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手续
接下来的两天，陆峰就在家等消息，左等右等没见回信，那时候已经开始流行BP机，挂在腰带上挺拉风，至于手提电话，那是只有在港台片里才能看得到的东西，对于国内的老百姓来说，那东西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物品，谁要是有个BP机挂在腰带上，偶尔的看一下，那就已经是众人羡慕的对象啦。
两天过去了，陆峰终于等来了黎明的消息：“货已到SQ，被扣押了，速办手续。”陆峰牙关紧咬：“玛德，都到SQ了还能出问题，那么远的路都没事，早知道我就陪着黎明一起回来，也省得在家里受等待的煎熬。”陆伟看着大哥的BP机，眼里流露出羡慕的表情，但是从大哥观察BP机的表情也感到了不妙：“出什么事了么？”陆峰点点头说：“嗯，千里迢迢的都没事，快到家了，在SQ被查到了，不碍事，最多多等几天吧，反正这批货也不只是我和黎明两个人的，烟草局的也有一份的，不过补办手续要麻烦些，毕竟没有走正规途径，看来这几天又要上下打点了。。”陆伟说：“能办手续就行，多等几天也没事吧，只要货在哪里，啥时候拿手续去不一样啊，就是跑关系要多花点钱吧。”“嗯，先不要告诉爸妈，我把事办完了在和他们说。”陆峰交代道。“我知道，这两天你还是不在家吧，要不爸妈还要问你的。”陆伟说到。陆峰想了一会，点点头：“那这几天我还是不在家了，你说的不错。”
虽然事情出了点岔子，但是陆峰并不是很担心，因为有后续保障的关系，这段时间陆峰经常去县城南关的烟草局去，那个朋友也确实够意思，尽心尽力了，撇开关系不说，毕竟大家都是共进共退，货出了问题，他那边也拿不到什么好处。事情并没有预想那么快，烟草局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再说货也不少，手续要在内部一层层的去办，像这种事情找一个两个人不是就管用的，最近一段时间，陆峰经常喝的头晕眼花的，没办法啊，国内就是这样的风气，有些事是必须要酒桌上才谈得拢，礼要私下里去送，假如坐在办公室规规矩矩的去谈事，鬼才知道猴年马月啊。
不过还算一切顺利，每天都会有一些进展，得到的答复也是肯定的，事情拖拖拉拉的有将近一个多月，这天，陆峰终于拿到了全部相关手续，心里常常的出了口气，唉，赚点钱容易么，不管是小生意还是大生意，离开了关系终归是不行的，人在社会上，到哪里办什么事，都离不开关系网，陆峰没时间感叹了，马不停蹄的带着全部手续赶去SQ了。
有了手续一切都好办了，在公路监察大队的扣押违禁物品的仓库大院，陆峰和黎明终于看到了他们好不容易搞到的一车货，车子好端端的停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主人来把它带走。然而看到这种情况，陆峰和黎明两个人的心跳渐渐开始加快，一种不妙的感觉充斥心头，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心情彷佛那天气一样，充满了阴霾，大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个多月，这货就这么放在这里？天气不算冷，但是陆峰的手脚都是冰凉冰凉的，身体上的感受还是其次，那种等待结果的判决一般的感受，才是最令人受不了的。
监察大队的人告诉他们俩：“你们的货就放在那里，去领走吧，”，两个人这时候脚步却慢了下来，那种未知的心情让人难受，仿佛是胆怯，又彷佛是不敢接受现实，两人一步步的终于走到了车厢，这距离并不远，但是却又很长，距离和时间在心中并不是对称的。这时候也没有必要去管雨有多大了，陆峰一狠心，走上去打开了车厢后门，不管事情是怎样的结果，都要去接受它，再也不能忍受这种感觉了。
