长,清轩老儿走着瞧。”说罢化作一道流光飞去。

    但随着他远去的方向,话音也相继传来。

    “清轩老儿,你能护的了一时,还能护的了一世,我本不屑与蝼蚁计较,但你偏要故作好人,等事情完成后,我定当前来屠村,你能奈我何?哈哈哈……”

    声音仿佛萦萦在耳,使人听得真切,村民听完之后个个惊骇万分,不知如何是好,而那少年听罢,更是大怒,双手紧握,他从没有像此时一般,渴望得到强大的力量,渴望能够保护好自己的族人,但他又是如此的弱小卑微,在这些上仙面前,不过是蝼蚁罢了,又何谈保护族人。

    清轩老者听完,顿时眼睛眯成一缝,手在斑白的胡须上轻轻来回抚弄,不久便像是有了主意一般。对着村中百姓道:“各位勿忧,此等危机既是因老朽而起,便断不会让天邪小儿在此逞凶斗恶,刚才大汉的伤势我已帮其稳住,别无它碍,只是失血过多,当需疗养多日才可。”

    村民听罢,都窃取私语。其中一人从人群中站出,都对着老者道谢:“有劳上仙,大恩大德,不知如何报答。“

    老者微微颔首便要起身离去,离去前他看了看刚才的少年,便也化作一道流光离去,转眼间便消失在众人面前。只是走之前,老者对少年稍有牵挂,就在刚才手拍在少年肩膀上的时候,他察觉到少年血气非常人可比,更甚那受伤大汉,加上村民皆是兽人之后,他估摸着少年一定是身体中兽血浓郁,已经有了返祖的气象。他本想把少年带走,好生研究一番,教他些修炼之法,但也考虑到此间还有事情未了,也就就此作罢,等到以后再来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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