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四
真是不来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虽说向来知道远澜极具名气，
不过我倒是真的没想到一广告公司能有如此这般的规模，还真是宏伟啊。
我站在远澜公司所在的办公大楼前的第一瞬间，便是抬起头来一层一层的数这座建筑到底有多少层。
数到看不到的地方时，我咽了咽口水，拽了拽身旁的崇原。
重复了十分钟前才说过的一句话，“那啥，我尿急。”
崇原低头看了看我，半晌，他拉住我向人民公厕——KFC走去。
边走边无奈道，“小伊，你确定你今天是来面试而不是来上厕所的吗”
“老娘紧张的时候就是会尿急怎样！”我不满的抗议。
走了一半路，我拉住他，“不去了，现在都快九点半了，老总说面试的人很多，等下排太晚就不好了，我还是进去吧。”
崇原挑眉，“确定？那好吧，这个给你。”说完便从衣袋里拿出一个ipod。
“昨晚充好电了。”
我感激的看着他，说不开心是假的，和崇原在一起快一年了，尽管时时注意掩饰，他还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一个人待着。若是一个人，必须听音乐，将自己和周遭隔绝起来。
“那你找个地方坐，休息下，我等下面试结束给你打电话。”
人果然很多，交了面试资料，拿着排号，不前不后的数字。自顾找了个地方坐着，调好合适的音量，等待着叫号。
过了一会，我看了看排队面试的人，诶？好奇怪，怎么回事，不是刚好轮到下一个进去了吗？怎么大家都等着？
耐不住好奇，转身问了问旁边的女生，“呃，不好意思，请问一下，怎么没人进去？”
这位小姐如是说道，“刚刚你没听到么？一开始进去面试的几个人，出来后表情都是很惊恐的样子，听他们说，面试官很恐怖。所以有些人就没怎么敢进。”
原来是这样，我笑着对她报以感谢。
很恐怖吗？倒是想见识一下。能够让成年人都惧怕的恐怖？
既然老总给了我这个机会，总不能让他心思白费吧。更何况按这个速度，崇原肯定是要等很久的。
心思一动，收好耳机，站了起来，径直走去那个人人惶恐的房间。
门口的女秘书进去通报了一声，便出来示意我可以进去了。
推开门，微微抬眼扫了一下，面试官才一人，那就好，不用像动物园的动物一样被一群人盯着看。
心里稍微放松了。
深深呼吸，抬起头来，正打算跟面试官示以微笑，却发现一个惊人的现实。
那张脸，那个表情，那人。
我此生最不愿再遇见的人。
却在这时，这地，就在我的面前，低头写着什么。
他就是面试官？他居然在远澜？
强迫自己抑制住逃出这个房间的冲动，硬着头皮，垂头安静的站着。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的心揪到嗓子眼了，生怕他突然开口说，“左左，怎么是你”
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叫我“左左”的人。
好在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说句“请坐。”
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愿再多想，按照他的意思，坐在房间中央的一把椅子上。
仍然低着头，不等他提问，便自己开始将早已打好腹稿的面试说辞讲了出来。
“你好，我是左伊，现就读于M大，今年大四……”
房间很安静，只听得到我的声音。
“……希望我能够获得这次机会，谢谢”终于说完了。
呃，他怎么不说话？按理说不是应该要提问什么的吗？
等了一会，我终于还是开口询问，“请问，这样可以了吗？”
“左左，抬起头。”一个清冷却又熟悉的声音飘过耳畔。
记得四年前，也是在寒冷的冬天，在黄昏时分人流渐少的路边转角处，听过这句话。
他说，左左，抬起头。
“嗯？”我疑惑抬起头，他的脸便已在咫尺。唇瓣贴上来，冰冷却温柔。
那是我们的初吻。
也是我们第一次和最后一次的亲密接触。
此时，完全条件反射的，我便抬起头来，看见前方的他，目光闪烁，太多复杂的情感，似有欣喜，似有惊讶，似有挣扎。
这一眼，我便知道，他认出我来了。
什么都逃不掉了。什么都失败了。
逃不掉的过往，努力的掩饰，都失败了。
就像在坚固的牢笼中挖了十几年的地道想逃出去却在走出地道的时候忽略了方向而挖进了警察局。我知道这是一个多么糟糕的比喻。可是，它清楚地告诉我，这种东西，叫做妄想。
妄想分开之后就再也毫无瓜葛。
妄想能够冲破那份情感赋予的枷锁。
可却实实在在的忘记了，命运。
我实在是个不相信命运的人。却也总被现实告知，命运存在的真实性。
越是不想遇见的，越是会在不经意间出现。
他说，“左左，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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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来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虽说向来知道远澜极具名气，