车门一打开，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车厢底板从车门一打开的时候，就有发黄的水流迫不及待的从车子底板上的空隙里流了下来，此时，陆风的心在流血，脸上的泪和着雨水一起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经过嘴角的时候，陆峰终于品尝到了什么是酸涩，脑海中一直没有停止过往的生活片段：“现在播报一则快讯，从某年某月某日开始，个人不允许办理加油站，以及其他相关手续，为确保，，，爸，你放心吧，这批货很快就到家，大概一两天就到了，到时候只要一转手就能赚一倍的钱。这批货就算被查到了也没事，烟草局哪里我有关系，手续的话可以补办，就算出了问题，，，，脑海中仿佛电影片段，瞬间播放了千百遍。
黎明不死心，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来说，也是很大的打击，跳上车厢从最上边到最下边，角角落落的都不放过，身上本来已经湿透的中山装，现在更是花里胡哨的，双手很脏，沾满了又湿又碎的烟丝，黎明失魂落魄的从车厢里走出来，颓丧的坐在车厢边缘，也不管脏水顺着裤脚流到鞋子里，流到地上，流到心里。
陆文才四十多岁，但是如今陆文的头发已经将近有一半都是花白，陆涛在武汉那边训练，每月都要寄生活费过去，尽管儿子已经很节省，但是现在对于陆文来说，每一分每一角都是那么珍贵，身上的衣服破了也不舍得买一件新的，就那么补一补穿在身上，陆峰的个头和他差不多，儿子的衣服陆文也能穿，年轻人赶时髦，衣服更新很快，有过时的衣服不穿的，陆文就收起来，看着自己能穿的就洗一洗放起来，现在家庭经济很吃紧，一家人的吃喝拉撒都要钱。
现在陆文也养成了习惯，走在路上看到有一些能卖的垃圾，陆文就会顺手捡起来拿回家里，丢在堂屋两边的夹道里，久而久之，陆伟和小宝也都习惯了，家里原来很井井有条，但是现在父亲总是把一些没用的东西放的到处都是，什么都不舍得扔，家里边的衣服再也没有拿去给没钱的邻居的小孩穿了，因为现在兄弟几个都是这样的，大哥的衣服陆伟能穿的就穿二手，陆伟不能穿了，小弟也可以穿。
时间久了，家里只要有空隙的地方，箱子柜子，夹道，到处都堆满了在父亲眼睛里有用的东西。陆伟最近经常去小弟上学的学校，不只是因为小弟现在学习成绩很差，才小学四年级，就经常和一帮学校里的不好好学习的小混混一起玩，还因为小弟所在班级的老师经常让小弟通知家长来校，这种事小弟是不敢和家长说的，每次都是二哥去，听老师说小弟最近又怎么样了，事情大致上都差不多，一是不好好学习，二是总是在学校里打架生事，欺负同学。
陆伟也不敢和家里说，每次见完老师，回头都会告诉小弟，在这样就把他的事说给家里知道，小弟每次都是低着头不说话，有时候说的狠了，小弟就流着眼泪告诉二哥：“同学看到父亲来学校，总是笑话他，说他穿的旧衣服，还有补丁，而且也说他穿的都是哥哥的鞋子，破了那么长还在穿。”陆伟听了，也没什么话说了，咬咬牙，告诉小弟说：“谁在这样说，就狠狠的打他，让他不敢说，不怪小弟。有欺负你的，哥哥替你出气，还有，以后谁在笑话你，我去找他，要让他付出代价。”
渐渐地，小弟在学校里成了一霸，再也没人敢笑话他了，并且小弟现在经常都能搞到新衣服穿，闻起来，他就说是同学那里借的，穿一阵子还会还回去，陆文和小珍听了也没有想太多，只是摸摸儿子的头，心里酸酸的。不只是小宝，陆伟最近在店里边也少了，经常出去，有时候也会弄来从朋友哪里借的衣服穿，他自己说是认识了一个朋友，家里边很有钱，衣服每天都换一遍，买的衣服穿不完，就借来穿一穿，陆文看着儿子们现在都自己想办法，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声轻叹。家里自从小峰做生意失败以后，小峰很少说话了，也不经常在家，好在没有听他在外边有什么劣迹，也就随他了。
其实也不只是自己家走霉运，小杨家也不好过，前段时间听邻居们说，小杨家的车出事了辛辛苦苦存了十几年的钱，车子的本钱还没有跑回来，在一次运货走山路的时候，车子从山道上翻下了山去，车子算是全报废了，那时候，小杨并不在车上，家里边花钱雇了一个司机，现在司机出事了，人家家人不愿意，除开车子不说，只是陪给人的钱，就让他家倾家荡产了。现在小杨的父亲比自己看着还老，仿佛都是一夜之间，一下子人就老了。并且老人现在很偏激，很容易发怒，他家的面条生意也越来越少人去了。
