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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面谈忧事

    乾清宫,此时安静的连一支绣花针跌落在地上都能听见,钟坤低垂着双手,俯身看了看在床上歇息中的舒雅。依照樱太医所说的,已静休两日,甚少下床走动,每日并服三次药汤,再看今日的气色,也比前两天的好了许多。

    “钟坤。”舒雅忽然睁开眼睛,双手撑着床坐起来,紧抓住被单,眼中露出了担忧的眼神,对钟坤说道:“朕方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到一条眼睛闪着红光的黑龙在空中撕咬着一条青龙,把它咬得遍体鳞伤,撞到山墙之中。”

    “黑龙?”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一道金光突然在眼前闪耀而出,朕看到了一只展翅飞翔的金凤凰拦在了黑龙面前,阻止它继续撕咬青龙,而那黑龙似乎也停下了抓去青龙身体的利爪,接着便消失在了阴霾的天空之中。”

    “皇上,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奴才实在想不明白。”

    “钟坤,你找人去把大皇子和琞亲王、三皇子叫来这里。”

    “是,皇上。”

    温逹、琞瓑和摩豊三人听到传召,匆匆从各自的住处赶来到乾清宫内。到齐了的三人相视了下对方,随后便默不作声的站立在御案前,看坐在御座上的舒雅,等待他的发话。

    “你们知道朕为何突然要你们三个一起来御书房里?”舒雅合起了桌上的奏折,抬起头,靠在椅背上,目视着眼前的三人,开口问道。

    “儿臣等不知所为何事?”温逹拱手说道。

    “在众多皇子之中,你们三个是朕最喜欢,也是让朕感到最担忧的三个皇子。”说着,舒雅看向温逹,对他说道:“逹儿,你虽身为大皇子,是为正统的皇位继承人,可顽劣之性仍未有所收敛,让父皇和母后时时为你担忧,而让你继承皇位的话,朕实在对你有所放心不下。”

    “琞瓑,朕希望你能多参与朝中的政事,成为即将登基的新君的左右手,为其分忧解难。”

    “是,父皇。”

    “还有摩豊,你母妃虽然伤痛未愈,你也不可受此影响,要继续向努-尔-将军学习兵法知识,与琞瓑辅助新君左右,护卫我大青皇室和大青的江山。”

    “儿臣遵命。”

    “逹儿,你为何不说话,是否对父皇所说的话有其他异议?不凡在此说出来。”见温逹一言不发,舒雅甚感有些不悦,便问道说。

    “儿臣对父皇的话并无异议,只是想在新君登基以后,由孝玉皇后为其垂帘听政,与琞亲王和三皇弟一起,共同辅助治理朝中政事。”

    “皇兄,你应该知道大青国历来甚少让HOU宫的女子参与朝廷的政事,即使孝玉娘娘对朝中政事以及外交有所熟悉,也不能因此就让她随意上朝垂帘听政,这无非也就等于HOU宫之人干涉朝政。”摩豊拱手,对温逹和舒雅说道:“所以此事万万不可。”

    “摩豊说的也有理,逹儿,这事就暂且不说了吧。”

    “是,父皇。”温逹无奈地应声说道。

    “父皇,儿臣有所不解,您为何突然说要退位,和皇贵妃一起隐居东陵的山林内。”琞瓑走上前一步,拱手问道。

    “这些事,其实在一年前朕就早已决定,也与皇贵妃、孝玉她们私下里谈过一些。”说着,舒雅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朕与皇贵妃前往东陵之时,却遇到了刺客来袭。而现在恰逢阴国女皇来访我大青国,朕就想趁此时机,将皇位传给下任的继承者,也好能全身而退,与自己喜欢的人过个逍遥自在的日子。”

    “父皇,此时传位于下任继承者,是否觉得恰当?而你所建立的新制,下任继承者该如何继续推行下去,而不至于有所改变?难道您一点都不觉得担忧吗?”琞瓑仍是有些担忧地问道。

    这琞瓑,说出来的话竟然和孝玉娘说的一个样,真可谓是母子连心,没有什么不同的,温逹暗付道。

    “有你和摩豊两人,朕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再则,新君也会继续推行朕所建立的新制不变。”说着,舒雅看了一眼温逹。

    “父皇如此信得过我与三皇弟,把这重任交付于我俩人?”

    “若非如此,朕怎会叫你与摩豊一同前来这里?如你心中还有什么顾虑的话,在朕面前但说无妨。”

    “不,儿臣没有其他话要说,只是父皇如此信任儿臣与三皇弟,心中感到无比欣喜而已。”说着,琞瓑又拱手说道:“儿臣定当竭尽全力辅助在未来新君的左右。”

    “朕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你们三人能齐心合力,其他的就别无所求了。”

    “父皇的话,儿臣等定铭记于心。”

    三人拱手,齐声说道。

    离开乾清宫后,三人各自在宽敞的长长走廊上走着,相互也不曾说一句话。忽然,大皇子温逹停止了脚步,身后的琞瓑和摩豊见状,也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琞瓑开口问道:“皇兄,你怎么了?为何突然止步不前?”

