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嫌疑人X的献身
一转眼，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对于想要开拓海外市场的父亲而言，“圣诞季”不可错过。因为，父亲的目标市场是——美国。父亲私底下将该月称为“黄金月份”，彼时感恩节已过，圣诞节将至，恰是抢夺广告市场的最佳时机。这个月份占有了大半个产品周期，一旦竞标成功，打开市场、稳固市场就易如反掌。
所以，这个月，本公司与A公司的暗斗，瞬间转为“明争”。
我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虽然说是“明争”，但不等于所有的手段都能拿得上台面。比如说，和我同一个办公室的X先生，每当他向我露出温和的微笑时，我总觉得他是外表官方，内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初雪》很不合适宜地响起，在第一个音完全落下前，我接通了手机：“喂，秋？”
起身向门外走去，无意中瞥见，一直满头工作的X先生微微抬起了头。我故意压低了声音。
“……你说什么，秋？父亲的报价是……”
“消息可靠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报价应该是相当合理的，既比A公司的实惠，又能保证我们能赚上一票……”
“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我的手机没有被窃听，这么小的声音他应该听不见。”
话音未落，我隐隐约约听见一声轻笑，若有若无地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听。
“那好，秋，就这样吧，以后再联系。”
第二天的报纸上便出现了A公司降低报价的消息。一时间，消息传遍了整个伦敦。秋紧锁双眉，食指在鼠标上快速地滑动着，神情严肃地看着所有与之相关的新闻。我捧了一张报纸，心里想着卖出了这么多报纸，默多克一定高兴疯了。
“内鬼越来越猖獗了。”半晌，若才开口，“反正我们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我“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虽然在我们的预料之内，但是……”秋顿了顿，“影响好像太恶劣了一点……”看他的表情，似乎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父亲说了，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我扳了扳手指，骨骼之间“咯吱咯吱”地响着，“到时候收拾这只鼹鼠了。”
“收拾他倒不难，主要是静——你要被迫离开公司一段时间了。”秋抬起头，直视着我。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这么郑重地和我说话。
“那没啥，反正我和公司也不熟，有若和你就够了。”
若轻轻地拍了下我的头：“我记得你以前都很乖地‘姐姐’、‘姐姐’地喊，什么时候学会直呼其名了？”
“‘姐姐’有两个字，‘若’只有一个字，这是语言的经济机制。”
若的额角出现一个“井”字：“没让你学现代文学的决定是正确的。”
不知道是秋亲自动手还是他手底下的黑客的功劳，我们得到了X先生向A公司出卖本公司商业机密的证据。据X先生交代，他是听到了我和秋的通话，才千方百计地搞到了一份文件，影印给了A公司。
X先生被扫地出门了，当然，他不是一个人在奋斗，我成为过失泄露机密分子，也被扫出了公司大门。公司里的人对我褒贬不一。
这些全都在我们的计划之内，能为公司做一些事让我觉得很值得。言论于我如浮云，我只求在下午3：00温暖的阳光中享受一杯浓浓的拿铁咖啡。当一个人彻底静下来的时候，才是他真正开始思考的时候。咖啡因对于调动灰细胞有着极好的作用，虽然某些侦探觉得喝凉水更好，但我的思路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所有支离破碎的场景在我脑海中连成一副完整的画，只是真相揭开的那一瞬，我有些不寒而栗。
突然有些可怜X先生，他完全就是一个被人牵着的木偶。我一直觉得他很有才华，所以才能和秋一争高下。但他毕竟不是大BOSS，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他们的最终目标的献身。
只是这样的献身，或许，达不到它的应有之义。
《初雪》再次响起。
“喂，父亲。”我有些纳闷，父亲很少给我打过电话，有事都是由秋转告的。当然，秋代办了一切事宜，我的消息来源都是秋。
“静，有些事我想和你谈谈。”
“什么时候？在哪儿？”
父亲丢下了一个时间、地点就挂了电话。
父亲的反常举动让我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想，X先生的离开只是一个前奏，真正的Victor&#8226；Sterling应该就在我们身边。我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本书——《三十六计》，目光迟迟地停留在四个字上——“声东击西”。