新年了，祝各位好朋友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两天过去了，陆峰终于等来了黎明的消息：“货已到SQ，被扣押了，速办手续。”陆峰牙关紧咬：“玛德，都到SQ了还能出问题，那么远的路都没事，早知道我就陪着黎明一起回来，也省得在家里受等待的煎熬。”陆伟看着大哥的BP机，眼里流露出羡慕的表情，但是从大哥观察BP机的表情也感到了不妙：“出什么事了么？”陆峰点点头说：“嗯，千里迢迢的都没事，快到家了，在SQ被查到了，不碍事，最多多等几天吧，反正这批货也不只是我和黎明两个人的，烟草局的也有一份的，不过补办手续要麻烦些，毕竟没有走正规途径，看来这几天又要上下打点了。。”陆伟说：“能办手续就行，多等几天也没事吧，只要货在哪里，啥时候拿手续去不一样啊，就是跑关系要多花点钱吧。”“嗯，先不要告诉爸妈，我把事办完了在和他们说。”陆峰交代道。“我知道，这两天你还是不在家吧，要不爸妈还要问你的。”陆伟说到。陆峰想了一会，点点头：“那这几天我还是不在家了，你说的不错。”
虽然事情出了点岔子，但是陆峰并不是很担心，因为有后续保障的关系，这段时间陆峰经常去县城南关的烟草局去，那个朋友也确实够意思，尽心尽力了，撇开关系不说，毕竟大家都是共进共退，货出了问题，他那边也拿不到什么好处。事情并没有预想那么快，烟草局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再说货也不少，手续要在内部一层层的去办，像这种事情找一个两个人不是就管用的，最近一段时间，陆峰经常喝的头晕眼花的，没办法啊，国内就是这样的风气，有些事是必须要酒桌上才谈得拢，礼要私下里去送，假如坐在办公室规规矩矩的去谈事，鬼才知道猴年马月啊。
不过还算一切顺利，每天都会有一些进展，得到的答复也是肯定的，事情拖拖拉拉的有将近一个多月，这天，陆峰终于拿到了全部相关手续，心里常常的出了口气，唉，赚点钱容易么，不管是小生意还是大生意，离开了关系终归是不行的，人在社会上，到哪里办什么事，都离不开关系网，陆峰没时间感叹了，马不停蹄的带着全部手续赶去SQ了。
有了手续一切都好办了，在公路监察大队的扣押违禁物品的仓库大院，陆峰和黎明终于看到了他们好不容易搞到的一车货，车子好端端的停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主人来把它带走。然而看到这种情况，陆峰和黎明两个人的心跳渐渐开始加快，一种不妙的感觉充斥心头，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心情彷佛那天气一样，充满了阴霾，大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个多月，这货就这么放在这里？天气不算冷，但是陆峰的手脚都是冰凉冰凉的，身体上的感受还是其次，那种等待结果的判决一般的感受，才是最令人受不了的。
监察大队的人告诉他们俩：“你们的货就放在那里，去领走吧，”，两个人这时候脚步却慢了下来，那种未知的心情让人难受，仿佛是胆怯，又彷佛是不敢接受现实，两人一步步的终于走到了车厢，这距离并不远，但是却又很长，距离和时间在心中并不是对称的。这时候也没有必要去管雨有多大了，陆峰一狠心，走上去打开了车厢后门，不管事情是怎样的结果，都要去接受它，再也不能忍受这种感觉了。
车门一打开，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车厢底板从车门一打开的时候，就有发黄的水流迫不及待的从车子底板上的空隙里流了下来，此时，陆风的心在流血，脸上的泪和着雨水一起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经过嘴角的时候，陆峰终于品尝到了什么是酸涩，脑海中一直没有停止过往的生活片段：“现在播报一则快讯，从某年某月某日开始，个人不允许办理加油站，以及其他相关手续，为确保，，，爸，你放心吧，这批货很快就到家，大概一两天就到了，到时候只要一转手就能赚一倍的钱。这批货就算被查到了也没事，烟草局哪里我有关系，手续的话可以补办，就算出了问题，，，，脑海中仿佛电影片段，瞬间播放了千百遍。
