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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6 花瘦

    (随便传一章,睡过了,现在写,抱歉……)

    狐莲所的话,犹如当头棒喝,霎那,脑海一白。

    “不对,白鸾曾说过,就算过了一甲子,你依然能够存活在这世上。”我摇着头,脚步向后退了退,不可置信的说着。

    狐莲问,“乌眉,你还记得……最初见我昏厥的时候吗。那个时候,白鸾就说过……我的寿元无多。”

    “白鸾说,以为凡人与妖孽一样,都能够存活在这世上千年万年,瞥见你的寿元只有短短几十年,这才说着,你的寿命剩下不了多少……”

    经过狐莲的提点,我即刻就想到了当时所经历过的事情,有些愣神,一字一句的说着。

    “白鸾骗了你,准确的来说,是我让白鸾骗了你。”狐莲不紧不慢,淡淡说着,“幼时起,我就得了一种怪病,大夫那时就说过,我至多只能活到双十年岁,白鸾预测的要比那庸医多出几年,不过……还是不多准确,,呵,也正是因为如此,约莫五六岁,便被抛弃在了深山下,还好当时有一名身穿素色袈裟的老和尚将我领回早已破败的庙院,这才得以存活,印象当中,没过几年,老和尚便驾鹤西去,深山冷院当中,也只有我一人独自生活,不管是寒冬腊月,还是盛夏伏暑,心中郁郁寡欢,知晓过不了多久便会死去的我,依旧存活在这世上……直到,乌眉,你的到来。你可知晓,那年白雪皑皑,朵大雪花沉沉从天幕砸落下来。万籁俱静,想要等着弹尽粮绝之时,能够无声死去的时候,当我见到梅树之上,停留一只玄墨乌鸦,才蓦地发觉,这世上原来还存在着除外之外的生物,本是将死的心。又在那一刻,再度跳动起来……”

    “说谎,狐莲……你就会说谎。”狐莲第一次说着自己过去的事情,听在耳中,刺耳无比,冷笑了声,“若是只能存活二十余年,现在的你。又是怎么回事,初见你是,你才十四五岁,不是吗。现在的你,却已经安然度过了二十五个年头,多出来的几年。算得上甚么?!”

    “为了再见你一面罢了,为了能够在有生之年,再度见上一面,这种苦涩难耐的药物,每日都要喝上两盅,上等药,无毒,补益身体,可久服。中等药。无毒。病好而止。而下等药,有毒,不得长时服用。”狐莲说着,用白玉般修长手指。沿着自己的手臂一点点向上滑动,一直画上心胸,略尖指甲点在浮动的胸膛,“狐某所饮药汁,乃是下等药,每每喝上一碗,这毒,就顺着血液流入心脏,再由心脏……传导向躯体的每一寸角落。数年来,成日喝下这种足以摧毁身体各个脏器的药,以毒攻毒,为的就是能够延长自己的性命。”

    心中抽痛,瑟瑟难耐,近乎嘶吼着,泪眼婆娑,指着明知死期,却依旧淡然无比的男子,叱道,“既然如此,为何没有与我说?!”

    狐莲不像再说假话,眉宇间点着几分浓愁,冷冷清清,嗤笑道。

    “说了又能怎样,说了,你就不会离我而去,还是说,会毫不留情,转身离开,就算死了。再也不会来看上我一眼。”

    “狐莲,你为何会这般做想,我惜你,怜你,再怎般不济,也不会落得那样无情,离开?你在这儿,我能上哪里去,月落乌啼也好,雾浓花开也罢,时时刻刻都在眷念着你,若不是近些年来,家中出了些事故,问又怎会不来见你。”

    皱眉不展,凝神沉思,面对着眼前孱弱无比,而又不听言辞的男子,顿时惶急无比,恨不得即刻就将所有心思吐露出去,好让他能够明白,此时的心情。

    狐莲侧过神来,将有些松垮的长袍,在肩头一提,怔怔的望了过来,忽的,又是撇唇一笑,方才脸上所挂着的愁苦不满,瞬间消散了去。

    “乌眉,看你着急的模样,难道你的想法是怎样,我会不知晓?你当我,就是那样不解风情,如同女儿家一样,小家子气?”