不过我倒是真的没想到一广告公司能有如此这般的规模，还真是宏伟啊。
我站在远澜公司所在的办公大楼前的第一瞬间，便是抬起头来一层一层的数这座建筑到底有多少层。
数到看不到的地方时，我咽了咽口水，拽了拽身旁的崇原。
重复了十分钟前才说过的一句话，“那啥，我尿急。”
崇原低头看了看我，半晌，他拉住我向人民公厕——KFC走去。
边走边无奈道，“小伊，你确定你今天是来面试而不是来上厕所的吗”
“老娘紧张的时候就是会尿急怎样！”我不满的抗议。
走了一半路，我拉住他，“不去了，现在都快九点半了，老总说面试的人很多，等下排太晚就不好了，我还是进去吧。”
崇原挑眉，“确定？那好吧，这个给你。”说完便从衣袋里拿出一个ipod。
“昨晚充好电了。”
我感激的看着他，说不开心是假的，和崇原在一起快一年了，尽管时时注意掩饰，他还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一个人待着。若是一个人，必须听音乐，将自己和周遭隔绝起来。
“那你找个地方坐，休息下，我等下面试结束给你打电话。”
人果然很多，交了面试资料，拿着排号，不前不后的数字。自顾找了个地方坐着，调好合适的音量，等待着叫号。
过了一会，我看了看排队面试的人，诶？好奇怪，怎么回事，不是刚好轮到下一个进去了吗？怎么大家都等着？
耐不住好奇，转身问了问旁边的女生，“呃，不好意思，请问一下，怎么没人进去？”
这位小姐如是说道，“刚刚你没听到么？一开始进去面试的几个人，出来后表情都是很惊恐的样子，听他们说，面试官很恐怖。所以有些人就没怎么敢进。”
原来是这样，我笑着对她报以感谢。
很恐怖吗？倒是想见识一下。能够让成年人都惧怕的恐怖？
既然老总给了我这个机会，总不能让他心思白费吧。更何况按这个速度，崇原肯定是要等很久的。
心思一动，收好耳机，站了起来，径直走去那个人人惶恐的房间。
门口的女秘书进去通报了一声，便出来示意我可以进去了。
推开门，微微抬眼扫了一下，面试官才一人，那就好，不用像动物园的动物一样被一群人盯着看。
心里稍微放松了。
深深呼吸，抬起头来，正打算跟面试官示以微笑，却发现一个惊人的现实。
那张脸，那个表情，那人。
我此生最不愿再遇见的人。
却在这时，这地，就在我的面前，低头写着什么。
他就是面试官？他居然在远澜？
强迫自己抑制住逃出这个房间的冲动，硬着头皮，垂头安静的站着。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的心揪到嗓子眼了，生怕他突然开口说，“左左，怎么是你”
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叫我“左左”的人。
好在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说句“请坐。”
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愿再多想，按照他的意思，坐在房间中央的一把椅子上。
仍然低着头，不等他提问，便自己开始将早已打好腹稿的面试说辞讲了出来。
“你好，我是左伊，现就读于M大，今年大四……”
房间很安静，只听得到我的声音。
“……希望我能够获得这次机会，谢谢”终于说完了。
呃，他怎么不说话？按理说不是应该要提问什么的吗？
等了一会，我终于还是开口询问，“请问，这样可以了吗？”
“左左，抬起头。”一个清冷却又熟悉的声音飘过耳畔。
记得四年前，也是在寒冷的冬天，在黄昏时分人流渐少的路边转角处，听过这句话。
他说，左左，抬起头。
“嗯？”我疑惑抬起头，他的脸便已在咫尺。唇瓣贴上来，冰冷却温柔。
那是我们的初吻。
也是我们第一次和最后一次的亲密接触。
此时，完全条件反射的，我便抬起头来，看见前方的他，目光闪烁，太多复杂的情感，似有欣喜，似有惊讶，似有挣扎。
这一眼，我便知道，他认出我来了。
什么都逃不掉了。什么都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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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坚固的牢笼中挖了十几年的地道想逃出去却在走出地道的时候忽略了方向而挖进了警察局。我知道这是一个多么糟糕的比喻。可是，它清楚地告诉我，这种东西，叫做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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