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5 懦弱
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疑惑之余，我深凝着眉目，望向一旁的狐莲。
只见，狐莲正托着下颌，唇角微扬，正用着很是享受的神色，看着我惊慌失措的神色。
见到如此神态的狐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鸟卵时不时的发出震动之感，悬在卵壳之上的手，也是略微有些颤抖，不知要放在何处。
我心中紧张之时，他的脸上却是挂着玩味的笑意。
我眉目一皱，道：“狐莲，你怎可站着不动，不管不问，这枚鸟卵可是你抱回来的。”
“破壳一事不过是藏于卵壳之中生命的挣扎，我一介凡人，有能帮得了甚么？”他睨了眼床上的鸟卵，缓缓俯下身来，用着寒凉的手指覆上挣扎不停的玉卵，柔声道：“快些啄开这混沌的世界，见到世间的光明，心存欣喜之时，小僧在让你尝试一番，什么是永远的黑暗……”
狐莲的话，使得我嘴角一抽，这厮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将其吞入腹中。
众人皆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此刻的我，才发觉，眼前小僧才是比乌鸦更为漆黑的存在，不生为乌鸦妖，可真是折煞了他。
我与这卵中之物，虽然并不是同一种属，不过皆是禽类，他若是啃个猪牛一类，我还能接受，不过，狐莲每次都是打着禽类的注意，莫非，他只是更禽类过不去？
想到这，我怎会容他对鸟卵心存杂念。
银牙一咬，我便是从腰后抽出草枕来，啪嗒一声，我将草枕重重的甩在他的胸膛之上，将一直以来的怨气都撒在草枕之上。
随后，迅速将鸟卵包在薄被之中，抱着一团薄被，便起身跳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青砖之上，一直跑到门口。
然而，在我重重一击之下，狐莲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立即跑上前来，追击我的行踪。
“哼……”
狐莲捂着胸口，闷哼一声，眉目一皱，露出一副极为痛苦的神色，腿脚一软，重重的倒在床边。
我见了，心神为之一惊，哑然张口，想要转回身，去试探一番狐莲的伤势。
只不过，转眸一想，狐莲本就是个狡猾之人，他就算他身子骨孱弱至极，我也不过是抛了个枕头，又怎会露出这般痛苦的神色，此人，定是又在装模作样。
想到这，不由的嗤笑了笑。抱着裹在薄被之中的玉卵，感受着其中逐渐强烈的心跳，使得我的心神也渐渐趋于平静，嘴角不由的牵起一丝弧度。
就这般呆呆的望着任未破壳的小家伙，不知过了多久。
待我回过神来时，这才察觉到任然一动不动躺在地面之上的狐莲。
此时，我心中虽说仍是有些狐疑，不过还是将鸟卵包好，轻然搁在桌案之上，踮着脚缓缓绕到狐莲身旁。
“狐莲，莫要与我装死，存在我神识之中的神念，燃烧正旺……”
我说着，不知怎地便越来越没有底气，瞥见躺在地面之上，脸色冻得发青，气息也是浅薄至极的狐莲，一种自责之情，便涌上心头。
我侧着脑袋，轻声唤道：“狐……狐莲？”
话音落下之后，回应我的只是无尽的寂静。
前段时间，我还说着，定然会给狐莲一个出乎意料的死法，难道这话当真灵验了？
被枕头砸死，这足够出乎意料了罢？
“哈哈……”
想到这，我不仅没有感到伤感，反倒是微仰着脑袋，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心中暗道，狐莲这厮，可真是有够可怜的……
“啊……”
然而，我还没能多笑一会，一只寒凉的手掌，便蓦地抓住我的手腕，那只手力道极大，他猛地一拉，我身形一个不稳，错愕之际，景物像是扭曲了般，在眼前忽的一晃。
“咚……”
没有喘息的机会，下一刻，噗通一声，我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随即，又是听到有些吃力的的喘息，在耳畔一闪而过。
只见，本是趴伏在地的狐莲，竟然坐起身来，他拍拍衣袍上的灰尘，抚着一旁的床板，站了起来。
我的脑袋砸在青砖上，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见到眼前俯视着我，满怀戏谑之色的狐莲，我这才察觉到，这是被耍了。