仿佛是下意识地点头，一团更大的困惑浮上我的心头——我该怎么办？
也许，连父亲也是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因为我们遇到的对手太过阴险，隐藏得太过严实。
过了几天，我按时到了约定的地方，来的却是迹部。
我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被迹部尽收眼底：“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我淡淡地一笑，“哥大驾光临，有什么要事宣告啊？”
“没事，我只是来送封信而已。”迹部地给我一个极为普通的信封，“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没有拆开看过。”
我轻笑了一声：“总是自称‘大爷’的哥哥，也会称‘我’？”
迹部没有说话，只是打了各响指，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我面前。
“送她回家。”
感觉自己是被丢上了车，而一瞬之间，我们就在Sibyl家门前停下，快速得让我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Sibyl应该是得到了迹部的提醒，从不问我关于公司的事，进我的房间也必先敲门。比起她，我反倒更像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凡是关于我的活动，她从不可以过问，更不用说干涉了。
拆开信封，出现了父亲熟悉的字体。与其说是一封信，这更像是一张短笺。短短的几句话，前言不搭后语，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什么言语。父亲用的是英文（总觉得不像是罗马文），字母凌乱排列在纸上，看着这七行不知所云的……暂且称之为句子的东西，我突然想起了父亲给我引进的第一个密码——栅栏。
我对于推理的兴趣，完全来自于父亲。他认为推理可以让人变得聪明，突破瓶颈的过程就是让人振作的过程。密码是推理中的一个重要元素。曾记得我在青学推理社写下《栅栏、凯撒和维吉尼亚》（见第三章）讲稿的灵感就是来自于对父亲的思念。
这种格式，应该是七级栅栏。更何况父亲在信纸边上真的画了7个栅栏作装饰。
知道了是栅栏，一切就简单多了。
我很快拍好了顺序。读着最终成果，我慢慢放松下来，父亲果然什么都知道。
但是，前面的路，真的……很难走。
还有，就是一莫名的忧伤在我的心头升腾。父亲的“你只要干……就可以了”的句式，让我有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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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月，本公司与A公司的暗斗，瞬间转为“明争”。
我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虽然说是“明争”，但不等于所有的手段都能拿得上台面。比如说，和我同一个办公室的X先生，每当他向我露出温和的微笑时，我总觉得他是外表官方，内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初雪》很不合适宜地响起，在第一个音完全落下前，我接通了手机：“喂，秋？”
起身向门外走去，无意中瞥见，一直满头工作的X先生微微抬起了头。我故意压低了声音。
“……你说什么，秋？父亲的报价是……”
“消息可靠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报价应该是相当合理的，既比A公司的实惠，又能保证我们能赚上一票……”
“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我的手机没有被窃听，这么小的声音他应该听不见。”
话音未落，我隐隐约约听见一声轻笑，若有若无地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听。
“那好，秋，就这样吧，以后再联系。”
第二天的报纸上便出现了A公司降低报价的消息。一时间，消息传遍了整个伦敦。秋紧锁双眉，食指在鼠标上快速地滑动着，神情严肃地看着所有与之相关的新闻。我捧了一张报纸，心里想着卖出了这么多报纸，默多克一定高兴疯了。
“内鬼越来越猖獗了。”半晌，若才开口，“反正我们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我“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虽然在我们的预料之内，但是……”秋顿了顿，“影响好像太恶劣了一点……”看他的表情，似乎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父亲说了，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我扳了扳手指，骨骼之间“咯吱咯吱”地响着，“到时候收拾这只鼹鼠了。”
