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4 离意
话罢，眼帘轻挑，向上看了眼。
瞳中所映，乃是一虚略显苦涩的神色。
“我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因为好奇发了问，没想到，听了你的回答，我也并不好受……”
“好了，我也不再多说，只要一想到，就无法再停下来，这一点，我也十分苦恼。”
叹了口气，散去一些繁杂想法。
一虚岔开话题，缓缓问道：“你鲜少来这，多半都是我去寻你，今日是出了什么稀奇事？”
“我听清儿说了。”
“说了甚么。”
“你的伤。”睨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一番，看起来伤情良好的样子。
一虚有些不好意的笑了笑，半掌遮住鼻息，侧过脸去，就连耳根子也稍红了些：“清儿是个好姑娘，只是脾气倔了些。若是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不要放在心上。没想到，这般丢脸的事情，那丫头还……”
闻言，有些不解。
口中有些干涩，吞了口茶，抿开干燥的唇瓣，斜视问道：“丢脸？怎就丢脸了。”
“当你闭关的时候，两名小辈可不欢脱，整日轮流守在你门前，郁郁寡欢。我见了，记起了前些日子，曾经说过要给他们捎些礼物，这不就下了山，去了一趟繁华井然的人世间，结果……回来的时候，碰上了几名与姑父对立的妖物，拼起法来寡不敌众。最终……就成了这幅德行。如我这般的人，法力并不高超，本是想要在两名小辈面前逞个英雄，却落败一身伤病回来，这还不丢人麽。”
正色晃了晃脑袋，对视上那双有些彷徨的眼睛：“一虚，你有这心，就已是足够，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这过程已是尽心尽力，又怎会显得丢人。莫要多想，在我看来，没人比你更为心善的了。”
他听了，略显焦躁的情绪渐渐退散。
“阿眉，我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好，想我这样的人，也是有私欲，有野心。并不是一句心善，就能将我打发了去。”
“你能有什么私欲，又有何野心？说来听听。”
轻嘶了声，第一次听到一虚说这样的话，不免有些新奇。
“若是能够说出来，就不叫私欲了，不过，私欲也好，野心也罢，想了想，全都留不得。”一虚说着，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摆浮灰，“阿眉，再过一段时间，我要带着清儿回山南。”
“数月耽搁下去，清儿家中之人应当颇为想念，等你伤势好的透彻，再领着她回山南也好。”
想了想，也就赞同一虚的言语，清儿那样的麻烦人能远离与我，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
顿了一顿，看起来沉然无比的一虚，一字字的说：“这一次回去，我也不打算再回来了。”
“一虚，我阿爹不是将这一片的执管权也都交给了你，说着，让要长时间留在乌渊洞附近，以便培养……你这是，出了甚么事情？”
“姑父对我的提拔，的确不胜感激，只不过这里的事物并不适合于我，独自一人来到这里，未免有些孤单，家中养母不知近况可好，诸多事宜都是在这里无法办到的，生为家中次子，应当辅佐兄长，这一次应邀出行，没有经过兄长同意，擅自前来，真不知晓现在兄长会怎么看待我。”
一虚的神色黯淡下来，他说出一堆话语，在我听来，却像极了借口。
“你……这是因为我，才想着要回去？”
记得，一虚刚见到我时，胸有成竹的说，要将我娶回。然而现在，却像是霜打的茄子，提不起半分精神。
在我看来，一虚恐是怕了我心中藏着的那个人，每日在他面前提起，他就知晓，取代不了那人在我心中的地位。
这就是传言中的知难而退？
我希望的是，一虚知难而退，不再惦记着，我这样的人，却依旧陪在身边，没事吃茶闲聊也是好的。
毕竟，几百年中，没人能像一虚这般，与我如此亲近。
如此挚友，的确不想就这样放他理离开。
只不过，凡事都是难以两全，心中虽有自己的想法，却无法遂了我的愿。
一虚摆了摆手，否认道：“不是因为你，阿眉。是因为我自己的某些缘故，有些事情，需要我回去做个了结。回山南的事情，已经与姑父说过，姑父虽然有些可惜，不过，仍是点头应允让我离开。”
“为何你最近都是神神秘秘，记得数月前，一虚你就时常在躲着我，现在又是如此。这一次躲藏，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这样，你也舍得吗。”
一虚略带调侃，文雅淡然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从来没有躲藏，只是有些疲惫了吧，然而，舍得与不舍得又能怎样，可能，真的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真的是心善之人。”
“啐，连你都碎这般自卖自夸，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一虚的笑意，极富有传染力。‘
见他侃侃而笑，本是强作镇定，故意露出不满之色的我，也跟着轻笑起来，低声嗔骂了句。
“我说的是真话，阿眉，难道你连我也不信？”一虚撇嘴不悦，很是沮丧的看了我一眼。
手臂搁在桌面上，转动起摆在面前，没有喝下一口的茶水：信“如果连你不信，真不知晓，这世上还有多少可信之人。”
“没想到你就这般信任与我，阿眉，你总算开窍了些。”
“听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之前欺压着，不把你放在眼中似的。”
本是稍作沉凝的气氛，逐渐回暖，我挑着眉尖，睨视了他一眼，讪讪道。
一虚苦笑了声，不知是否释然。
良久，他才说出一件更为令我惊诧的事情。
“阿眉这一次回去，不仅仅是做回以前的那个我，还有一点，就是为了娶亲。回去之后，会根据阿爹的安排，挑选一名身家清白的女子为妻。其中，最为符合条件的，就是清儿无疑。”
“嘶……”闻言，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要与清儿成亲，性格无法融合，只要稍稍幻想一下，就能够想到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状态，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瞳中所映，乃是一虚略显苦涩的神色。