刚想开口说话，狐莲却起先质问起来，他道：“难道我装的还不够像，骗不过你的榆木脑袋，还是说，是你的心肠太狠？你可知晓，我在寒意刺骨的地砖之上躺了半天，就是等着你能将我扶起……”
我听了他的话，一股怒气充斥着头目，有种想要把他撕成碎片的冲动。
心狠？我与狐莲，谁更心狠不是一眼便能明了的事情？
狐莲竟然为了报复，我没有出手相救，竟然一把将我扯倒，丝毫不知何为怜香惜玉。
此等恶劣至极之人，还敢与我谈论心狠？
我尽量沉下心来，深吸一口气，冷声道：“狐莲，你这是在试探我？”
狐莲听完，微微一滞，显然没有想过甚么叫做试探，他沉思一番，说道：“算是罢。”
看着他那看似毫不知情的嘴脸，一阵怒火中烧之意，从心中中弥漫而出。
我威胁道：“你就不怕将身为妖孽的我惹怒，会毫不留情的将你吞入腹中？”
狐莲毫不迟疑，启唇应答：“如果当时，你没有救下狐莲，狐莲便早就死了。自从那天，你说过，狐莲的命由你来接收，自从那一刻起，我活在这世上的唯一理由，便是因为你，将我吃了，未必不是一种好的死法。”
我道：“你这该死的僧人，我算是摸透了，总是喜欢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语，来为自己开脱，其实你不过是个懦弱到，连死亡一事都要与他人挂钩之人。”
狐莲听了我的话语，没有否认，很是玩味的眯缝着眼，笑道：“没想到，这也让你看出来了。”
“还好你是独自一人，住在这深山之中，倘若去了人世间，不知会有多少人，会被你折磨疯。”
躺在地面上的我，怒恨恨的咬牙说道。
狐莲一边稍稍俯下身子，轻撩长袖，伸出手来想要将我拉起。一边用着风雅的声音，夹杂一丝笑意：“承蒙夸赞。”
我鄙夷的瞥视了他一眼，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脸皮厚的人。
说着，我便是心中冷笑，一把扯住他的臂膀：“我从说过夸赞你的话！”
说完，我便是两手一捞，拉动着他的长袖又是猛地一扯，想要让狐莲尝一尝狗啃泥的滋味。
只是我的这些小把戏，狐莲早已有所料到，他弓着腰身，站在那儿，任由我拉扯，居然纹丝不动。
狐莲道：“起来吧，莫要撒娇了。”
眼前的一幕，使得我更为气急。
“可恶。”
暗自斥骂了声，便是抬起脚来，狠狠的踹在他的脚踝处。
“嘶。”
果不其然，狐莲毫无防备，他眼眸一睁，脸色瞬息一变。
我难得见到他这般神色，心中泛出一丝廉价的欣喜之感。
只是下一刻，我便再也高兴不起来。
“咚……”
随即，青砖之上又是传来一阵声响。
“唔……”
仅是弹指间，再次听到男子从嗓底所发出的闷哼。
我的神识又是蓦地一黑，嗓子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般，一丝声音也无法发出，那时的我，当真以为会被突然砸下来的狐莲，请去阎王爷那里酌清茶。
良久，回过神来，才听到古怪的闷哼之声。
缓缓抬起倦意不止的眼帘，所见到的则是狐莲那张眉清目秀的面孔。
他正紧锁着眉目，一副十分不愿的神色，他瘫倒在我的身上，浅橘色的唇，抵对着的，正是我的唇沿……
身上猛地砸下来这么个重物，简直快要把我的肝胆压出血来。
他的嘴唇，与身体的温度一般无二，冰冷的，与略显灼热的鼻息，一同传来。
就这般，我们两人皆是没有气力起身，光是这么个古怪的姿势，就摆了一段时间。
最终，我狐莲缩瑟着脚，一个艰难的翻身，瘫倒在一旁，抚着胸腔，大喘着粗气。
他道：“你吃了什么，嘴里皆是奇怪的味道。”
我哑着嗓子，不服的回答：“吃的是你的嘴巴，味道自然重了些。”
好不容易堵了他一句话，心中然然自喜起来，方才的怨恨之情，也随之消散许多。
他听了我的话，先是微微一滞，随即，抬起臂膀，遮挡在眼皮之上，岔开话题：“一名女子，那来的那么大力气，我的脚痛的抽筋。”
“我并非女子，乃是妖物。这是你一开始就知晓的。”
狐莲略微怅然的呼出胸中闷气：“就是因为你是妖物，我看起来才更像是痴傻之人……”
狐莲难得有些自知之明，我听了，觉得甚是新奇，接话道：“在我看来，你本就是痴傻之人，只是一直以来故作聪明，自欺欺人罢了。”
“嗯。”
狐莲并不辩解，轻声应答，声音之轻，仿佛鹅毛落在地面之上，连一丝波澜也无法激起。
“咦……狐莲，你的脸为何如此通红，莫不是感了风寒不成？”
突然之间，一个侧面，我便看到了躺在一旁，用衣袖掩住面孔的青袍小僧，他那张没有遮盖严实的面孔之上，泛着如同朱砂的绯红之色。
