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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7 月不西沉

    (今晚熬夜把欠的都补回来,嘤嘤,先去睡一会,等一会起来再写。抱歉。)

    狐莲见了我刚从梦中惊醒,面色虚白,竟放下他傲然的姿态,踱步走了过来,此时,他已经将衣物穿戴整齐。瞥见他那晃动的衣袍,不由的忆起了不久前,他身躯上的那份灼热。

    想到这,脸上不由飞上红霞,瑟瑟低下头去。

    狐莲掀起碍事衣摆,侧着身子坐在床边,偏着脑袋,柔软青丝半掩面庞,凑了过来微皱眉,问道:“乌眉,为何不在多睡一会儿,方才不过躺下半刻钟,便蓦地醒来,这梦……定然不是好梦。”

    暗喘了一口浊气,心脏跳动的速度依旧未能减缓,干咽了下,缓缓摆手道:“倘若我在睡去,又是梦不详之事,更是影响心情,况且,忽的醒来,后脊生出凉意,将本是混沌的神识,也激的清明无比,又怎得在昏昏睡去……”

    阿蝉宽慰道,“阿姊,常言道,这梦境与现实,都是相反之物,做了噩梦,恐怕也是喜事,又何故悠悠自怨,伤了情怀。”

    闻言,我则是轻然点头,不想让他们两人再为我伤愁下去。

    这梦是我做的,我自己也最为清楚,处于梦境当中,那是怎样的一种无助感,仿佛,这山河都要崩塌了般……

    隐隐的,担心不已。

    想了想,阿蝉方才已经暗许我与狐莲之间的关系,心中才稍稍回暖。

    “阿蝉。”

    游离之间,便唤了出声。

    “怎了。”阿蝉惑然,挑眉小声问道,玉团般面庞。琼鼻灵眸,即便在夏日,以及穿着一袭玄色灵芝暗纹袍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看起来,就很是炎热的样子。

    伸出手去,揽住他搁在袖外的手指,出奇的是。阿蝉手掌的温度,并没有想象的炎热,反倒是犹如竹席般,散发着淡淡寒意。纳入掌心,很是舒服。

    “我与狐莲的事情……到了家中……”有些犹豫,不过,终究还是启唇点了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阿蝉又是自顾自的接了过去。

    “阿姊,你放心,我并不是什么多舌的人,有些话当讲不当讲,还是知晓的。”阿蝉的声音明显放低了些,有些薄凉的手指也跟这向后收了收。脸庞微侧。看了眼身材修长的狐莲,寒意更甚,他道:“这人,我虽是不喜。不过,只要是阿姊所想要达成的事情,阿蝉必然会点头应允。前段日子,因为一虚的事情,闹得我不敢来见阿姊,生怕将他所透露给我的信息。败出口去。况且……那段时间。我是当真气恼,阿姊,你竟然与一虚的关系那般交好,我当真以为。阿姊你是有了下嫁于一虚的心思……”

    阿蝉的话意图极为明显,是想要挑起我与狐莲之间的隔阂。

    狐莲听到,我与一虚之间的一些琐碎,他眉尖跟着轻佻起来,狭长的眼眸,带着几分笑意,这丝笑意,却比阿蝉的手掌,还要来的冰寒。

    只不过,狐莲并非傻子。他又怎会被一名孩童玩弄于手掌当中,他早就听出,阿蝉是故意透露着不清不楚的讯息,想要激发他的底线。

    “阿蝉,休得胡说。我对一虚半分心思也未曾动过。”看了眼狐莲,心头一沉,不由皱眉,叱了一句。

    “罢,想必阿姊与一虚之间,也 不过是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不过,我若是阿姊,所选之人,必然会是一虚,而并非这名,看起来破有些古怪的凡人。”

    阿蝉犹如清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话锋一转,又将矛头直指狐莲。

    狐莲听了,怕是又好气,又好笑。

    狐莲笑了笑,“即便,我是千不好万不好,却能够获得你阿姊的芳心,这一点,已是足以。”

    “不,我并不是说你的为人,而是说着,凡人与妖物之间,最为致命的缺点,寿元。你的寿元不如一虚,这是不争的事实。”

    阿蝉仰着下颌,话语愈发的极端起来,平和的面色,有逐渐展露出暴风雨前端般的样子。

    “万物生灵,生来就有旦夕祸福。就那你口中的一虚所说,即便他是妖物,能够活上上百年,上千年,甚至更久的岁月,眼见着这世间起始,直至毁灭……不过,即便能够活的那样长久,却终究是逃不过命运的束缚。一虚生死未卜,而我,则是悠然的活在这世上,你说,若是你阿姊在我们两者之间挑选,会选择谁呢。”