黎明不死心，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来说，也是很大的打击，跳上车厢从最上边到最下边，角角落落的都不放过，身上本来已经湿透的中山装，现在更是花里胡哨的，双手很脏，沾满了又湿又碎的烟丝，黎明失魂落魄的从车厢里走出来，颓丧的坐在车厢边缘，也不管脏水顺着裤脚流到鞋子里，流到地上，流到心里。
陆文才四十多岁，但是如今陆文的头发已经将近有一半都是花白，陆涛在武汉那边训练，每月都要寄生活费过去，尽管儿子已经很节省，但是现在对于陆文来说，每一分每一角都是那么珍贵，身上的衣服破了也不舍得买一件新的，就那么补一补穿在身上，陆峰的个头和他差不多，儿子的衣服陆文也能穿，年轻人赶时髦，衣服更新很快，有过时的衣服不穿的，陆文就收起来，看着自己能穿的就洗一洗放起来，现在家庭经济很吃紧，一家人的吃喝拉撒都要钱。
现在陆文也养成了习惯，走在路上看到有一些能卖的垃圾，陆文就会顺手捡起来拿回家里，丢在堂屋两边的夹道里，久而久之，陆伟和小宝也都习惯了，家里原来很井井有条，但是现在父亲总是把一些没用的东西放的到处都是，什么都不舍得扔，家里边的衣服再也没有拿去给没钱的邻居的小孩穿了，因为现在兄弟几个都是这样的，大哥的衣服陆伟能穿的就穿二手，陆伟不能穿了，小弟也可以穿。
时间久了，家里只要有空隙的地方，箱子柜子，夹道，到处都堆满了在父亲眼睛里有用的东西。陆伟最近经常去小弟上学的学校，不只是因为小弟现在学习成绩很差，才小学四年级，就经常和一帮学校里的不好好学习的小混混一起玩，还因为小弟所在班级的老师经常让小弟通知家长来校，这种事小弟是不敢和家长说的，每次都是二哥去，听老师说小弟最近又怎么样了，事情大致上都差不多，一是不好好学习，二是总是在学校里打架生事，欺负同学。
陆伟也不敢和家里说，每次见完老师，回头都会告诉小弟，在这样就把他的事说给家里知道，小弟每次都是低着头不说话，有时候说的狠了，小弟就流着眼泪告诉二哥：“同学看到父亲来学校，总是笑话他，说他穿的旧衣服，还有补丁，而且也说他穿的都是哥哥的鞋子，破了那么长还在穿。”陆伟听了，也没什么话说了，咬咬牙，告诉小弟说：“谁在这样说，就狠狠的打他，让他不敢说，不怪小弟。有欺负你的，哥哥替你出气，还有，以后谁在笑话你，我去找他，要让他付出代价。”
渐渐地，小弟在学校里成了一霸，再也没人敢笑话他了，并且小弟现在经常都能搞到新衣服穿，闻起来，他就说是同学那里借的，穿一阵子还会还回去，陆文和小珍听了也没有想太多，只是摸摸儿子的头，心里酸酸的。不只是小宝，陆伟最近在店里边也少了，经常出去，有时候也会弄来从朋友哪里借的衣服穿，他自己说是认识了一个朋友，家里边很有钱，衣服每天都换一遍，买的衣服穿不完，就借来穿一穿，陆文看着儿子们现在都自己想办法，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声轻叹。家里自从小峰做生意失败以后，小峰很少说话了，也不经常在家，好在没有听他在外边有什么劣迹，也就随他了。
其实也不只是自己家走霉运，小杨家也不好过，前段时间听邻居们说，小杨家的车出事了辛辛苦苦存了十几年的钱，车子的本钱还没有跑回来，在一次运货走山路的时候，车子从山道上翻下了山去，车子算是全报废了，那时候，小杨并不在车上，家里边花钱雇了一个司机，现在司机出事了，人家家人不愿意，除开车子不说，只是陪给人的钱，就让他家倾家荡产了。现在小杨的父亲比自己看着还老，仿佛都是一夜之间，一下子人就老了。并且老人现在很偏激，很容易发怒，他家的面条生意也越来越少人去了。
新年了，祝各位好朋友新年快乐，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