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2 商谈
一日，阿娘将我叫了过去。
没有多想，推开房门，轻提长裙就踏了进去。
静谧屋中，门窗打开，清晨林间薄雾也跟着渗了进来。
我道：“这雾气湿漉漉的，为何不关上门窗，秋季就是有这点不好，晨起湿气重，正午开始，就越发的干燥起来，处于极端，令人一整日也不见得舒坦。”
身披薄衣，体态轻盈的阿娘，听到了我的声音，也从愣神中缓过劲来，转过身对着我的方向，说：“见到晨雾，就会想到与你阿爹最初相认的那个时候，当时，我持着银壶，汲取露珠时，在薄雾弥漫的朝晨，遇上了阿爹，那时，正值初秋，而你阿爹却穿着厚重不已的衣服，透过雾气，远远看着，还以为是笨拙的熊类，闯入了花涧。后而，才看出那是妖。阿眉，你可知晓，你阿爹最初见到我的时候，说了甚么话吗。”
难得见到阿娘兴致如此之好，幼时起，她就喜爱与我说着一些，与阿爹之间的爱恋经历，不过，初次相见的情景，却没有透露太多，想罢，阿娘也是想将这段记忆，私藏。
我缓缓摇了摇头，走了过来，笑道：“不知。”
话音刚落，阿娘就轻拂衣襟，面向外界如纱衣般的雾气：“你阿爹说，‘你可是梅花仙子’。”
言罢，阿娘仿佛是忆起了往事，不知处出于羞涩，还是什么，噗呲一声，掩着唇角笑了起来。
阿娘絮絮叨叨，说着过往之事：“他当时那副痴傻模样，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梅花仙子，这是妖界，又何来的仙子……”
“阿娘生的貌美，所见的，皆会认为阿娘是仙子。”
阿娘的容颜，的确足以让人羡艳，就连生为子女的我，说出这话来时，也是从心底的发出，一声感慨。
“那里有你说的那般美艳，千年过去，已是成了渐渐年老色衰的老婆子。记得，前年之前，对你阿爹是满怀胸腔的爱慕，到了现在，那份悸动也跟着消散而去，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你阿爹总是常年在外，难以回来一趟，家中也只有我，与你们姐弟，白鸾几人看守。”
我见阿娘嗤笑一声，面露愁苦的样子，微微一愣：“怎了，阿爹又做了什么令你气怨之事？”
阿爹在外人看来，对于其他小妖，乃是重情重义，却又颇为苛刻，成天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孔，面对着手下一干人等，做出王者的姿态。
就是这样，在外人看来威风凛凛的阿爹，到了阿娘面前，却是成了毕恭毕敬，笑面相应的存在。
我年幼之时，曾经问过阿爹，为何会对阿娘这般好，言听计从。
阿爹唇角一扬，上前一步很是宠溺的捏着我的脸颊，说，因为怕失去。
当时，我并不太懂其中的含义，阿爹这般回答，也仅是片息，就将这事情忘记。
如今，回想一番，才能体会其中的意味。
因为，怕失去，所以才那般小心的呵护。
阿娘苦笑：“若说到气怨，还不是关于一虚的事情。”
“阿娘，你是在说，我与一虚之间的婚事？”
想都不用想，就能猜测的出，阿娘最近必然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苦恼。
“是，一虚乃是我远方堂兄家的次子，按常理来说，他许你做了夫婿，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只不过，我心中还是更为倾向于白鸾罢，那孩子，愈发长大，就愈发的讨人喜欢。性子温和，不易生气，待他年长便嫁了去，也是极好。”
暗叹一声，像是要将这段时间所积攒的愁苦全数吐出一样。
“阿娘，你也说了，白鸾那孩子是我从小见到大的，对于白鸾，不管他成了怎样的男子，又如何的貌美温和，在我眼里，他不过是我的孩儿罢了，我又怎会有什么兴趣？”
“这话说的可就有差了，这孩子每天都是在成长，当你蓦地发现，白鸾已经成了可以依靠之人的时候，便会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望向那边……生为父母，又有几个，不想永远待在自己子女身边，不管子女做了什么，都会觉得难以踏实，就算是站在身边看着，还是会不由的担心，挂虑。阿眉，你的思想怎会比阿娘还要顽固不化，果然，你的脑袋时照着你阿爹长得。”
“阿娘……”
阿娘摇了摇手，打断我的话语。
“我找你来，无非就是商讨，白鸾与一虚的事情。既然你不喜欢白鸾，那……对于一虚的情感，又是怎样。听闻，你们经常结伴喝茶观景，莫非，阿眉你真的被那个软糯糯的一虚所迷惑了心窍？”
“这怎么可能，我对一虚不过是止乎于礼，敬畏兄长，当做朋友般的喜欢罢了，根本没有一分男女之情。”
听了阿娘的话，不知怎的，就是想辩解与一虚间的关系，不想让他人误会，也不想……让这事传入狐莲的耳中。
就算，他永远也听不到这么个传言，我还是依旧想要撇清。
阿娘的试探，得到了证实。
听了我的回答，阿娘这才释然一笑：“虽然这么说很是抱歉，不过，就算一虚是我堂兄家的孩子，我还是会站在白鸾这一边。恐怕是，对于白鸾也有了感情，我知道，白鸾不会亏待你……”