“我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因为好奇发了问，没想到，听了你的回答，我也并不好受……”
“好了，我也不再多说，只要一想到，就无法再停下来，这一点，我也十分苦恼。”
叹了口气，散去一些繁杂想法。
一虚岔开话题，缓缓问道：“你鲜少来这，多半都是我去寻你，今日是出了什么稀奇事？”
“我听清儿说了。”
“说了甚么。”
“你的伤。”睨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一番，看起来伤情良好的样子。
一虚有些不好意的笑了笑，半掌遮住鼻息，侧过脸去，就连耳根子也稍红了些：“清儿是个好姑娘，只是脾气倔了些。若是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不要放在心上。没想到，这般丢脸的事情，那丫头还……”
闻言，有些不解。
口中有些干涩，吞了口茶，抿开干燥的唇瓣，斜视问道：“丢脸？怎就丢脸了。”
“当你闭关的时候，两名小辈可不欢脱，整日轮流守在你门前，郁郁寡欢。我见了，记起了前些日子，曾经说过要给他们捎些礼物，这不就下了山，去了一趟繁华井然的人世间，结果……回来的时候，碰上了几名与姑父对立的妖物，拼起法来寡不敌众。最终……就成了这幅德行。如我这般的人，法力并不高超，本是想要在两名小辈面前逞个英雄，却落败一身伤病回来，这还不丢人麽。”
正色晃了晃脑袋，对视上那双有些彷徨的眼睛：“一虚，你有这心，就已是足够，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这过程已是尽心尽力，又怎会显得丢人。莫要多想，在我看来，没人比你更为心善的了。”
他听了，略显焦躁的情绪渐渐退散。
“阿眉，我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好，想我这样的人，也是有私欲，有野心。并不是一句心善，就能将我打发了去。”
“你能有什么私欲，又有何野心？说来听听。”
轻嘶了声，第一次听到一虚说这样的话，不免有些新奇。
“若是能够说出来，就不叫私欲了，不过，私欲也好，野心也罢，想了想，全都留不得。”一虚说着，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摆浮灰，“阿眉，再过一段时间，我要带着清儿回山南。”
“数月耽搁下去，清儿家中之人应当颇为想念，等你伤势好的透彻，再领着她回山南也好。”
想了想，也就赞同一虚的言语，清儿那样的麻烦人能远离与我，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
顿了一顿，看起来沉然无比的一虚，一字字的说：“这一次回去，我也不打算再回来了。”
“一虚，我阿爹不是将这一片的执管权也都交给了你，说着，让要长时间留在乌渊洞附近，以便培养……你这是，出了甚么事情？”
“姑父对我的提拔，的确不胜感激，只不过这里的事物并不适合于我，独自一人来到这里，未免有些孤单，家中养母不知近况可好，诸多事宜都是在这里无法办到的，生为家中次子，应当辅佐兄长，这一次应邀出行，没有经过兄长同意，擅自前来，真不知晓现在兄长会怎么看待我。”
一虚的神色黯淡下来，他说出一堆话语，在我听来，却像极了借口。
“你……这是因为我，才想着要回去？”
记得，一虚刚见到我时，胸有成竹的说，要将我娶回。然而现在，却像是霜打的茄子，提不起半分精神。
在我看来，一虚恐是怕了我心中藏着的那个人，每日在他面前提起，他就知晓，取代不了那人在我心中的地位。
这就是传言中的知难而退？
我希望的是，一虚知难而退，不再惦记着，我这样的人，却依旧陪在身边，没事吃茶闲聊也是好的。
毕竟，几百年中，没人能像一虚这般，与我如此亲近。
如此挚友，的确不想就这样放他理离开。
只不过，凡事都是难以两全，心中虽有自己的想法，却无法遂了我的愿。
一虚摆了摆手，否认道：“不是因为你，阿眉。是因为我自己的某些缘故，有些事情，需要我回去做个了结。回山南的事情，已经与姑父说过，姑父虽然有些可惜，不过，仍是点头应允让我离开。”
“为何你最近都是神神秘秘，记得数月前，一虚你就时常在躲着我，现在又是如此。这一次躲藏，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这样，你也舍得吗。”
一虚略带调侃，文雅淡然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从来没有躲藏，只是有些疲惫了吧，然而，舍得与不舍得又能怎样，可能，真的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真的是心善之人。”
“啐，连你都碎这般自卖自夸，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一虚的笑意，极富有传染力。‘
见他侃侃而笑，本是强作镇定，故意露出不满之色的我，也跟着轻笑起来，低声嗔骂了句。
“我说的是真话，阿眉，难道你连我也不信？”一虚撇嘴不悦，很是沮丧的看了我一眼。
手臂搁在桌面上，转动起摆在面前，没有喝下一口的茶水：信“如果连你不信，真不知晓，这世上还有多少可信之人。”
“没想到你就这般信任与我，阿眉，你总算开窍了些。”
“听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之前欺压着，不把你放在眼中似的。”
本是稍作沉凝的气氛，逐渐回暖，我挑着眉尖，睨视了他一眼，讪讪道。
一虚苦笑了声，不知是否释然。
良久，他才说出一件更为令我惊诧的事情。
“阿眉这一次回去，不仅仅是做回以前的那个我，还有一点，就是为了娶亲。回去之后，会根据阿爹的安排，挑选一名身家清白的女子为妻。其中，最为符合条件的，就是清儿无疑。”
“嘶……”闻言，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要与清儿成亲，性格无法融合，只要稍稍幻想一下，就能够想到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状态，这实在是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