    狐莲的举动,令陷惶恐不安的我,再一次陷入僵滞,思量了半天,才想到,狐莲又是在戏谑与我,以此试探,我对他的情愫,有没有在时间的消耗当中,变了质。

    然而,他的举止,言辞,并没有像以往那般,让我无比气愤,反而,心神一颤,看着他这张逐渐憔悴的容颜,心房泛起无尽的苦涩。

    “现在才知晓吗,狐莲,你的心思我依旧无法参透,总是无法相信,我对你的情意。”伸出手指,覆上他那略显渣人的脸庞,青鬓朱唇,肤白如脂,如此貌美,而又与我相似,互相体谅的男子。

    狐莲轻然点头,悠悠说道,“一直是知道的,只不过……是我太过无能,并没有高超的法术,渊博学识,仅是一名会立在山中,吃素念佛之人,不管是未曾见过的爹爹也好,还是阿娘也好,还有之后的师傅,他们都毫不留情,离我而去。我知道,你我无法长久相依,不管是从何种方面都是如此,所以,一直以来我也未曾奢求过什么,也没有那个资格去奢求,如我这般的短命之人,不过是来到人间游历的一介蜉蝣,能够见到美好山河,貌美佳人,已是此生有幸,就算现在断了气,想必,也会宽慰而眠。”

    我的手指下移,摸索到狐莲手腕处,咯人的骨骼仅被单薄的皮肤所包覆,两指扣在他的手腕,探视脉搏。

    果然,脉浮数,且凝滞,浅薄无力,就算将妖力渗入他的身体当中,还是会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弹了回来,像是残灯枯烛,随时有可能缭然散去。

    “你这病,果真有古怪,是怎样得来。”

    狐莲的状态,确实不佳,让我更为局促,不由,指尖也跟着深陷了下去,紧紧的,将他的手腕握在掌心,没有注意到,那指甲已经深入了他的皮肤,掐出一道血痕。

    狐莲像是不知疼痛,淡然笑了笑,虚弱之色不已言表,“说了,自小便得了这种怪病。自从我出生起,就一直这样,年幼时,总是会服下大量药汁,身体却总是不见好,阿娘一直以来,都忙于各种事宜,无法照料与我。如她那样的人儿,将我带在身旁,仅是累赘。幼时 ,我就知晓,终是有一日,会被抛弃。想着,等我离去,对阿娘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你……狠她?”我挑眉,犹豫了一会,才缓缓发问。

    狐莲不答,仅是低沉着脑袋,轻然摇头。

    我问,“为何。”

    “她……能赠与我生命,能够遇上你……已是天大的恩赐,又怎会怨恨。”狐莲说着,就好似陷入了沉思,眸光失神,时不时的嗤笑,“阿娘她生的绝美……只不过,是生错了地方,倘若是出生在某个富商,官宦之家,想必,定能够过上平淡幸福的日子。然而,阿娘却是出生在了清贫无比的家庭当中,光是兄弟姐妹,就有六七个。一家人守着一块田地,就连吃穿都是个问题,最终……阿娘,被抛弃了,如果说抛弃,实则被贩卖,才更为准确,出落水灵的阿娘,被龟奴令人了城中最为繁华的烟花巷柳,成了一名青楼女子。阿娘生在小户人家,却有着比王公贵族都要高傲的心,不仅貌美,而且聪慧,没过几年,就学得了琴棋书画,虽说不是过分精通,不过……哄骗那些满肚肥肠的官商,已是绰绰有余。直到那一年,阿娘十六七岁的时候,站在灯火通明的楼阁,向下望去时,瞥见了一名愣头愣脑,看起来颇为慌张的白面书生。那时,就产生了几分兴趣罢,于是乎,便挽着香帕,从一层层阶梯上流转直下,来到书生面前,展颜一笑,将青涩书生引的满面通红,好似娇艳烈焰,让人忍俊不禁。随后……他们两人便越走越近……最终,就有了我。阿娘原本想着,用自己积攒的一些金银,将本就不多值钱的自己,赎回去,与书生寻一处肥水乡间,永世欢好,却未曾想,就在一直向鸨母,龟奴掩藏我存在的时候,噩耗传进了阿娘的耳中。未曾谋面的爹爹,死了。约莫是正贩卖书画的过程中,被疾驰而来的马车撞了翻,碎银撒了一地,后而遭到数人哄抢,然而,沾满血迹,没有气息的尸体,却横在路中央,无人问津。再后来,没过几个月,我……出生了,听说,早产的我,全身没有血色,本以为,就算存活,用不了多久,就会夭折。只不过如同犬类一般顽强的我,不想离开如此繁琐的世间,暂且保住了性命,将生命的轨迹,延长到了二十年后。尽管如此,在他人看来,我也只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先他们一步,踏入坟墓当中的可怜虫。”

    狐莲笑着,笑着,说出关于自己的身世。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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