    “琞瓑,你与孝玉娘娘一样有超越这朝中所有人的为政、外交才能,却为何不向父皇进谏,让他把这皇位让于你,却甘愿做个臣子?”

    “皇兄,你错了。”琞瓑摇了摇头,走到温逹面前,面对面的对他说道:“有才能并不一定就能成为皇帝,也可以作为臣子辅助皇帝治理好朝廷政事,为皇帝分忧解难。就像这一棵大树。”琞瓑指着园中的一棵大树,说道:“由树根和巨大的枝干支撑着整个身体,然后是茂盛的枝叶,树根和树干就如我与三皇子,茂盛的枝叶就是朝廷众臣,而高高再上的树冠就如皇兄你。”

    “真是有趣的比喻,那到时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温逹看着琞瓑所指的那棵树,冷笑道。

    “大皇兄,这皇位迟早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对二皇兄觉得不满?”二皇子摩豊见温逹如此一副冷酷的模样,不禁为二皇兄打抱不平起来。

    “有你们两人能辅助左右,我还能有什么不满?只不过多两条狗罢了,哈哈哈……”说毕,温逹抬头狂笑起来,然后转身离去,不再理会身后的两人。

    “你……”摩豊紧握着拳头,恨不得把这家伙揍一顿,但还是强忍住了。

    大皇兄何时会变得如此?倘若父皇真的让他登基为帝,只怕这天下又自此多事了。

    琞瓑担忧地想道。

    “琞瓑。”

    “母后!!”

    才走到玉寿宫门口,琞瓑就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孝玉和彩加等人。

    “今日入宫,是否父皇又找你有事谈了?”

    “是的,母后,”琞瓑向母后俯身,说道:“是关于辅助新君的事情。”

    “哦,那你父皇怎么说呢?”

    孝玉把手递给琞瓑,由他托着自己的手。走下了台阶。

    “父皇只是让儿臣与三皇弟一起辅佐新君,希望我们三兄弟能一同齐心协力。”

    “看到你父皇对大皇子还是放心不下。”说着,孝玉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

    “母后,你为何叹气。”

    “只怕这天下自此又多事了。”

    孝玉抬起头,望着阴霾的天空,喃喃说道。

    原来母后也和自己一样,想到一块了。

    同样望着天的琞瓑,心中暗想道。

    “母妃。你能起来了?”

    回到神田宫的摩豊,看到靠坐在床上的幸皇贵妃,连忙走到床前,单膝跪下,握住她冰冷的手,神情激动地说道:“能看到母妃恢复如此的快,摩豊感到安心了。”

    幸皇贵妃抬起手,轻抚着儿子的脸,用微弱的声音,淡淡笑着对对他说道:“不用担心,你母妃我的命硬,谁也害不死的。”

    “即使如此,也要小心为好,这段时日可知让父皇和摩豊多为你担忧。”

    “你父皇这几天都没来,想必是在忙着阴国女皇和智王爷来到京城的事吧。”幸皇贵妃轻捂住胸口,有些艰难地说道。

    “父皇身体不适,在乾清宫休息了两日,今日方才好了些。而智爵士和阴国女皇前去了京城北边卧龙山游玩,我看今天可能是回不来了。”

    “如此,也好。”

    “母妃,我可否向你问一些事?”

    “何事?”

    “关于神田军的事情。”

    “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母妃你为何一直都未告诉我这些事情。”

    “本来是想明年再带你去趟神田军营,把所有的军务交与你手中,看来不必了,这个我会让努-尔-将军帮助你,以后大青皇室的安危就全靠你了。”说着,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幸皇贵妃紧皱着眉头,用手捂住胸口,脸色苍白一片。

    “母妃,你少说些话,免得又动了伤口。”

    摩豊连忙坐在床沿边,伸出双手轻扶着母妃。

    “三皇子,这是皇贵妃经常吃的药,可以有止痛作用。”

    闻言,摩豊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药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放在了幸皇贵妃口中,然后给她喝了半杯水,方才止住了她胸口的疼痛。

    轻轻呼吸了一口气,幸皇贵妃这才放下了胸口前的手,握住摩豊说:“等伤好得差不多,母妃便与你父皇一起隐居东陵的山林,在那里陪伴着你的哥哥。”

    “这件事,父皇今早上已跟我与大皇兄、二皇兄他们讲过,他还要让我与而皇兄一同辅助即将登基为帝的大皇兄温逹。”说着,摩豊握住拳头,愤愤地说道:“可是这个温逹。自以为自己将要成为新君,就目中无人,甚是让人感到可恶至极。”

    “温逹这个人与你父皇想比,甚差极远,别看平时和他母后孝惠一样低调处事,但心内却阴暗狠毒,不能尽他意者,便会想尽办法除掉之,即使是自己最亲的人,也会下得了手。以后,你要特别小心此人,莫要与之正面发生争执。”

    “母妃的话,摩豊定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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