我说着，便要去抚摸他的额头。
心中疑惑之余，我深凝着眉目，望向一旁的狐莲。
只见，狐莲正托着下颌，唇角微扬，正用着很是享受的神色，看着我惊慌失措的神色。
见到如此神态的狐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鸟卵时不时的发出震动之感，悬在卵壳之上的手，也是略微有些颤抖，不知要放在何处。
我心中紧张之时，他的脸上却是挂着玩味的笑意。
我眉目一皱，道：“狐莲，你怎可站着不动，不管不问，这枚鸟卵可是你抱回来的。”
“破壳一事不过是藏于卵壳之中生命的挣扎，我一介凡人，有能帮得了甚么？”他睨了眼床上的鸟卵，缓缓俯下身来，用着寒凉的手指覆上挣扎不停的玉卵，柔声道：“快些啄开这混沌的世界，见到世间的光明，心存欣喜之时，小僧在让你尝试一番，什么是永远的黑暗……”
狐莲的话，使得我嘴角一抽，这厮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将其吞入腹中。
众人皆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此刻的我，才发觉，眼前小僧才是比乌鸦更为漆黑的存在，不生为乌鸦妖，可真是折煞了他。
我与这卵中之物，虽然并不是同一种属，不过皆是禽类，他若是啃个猪牛一类，我还能接受，不过，狐莲每次都是打着禽类的注意，莫非，他只是更禽类过不去？
想到这，我怎会容他对鸟卵心存杂念。
银牙一咬，我便是从腰后抽出草枕来，啪嗒一声，我将草枕重重的甩在他的胸膛之上，将一直以来的怨气都撒在草枕之上。
随后，迅速将鸟卵包在薄被之中，抱着一团薄被，便起身跳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青砖之上，一直跑到门口。
然而，在我重重一击之下，狐莲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立即跑上前来，追击我的行踪。
“哼……”
狐莲捂着胸口，闷哼一声，眉目一皱，露出一副极为痛苦的神色，腿脚一软，重重的倒在床边。
我见了，心神为之一惊，哑然张口，想要转回身，去试探一番狐莲的伤势。
只不过，转眸一想，狐莲本就是个狡猾之人，他就算他身子骨孱弱至极，我也不过是抛了个枕头，又怎会露出这般痛苦的神色，此人，定是又在装模作样。
想到这，不由的嗤笑了笑。抱着裹在薄被之中的玉卵，感受着其中逐渐强烈的心跳，使得我的心神也渐渐趋于平静，嘴角不由的牵起一丝弧度。
就这般呆呆的望着任未破壳的小家伙，不知过了多久。
待我回过神来时，这才察觉到任然一动不动躺在地面之上的狐莲。
此时，我心中虽说仍是有些狐疑，不过还是将鸟卵包好，轻然搁在桌案之上，踮着脚缓缓绕到狐莲身旁。
“狐莲，莫要与我装死，存在我神识之中的神念，燃烧正旺……”
我说着，不知怎地便越来越没有底气，瞥见躺在地面之上，脸色冻得发青，气息也是浅薄至极的狐莲，一种自责之情，便涌上心头。
我侧着脑袋，轻声唤道：“狐……狐莲？”
话音落下之后，回应我的只是无尽的寂静。
前段时间，我还说着，定然会给狐莲一个出乎意料的死法，难道这话当真灵验了？
被枕头砸死，这足够出乎意料了罢？
“哈哈……”
想到这，我不仅没有感到伤感，反倒是微仰着脑袋，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心中暗道，狐莲这厮，可真是有够可怜的……
“啊……”
然而，我还没能多笑一会，一只寒凉的手掌，便蓦地抓住我的手腕，那只手力道极大，他猛地一拉，我身形一个不稳，错愕之际，景物像是扭曲了般，在眼前忽的一晃。
“咚……”
没有喘息的机会，下一刻，噗通一声，我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随即，又是听到有些吃力的的喘息，在耳畔一闪而过。
只见，本是趴伏在地的狐莲，竟然坐起身来，他拍拍衣袍上的灰尘，抚着一旁的床板，站了起来。
我的脑袋砸在青砖上，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见到眼前俯视着我，满怀戏谑之色的狐莲，我这才察觉到，这是被耍了。
刚想开口说话，狐莲却起先质问起来，他道：“难道我装的还不够像，骗不过你的榆木脑袋，还是说，是你的心肠太狠？你可知晓，我在寒意刺骨的地砖之上躺了半天，就是等着你能将我扶起……”