“收拾他倒不难，主要是静——你要被迫离开公司一段时间了。”秋抬起头，直视着我。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这么郑重地和我说话。
“那没啥，反正我和公司也不熟，有若和你就够了。”
若轻轻地拍了下我的头：“我记得你以前都很乖地‘姐姐’、‘姐姐’地喊，什么时候学会直呼其名了？”
“‘姐姐’有两个字，‘若’只有一个字，这是语言的经济机制。”
若的额角出现一个“井”字：“没让你学现代文学的决定是正确的。”
不知道是秋亲自动手还是他手底下的黑客的功劳，我们得到了X先生向A公司出卖本公司商业机密的证据。据X先生交代，他是听到了我和秋的通话，才千方百计地搞到了一份文件，影印给了A公司。
X先生被扫地出门了，当然，他不是一个人在奋斗，我成为过失泄露机密分子，也被扫出了公司大门。公司里的人对我褒贬不一。
这些全都在我们的计划之内，能为公司做一些事让我觉得很值得。言论于我如浮云，我只求在下午3：00温暖的阳光中享受一杯浓浓的拿铁咖啡。当一个人彻底静下来的时候，才是他真正开始思考的时候。咖啡因对于调动灰细胞有着极好的作用，虽然某些侦探觉得喝凉水更好，但我的思路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所有支离破碎的场景在我脑海中连成一副完整的画，只是真相揭开的那一瞬，我有些不寒而栗。
突然有些可怜X先生，他完全就是一个被人牵着的木偶。我一直觉得他很有才华，所以才能和秋一争高下。但他毕竟不是大BOSS，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他们的最终目标的献身。
只是这样的献身，或许，达不到它的应有之义。
《初雪》再次响起。
“喂，父亲。”我有些纳闷，父亲很少给我打过电话，有事都是由秋转告的。当然，秋代办了一切事宜，我的消息来源都是秋。
“静，有些事我想和你谈谈。”
“什么时候？在哪儿？”
父亲丢下了一个时间、地点就挂了电话。
父亲的反常举动让我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想，X先生的离开只是一个前奏，真正的Victor&#8226；Sterling应该就在我们身边。我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本书——《三十六计》，目光迟迟地停留在四个字上——“声东击西”。
仿佛是下意识地点头，一团更大的困惑浮上我的心头——我该怎么办？
也许，连父亲也是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因为我们遇到的对手太过阴险，隐藏得太过严实。
过了几天，我按时到了约定的地方，来的却是迹部。
我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被迹部尽收眼底：“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我淡淡地一笑，“哥大驾光临，有什么要事宣告啊？”
“没事，我只是来送封信而已。”迹部地给我一个极为普通的信封，“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没有拆开看过。”
我轻笑了一声：“总是自称‘大爷’的哥哥，也会称‘我’？”
迹部没有说话，只是打了各响指，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我面前。
“送她回家。”
感觉自己是被丢上了车，而一瞬之间，我们就在Sibyl家门前停下，快速得让我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Sibyl应该是得到了迹部的提醒，从不问我关于公司的事，进我的房间也必先敲门。比起她，我反倒更像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凡是关于我的活动，她从不可以过问，更不用说干涉了。
拆开信封，出现了父亲熟悉的字体。与其说是一封信，这更像是一张短笺。短短的几句话，前言不搭后语，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什么言语。父亲用的是英文（总觉得不像是罗马文），字母凌乱排列在纸上，看着这七行不知所云的……暂且称之为句子的东西，我突然想起了父亲给我引进的第一个密码——栅栏。
我对于推理的兴趣，完全来自于父亲。他认为推理可以让人变得聪明，突破瓶颈的过程就是让人振作的过程。密码是推理中的一个重要元素。曾记得我在青学推理社写下《栅栏、凯撒和维吉尼亚》（见第三章）讲稿的灵感就是来自于对父亲的思念。
这种格式，应该是七级栅栏。更何况父亲在信纸边上真的画了7个栅栏作装饰。
知道了是栅栏，一切就简单多了。
我很快拍好了顺序。读着最终成果，我慢慢放松下来，父亲果然什么都知道。
但是，前面的路，真的……很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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