“阿娘，我的意思你还不懂吗，不管是作为白鸾，还是一虚，我都是丝毫提不起爱慕之心，阿娘，你曾经与阿爹山盟海誓，结下好合，你懂得，何为爱恋，也懂得，怎样才算得上是悸动，仅是窥视半侧容貌，就会心跳不已的悸动。这种情感，对于一虚，白鸾，皆是完全无法体会。阿娘，两者选择一人，这当真就是我所想要的？为何，从来没有与我商讨甚么，就私自做出了抉择。阿爹也是，包括阿娘你也是如此。你们可曾知晓，夹在两边，全然都是索然无味的感受？就连你也阿爹如胶似漆的情感，也是会渐渐消亡，更何况是我这种，在没有喜爱之情下，便硬生生的搪塞过去。如果成了亲，想必，往后千年，万年，我也依然会陷入孤独之中，不得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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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薄衣，体态轻盈的阿娘，听到了我的声音，也从愣神中缓过劲来，转过身对着我的方向，说：“见到晨雾，就会想到与你阿爹最初相认的那个时候，当时，我持着银壶，汲取露珠时，在薄雾弥漫的朝晨，遇上了阿爹，那时，正值初秋，而你阿爹却穿着厚重不已的衣服，透过雾气，远远看着，还以为是笨拙的熊类，闯入了花涧。后而，才看出那是妖。阿眉，你可知晓，你阿爹最初见到我的时候，说了甚么话吗。”
难得见到阿娘兴致如此之好，幼时起，她就喜爱与我说着一些，与阿爹之间的爱恋经历，不过，初次相见的情景，却没有透露太多，想罢，阿娘也是想将这段记忆，私藏。
我缓缓摇了摇头，走了过来，笑道：“不知。”
话音刚落，阿娘就轻拂衣襟，面向外界如纱衣般的雾气：“你阿爹说，‘你可是梅花仙子’。”
言罢，阿娘仿佛是忆起了往事，不知处出于羞涩，还是什么，噗呲一声，掩着唇角笑了起来。
阿娘絮絮叨叨，说着过往之事：“他当时那副痴傻模样，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梅花仙子，这是妖界，又何来的仙子……”
“阿娘生的貌美，所见的，皆会认为阿娘是仙子。”
阿娘的容颜，的确足以让人羡艳，就连生为子女的我，说出这话来时，也是从心底的发出，一声感慨。
“那里有你说的那般美艳，千年过去，已是成了渐渐年老色衰的老婆子。记得，前年之前，对你阿爹是满怀胸腔的爱慕，到了现在，那份悸动也跟着消散而去，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你阿爹总是常年在外，难以回来一趟，家中也只有我，与你们姐弟，白鸾几人看守。”
我见阿娘嗤笑一声，面露愁苦的样子，微微一愣：“怎了，阿爹又做了什么令你气怨之事？”
阿爹在外人看来，对于其他小妖，乃是重情重义，却又颇为苛刻，成天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孔，面对着手下一干人等，做出王者的姿态。
就是这样，在外人看来威风凛凛的阿爹，到了阿娘面前，却是成了毕恭毕敬，笑面相应的存在。
我年幼之时，曾经问过阿爹，为何会对阿娘这般好，言听计从。
阿爹唇角一扬，上前一步很是宠溺的捏着我的脸颊，说，因为怕失去。
当时，我并不太懂其中的含义，阿爹这般回答，也仅是片息，就将这事情忘记。
如今，回想一番，才能体会其中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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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苦笑：“若说到气怨，还不是关于一虚的事情。”
“阿娘，你是在说，我与一虚之间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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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的试探，得到了证实。
听了我的回答，阿娘这才释然一笑：“虽然这么说很是抱歉，不过，就算一虚是我堂兄家的孩子，我还是会站在白鸾这一边。恐怕是，对于白鸾也有了感情，我知道，白鸾不会亏待你……”
“阿娘，我的意思你还不懂吗，不管是作为白鸾，还是一虚，我都是丝毫提不起爱慕之心，阿娘，你曾经与阿爹山盟海誓，结下好合，你懂得，何为爱恋，也懂得，怎样才算得上是悸动，仅是窥视半侧容貌，就会心跳不已的悸动。这种情感，对于一虚，白鸾，皆是完全无法体会。阿娘，两者选择一人，这当真就是我所想要的？为何，从来没有与我商讨甚么，就私自做出了抉择。阿爹也是，包括阿娘你也是如此。你们可曾知晓，夹在两边，全然都是索然无味的感受？就连你也阿爹如胶似漆的情感，也是会渐渐消亡，更何况是我这种，在没有喜爱之情下，便硬生生的搪塞过去。如果成了亲，想必，往后千年，万年，我也依然会陷入孤独之中，不得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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