    狐狸啊说着,一只手便凑了过来,轻然扯开我,握有阿蝉的手指,随即,将我的手指攥在手心,指腹反复轻刮,做完这些,他好似宣告了自己的成功,又像是个傲意十足的孩童,斜着眼眸,看了眼有些气嘘的阿蝉。

    阿蝉眼睁睁的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温度消失,他微微一愣,随后便是微微蹙眉,很是不悦的神色。

    “其实,如果阿姊当真选了一虚当夫婿,我必然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不过,情况还好,她所选择的男子,是你,而不是一虚。”没过多久,阿蝉便回过神来,冲着狐莲,讪讪笑了笑,“阿姊曾经向允诺过,永久都会与我在一起,所以,我能够忍耐。”

    阿蝉说道最后,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欣慰。

    狐莲听了阿蝉的话语,愈发的感到疑惑,轻嘶了声,微微侧过头去,抚着光洁的下颌,惑声道:“你这是……恋姊?时时刻刻都想与胞姐在一起,这已经超脱了常规亲友所容纳的范围。”

    阿蝉神色一寒,唇角一颤,随即正色道:“怎了,不可?”

    狐莲听罢,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是腹腔一颤,带动着肩头也跟着抖动了起来,素净面庞之上,即刻多了几分绯红,他低着腰身,狂笑不已。

    “呵呵……哈……”

    狐莲低沉着脑袋,轻轻摆首,手指抚在丹田,笑的不行。

    阿蝉问,“你笑甚么。”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充斥满屋的笑声。

    “你笑甚么?!”

    阿蝉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抿唇喘息,眉目紧蹙,五指攥成了拳,很是焦急的想要知晓狐莲的答案。

    接连问了两遍,也不听狐莲作答,阿蝉忍耐已是到了极点。

    他吸了口气,想要再说出些什么的时候,本是几近癫狂的笑声,蓦然之间戛然而止。

    狐莲也跟着猛地抬起头来,雅致的面庞上没了半分笑意,取而代之的竟是颇为正然的神色,“我在笑,仅是如膝高的孩童,居然会说出如此暧昧的话语,并且,承认了自己对于阿姊的爱意。不,这不是爱意,只不过是亲情的延续罢了。”

    “你是想说,不过是六七岁的孩童罢了,又懂甚么是爱慕,甚么又是亲情,这样的话吗?!”阿蝉冷冷苦笑了声,很是不甘的追问道。

    狐莲摇了摇头,启唇道:“爱慕……与年纪无关,如果自己认为,那是爱意,便是的吧,即便年长一些时,会颇为自愧的否认当时所产生的情愫,算是什么爱意。不过,在自己认为爱意萌发的那个时候,便真的是爱意罢。”

    “哼,凡人就是会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语,你有懂的了甚么?这话是在讽刺我,再过十年,或是百年,我对阿姊的爱意,就会减弱?或是说,年长一些的时候,就会对当时所说出的语言,而感到羞愧?!我从出生起,不对,是还么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然对眼前的女子,产生了爱慕之意,只有我知晓,这是发自于欲望,男女情感的那种,然而,为何,为何,你们全部都要否定,不相信,这是爱……就算过上十年,百年,或是千年,这份情愫也决然不会减弱!”

    阿蝉冷哼了声,语气当中,却好似藏着一丝悲忧。

    “可是……你们是姐弟啊,同父同母,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这一点,怎容得下你的情感蔓延?!”

    阿蝉的话,说的真切,就连我也感到心中一动,很是不安。

    狐莲所说的话,也是我经常用到的,拿着我们两人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血液,来劝阻阿蝉莫要乱动心思,或是说,将他的想法扼杀起来。

    “血亲?……血亲又是如何?!”

    阿蝉摇了摇头,就连插在发髻上的玉簪,都有脱落的迹象,前鬓已然打上了一缕缕乌发,看起来很是颓然。阿蝉嗤笑,不知为何,眼眸中竟透着几分不屑,与怅然。

    “你是凡人,而我们……则是妖。这世上的规则,对于妖物来说,统统都是狗屁!凡人间的伦理,道德,通通都是渺然之物!我们,不过是披了一层人类皮相的野兽罢了,本质之上,与那些飞禽走兽没有两样!”

    阿蝉甩动着长袖,想要驱散着什么。面孔上所挂着的笑意,空洞的像是雕琢好的木偶般固涩,一对星眸满含热泪,唇瓣一张一合,欲言又止,仿佛,已是有许许多多的杂念,早已堆砌在心胸,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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