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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rbof.005-故人

    离刚刚差点出车祸的地方最近的城市是Z市,还蛮繁华的。一路上灯红酒绿照耀的奶奶的脸都仿佛变年轻了十岁,奶奶嘴中一直发出赞叹。

    只可惜我的背后像是被火舌细细舔舐一般的一跳一跳的疼,灼烧着我的每一块神经,根本没有闲情雅致去观赏路边景色,只能尽力佯装出不怎么痛苦的样子。

    医院位于市中心,等到了那令人心安的大门前时,我感到我的背就像在油锅里炸了很久很久的麻花一样,一碰,就化成了一滩烂泥。

    啊呀呀……痛死了……

    我走下车,杨梅美看到我的座位后,原本还是笑眯眯的脸顿时变得很苍白,仿佛是透明的,马上就会随风散去一般。

    再也找不到了。

    她一把拉过我,扯动了我背上的伤口,顿时,一股更加热烈的疼痛刷的一声蔓延开来,我终于忍不住,哭了。

    她看到我背后,脸色更加苍白,攥着我胳膊的手紧紧地钳住我,让我感到另一股生疼。

    透过她的手,透过我的身体直达心里。

    “怎么了……”奶奶缓缓地下车询问道,看到我的背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满头的灰发被微风吹起无限的苍凉。

    杨梅美突然抱起我,疯狂地往医院跑去,我转头,看到我坐过的座位上。

    有一片猩红的鲜血。

    啧……竟然那么严重么……

    “喂!”我皱着眉头想要挣脱杨梅美的怀抱,“你不管奶奶了么?!奶奶怎么办!”

    “闭嘴!”杨梅美的声音嘶哑,她终于低下头来看向我,我看到她的眼里满是血丝,带着一些反射着那些灯红酒绿的晶莹,脸部的轮廓在两边的照耀下有些纤细。

    她原本美丽的脸顿时变得凄苦。

    杨梅美将我抱得很紧,仿佛害怕我会瞬间消失一般。很紧,很紧。

    仿佛很在意一般。

    可是。

    我红着眼眶,朦胧之中看向杨梅美有些消瘦的侧脸。

    如果你真的很在意,真的很在意我,真的很在意爸爸,真的很在意奶奶,真的很在意这个家的话。

    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走呢?

    为什么要丢下我们走呢?

    “没妈妈!你没妈妈!”

    “野孩子!你是个野孩子!你父亲被你妈妈骗啦!哈哈哈!”

    ……

    如果……眼前的女人真的是我的妈妈的话……

    妈……

    我的心里,有个崩溃的声音嘶声力竭地喊道。

    妈……八年来……

    你去哪里了……

    你不要你的女儿了么……

    -

    医院里人不太多,杨梅美一会儿就挂到了号。她的手有些颤抖,将我的手握得紧紧的,好看的嘴唇抿着,似乎在紧张,似乎在害怕。

    她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扣了扣门,那边传来一声沉稳甜美的回应,她推开了门。

    随着一声吱呀作响,杨梅美和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吃惊地看着对方,异口同声地唤道:

    “梅美?!”

    “清雅?!”

    ……熟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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