我听了他的话，一股怒气充斥着头目，有种想要把他撕成碎片的冲动。
心狠？我与狐莲，谁更心狠不是一眼便能明了的事情？
狐莲竟然为了报复，我没有出手相救，竟然一把将我扯倒，丝毫不知何为怜香惜玉。
此等恶劣至极之人，还敢与我谈论心狠？
我尽量沉下心来，深吸一口气，冷声道：“狐莲，你这是在试探我？”
狐莲听完，微微一滞，显然没有想过甚么叫做试探，他沉思一番，说道：“算是罢。”
看着他那看似毫不知情的嘴脸，一阵怒火中烧之意，从心中中弥漫而出。
我威胁道：“你就不怕将身为妖孽的我惹怒，会毫不留情的将你吞入腹中？”
狐莲毫不迟疑，启唇应答：“如果当时，你没有救下狐莲，狐莲便早就死了。自从那天，你说过，狐莲的命由你来接收，自从那一刻起，我活在这世上的唯一理由，便是因为你，将我吃了，未必不是一种好的死法。”
我道：“你这该死的僧人，我算是摸透了，总是喜欢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语，来为自己开脱，其实你不过是个懦弱到，连死亡一事都要与他人挂钩之人。”
狐莲听了我的话语，没有否认，很是玩味的眯缝着眼，笑道：“没想到，这也让你看出来了。”
“还好你是独自一人，住在这深山之中，倘若去了人世间，不知会有多少人，会被你折磨疯。”
躺在地面上的我，怒恨恨的咬牙说道。
狐莲一边稍稍俯下身子，轻撩长袖，伸出手来想要将我拉起。一边用着风雅的声音，夹杂一丝笑意：“承蒙夸赞。”
我鄙夷的瞥视了他一眼，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脸皮厚的人。
说着，我便是心中冷笑，一把扯住他的臂膀：“我从说过夸赞你的话！”
说完，我便是两手一捞，拉动着他的长袖又是猛地一扯，想要让狐莲尝一尝狗啃泥的滋味。
只是我的这些小把戏，狐莲早已有所料到，他弓着腰身，站在那儿，任由我拉扯，居然纹丝不动。
狐莲道：“起来吧，莫要撒娇了。”
眼前的一幕，使得我更为气急。
“可恶。”
暗自斥骂了声，便是抬起脚来，狠狠的踹在他的脚踝处。
“嘶。”
果不其然，狐莲毫无防备，他眼眸一睁，脸色瞬息一变。
我难得见到他这般神色，心中泛出一丝廉价的欣喜之感。
只是下一刻，我便再也高兴不起来。
“咚……”
随即，青砖之上又是传来一阵声响。
“唔……”
仅是弹指间，再次听到男子从嗓底所发出的闷哼。
我的神识又是蓦地一黑，嗓子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般，一丝声音也无法发出，那时的我，当真以为会被突然砸下来的狐莲，请去阎王爷那里酌清茶。
良久，回过神来，才听到古怪的闷哼之声。
缓缓抬起倦意不止的眼帘，所见到的则是狐莲那张眉清目秀的面孔。
他正紧锁着眉目，一副十分不愿的神色，他瘫倒在我的身上，浅橘色的唇，抵对着的，正是我的唇沿……
身上猛地砸下来这么个重物，简直快要把我的肝胆压出血来。
他的嘴唇，与身体的温度一般无二，冰冷的，与略显灼热的鼻息，一同传来。
就这般，我们两人皆是没有气力起身，光是这么个古怪的姿势，就摆了一段时间。
最终，我狐莲缩瑟着脚，一个艰难的翻身，瘫倒在一旁，抚着胸腔，大喘着粗气。
他道：“你吃了什么，嘴里皆是奇怪的味道。”
我哑着嗓子，不服的回答：“吃的是你的嘴巴，味道自然重了些。”
好不容易堵了他一句话，心中然然自喜起来，方才的怨恨之情，也随之消散许多。
他听了我的话，先是微微一滞，随即，抬起臂膀，遮挡在眼皮之上，岔开话题：“一名女子，那来的那么大力气，我的脚痛的抽筋。”
“我并非女子，乃是妖物。这是你一开始就知晓的。”
狐莲略微怅然的呼出胸中闷气：“就是因为你是妖物，我看起来才更像是痴傻之人……”
狐莲难得有些自知之明，我听了，觉得甚是新奇，接话道：“在我看来，你本就是痴傻之人，只是一直以来故作聪明，自欺欺人罢了。”
“嗯。”
狐莲并不辩解，轻声应答，声音之轻，仿佛鹅毛落在地面之上，连一丝波澜也无法激起。
“咦……狐莲，你的脸为何如此通红，莫不是感了风寒不成？”
突然之间，一个侧面，我便看到了躺在一旁，用衣袖掩住面孔的青袍小僧，他那张没有遮盖严实的面孔之上，泛着如同朱砂的绯红之色。
我说着，便要去抚摸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