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节三十六 心疼
由于陈斌和田海两人的制止，大二的学生因为年纪稍微大一点，也明白一些事理，所以都停下了动作，而大一阵营那群血气方刚的少年，由于都才步入成年不久，所以未免有些冲动，还在那里无所顾忌地挑衅着。
凌落不想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的，很自责，是因为自己输了才会这样子的，但是他真的不希望看到有人受伤，于是用带着些祈求的眼神看着韩祈，希望眼前这个人能够说句话，劝阻大一那群不理智的人。
韩祈没有放下抱着的手臂，始终保持着那份高傲，不过他还是察觉了凌落眼神里的请求，轻蔑地笑了笑。
“你是想我说句话，制止那些人？”韩祈的嘴角轻浮地上扬，眼神里充满了戏谑的目光。
“嗯，我输了，我不希望发生危及到他们安全的事件。”凌落诚恳自然地在韩祈面前认输，只是面前这个人眼中的戏谑是一个理智的人不该有的，凌落并不是很理解。
“是你输了，作为胜利者，我有一个条件，你考虑一下。”
“说吧。”
“你开你身边的人，就这样简单。”
“我不懂你的意思，说清楚点吧。”凌落不知道韩祈在说什么，离开自己身边的人，是谁？
“苏夏，你离开她。”
天空一下子堆积了浓密的积雨云，遮蔽了原本柔和温暖的阳光，凌落的心里亦是堆积了积雨云，雨水在刹那间落下，在心脏低洼处汇集成一条没有源头的河流，潺潺流动，在拐角处无情地冲击着细密的血管，这种感觉痛彻心扉，在挤密的人群中，无法诉说。
他是有目的而来的，自己如果知道，也可以不接受挑战，不是吗？
凌落苦笑着问自己，对于这个条件，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接受的，苏夏是自己的最爱，她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并不是一场竞技而用来被当做赌注的筹码。让苏夏离开自己，或者自己离开苏夏，不可能。
不可能，三个字在心里奏响了许久，声音震动每一根血管，仿佛要像山洪即将爆发般破体而出。
“不可能！”
这是底线，是逆鳞。
“那很抱歉……”韩祈看到了凌落心中的挣扎，听到他用撕破声带的力量说出这三个字时，眼睛里泛出一闪而过的光芒。
“那就这样吧，我也不会去想后果了。”凌落心里划过的决绝是那么的清晰可见，同时他也放开了扯住陈斌的那只手，转身捏紧拳头，在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提前入党的党员，还有校学生会干事的身份。
如果，这又是一场战争，那我为了你，戎马天涯。
“停下吧，各位大一的同学，大二的这个手下败将已经输得心服口服了。”韩祈忽然放下抱着的双手，对大一的同学说道。
被这么一说，他们立刻停止了手脚的挥舞，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充满警惕，因为大二的学长们因为那一句“手下败将”被激怒得业火上身了。
“都停下吧各位，同在一个学校，都是缘分，和气一点也好相处。我输了……”
凌落不想再激化什么矛盾了，既然面前的学弟已经劝止了冲突，那么自己当面认输也是应该的。
一片唏嘘和遗憾的声音，伴随对面喝彩的呼喊共同响起，凌落彻底低下了头，这时候篮球场上没有自己的影子，太阳被乌云遮挡，已经很久了。
海风撕破人群，径直吹刮在凌落的脸上，冰冷，湿润。脸颊仿佛被刀片划开，一滴一滴地往下流血。
他和苏夏认识的，他为苏夏而向自己挑战的。自己输了篮球，又会不会失去苏夏……
苏夏已经越过了拥挤的人墙，走到凌落的身边，轻轻地牵着凌落的手，冰凉的，直击苏夏颤抖不止的心扉。
因为她看到了韩祈高昂的目光，原本他不会这个样子的。他在高调宣告他的归来。
“苏夏，我回来了。你没有想到吧。”
韩祈往苏夏和凌落这边走过来，妖异的笑容开始绽放。
那一句我回来了的话一字一顿地从韩祈的口中蹦出，苏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就像一面鼓，被鼓槌一下又一下地锤击着，爆破般的力量。
“嗯，没有想到。你好，韩祈。”苏夏说道，眼睛里却是凌落失落的身影，苏夏知道这样便算是向凌落介绍韩祈了。
其实凌落对韩祈已经很熟悉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把他撞倒在地的学弟就是他罢了。
“好久不见。”
阳光从乌云中露出光芒，积雨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散去，在这一句好久不见说出来的时候溜走的吧。
抓不住的光阴，止不住的似水流年。染指了离别，哀伤，换一句蓦然看见的对白。
好久不见。
这是苏夏在遇到凌落，和凌落在一起之前最乐意，最梦寐的语句，如今在人群和凌落的面前说出来有些突兀，变了味道。那在印象中应该很远很宽的海洋，忽然一下子变得狭窄。可能是自己算错了地图的比例尺。
苏夏无法言说见到韩祈的感觉，梦中能见到的，现实中也见到了，只是见到之后，自己的心已经换了一座房子。
自己已经一切安好了，不需要打扰，只希望过着平静的生活，而韩祈的出现是一枚有着锋锐棱角的师资，割裂湖面，激起水华。
荡漾开来，遇到湖岸，反弹回去。波澜千层，叠叠不尽。
“你不是说自己有着很宏大的理想么？我不想为了你的理想而让自己太过累，所以，我遇到了凌落，我们很好。”苏夏变得安静下来，无论如何，她不会和这个为了自己付出生命的男人分开。
“一年之后，我明白我的理想，是苏夏。”韩祈说道，亦是一字一顿，抨击着苏夏的心灵。
他已经为了自己改变了理想，或说是放弃了理想。这和凌落为了自己付出生命，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一切都无法回到原点，努力奔跑也挽不回从前。时光在自己身上放映了太多剧情，改变了缘由的轨迹。让自己由守候，变成了拥有。
“已经不可能。”苏夏抬头看了看阳光，努力迎上韩祈充满期待的眼神，这双眼睛，好久不见。再次见到，没有当初的执念。
“呵呵，你也说不可能。我会努力把你追回到我的身边，我相信你，你也会像我一样，相信我自己。”韩祈说道。
苏夏在韩祈的眼中看到了难以察觉的悲伤，即使他掩饰得完美无缺，但是自己对他的开朗和阳光已经司空见惯，别人看不出来的忧伤，在苏夏的眼里是那么明显。
可是过了这么多的时间，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再把那一句把自己追回身边，已经是不可能。
如果你一开始没有漂洋过海离开我的身边，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不会在现在说要努力把我追回到你的身边，因为在这之前，我只属于你，那颗心，曾为你响起跳动的节拍。
“那么再会了，手下败将。”
韩祈再次高傲地抱着双手，眼神也变得轻蔑，对着站在苏夏旁边的凌落说道。这种眼神射出来的光彩，弥漫着挑衅的味道。
还有那嘴角诡异轻浮的微笑。
“凌落，我们走吧，别想多了。”苏夏对凌落说道。
这一切并不是苏夏想要的，如果愿望也可以像法律诉讼一样，那么可不可以允许自己撤销。
凌落并没有和苏夏离开，而是缓缓地走过去，弯腰拾起在原地很久没有转动的篮球，人群已经散去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站在一旁。
拿起篮球，从三分线外冲刺，运球，上篮。往返不停地练习着，苏夏已经看到了凌落苍白脸颊上的汗珠。
散去的积雨云已经逆转回来，笼罩了黑沉沉的天空，雨前的闷热让苏夏无所适从。她知道凌落这么做是为什么。
不想再次输掉，不想失去自己。
雨水终于在那一刻忍不住哗啦啦地坠落下来，一颗一颗地敲击着大地，水泥地板不一会儿就变得一片又一片的潮湿。
凌落并没有停下动作，任凭篮球敲打在浅浅的积水上面，激起细小的水珠溅射到自己的裤脚，不停歇。
凌落手中的篮球也变得渐渐湿滑，几次脱手而出，凌落反复练习的三分球落空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只是凌落依然毫无杂念地联系着，在他的眼里，此时世界已经是一片空白，没有雨水，没有苏夏，只有那个悬于空中的篮筐，自己要做的，就是把手中的篮球投射到里面去。
汗水，泪水，雨水，滴打在水泥地板上，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在激起水华。
苏夏站在大雨里，没有离去，只是看着固执的凌落，他像个孩子。
苏夏心疼，却也像个小孩子那样，在此时此刻忘了该怎么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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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祈没有放下抱着的手臂，始终保持着那份高傲，不过他还是察觉了凌落眼神里的请求，轻蔑地笑了笑。
“你是想我说句话，制止那些人？”韩祈的嘴角轻浮地上扬，眼神里充满了戏谑的目光。
“嗯，我输了，我不希望发生危及到他们安全的事件。”凌落诚恳自然地在韩祈面前认输，只是面前这个人眼中的戏谑是一个理智的人不该有的，凌落并不是很理解。
“是你输了，作为胜利者，我有一个条件，你考虑一下。”
“说吧。”
“你开你身边的人，就这样简单。”
“我不懂你的意思，说清楚点吧。”凌落不知道韩祈在说什么，离开自己身边的人，是谁？
“苏夏，你离开她。”
天空一下子堆积了浓密的积雨云，遮蔽了原本柔和温暖的阳光，凌落的心里亦是堆积了积雨云，雨水在刹那间落下，在心脏低洼处汇集成一条没有源头的河流，潺潺流动，在拐角处无情地冲击着细密的血管，这种感觉痛彻心扉，在挤密的人群中，无法诉说。
他是有目的而来的，自己如果知道，也可以不接受挑战，不是吗？
凌落苦笑着问自己，对于这个条件，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接受的，苏夏是自己的最爱，她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并不是一场竞技而用来被当做赌注的筹码。让苏夏离开自己，或者自己离开苏夏，不可能。
不可能，三个字在心里奏响了许久，声音震动每一根血管，仿佛要像山洪即将爆发般破体而出。
“不可能！”
这是底线，是逆鳞。
“那很抱歉……”韩祈看到了凌落心中的挣扎，听到他用撕破声带的力量说出这三个字时，眼睛里泛出一闪而过的光芒。
“那就这样吧，我也不会去想后果了。”凌落心里划过的决绝是那么的清晰可见，同时他也放开了扯住陈斌的那只手，转身捏紧拳头，在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提前入党的党员，还有校学生会干事的身份。
如果，这又是一场战争，那我为了你，戎马天涯。
“停下吧，各位大一的同学，大二的这个手下败将已经输得心服口服了。”韩祈忽然放下抱着的双手，对大一的同学说道。
被这么一说，他们立刻停止了手脚的挥舞，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充满警惕，因为大二的学长们因为那一句“手下败将”被激怒得业火上身了。
“都停下吧各位，同在一个学校，都是缘分，和气一点也好相处。我输了……”
凌落不想再激化什么矛盾了，既然面前的学弟已经劝止了冲突，那么自己当面认输也是应该的。
一片唏嘘和遗憾的声音，伴随对面喝彩的呼喊共同响起，凌落彻底低下了头，这时候篮球场上没有自己的影子，太阳被乌云遮挡，已经很久了。
海风撕破人群，径直吹刮在凌落的脸上，冰冷，湿润。脸颊仿佛被刀片划开，一滴一滴地往下流血。
他和苏夏认识的，他为苏夏而向自己挑战的。自己输了篮球，又会不会失去苏夏……
苏夏已经越过了拥挤的人墙，走到凌落的身边，轻轻地牵着凌落的手，冰凉的，直击苏夏颤抖不止的心扉。
因为她看到了韩祈高昂的目光，原本他不会这个样子的。他在高调宣告他的归来。
“苏夏，我回来了。你没有想到吧。”
韩祈往苏夏和凌落这边走过来，妖异的笑容开始绽放。
那一句我回来了的话一字一顿地从韩祈的口中蹦出，苏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就像一面鼓，被鼓槌一下又一下地锤击着，爆破般的力量。
“嗯，没有想到。你好，韩祈。”苏夏说道，眼睛里却是凌落失落的身影，苏夏知道这样便算是向凌落介绍韩祈了。
其实凌落对韩祈已经很熟悉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把他撞倒在地的学弟就是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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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住的光阴，止不住的似水流年。染指了离别，哀伤，换一句蓦然看见的对白。
好久不见。
这是苏夏在遇到凌落，和凌落在一起之前最乐意，最梦寐的语句，如今在人群和凌落的面前说出来有些突兀，变了味道。那在印象中应该很远很宽的海洋，忽然一下子变得狭窄。可能是自己算错了地图的比例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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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我明白我的理想，是苏夏。”韩祈说道，亦是一字一顿，抨击着苏夏的心灵。
他已经为了自己改变了理想，或说是放弃了理想。这和凌落为了自己付出生命，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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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过了这么多的时间，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再把那一句把自己追回身边，已经是不可能。
如果你一开始没有漂洋过海离开我的身边，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不会在现在说要努力把我追回到你的身边，因为在这之前，我只属于你，那颗心，曾为你响起跳动的节拍。
“那么再会了，手下败将。”
韩祈再次高傲地抱着双手，眼神也变得轻蔑，对着站在苏夏旁边的凌落说道。这种眼神射出来的光彩，弥漫着挑衅的味道。
还有那嘴角诡异轻浮的微笑。
“凌落，我们走吧，别想多了。”苏夏对凌落说道。
这一切并不是苏夏想要的，如果愿望也可以像法律诉讼一样，那么可不可以允许自己撤销。
凌落并没有和苏夏离开，而是缓缓地走过去，弯腰拾起在原地很久没有转动的篮球，人群已经散去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站在一旁。
拿起篮球，从三分线外冲刺，运球，上篮。往返不停地练习着，苏夏已经看到了凌落苍白脸颊上的汗珠。
散去的积雨云已经逆转回来，笼罩了黑沉沉的天空，雨前的闷热让苏夏无所适从。她知道凌落这么做是为什么。
不想再次输掉，不想失去自己。
雨水终于在那一刻忍不住哗啦啦地坠落下来，一颗一颗地敲击着大地，水泥地板不一会儿就变得一片又一片的潮湿。
凌落并没有停下动作，任凭篮球敲打在浅浅的积水上面，激起细小的水珠溅射到自己的裤脚，不停歇。
凌落手中的篮球也变得渐渐湿滑，几次脱手而出，凌落反复练习的三分球落空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只是凌落依然毫无杂念地联系着，在他的眼里，此时世界已经是一片空白，没有雨水，没有苏夏，只有那个悬于空中的篮筐，自己要做的，就是把手中的篮球投射到里面去。
汗水，泪水，雨水，滴打在水泥地板上，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在激起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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